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掙扎
一聽說竟然還有不同藥劑能在同一個人身上發揮作用，舒文軒心頭驚訝更甚。之前所見過的那些人，他們的身體也能跟這個孩子一樣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地方就非常可怕了。
果然，旁邊幾個白衣人聽見這個十多歲的少年自信滿滿的說要使用其他藥劑也無比高興，一個格子瘦高的男人，從一旁高大的冷凍冰櫃中取出黑、黃、青三種顏色的大管試劑，頗有些緊張的將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冷靜詢問道。
“莫涼，你的身體雖然很優秀也已經經過各種實驗，而且你現在的獸化效果的影響還沒有解除，我們還是等解除之後吧！”
少年略略思考，雖然覺得白醫生的話是對的，但是，他還是想要試一試，而且身體也並沒有什麼不適。他要力量，要非常強大的力量。可是，他只是一個小乞丐，之前還被人給打斷了雙腿去乞討，所以，他需要力量去報復，讓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生不如死！所以，少年抬起頭堅定的望着對他最好的白醫生，大聲道。
“不用，就要現在，前面斷腿再接的痛苦還有其他的痛苦，我都熬過來了。我要力量！所以，白醫生，我不怕！”
冷潺靜靜的站在舒文軒身邊，仔細的觀察那個少年的反應卻發現竟然沒有絲毫被迫或者掙扎的跡象，不禁心頭奇怪。而舒文軒眯着雙眼仔細盯着那個孩子，心口有些沉重。雖然，當他看到那個孩子低頭沉思臉上各種表情閃過的時候，他已經大致才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個結果。
這個少年，雖然曾經吃苦卻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且也沒有那種悲憫的心腸。雖然這樣也沒有錯，但是，舒文軒對這個少年並不報以任何好感，所以，舒文軒對於接下來要進行的試驗，沒有了再看下去的興趣，牽着冷潺的手轉身就走。就在兩人轉身的霎那，白醫生突然覺得後背一涼，像是有一陣風吹了進來，但是扭頭一看並沒有發現一絲風。雖心頭納悶卻被莫涼很快吸引了注意力。
當冷潺又再看過成百上千的大約十來歲的孩子都在接受這種實驗，心頭不知是什麼想法，只是默默的不說話。而舒文軒也難得的沉默，雙眼看着空中飄蕩的雲彩，眼中閃過冷光。
“文軒，那些孩子……”冷潺有些難過的開口，被牽在他手心的手微微一縮，兩眼矛盾的看着舒文軒。然而冷潺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舒文軒便接着道。
“那些孩子，還能有一些人心的，我就救出他們；若是沒有，那就只能願他們自己了。潺潺，我知你難過，但是，相信你也感覺到了，這個世界要不太平了。”
冷潺雙目瞳孔猛地一縮，果然，文軒這麼聰明。敏感的男人，他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呢？所以，那些無謂的不忍心跟文軒相比，還是去見鬼去吧！舒文軒見冷潺眉目中閃過一絲決絕，眸光中滿是憐惜。
無一例外的，這些宮殿都如同之前看到過的那些一樣，全部都是用來做人體靈獸能力的嫁接試驗的。然而，當他們來到一座黑色宮殿的時候，突然舒文軒和冷潺的心同突兀的跳了一下。舒文軒有些疑惑的望着冷潺，而冷潺也搖搖頭。
黑色的宮殿之中，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影，亦沒有任何的聲音，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般荒蕪，看不到任何其他顏色的點綴，聳入雲端的大殿，空蕩蕩的一目了然。而那一層層的黑色小樓，竟然也有九十九層，如同窯洞一般。這黑色的宮殿，竟然讓舒文軒覺得有些熟悉，再仔細感受一下，不禁唏噓：這可不就是他們在外面看到的那種黑山嗎？看着如此大規模的建築，舒文軒心頭有了一個猜測。
雖然當時時間緊急，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去勘察第六層以上的地方。難道這宮殿就是那個黑山頂端的部分嗎？那那些白衣人為何還要擺什麼陣型才能進來？冷潺看舒文軒有所思的樣子便知道他是跟自己一樣都有了大概相同的想法。
倒數第二層中，巨大的黑色房間內，兩個身形瘦弱的孩子安靜的躺在床/上。左邊那個，明顯年齡要大一些，是個非常可愛的圓圓臉的女孩子，即使她這個時候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卻讓人多了一種憐愛；而最右邊的那個，明顯是個不到十歲的男孩，小小的臉現在看起來都已經很是俊秀了，長大后可想而知的漂亮。兩人身上都穿着十分寬大的黑色長袍，臉色有些蒼白就連眉頭都是緊緊鎖住的。若是舒文軒、冷潺二人在這裏一定能認出來他。
突然，外面的走廊里推車軲轆在地面上摩擦的聲音，在空寂的大殿之中回蕩。不知怎麼的，沉睡中的兩個孩子突然驚醒，慌亂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後一個跳躍那個小男孩調下床，朝着左邊那個女孩子跑過去！
嘩啦啦！
黑色的沉重鐵鏈被拖得長長的，發出難聽而讓人絕望的聲音任由小男孩拖着它往前走卻在還差幾步的時候突然停住！小男孩努力的往前掙扎，希望能夠到那個近在咫尺的漂亮姐姐，卻發現不論他怎麼努力都夠不到，而心頭也越來越慌，開始着急起來，額頭上也滿是汗水。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兩輛長長的拖車上面，擺放着各種各樣的針管、試管、藥劑還有各種儀器。小男孩慌了、亂了，開始瘋狂的大吼大叫想要將沉睡中的女孩喚醒。
“小萊，你還是乖一點。等那個大姐姐動完手術就到你了。”一個從頭到尾都是白色的高大男人，手中此時正拿着足足三十厘米長的大陣管，在吸取試管中的紫色血液。眼見着針管中的血液越來越多，小萊再度掙扎着匍匐在地上去夠那個雙手蒼白的小女孩，邊夠邊哭道。
“雛菊姐姐！雛菊姐姐，你快醒醒，快醒醒！嗚嗚，壞人來了！嗚嗚，小萊，小萊怕！”小萊見他夠不着，急切的用雙手扒住地面，用盡吃奶的力氣往前爬。而那幾個白衣人則是一臉漠然的擺弄自己手中的各種器具。小萊的手腳很疼，手腕、腳腕上都帶着沉重的鏈子，在他一聲聲的大喊大叫、掙扎往前中，終於蹭破了皮膚，流出鮮紅的血液，頓時，幾個白衣人雙眼放光，齊齊盯住小萊，猶如餓虎遇到獵物！小萊感受到這些人的目光，害怕的再度往雛菊爬去。
該死！那個跟小萊說話的高大白衣人暗自咒罵一聲，這小子的血液實在是太香了，真讓人忍不住。但是一想到院長十分看重那最後接進來的幾十個孩子，白衣人忍下衝動，舔了舔嘴唇，拿着明晃晃的針管、大好的針頭朝着二人走來。
“文軒，你還記得我說的那個比較特別的房間嗎？”冷潺跟舒文軒兩人分開查探，發現這麼多層那麼多房間，竟然都沒有什麼人。眼看着只剩下最後十層了，冷潺突然想起來之前那個特別的、給她一絲感動和心疼的房間。
舒文軒雙眼一亮，笑着道：“當然還記得，怎麼了？”
“當時，我覺得那個房間的主人一定還是沒有放棄希望的，而且，竟然還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我想不起來那種熟悉的感覺是誰或者是在哪裏遇到過。”冷潺皺起眉頭，兩人雖然隔得遠，但是通過秘法交談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而舒文軒一聽冷潺這麼說，頓時想起里他們在等待那個酒鬼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現在經冷潺這麼一說，頓時雙眼一亮，緊隨着秋水一般明亮的雙眸中都是滿滿的擔心！
“冷潺，你去最後一層，我去倒數第二層！快！”舒文軒話音還沒落便化作一抹銀色的流光，消失在大殿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