第169章 奇怪的穆迪教授
“呃,我……”德拉科心虛的扭開臉,支支吾吾道,“我怎麼知道。”
“你的鳥你不知道?”西瑞爾臭着臉朝他揮了揮拳頭,“信不信我揍你哦,把你的小鳥帶走,不然我就把它扔出去了。”
德拉科撇着嘴飛快的爬下床,輕輕的捧起小鳥,生怕把它弄醒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鳥籠子裏,抱怨道,“小點聲,你還真忍心對只小鳥下手不成?”
“指不定哪天就成了黑芝麻的口糧。”西瑞爾哼哼唧唧的說道,“看你喂得這麼好,估計口感不錯。”
“你!憑什麼你所有的寵物都要吃我的黃油!”德拉科指着黑芝麻生氣的嚷嚷,“你怎麼還把他帶回來了!”
黑芝麻不滿的沖他汪了一聲。
“教授又不讓他住那,他回頭在我和哈利的宿舍輪流住。”西瑞爾解釋道。
“嘖。”德拉科不高興的看着髒兮兮的地板,“地都被踩髒了,跟你的奶油一個樣。”
“你好意思說?”西瑞爾窩火道,“你那隻臭鳥也乾淨不到哪去!你看我的床單被子都成什麼樣了?”
德拉科看了眼被子上的小爪印,小聲的嘀咕,“不挺好看的嘛。”
“好看個鬼,我回來之前你不弄乾凈我就宰了你的鳥燉湯喝!”西瑞爾狠狠瞪了他一眼,重重的踏着腳步甩門離開了。
留下德拉科和黑芝麻在屋子裏大眼瞪小眼。
“臭狗。”德拉科沖他扮了個鬼臉。
黑芝麻回敬了幾聲狂吠,噴了他一臉口水。
穆迪教授的辦公室前,西瑞爾抬手敲了下門,就像是專門等着他似的,門立刻就被打開了。
“噢,你來的真快。”穆迪撫了下額前掉落的幾縷灰白髮絲,腿腳不便的往旁邊讓了讓,“進來吧,屋裏有點亂。”
他的辦公室和西瑞爾上次來時一樣,堆滿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辦公桌下倒是多了些雜物,估計是在整理東西時整理出來的。西瑞爾小心的走進屋子裏,要不時的看着腳下,不然就有可能踩到什麼東西,比如眼球。
“啊……”西瑞爾感覺到了腳底下滑唧滑唧的觸感,蹬時渾身僵住,“抱,抱歉,我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他盡量不讓自己驚叫出聲,顫抖着移開了腳。
“不不,沒關係,只是個標本。”穆迪拄着拐杖嗒嗒嗒的走了過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貼心的擋住沒讓他看到是什麼,“我這裏實在太亂了,我不太擅長收拾東西。”他隨手從一堆雜物里抽出了一張椅子,“先坐吧,我給你拿畫像。”
西瑞爾聽話的坐在椅子上,也不敢亂動,生怕會碰到什麼,只能端坐着,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那個大箱子上。
這是穆迪辦公室里唯一能引起他好奇的東西,七個鎖孔的箱子確實不太常見,裏面一定放着非常重要的東西。
“你不會想知道那裏面是什麼的。”穆迪拖了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手上還拿了一張繫着絲帶的羊皮紙卷,“就是這個。”
他展開紙卷,約有十英寸長,上面畫著一個略有些憔悴的英俊男人的正面圖,他看上去十分的疲憊,唯有一雙眼睛亮的出奇,像是會說話一樣。
西瑞爾不知道這是怎麼做到的,他從來不知道畫筆還可以做到如此神奇的事。“他是誰?”他指着那個男人好奇的問。
“小巴蒂·克勞奇。”穆迪冷冷的說道,伸手拿起他的酒壺湊到嘴邊抿了一口。
“也是犯人嗎?”
穆迪看了一眼羊皮卷,說道,“是,他被送去了阿茲卡班。”
西瑞爾知道阿茲卡班是什麼樣的地方,西里斯之前就被關在那裏,據說那裏非常可怕,可以把一個正常人生生逼瘋。“他一定過的很辛苦。”西瑞爾隨口說道。
穆迪幽幽的說,“那個可憐的人被送進去沒多久就死去了。”
“死掉了?”西瑞爾驚訝道。
“這沒什麼奇怪的,在那裏很少有人能活下來。”穆迪轉身從桌子上拿過一個糖罐,裏面放着深色的,顏色很不討喜的糖果,“要吃點嗎?”他遞向西瑞爾,似乎在努力討好着這個男孩。
“不,不用了,謝謝,我剛吃過早飯。”西瑞爾忙擺着手拒絕,那些糖果看起來真的不怎麼美味。
穆迪有些懊惱的放回糖罐,轉開了話題,“不說那些討厭的傢伙了,說說看你媽媽怎麼樣?”他看西瑞爾仍舊專註的盯着羊皮畫卷,也沒急着收回來,“我印象里她是個活潑的女孩,說實話,當初你說她早已經去世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大跳……”注意到西瑞爾傷心的神色,他略一停頓,“抱歉,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關係。”西瑞爾搖了搖頭。
穆迪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介意告訴我她是因為什麼而去世的嗎?意外?還是什麼。”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西瑞爾為難道,“我只知道她那段時間一直在生病,然後就再也沒好起來了。”
“這樣嗎。”穆迪皺起了眉毛,大概是在思索着什麼,半餉才重新開口,“你的父親呢?”
“……”西瑞爾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忐忑不安的問道,“什麼?”
穆迪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你母親去世了,是你的父親在撫養你嗎?”可他那張看起來可怖的臉卻讓西瑞爾更緊張了,“不,我有祖父母,但我是自己生活的。”他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所以你甚至都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穆迪突然板起了臉,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這個問題着實困擾到了西瑞爾,“不……知道……”他的聲音小的幾乎都要聽不見了。
可穆迪的耳朵這時候卻是異常的靈敏,右手啪的重重拍在桌子上,怒氣沖沖的喊道,“你那不知道在哪的父親可真是個混蛋!”
“阿嚏——”某個躲在辦公室里還在繼續收拾東西的教授突然毫無徵兆的打了個噴嚏。
西瑞爾被那一掌嚇的狠狠打了個哆嗦,他顫悠悠的移轉視線,驚恐的發現桌子上被拍過的地方多出了幾道裂紋。
那一掌是得有多用力啊。西瑞爾後怕的咽了一口唾沫。
穆迪那顆大眼睛突兀的轉向了他,藍色的眼珠子對着他,“嚇到你了?”他生硬的問道。
“沒,沒有。”
“那就好。”他收斂了自己的怒氣,聲音低沉的說道,“我只是為你的母親感到不值。”
“嗯……嗯……”這個話題西瑞爾可不敢隨便接,他支支吾吾的含糊了過去,心裏不停的在念叨——教授我真的沒說你壞話。
“你生活的很不容易吧。”穆迪教授看似很關心的問道。
西瑞爾摸了摸鼻子,覺得也不是很艱難,“也還好吧。”
“你媽媽總該給你留了點財產吧。”
“那倒是,媽媽留的錢夠我用的了,我需要的東西外祖父母也都會給我準備好。”西瑞爾晃着腦袋說道。
穆迪突然咯咯的笑了兩聲,他大概是想開個玩笑什麼的,可這就跟他希望自己看起來能和善點一樣幾乎不可能,最終的結果只是讓自己變得更嚇人了。“沒給你留點傳家寶什麼的嗎。”他看上去簡直像個超級壞蛋。
要不是對穆迪還有點好感,西瑞爾八成就得認為他是想套自己的話,去偷他們家寶貝的壞人了。
“沒有啦,我們家哪有傳家寶,如果那些金加隆也算的話。”西瑞爾扭頭不去看他那張可怕的臉,自顧自的笑道。
“沒交給你什麼特別的東西嗎?”穆迪不死心的繼續問,“金光閃閃的東西之類的。”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咄咄逼人了,又半開玩笑道,“你以後娶個姑娘總得有個什麼用來求婚吧。”
西瑞爾臉一紅,不好意思道,“哪有,我還小着呢。”
穆迪乾笑了兩聲,“看來她去世的很突然啊,什麼都沒來得及為你準備。”
一句話讓西瑞爾瞬間又失落了起來,“嗯……”至少還給我留了個家,西瑞爾想起了那棟老房子,去年假期沒回去,一定積了不少的灰塵,今年就拜託教授陪他一起去那住好了。
穆迪看着他不說話了,沉默了很久突然深深嘆了一口氣,收回那張羊皮紙,小心的捲起來用絲帶紮上,“不早了,你該回去了。”他摸出酒壺又給自己灌了一小口,費勁的站了起來,把西瑞爾送到了門口。
“路上小心點。”他一手扶着門框,聲音有些嘶啞。
“嗯?”西瑞爾不解的抬頭望他。
穆迪裂開那張大嘴,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只是表達一下關心而已。”
“呃……謝謝。”西瑞爾差點要以為他偷聽到了自己和教授的對話,連忙道別,迫不及待的離開這個時時刻刻讓他心虛忐忑的地方,他總覺得今天的穆迪教授怪怪的。
看着他遠去,穆迪閉上了眼睛,又嘆了一口氣,緩緩退進屋內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