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這麼想將手中皇位拱手讓出,那朕,定會如他所願!

他既然這麼想將手中皇位拱手讓出,那朕,定會如他所願!

令人窒息的安靜,留給楚雲逸的,依舊只有無盡的沉默。他等了很久,卻始終都聽不到懷裏的人發出任何的聲音,或是有任何的反應。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她漸漸變冷的身軀,和滿身的血痕.....煎.

沮喪,絕望,不甘,憤怒。

各種不同的情緒在楚雲逸的心中不斷的交替,明明已經拿到了解藥,為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環抱住懷裏的人,楚雲逸把頭埋在了她的頸處。懷念她喋喋不休的調侃,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衝勁,以及有求於他時故意討好的樣子。

不得不承認,人們在面臨死亡時,都是軟弱的。就像一向精明的楚雲逸,現在也狠不下心來面對這個現實。

他是個瀟洒自在的人,他有着睿智的大腦和一語中的的洞察力,但此時此刻,他卻分不清也不想承認,她真的要離自己而去戒。

祁悠然曾經問過他,天下那麼大,總有人比她更合適,為什麼就非她不可。楚雲逸曾在閑暇無聊的時候很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也得到了一個讓他自己頗為滿意的答案。

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從一開始就真的讓她住進了心裏。總之,他真的是非她不可。從她笑着對他說,“你想要這江山,我來為你打”的時候,從她哭着和他說,“等再見面我定會血洗京城,親手殺了你”的時候,其他的女人在他眼裏,就都是不過如此的了。

“和我說說話,哪怕只有一句,也好。”

楚雲逸聲音沙啞的開了口,扯過被子蓋在了祁悠然的身上,試圖溫暖她冰冷的身軀。

“不要回去,不要去找別人。”

近乎於哀求的呢喃,從楚雲逸的口中說出。令榮從外面走來,剛剛邁入房間,就聽到了這樣讓人心碎的聲音。她鼻子一酸,腳步一停,又轉身退了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緩緩地流逝,狂風從破壞的房門吹了進來,掀開了祁悠然身上的被子。楚雲逸好像猛地清醒了似的,抱起祁悠然,走到裏面的屋子去,重新將她放到了床上。像是看着什麼珍寶一樣,楚雲逸低着頭細細的端詳着她,直到外面傳來了吵雜的聲音,才將楚雲逸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大雨滂沱,令榮就站在門外望着雨幕發獃,突然闖進來的黑衣人讓她始料不及。趕緊出聲喊楚雲逸,同時保全自己的性命。

楚雲逸轉過頭看向了外面,終於來了嗎?他冷冷一笑,站了起來,為祁悠然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之後,走向了門外。

十幾名黑衣人站在院子裏,其中只有兩個是在對付着令榮的。其他人在看到楚雲逸出現之後,動作一致的沖向了他,很明顯,他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所在。

握緊的拳頭,是楚雲逸已經忍耐了很久的證明。來到令榮的身邊,他將已經沒什麼體力的老太太解救了出來,順勢將她送到了房中。擋在門外,楚雲逸目光尖銳的看了一遍那些人,然後低聲開口,道:“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送死,那朕就成全你們。”

令榮有些擔心的看着外面的情況,楚雲逸也幾天沒有休息了,萬一……

很快,令榮就把心中的萬一給吞咽了下去。

楚雲逸從敵人的手中奪過來一把利劍,他劍勢凌厲而準確的將手中的武器發揮到了極致。陰冷的視線,像是要把每一個人刺穿,刀光劍影中,地上的泥土已經不知不覺被血水染紅。

留了一人,楚雲逸並沒有趕盡殺絕。踩着他的臉,楚雲逸將他的容貌記在了腦中。

“回去告訴夏東籬,就說朕很快就會去取他的項上人頭,叫他不必太急。”楚雲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對那已經身受重傷的男子說:“他既然這麼想將手中皇位拱手讓出,那朕,定會如他所願!”

楚雲逸收了手,受傷的男子立即拼勁渾身的力氣爬了起來,逃離了這裏。回到房中,楚雲逸脫下已經濕透了的外袍,迎視着令榮,聽着她問自己,“皇上,北冥國的人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裏?”

“因為我想讓他們知道。”楚雲逸面色平靜的回答着令榮的問題,“敵人太多,不想浪費時間一個個去找,所以就讓他們送上門來好了。”

令榮知道的是北冥的皇帝派人來行刺他們了,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夏東籬早就已經將逍遙閣閣主身在何處的消息散發出了出去。

逍遙閣的名號在江湖上是臭名昭著也是無人敢欺的,現在有這樣好的機會。能夠直接找到那些殺人不眨眼魔頭的領頭,

人們怎會放棄這樣好的機會?

黑衣人的行蹤讓林佑等人總算是找到了楚雲逸的蹤跡,分散在宅子附近,在確保了這裏是安全的之後,他們總算是能鬆了口氣。

“皇上。”

林佑來到楚雲逸的面前,見到同在房間裏的令榮之後,他有些意外和驚訝。因為在來時的路上,他是沒有見到這位的。令榮是什麼時候到達的耀明,他並不知曉。

“出入口已經都派人過去了,這次是我們疏忽大意,請皇上放心,下次絕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來一個殺一個,不管對方什麼來路。”

“奴才遵命。”林佑點點頭,要轉身到外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於是停下,回身,問:“皇上,宮裏頭要怎麼辦?”

“讓姬千尋不要輕易答應他任何事,剩下的等朕回去以後處理。”

“明白了。”

林佑趕緊把楚雲逸的意思傳達給了在宮中,已經幾近崩潰的姬千尋。楚雲逸的話實在姬千尋意料之中的,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抓狂。

吊著龍齊一?對方可是皇上,哪有那麼好吊!不過……算了,反正他現在的身份也是皇上,楚雲逸都無所謂,他就放手去做好了。

“你說令婆婆也在?”姬千尋轉移話題,見林佑點頭之後,他有些明白是發生什麼事了。“記得,別讓白洛發現那裏。”

“這話是什麼意思?”林佑不解的問。

“什麼意思?”姬千尋戲謔一笑,“你難道沒看出,那白大將軍還沒死心嗎?獻殷勤這種事,還是不大適合他去做的。”

林佑馬上就明白了姬千尋的意思,兩人相視一笑后林佑轉身離開。和林木瑾等人會合之後紛紛離開皇宮,前去迎接外面那些,不請自來的“朋友”……

無邊無際的黑暗,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祁悠然坐了很久,等了很久,然後,她看到了很多人的臉孔。

有能讓她深刻的記在腦中的,也有很多隻見過幾面的。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全都是死在祁悠然手上,亦或者是因為祁悠然而死的。

輕嘆一口氣,祁悠然慢慢站了起來,笑着看着他們。

“你終於來了。”

說話的人是祁震,也是祁悠然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個覺得非除不可的人。

“怎麼辦……”祁悠然有些為難的看着他,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見到你以後,我突然就有點不想死了。”

“由不得你。”

祁震的聲音很清晰,祁悠然的周圍還是漆黑一片,但她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得見那些人的臉孔。他們慢慢地向祁悠然接近,將她圍在了中間。他們紛紛伸手,抓住了祁悠然,想把她帶離這裏。

不,絕對不能就這麼和他們離開。

堅定的想法出現在祁悠然的心裏,她掙扎着,惶恐着,衝出了人群,朝着前方跑去。身後有很多人在追她,漸漸地,祁悠然能夠看清楚地面,還有前方的道理。成堆的人骨堆在她前行的路上,白骨森森,像是在嘲笑她,也像是在告訴她,她今後也會是這其中的一個。

“丫頭?!”

代替楚雲逸守在床前的令榮,在看到祁悠然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之後,立馬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所以令榮十分的緊張,也不敢輕易去叫正在外面和屬下說話的楚雲逸。那麼個時辰過去,祁悠然一直都沒有任何生還的跡象,所以這一次……

帶着不安的期待,令榮拽過了祁悠然的手。合上雙眼,她用心的去感受着祁悠然體內任何一點的細微變化。當她重新感受到那微弱的幾近沒有的脈搏時,令榮快速的睜開眼睛,喜極而泣。奇迹與驚喜讓令榮開心,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種種的難題。

百毒蠱去了,很多殘留的毒素卻依舊在祁悠然的體內作祟。令榮無法保證這些毒素會不會隨時要了她的命,所以她必須得在祁悠然沒有徹底被它們打敗之前,想方設法的幫她除去。

楚雲逸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令榮在床上忙來忙去的身影。愣了一下,楚雲逸眸光一閃,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婆婆,悠然她……”

“禍害遺千

年,這丫頭鬼機靈,果然沒那麼容易死。”令榮頭也不回的對楚雲逸說,話雖不好聽,但她的嘴角卻是止不住上揚的。“別愣着,給我搭把手。”

令榮命令着楚雲逸,說:“你的內力深厚,能救這丫頭的,只有你一個。趁着還有時間,你去吃些東西休息一下,等到用你的話,就算你想休息也沒有機會了。”

幾天幾夜沒有合眼,楚雲逸的身體應該快要撐不住了才對。

令榮回身去洗被手巾,看着還站在那裏的楚雲逸,不悅的問他:“還愣着幹什麼,沒聽見我的話嗎?!”

“一把年紀的人了,脾氣還這麼大,不好。”楚雲逸不理會令榮的話,竟然抬手放在了令榮的頭頂,衝著他淺淺地笑着,說:“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等下奴才還會過來,我看真正應該休息的人,是婆婆你才對。”

令榮不耐煩的打掉了楚雲逸的手,小聲嘟囔了幾句,“跟老婆子我用這招,以為我是你後宮的那些妃子呢?”

楚雲逸趕是趕不走了,令榮看明白了這點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沒想到他竟會對祁悠然如此的上心,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令榮看的出來,楚雲逸的神經一直都很緊繃著,否則他也不會寸步不離這裏了。

沒多一會兒,就有奴才送來的飯菜。令榮和楚雲逸坐在快速的吃了幾口后,就又開始忙碌了什麼。把自己生平所學,幾乎全都用在了祁悠然的身上,而楚雲逸也不停的幫她排毒,雖有成效,可祁悠然本人卻始終都不見清醒。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三天,到最後,令榮已經變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而宮裏那邊也傳來了姬千尋的請求,希望楚雲逸能夠早些回去。

“皇上,我看咱們在這裏也不太安全,不如就進宮去吧。”令榮幫楚雲逸做了決定,“我和你們一起過去,這樣你也不用再擔心老婆子我的安危了。”

“婆婆不是一向最不喜歡那種地方了?”楚雲逸記得很清楚,令榮當初是說什麼都不肯進他的皇宮一步的。

“哎,今日不同往日,走吧!”令榮有些無奈而認命的說,讓她眼睜睜的看着祁悠然不管,她的確做不到。

就這樣,楚雲逸終於帶着祁悠然回到了宮裏,讓姬千尋等人不用再那麼沒底了。但是在看見楚雲逸抱着昏迷不醒的祁悠然之後,他們的心都猛地一沉。

祁悠然的身手比他們任何一人都要好,平日裏一個對付他們幾個都是不成問題的,但卻突然間就倒下了,這怎麼可能是好事呢?

“皇上,龍齊一那邊一直在追問我們的計劃。”姬千尋把楚雲逸不在宮裏的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然後迫不及待的申請離開這裏。“我看林佑這幾天在外面也挺忙的,既然皇上已經回來了,那不如我就去幫幫他吧。”

楚雲逸斜睨了他一眼,很痛快的拒絕了他的提議。

“你留在宮裏。”楚雲逸輕聲開口,道:“負責保護悠然和令婆婆的安全。”

姬千尋欲言又止,本來想問問祁悠然的情況,但最後還是聰明的閉了嘴。“對了皇上,白洛最近似乎一直都在打聽你們的下落。”

“那還真是辛苦他了。”楚雲逸嗤鼻一笑,問:“那個龍少明現在怎麼樣了?”

“聽人說已經醒了,發現自己的手腳全都廢了以後,整日大哭大鬧個不停,所以龍齊一那邊現在也頗不滿意。”

“是不滿意自己唯一的兒子成了廢物,還是不滿意自己生出這麼沒用的一個廢物?”楚雲逸不屑說道:“他不滿意又能有什麼用?”

“皇上,白大將軍求見。”

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奴才傳報的聲音。

“這個白洛,消息還真是靈通。”楚雲逸意味深長的一笑,對姬千尋說:“去,把他帶進來。”

白洛在找了幾天也沒找到祁悠然和楚雲逸的下落之後,終於在親眼見到他帶着祁悠然回來以後,白洛再也忍不住了。神色匆匆的走進房間,見到楚雲逸后白洛開門見山的問:“她怎麼樣了?”

“白大將軍這麼在意朕的皇后,是不是有點不大妥當?”楚雲逸笑着看他問道,“聽說這幾天,你一直在找我們?”

“我只是想知道她安不安全,沒有別的意思。”白洛表情有些僵硬,“我那裏還有一些葯,是她以前用過的,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回頭我給你送過來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道出了祁悠然那段楚雲逸沒有參與的過去,是和他白洛有着緊密關聯的。楚雲逸心裏有點不舒服,又不好說什麼,自己犯下的錯,不管怎麼樣都得受着。

“那就有勞白將軍了,悠然現在還沒有醒,等她清醒之後朕會告訴她,你來看過她的。”

楚雲逸把話說的很明白,他現在不能見祁悠然。就算是想見,那也得等到以後才行。點點頭,白洛除了說好之外,別無他法。他慢步退出房間,臨走前朝着房間裏面深深的看了一眼,有些失落的離開了。

白洛走後,楚雲逸來到祁悠然的身邊,問令榮,“還是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嗎?”

“嗯。”令榮有些無奈的回答,“她的身體已經禁不起再折騰下去了,以前那些苦她都熬過來了,所以我覺得,現在她體內存留下來的那些毒素,並不足以致命。能做的只有等,還有,我們得趁着這段時間想辦法把她的身子養過來才行。”

現在的祁悠然,看上去真的有些慘不忍睹。身子瘦弱不說,最重要的,是那兩隻百毒蠱在她體內相互博弈時帶來的危害。祁悠然肩上的傷已經感染,縱使令榮用盡渾身解數,也不是那麼快就能夠治好的。

“需要什麼儘管開口,讓他們去給你找。這裏和外面比起來還算是安全的,要出去的,記得也帶上幾個人一起。”

“行了我知道了,皇上有什麼事的話就儘管去忙吧,放心,我會照顧好丫頭的。”

楚雲逸這幾天不在,的確積累下來不少的事情。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床上的人,楚雲逸轉身離去。

“你這丫頭,還真是好福氣。”楚雲逸走後,令榮坐在床邊,笑着對床上的人說:“我活了這麼多年了,還真是沒見過哪個皇上想他一樣專情。”

令榮的話祁悠然當然聽不到,只當是自己說給自己聽了,給祁悠然換了點葯,確認她現在的情況十分的穩定之後,令榮有些疲憊不堪的坐到一旁合上了眼睛。

楚雲逸兩個時辰后才回來,而沒有停留多久,他就又匆匆離開了,這一次直到天黑之後,他才現身回來。

令榮抽身回去休息,把祁悠然交給了楚雲逸。因此,姬千尋也總算是有機會近距離看一看祁悠然了。

祁悠然膚色蒼白,看起來毫無生氣。但是微弱的呼吸卻表明,她的確是活着的沒錯。楚雲逸檢查完她的傷口之後才正眼看向姬千尋,“說吧,什麼事?”

“哦。”姬千尋回過神來,和楚雲逸說起了正經事。“追過來的敵人差不多都已經清理乾淨了,沒有想像中的多,不過還是有幾個所謂名門正派中的弟子的。北冥國那邊現在暫時沒有發現什麼動靜,所以我想問問皇上,我們的計劃是否要推遲?”

“沒必要。”楚雲逸語氣堅定的說:“這個夏東籬,朕絕對不能讓他活下去。”

楚雲逸眼中出現了陰狠的殺氣,姬千尋看着他,有種這才是真正楚雲逸的感覺。

“那好,那我就吩咐下去,讓大家都做好準備了。”姬千尋和楚雲逸交代完事情后,就準備離開了。不過他的腳步,卻因為床上人的一聲呻/吟而停住了。

祁悠然發出了微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還是引起了楚雲逸和姬千尋的注意。姬千尋條件反射的回頭去看,而楚雲逸則是更直接的衝到了床前,期待而驚喜的望着床上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碰着她,動作有些慌張,有點不知所措。低聲叫着祁悠然的名字,楚雲逸看着她神情痛苦的皺着眉頭,滿頭大汗的樣子,對那邊的姬千尋說:“倒杯水過來。”

姬千尋趕緊照辦,把杯子遞給楚雲逸后,姬千尋看到了祁悠然肩上的傷痕。因為傷勢太嚴重,還有其他種種原因,所以現在並不適合包紮,姬千尋在看清之後倒吸一口氣,他完全想像不到,是怎樣的衝擊能讓祁悠然受到這麼嚴重的創傷。

楚雲逸不理會姬千尋的驚訝,他喂祁悠然喝了一口水之後,隨手把杯子送還給了姬千尋。

“悠然,醒醒。”

楚雲逸十分耐心的對祁悠然說著,姬千尋望着那兩人,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太適合留在這裏。

“皇上,我先出去了。”姬千尋說了一聲后就轉身走了,可這次他還是沒能走出房間,因為太在意了,也太好奇了。

楚雲逸開心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是祁悠然醒了。姬千尋的心也算是落了地,他側過身子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還有自己

能夠幫上忙的地方。

楚雲逸看着祁悠然慢慢睜開了眼睛,多日來的期待總算是得到了回報。溫柔和小心的扶着祁悠然坐了下來,看着一臉迷茫的祁悠然,楚雲逸解釋說:“已經沒事了,你體內的百毒蠱已經除掉了。”

祁悠然蹙蹙眉頭,看了看他,然後又偏過頭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傷。她沒說話,一直保持着沉默,而等到楚雲逸想要繼續靠近她的時候,祁悠然突然就有了反應。

祁悠然的反應,或許可以更直接的說成是反擊。姬千尋長大嘴巴看着她把楚雲逸擒住,很漂亮的擒拿姿勢,就算是受了那麼重的傷,但對她而言還是手到擒來的。

“你是誰?”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屋內陷入了詭異而壓抑的氣氛。姬千尋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聽錯了,但是看祁悠然接下來的動作之後,姬千尋覺得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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