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篇:一個考驗
寧夏看到,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老天也能賜這樣一張卡片給她,賜這樣一個男人愛她。她悄悄祈禱,被莫孺琛撞了個正着。他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怒氣沖沖的說:“賤人!你竟然敢想着別的男人?”
寧夏痛的眼淚都飛了出來,頭髮像是要跟頭皮脫離,莫孺琛手勁兒極大,拽得她太陽穴都突突的跳着。她求饒:“不,不,我沒有。戒”
莫孺琛根本不理,仍舊用力拽住她的頭髮,往後一扯,滾燙的唇貼到寧夏耳邊低吟:“你沒有?人的嘴是會撒謊的,身體卻不會。”說著,另一隻手已經熟練的解開寧夏的扣子,滑進了她的衣襟。“讓我看看就知道你有沒有了。煎”
寧夏恐懼的搖頭,渾身禁不住顫抖起來,她雙手把住髮根,這樣頭皮才不會太痛,身體不斷的閃躲,躲避着莫孺琛的進攻。
幾次下來,開始莫孺琛還饒有興緻,到最後已經有些不耐煩,他一把將寧夏甩在地上,又俯下身,用強勁的上身將寧夏緊緊貼住。
冰涼的地板硌得後背生疼,寧夏被壓得動彈不得,只是偏過頭去,閉上眼睛忍受莫孺琛的欺凌。
心中突地一跳,不會是他?
寧夏急忙拆開精美的包裝,裏面,一張薄薄的近乎半透明的紙從夾層中飄落,優雅的字跡在半透明的紙上顯得更加飄逸。
“今夜,等你過來。”
幾個大字筆力強勁,十分瀟洒,一看就知道是莫孺琛的字,就連每一橫豎之間,都能透出強烈的自信和濃重的不羈。寧夏冷哼,他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了嗎?她已經按照他說的,同江逸塵保持了距離,而她能做的,也就是這些。
莫孺琛早早的來到莫連和的別墅,這裏還沉浸在一片寂靜中。莫連和的習慣是晚上活動,白天睡覺,現在正是他剛剛進入熟睡的時刻。
“阿和,起來了!”莫孺琛在莫連和床邊,趴在他耳旁叫喚。莫連和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抬手胡亂的朝着聲音來源一通亂揮。
“啪!”莫孺琛臉上突地受了這麼一下,他一臉不忿,慌忙躲開莫連和的床。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怪毛病?、
他左顧右盼,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跑到活動室,拎了一根桌球杆回來。
“喂,不起來把你的摩托車鑰匙交出來也行。”莫孺琛這回學乖了,離着莫連和遠遠的,這樣他就打不到自己了。
果然,莫連和又揮了揮手,正打上桌球杆,“砰”的一聲,桌球杆的細桿處劈了一小塊,莫連和慘叫着從床上猛地坐起。“嗷!什麼東西?”
“嘿嘿,對付你就得用這個!”莫孺琛揮了揮手中的桌球杆,得意一笑。“阿和,摩托車鑰匙,拿來。”莫孺琛將桌球杆扔到一邊,攤開手心。莫連和仍舊睡眼惺忪,他不情不願的下地,在偌大的整體衣櫃中的一個抽屜,掏出鑰匙,扔給莫孺琛。又迅速跑到床上,繼續睡覺。口中還含糊道:“你小子,大清早的跑我這來要摩托車幹什麼?”
莫孺琛將鑰匙高高拋起,又一把抓住,只是笑了笑,迅速離開了莫連和的別墅。
幹什麼?干一件有趣的事情。
家裏,羅晨正指揮着傭人忙前忙后,一陣摩托的轟響聲,正是莫孺琛回來了,羅晨遠遠看到他的身影,暫時放下手中的東西,畢恭畢敬的站好。
“羅叔!”莫孺琛飛速騎到羅晨身邊,一個急剎車,帥氣的停了下來,又將安全帽摘下,像莫連和一般來回甩了甩頭髮。“準備得怎麼樣了?”
“按照少爺吩咐,清單上的東西基本備全了,今天再佈置一下,估計到晚上就會差不多了。”羅晨慈愛的看着莫孺琛,可以說,他是看着莫孺琛長大的,除了對他有主僕之情,更有一種親情。莫致遠忙於工作,經常會疏漏莫孺琛,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反而是羅晨一直陪在身邊。
“好,那就好,辛苦羅叔。”莫孺琛心情不錯,他又將安全帽戴上,加了些油,騎上摩托飛馳而去。羅晨望着莫孺琛遠去的背影,幽幽的嘆了口氣。少爺今年也有25歲了,他早早的就已經插手莫氏的相關事項,這麼大的家業全都壓在他的肩上,讓他幾乎就沒享受過什麼美好的時光。他的少年時代全都花費在學習如何打理莫氏上,這樣的表情,他很少看到。
羅晨嘆了口氣,這場草地宴會的主人是誰,他已經心中有數,恐怕這次對於莫孺琛來說,是一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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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將車子停好,遠遠的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襲黑衣,上身的皮夾克恰到好處的將男人精壯的肌肉形狀凸現出來,胳膊下夾着安全帽,帥氣得很。寧夏暗暗飛了個白眼過去,什麼嘛?剛拿江逸塵的安全要挾她,逼得她從此不再聯絡江逸塵,這會兒又是送卡片,又是跑到千盛廣場樓下耍帥,這個大少爺怎麼想到什麼是什麼啊?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看見寧夏過來,莫孺琛將胳膊下的安全帽隨手一扔,掛在摩托車把手上,又帥氣的從車後座上跳下,一雙軍勾鞋在地上無聊的踢了兩下,乜斜着寧夏,不屑的問:“卡片你看到了?”
果然是他,寧夏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看到了。”說著,繞過他急匆匆的往千盛里去。莫孺琛後退一步,寬大的胸膛將寧夏的去路牢牢堵死。寧夏無奈,只好停了下來,對上莫孺琛一雙鷹隼般晶亮的雙眼。
莫孺琛黑洞洞的眼珠,充斥着一股神秘的色彩,似笑非笑,又彷彿又一股溫柔在他眼底席捲。寧夏搖了搖頭,自己一定是看錯了,溫柔,這個詞就不會出現在莫孺琛的身上,他只會強硬,兇狠。
莫孺琛看了看千盛廣場大門,由於是周末,廣場大門佈置的十分喜慶,紅色的氣球漫天飛舞,“降價,跳樓價,五折”,幾個大字寫成的條幅在門口懸挂着,莫孺琛無端的心情好了起來,連眉毛都有些雀躍。他拍了拍車後座,說:“走,帶你兜風。”
他記得小時候,寧夏第一次看到騎着摩托來的莫連和,她小聲問他:“可不可以去兜風?”結果被旁邊的莫致遠聽到,他冷哼一聲,羅叔會意,輕輕退出房間,不一會又走了回來,手上已經多了一支棒球棍。
“孺琛!”莫致遠喚他,莫孺琛望着父親,他一臉希冀的看着自己。莫孺琛點頭,拖着棒球棍來到摩托車跟前,不由分說,揮棒就砸了下去。
“不要!”寧夏輕聲喃喃,莫孺琛根本不聽她的,而是繼續一棒一棒的砸下去,不一會兒,這輛摩托車已經變成了一堆廢鐵,頹喪的倒在地上。
莫致遠招來莫連和,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遞到莫連和手中,告訴他自己再買新的。看着一地狼藉,還有被大卸八塊的摩托車,寧夏心中一陣難過,她哭了很久很久,抱着膝蓋,無聲的對着摩托車哀悼。
莫孺琛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寧夏的父親是他的殺母仇人,他一直憎恨寧少言,也恨寧夏。但當他聽說江逸塵跟她走得很近的時候,他竟然吃醋了,當他知道江逸塵同寧夏竟然牽了手,還共同飆車,他立時妒火中燒,心中酸酸澀澀,一刻都忍不了,直想殺了江逸塵。
幸虧他跑得快,否則恐怕就不是大腿挨兩刀那麼簡單了。
寧夏試探的看着莫孺琛,一雙眼充滿了戒備與小心,她不知道莫孺琛怎麼會性情大變,突然想要帶她兜風,心底只有一個聲音下意識的高叫:“不能去!不能去!”
寧夏搖頭,斬釘截鐵的說:“我不去,賣場還有事,我先上去了。”說完,還不能莫孺琛回應,她又閃開他,踩着高跟鞋迅速往賣場裏走。
“你不去?”莫孺琛一把抓住寧夏的手腕,用力一拽,寧夏剛走出去兩步,又被莫孺琛拽了回來。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寧夏,周身散發出陣陣森冷。
“賣場真的有事,抱歉。”寧夏甩開莫孺琛,固執的說道。她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怕事的寧夏,她不再是莫孺琛的傀儡,而是他的仇人。
莫孺琛眯着眼睛打量她許久,眼中的危險漸漸散去,他鬆開寧夏的手腕,聳了聳肩,說:“好,晚上去也可以。”說完,又靜靜盯着寧夏,眼中似有萬般期待。
寧夏被莫孺琛突然的殷勤轉變弄得摸不着頭腦,她心中暗罵一句:“神經病。”只得點頭答應,莫孺琛這才將她放走。
餘風白早早的來到江逸塵的別墅,余蓮和東子已經守在那裏。江逸塵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嘴唇也是毫無血色。餘風白蹙眉,“他還沒醒?”
東子點頭,又嘆了口氣。“刀口割到了一個小動脈,離股動脈不遠,醫生說失血過多,少爺又不肯去醫院就診……”每一句中都滿是擔心,江氏正值上升期,近期的幾個單子又跟的很好,如果趁着這股東風繼續向前,江氏的未來不可限量,偏偏現在少爺成了這個樣子,遠的不說,日本小松企業有意向同江逸塵進一步合作,他這個樣子,恐怕合作要泡湯了。
想到這,東子又嘆了一口氣。
“糟糕
,逸塵哥哥的心跳太快,恐怕不好!”一直盯着心電圖的余蓮突然喊道,餘風白和東子齊齊注意到心電圖的異樣,趕忙跑到隔壁丁大夫的房間。
丁大夫感到江逸塵的床邊,扒開他的眼睛,看了看瞳孔,又用聽診器在他前胸聽了一個地方,又迅速拿起一支針管,緩緩將葯推倒江逸塵的經脈中。動作一氣呵成,一番折騰下來,江逸塵的心跳終於降了下來,丁大夫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說:“少爺狀況很不好,貧血太嚴重,這裏的藥品宮不上,最好將他移到醫院觀察,穩定了再回家調養。”
東子有些為難,江逸塵千叮萬囑,不能住院。跟小松的第二次合作十分重要,另一面,余年還在跟他搶這筆單子。江氏比不過余氏強大,而江逸塵唯一的王牌,就是上次合作的結果,如果這個當兒被余年白白撿去,恐怕他會對江氏不利之外,他更不甘心自己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余蓮搖了搖餘風白的胳膊,在邊上小聲說道:“小寧姐會不會有辦法?她的醫術很棒啊,媽都是她救回來的。”
余蓮給餘風白提了個醒兒,對啊,怎麼沒想起寧夏。
“余少,我們少爺特別吩咐,不能讓寧小姐知道。”東子聽到余蓮和餘風白的對話,趕忙上前一步,抬臂攔住餘風白往外掏手機的手。“少爺特別交代的,怕嚇着寧小姐。”
餘風白訕笑,這小子還是個情種,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拍了拍東子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東子,你是個好兄弟,這種情況,你覺得是逸塵的命重要,還是他的交代重要?”
東子一臉為難,他何嘗不想救江逸塵,但……他看着江逸塵蒼白的臉,和邊上焦急的一眾人,他跺了跺腳,跟餘風白點點頭,急急說:“當然是少爺的命!”
餘風白沒繼續說,而是趕忙給寧夏打了過去。
“江逸塵受傷了?”寧夏急得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手中的鋼筆應聲落地,墨水四散迸濺開來,濺得寧夏白色的褲腳染上了斑斑點點的藍黑色。“怎麼會?昨晚我們剛通了電-話……”寧夏心中猛跳了兩下,昨晚他一直跟她講電-話,講了很久很久,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江逸塵的不對勁兒!
“你快過來吧,他現在還在昏迷,我們在別墅等你。”餘風白說著,寧夏忙着點頭答應,桌上的文件都來不及收拾,拎起手包就走。慌亂間,她的鞋跟拌上了門檻,差點跌倒在地,幸好秘書扶了她一把,她才沒有出醜。
她一路狂飆,到江逸塵別墅樓下,她急急下車,跑了進去。
江家別墅對寧夏來說,熟門熟路,給江老爺子治療的時候,她就已經對這裏十分熟悉了。江老爺子走後,別墅冷清了許多,姨太太們不在,反倒襯得這個家一點生機都沒有。
江逸塵的房間在二樓轉角,寧夏急急跑上去的時候,門已經大敞四開,余蓮正在門口左顧右盼,見到寧夏,她興奮的跳腳,趕忙過來拉住她往裏走。“小寧姐,逸塵哥哥傷到動脈,情況十分不好,你快來看看。”
寧夏調勻呼吸,房間裏,餘風白,東子,還有丁醫生都直直的盯着她,中央的大床上,江逸塵眉頭緊皺,臉色蒼白,虛弱的躺在床上。
她心中一急,放下手包撲到餘風白床前,便抓起他的手腕,將異能注入他的身體,邊扭頭問東子:“怎麼回事?”
東子垂頭喪氣,說道:“昨夜少爺本來約了人談生意,回來的道上,幾輛摩托車突然從後邊包抄上來,他們人人手裏都拿着砍刀鐵棒,拚命砸我們的車窗,只揪住少爺一個人猛打。我們一個沒注意,少爺就被從車窗伸進來的砍刀扎傷了腿,好不容易拼了命,才從那幫人手中突圍出來。”說起昨晚,他依然心有餘悸。
“八成是莫孺琛的人乾的,”餘風白接著說,莫孺琛現在已經有些無法無天,莫連和最近像瘋了一樣,整天盯在地下,一時間,莫式的黑道勢力竟然照之前擴大了三分之一。本來莫家的地下勢力就已經很強大了,現在無疑是更上了一層樓,雄霸整個A市。
寧夏蹙眉,莫孺琛,他竟然動手了!她已經下定決心,同江逸塵保持距離,沒想到他還是沒能躲過莫孺琛的報復!
她恨得牙痒痒,原來,他根本一點都沒變,還是原來那個自私兇狠的莫孺琛!
“呵!”江逸塵重重的喘了起來,丁醫生臉上一肅,迅速上前查看。因為失血過多,他已經陷入重度昏迷,情況危急。如果再沒有新鮮血液注入,江逸塵隨時都有窒息的危險。
與此同時,寧夏也迅速
用異能在江逸塵體內遊走了一圈,還好,他只是身體外表多處軟組織挫傷,比較嚴重的就是大腿上的傷口。
丁醫生一臉焦急的望着寧夏,一直聽他們說寧夏醫術高,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而此刻最要緊的是江逸塵急需輸血,並不是醫術高低的問題。
寧夏暗自集中精力,迅速聚集體內的所有異能,一股腦的注入江逸塵體內。她對自己的異能有自信,她的斷指都能再生,救活江逸塵,應該也可以。
餘風白幾人安靜的看着寧夏,大氣都不敢喘,整個房間靜靜的,只有江逸塵粗重的呼吸聲。漸漸的,他的呼吸漸漸勻稱,寧夏抽手,她已經用異能把江逸塵的情況穩住,如果再繼續,恐怕她會異能的情況就會被其他人知道。
寧夏從手包中掏出鋼筆,又隨手從邊上的床頭櫃抽出一張紙,刷刷的寫下了幾味葯的名字,抬手交給東子。
“党參,當歸,雞血藤?”東子不解,邊念着藥材名,邊疑惑的將紙展示給寧夏。“都是中藥?”
旁邊的丁醫生也好奇的看着這份藥方,明顯有些不可置信:“這……?能行嗎?”以他西醫的角度看來,幾味普通中藥就能將江逸塵治好?簡直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