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她就穿了這種睡衣和君曜抱在一起
尹靜恩也發現了丈夫突然轉變的臉色,心下不由地有些惴惴不安:
剛才,杜宇彬看她的眼神是過份灼熱了一些,難道,三少察覺了?
垂眸,濃密纖長的眼睫毛覆下來,遮去了額前的光線。
眼底,投下一片沉黑的暗影窠。
她的心,也悄然地蒙上了一層濃厚的陰翳:
——“我不管你和他到底有什麼關係,從今天起,通通都要忘了!他不是你能惦念的人!”
——“三少要是擔心我勾/引你的二姐夫,不如娶了我,困住我一輩子?”
——“你以為我不敢?!”
——“…………”
婚前,他俊臉青煞地在電梯間裏與她針鋒相對的話語,仍清晰地留存在腦海里,也時時刻刻地提醒着她,他之所以承諾這場婚姻的原由。
剛才,在樓梯上的那一句曖/昧/調/情的話,“為什麼這樣看着我?喜歡我,嗯?”
也只是故意在眾人面前作秀的吧?
想讓她在驚喜感動之餘對他作出親/密的舉止,以此證實他們夫妻感情甚好,避免柏夫人在一氣之下將她掃地出門的嗎?
這麼前後貫通地一番思索之後,尹靜恩恍惚的心事也頓時明亮如鏡:
在爾虞我詐的商場複雜環境中歷練多年,早已經懂得喜怒不形於色冷靜控制大局的三少,不會像柏夫人那麼直率,只為厭惡她而抵觸她。
他勉強自己娶她回來,只是為了要不擇手段地斷了她的後路,斷了她“意圖插足他二姐婚姻的惡念”。
如果因為她,讓二小姐受了傷的話,那麼,三少是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護着她的。
她也明白,三少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婆婆的怒火,假若又因為杜宇彬的一個不慎,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再挑起家庭戰火,只怕,今晚就真的要變成一個不眠之夜了!
可是,她之前已經在路上跟杜宇彬說得很清楚了,不希望在柏家公開她和他七年前的那一場校園之戀,他也答應了。
據她所了解的,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食言才對。
不過,沖/動是魔鬼。
若是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制約條件,難免他會一時劍走偏峰,惹出禍來。
在這種時候,只有用力地打在他重要的七寸之上,才能逼得他懸崖勒馬。
杜宇彬最在意的,又是什麼呢?
尹靜恩想了想,很快就有了答案。
輕輕地掀起眼帘,她放下手中的匙羹,淡淡地笑着看向了對面的杜宇彬,“剛才聽二姐說,二姐夫這麼晚了還在公司加班?真是太敬業了,難怪二姐夫在董事局裏一直這樣受推崇……”
心機聰敏如杜宇彬,又豈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一開口,就直奔董事局而來!
她這是在警告他:一旦輕舉妄動,過早失去了柏美欣這隻陰狠的座山雕,他將會一無所有!
可是,她這究竟是在擔心他呢,還是怕他在柏家人的面前失態說出對她的情感?
畢竟,她是在察覺柏君曜沖自己冷冷諷笑之後,才說出這麼一番別有深意的話語。
然而,她真是太懂他了!~
不日之後的董事會選舉,確實是他目前最不能失之大意的重中之重。
斂起心事,他回了她一個謙虛的微笑,“哪裏,尹秘書謬讚了!其實,君曜對公司也很盡心儘力的。”
柏董事長聽見他們講起公司的事情,也隨後插/入了談話,很是與有榮蔫地盛讚起自己的兩個得力助手,
“好了,都不要謙讓了!柏氏能有今天的盛況,宇彬和君曜都有不可抹滅的功能。最難得的是,看到你們不為一己之私,在公司和在家裏都和平共處、兄友弟恭的,我這個當爸爸的,真的感到很欣慰!”
柏董事長說的很有些感慨,柏夫人適時地抽過一張面巾紙遞了過去,婉約勸道,“你也打住吧,忙了一整天的公事,回家裏了還惦記着,也不嫌累?早點吃完上去睡覺吧……”
話題,從此岔了開去,柏夫人領起了家長里短的閑
聊。
桌餐上的氣氛,再次看似平靜地融洽了起來……
眼見危機被解除,尹靜恩鬆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卻意外地瞥見,身旁的丈夫正在盯着她看,眸色深深,浮光掠影之間,有一絲凜冽,“…………”
尹靜恩生怕他誤會,又執起手邊的匙羹,從自己面前的碗裏勺了一個湯圓,喂到他嘴邊,柔柔地笑着問,“飽了嗎?再吃點?”
他好像是真的有點餓了,碗中的湯圓已經一顆不剩。
她才從自己碗裏勺了去喂他的。
柏君曜凝眸,又是那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是微微俯唇,張開嘴,含住了她遞來的湯匙,面色如玉溫潤,“我老婆真體貼。”
尹靜恩微微地紅了臉,垂眸,恬靜地低下了頭,“…………”
只咬了一口,柏君曜便挑眉,斜斜地睨了一眼端站在母親身後的管家:嗯哼!雪姐可真長記性,怎麼他就說過一次,她竟記住了他老婆喜歡的口味?
聽見妻子又在旁邊問,“還想吃嗎?”
柏君曜一邊咀嚼着口中甜膩的湯圓,一邊鳳眸半眯地打趣道,“你喂我嗎?”
尹靜恩的臉更紅了,“…………”
餐桌上的柏董事長眼見新婚的小兩口曬起了恩愛,笑眯眯地對柏君曜下了命令,“少兒不宜。回房去,回房去……”
…………
後山別苑。
凌晨一點的深夜時分。
浴室的水流聲“嘩啦啦”地在夜/色下響徹着。
柏美欣着了一襲深v直入小腹間、背後縷空的單薄睡衣,佇在水蒸氣氤氳了一室的浴室門外,嘴角噙着一抹深深的譏諷:
這件紅色的情/趣睡衣,是她在發現丈夫和初戀情/人一起在公司共事之前,刻意買來討好他的。
店主說,這是一件足以在床/上令男人血脈/噴/張的致勝寶衣。
除非他不是男人,否則,不可能不亂/性。
只可惜,她心疼丈夫公事繁忙,一直沒有穿上給他看。
今天晚上,穿上它,倒還真的不是為了誘/惑他。
剛才,在主宅吃宵夜的時候,她看得清清楚楚,他看着那個尹秘書的眼神有多麼銷/魂刻骨!
回到家裏來,就一直躲在浴室里淋浴,到現在已經淋了大半個小時了,竟然還完全沒有要出來的打算。
想必,他現在痛苦地想像着,此刻在主宅的二樓卧室里,他心愛的尹秘書是如何,被她身強體壯的三弟狠狠地壓在身下纏/綿/緋/惻吧?
爸爸在說完那句,“少兒不宜。回房去,回房去……”后,三弟居然真的一本正經,親/密地摟着尹秘書的腰身,一起上樓回房間時,她看見,杜宇彬的眼睛都紅了!
要不是顧慮着董事會選舉的話,她覺得,他很有可能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從三弟手中搶人了!
冷眼看着浴室裏面隱約現出的男人剛硬有力的身體線條,她塗了妖冶黑色指甲油的纖/長十指,隔着一扇門,緩緩地描繪着他此刻仰起的飽滿寬闊的額、稜角堅毅的側臉、精實有力的脖頸、健碩渾厚的胸肌……
柏美欣冷冷地笑了笑:她親手將他塑造出這樣迷人偉岸的身段,還親手將他推上了現在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就是為了等着被離婚的這一天的嗎?
哈哈哈……
姓杜的,你說我心如蛇蠍,是不是?
我還有更毒的,你沒有見識到呢!
…………
杜宇彬伸手關掉頭項上的花灑,從架子上取過一條幹的毛巾,擦拭過自己淋濕的上身,又抓起一條大浴巾圍在了自己精壯的腰身上,這才趿了拖鞋,一邊擦着頭上濕透的短髮,一邊走出浴室——
剛拉開玻璃門,就被眼前一道火紅的身影驚得眉心重重一跳,待看清楚她身上穿的衣服,濃黑的眉毛便緊緊地揪了起來,冷峻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記,“穿的這叫什麼破衣服?換掉!也不怕被傭人看到說閑話!”
柏美欣纖長的身軀卻風情萬種地斜倚在浴室門邊,眸色妖/嬈地看着他
,潤澤的雙/唇嫵/媚地輕舔了一記,嗓音纏/綿地對他笑道,“傭人早就睡了,除了你,沒有別人看得見。”
杜宇彬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緊蹙着眉宇,啞聲道,“美欣,最近,我真的很多公事要忙……”
柏美欣心底又是一記冷笑:呵呵~~~~。他又豈止是最近才很多公事要忙?
自他三年前回國的那一天之後,他不是每一天都有忙不完的公事嗎?
在她這個妻子面前,他永遠都是“有很多公事要忙”。
他那麼忙,卻可以有時間為了情/人,在窗外的梧桐樹下徘徊至半夜,黯然傷神,不能釋懷?
這種尖酸刻薄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因為,她還有更刻薄、更讓他難受的好戲,要讓他看!
柏美欣伸手推了一下身前的男人,塗了黑色指甲油的纖長五指,在男人堅硬有力的胸前劃過了一道妖/冶/誘/惑的弧度,嘴邊卻是鄙薄的笑,“老公,你在想什麼呢?你以為我要勾/引你嗎?”
杜宇彬挑眉,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無言的對視中,似乎在反問她:難道不是嗎?
柏美欣笑得更妖/治了,從他身上收回手來,卻在他的注目禮中,用自己纖長而漂亮的手指緩緩地、曖/昧地劃過自己胸前那道深v領,貼着領下的雪/白/肌/膚緩緩下移,指尖別有深意地停在了那個誘/人/深/入的v點上,媚笑着,吐氣如蘭,
“老公,你說,要是這件衣服穿在尹秘書身上,被我三弟看到,會發生什麼事呢?”
男人的神情一滯,“…………”
沉默良久,才伸手,冷冷地推開她倚在浴室門邊的身體,抬起筆直修/長的腿,一臉蕭煞地邁出浴室……
柏美欣快走兩步,在洗手間的門前堵住他的去路,放肆地笑着抓起他的手探向自己小腹下,一陣衣物的絲滑感之後,他竟然摸到了……
杜宇彬面色陰沉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美欣,不要玩無聊的遊戲!”
該死的!
這什麼破睡衣,竟然還在那個地方開了一個襠!
他剛才摸到了那種最私/密的地方!
洗手間氤氳的燈光下,柏美欣笑了,笑得像個女巫一樣猙獰惡毒,“怎麼,光是想像就受不了了?那我要是告訴你,我還給尹秘書買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君曜要她今晚穿給他看呢?杜先生,你還覺得這是個無聊的遊戲嗎?”
杜宇彬幽深的瞳孔瞬即染上了清晰的腥紅血色,盯着柏美欣的眼神,像是要生生地要將她撕裂似的!
蒼勁的大手驀地掐上她白/皙的頸子,他失控地低吼出聲,“你撒謊!你恨不得恩恩天天被你母親欺負,恨不得你弟弟天天讓她獨守空閨,又怎麼會這樣好心送她這種東西!”
喉嚨上,傳來一股刺骨的疼痛。
柏美欣難過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卻還是鄙夷地冷笑着,“我改變主意了!你那麼愛那個尹秘書,做夢都想和她在一起,我就偏偏要讓別的男人碰她、要她、折磨她!你不是很愛她嗎?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她嗎?衷心地祝福你,每晚夢見她的時候,都會看見她和別的男人翻/雲/覆/雨、抵死纏/綿!……”
她越說越惡毒,杜宇彬終於忍不住,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地摔向了一邊!
繼而,扭頭就走!
慣力作用之下,柏美欣狼狽地摔到了馬桶邊上,“砰”地一下,額頭被撞得尖銳的疼痛起來!
她“噝”了一口氣,蒼白着臉,伸手摸上自己被撞的地方——
額頭上,冒出了一股鮮紅的血液,沾染得她一手都是,在雪/白的掌心上,尤為刺目!
她撫着額,突然大聲地嗤笑起來,“你去吧!趕緊去看一看,你心愛的尹秘書是怎麼被我三弟壓在身下瘋/狂地掠/奪!!!……”
…………
柏君曜只堅持到進了房間的那一刻,藥效之下,沉重的倦意已經洶湧着朝他襲來。
被尹靜恩攙着倒進了大/床里,他只勉強地睜了一些眼皮,“老婆,我……”
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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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儘力了?他喜歡她?還是別的什麼話?
尹靜恩來不及問,他已經困得合上了雙眼……
尹靜恩細心地給他掖好了被子,又轉身走進浴室……
清洗完身體,她又往臉上抹了一點爽膚水,這才上/床,準備睡覺。
剛關掉床前的小燈,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短訊息的提示音。
她重又打開小燈,從床頭的柜子上取過自己的手機,纖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開屏幕——
看到上面那個似曾熟悉的號碼,她微微瞥眉,按了忽略。
是杜宇彬的來電。
今晚,在從鸞城回a市的路上,他已經給她打了很多次來電了,她當時設成了靜音狀態,沒有接他的電話。
現在也不想看他的短訊息。
將手機放回到床頭柜上。
誰知,它又一次響叫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還是那個號碼,上面只有很短的一行字:“你不來,我就過去找你!”
尹靜恩驀地心下一悸:他瘋了嗎?這都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他突然跑到主宅來找她,柏夫人他們不得起疑心嗎?
再劃開上一條短訊息,他說,“我在後苑的竹林里等你。”
尹靜恩想了想,給他回了一條信息,“我也出不去。這麼晚了,樓下的大門鎖了。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
杜宇彬很快就回了過來,“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
尹靜恩沒有回他。
收拾起凌亂的心情,她準備入睡時,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恩恩,你一定要來。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說出七年前的事。”
尹靜恩默默地看着手機里的那一行小小的黑字,心潮劇烈地起伏着:他在威脅她!
威脅她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的話,就要公開七年前他和她那段會讓柏家尷尬的關係!
可是,他究竟想幹什麼?
毀了她,也毀了他的家庭嗎?
他所謂的愛,就是七年前拋棄了她、傷害了她,然後,七年後,又讓二小姐恨她,讓三少對她心生嫌隙,讓她一輩子活在這種黑暗的生活中嗎?
她到底虧欠了他什麼,他要一直這樣無休無止地糾纏她?
終於,尹靜恩忍不住,手指輕顫着,按下了關閉電源……
…………
一*夜心事浮沉。
尹靜恩睡得不是很踏實。
天蒙蒙亮的時分,她不安地翻了個身,由平躺的姿勢改成側身而眠。
灰白的光線從窗外投射/進來,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卻突然感覺,身後驟然貼過來一道頎長精碩的身軀!
男人修長有力的臂膀,自背後緊緊地圈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身!
“…………”尹靜恩瞬間渾身僵硬,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動——
懵懂中,只感覺到,男人修/長的雙臂自腰上慢慢地環了上來,他溫熱的雙掌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而他厚實的胸膛緊緊地貼在她纖瘦的後背上,源源不絕地將他身上的陽剛氣息,一點一點地燙貼了她微涼的身體。
他炙燙的呼吸也曖/昧地噴薄在她敏/感的耳垂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蘊涼的清晨異樣地喑啞迷離,挾着一絲溫柔纏/綿的盅惑,一寸一寸地敲打着她猝然失律的心臟,“想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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