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褻瀆神靈
嗷！二哥！火燒屁股了！不對，火燒眉毛了！
葉琉音渾身一抖，跳舞？表演？為什麼會和她有關係！她存在的唯一作用不就是吃么！
司墨神情不悅，木槿卻先一步說道：“葉妹妹初來乍到，想必有些緊張，不如讓小仙先開個頭，葉妹妹也好熟悉熟悉。”
“……”葉琉音一句不好瞬間被噎在了喉嚨里，老娘還沒說呢！
這個木槿，看似是在幫她，實際上卻是將她推上風口浪尖不得不比試！誰要比試了？木槿與瑤光天妃那段話，像是先前就準備好的一樣，什麼叫做“也唯有神女能與之相提並論了”，主謂賓你懂不懂！這樣說起來好像木槿比神女還厲害一樣！
小荷葉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司墨的眼神忽然變得幽暗，木槿突然覺得四肢僵硬，彷彿被冰凍了一半無法行動，平日裏柔軟的身軀在一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葉姑娘怎麼不說話？是不敢嗎？”瑤光天妃的語氣雖然柔和，話語卻是一等一的尖銳：“跳舞是每名仙子都會的，怎麼，葉姑娘不會？”
小荷葉嘟起嘴，她知道這時候應該安安靜靜的等待二哥去處理這件事，但是內心卻有一團火，叫囂着：比試，比試！
她不相信自己會比木槿差，何況她是阮煙，就是忘記了，但是那種潛能也能被激發出來。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給二哥丟臉。
抬頭看了司墨一眼，看到他眸中不為人知的溫柔，葉琉音更是下定決定應戰。
世人皆道：司墨上神冷酷無情，宛若修羅，掌管殺戮之力，他的詞典里從來沒有“溫柔”二字。那只是因為你們不是葉琉音，他的溫柔，從來都只對葉琉音一人展現。
也只是因為你們不是葉琉音，所以沒有人會像葉琉音這般，不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二哥而應戰。
司墨在這一瞬很懂她，便放開了握住她的手，緩緩點頭，目光里柔情卻是堅定的：“阿音，不管跳舞跳的好不好，你都是最好的。”
木槿美麗的臉上的表情，在一瞬崩塌。司墨的眼裏從來都只有葉琉音，不管她表現的再好，司墨的眼裏也不會有她。
四下燈滅，唯有一束火光映照在木槿身上，她穿着淡紅色的衣裳，在火光下翩翩起舞。花朵草木在自然形態下便可以隨風而舞，成了人型以後對於舞蹈，也是無人能及的。
木槿更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一曲完畢，葉琉音也不得不承認木槿跳的確實不錯，書里怎麼說的來着，什麼婉若游龍，說的就是木槿這舞吧。她抬頭，見到二哥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眸中閃過戲謔，用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二哥，你說她跳的好不好？”
司墨淡淡應道：“不好。”
葉琉音眨巴着眼睛，問道：“為什麼不好？”
連二哥都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司墨揉了揉她的腦袋，“因為你不喜歡。”
其實他可不是什麼睜眼說瞎話，木槿的舞看似很美麗，卻缺乏了一種神韻。木槿所舞的那支舞，他曾經見過。高山之巔，也只有阮煙一人能一舞傾天下。
司墨收回神緒，將視線繼續放在葉琉音身上。小荷葉抿了抿唇：“二哥，你是不是覺得我能贏？”
“自然。”司墨勾起唇角：“不過一場輸贏，沒什麼大不了的，阿音隨心就是。”
葉琉音點點頭，待她上場時，以木槿為首的幾名女仙露出不屑的笑意，神女阮煙的舞本就難學，她死後，也只有木槿一人會了，方才那舞《高山之陽》，雖然木槿並為完全學會，但世上僅存她一人會這舞蹈的，就算動作不對，又有誰知道呢？
木槿穿的是準備好的舞服，葉琉音穿的卻是常服，就跳舞來說，服裝也是很重要的。
眾人看了看司墨，葉琉音這模樣，鐵定是要輸的，怎麼上神都不擔心？還是上神根本沒將這場比試當回事？只是讓他妹妹上去玩會？
又看了看葉琉音那隨性的神色，眾人更加肯定這個想法！
葉琉音在心裏掂量着，剛剛木槿舞的那裏，她很仔細的看了，大致的動作都記住了，只是有些細節不清楚，她從來沒有學過什麼舞蹈，只是隱隱有一種感覺，她可以跳好。
“葉姑娘想要什麼配樂？”演奏的仙子問道。
葉琉音還未大話，瑤光天妃便笑的一臉陰險：“公平起見，不如就用方才那支《高山之陽》吧？”
《高山之陽》？眾人皺眉，那舞自神女去后，也只有木槿會了，葉琉音是一定不會的，瑤光天妃的意思，明顯是要葉琉音輸。
有些仙人看不下去，準備出聲的時候，卻被離深一把拉住。
眾人看了看神色如常，依然抿着茶的司墨……上神都如此淡定，他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那演奏的仙子稍稍愣了一下，瑤光天妃催促道：“愣着做什麼？”
那仙子頷首，對葉琉音投去了個抱歉的眼神，小荷葉搖搖頭，演奏《高山之陽》，正好合她意，其他的她什麼都不會，只有方才木槿舞過的這曲，她還能記住一些。
葉琉音按着調子起步，《高山之陽》難就難在對節奏快慢的把握，若是把握不好，一個動作細節快樂或者慢了，這舞就跳不好了。
木槿的真身是花，她是荷葉，按理說對於舞蹈的造詣是不相上下的。可是眾人都知道，葉琉音什麼都不會，這樣的舞蹈實在是為難她了。
可是……眾人皺眉，葉琉音是怎麼會《高山之陽》的？而且那動作似乎比木槿的更加準確。
這裏也曾有人，見到過神女阮煙之舞，不禁的將兩人做對比，卻發覺，中央那個小小的身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竟然和神女的身影重疊了。
眾人屏息凝神，比方才看木槿跳舞時還要認真，若說木槿的舞美麗，那麼葉琉音就是驚艷。
木槿的舞看了太多，而葉琉音卻是新鮮的。
《高山之陽》演奏完畢，女仙收回手，最後一個音符戛然而止，葉琉音轉了轉目光，腳步隨之而停。
葉琉音舞盡一曲，目光柔軟的看向司墨，抹去額頭的細汗，準備去找司墨的時候，卻被一道冰柱擋住去路！
“葉琉音，神女之舞豈是你一介下仙能學的？說！你是何時潛入天界，偷學了這《高山之陽》！”
葉琉音轉頭，竟然是瑤光天妃，她已經從座位上站起，面容扭曲，一步一步向葉琉音走來：“你可知，褻瀆神靈，是何罪！”
司墨抿起唇，單是這一個動作，瑤光天妃便覺得身體裏有無數的刺在扎她的皮膚，刺痛感使她無法移動步子，“上神？你這是要包庇……”
“瑤光天妃。”司墨走到葉琉音身邊，用一種無欲無情的聲音輕輕念了念她的名字，眼神里是一片漆黑，讓人看不出神緒，剎那間狂風四起，夾雜着無數碎葉卻沒有傷人半分。
葉琉音低眸，包庇？同樣跳了神女的舞，為什麼木槿就是理所應當，而葉琉音就是褻瀆神靈？她抬頭說道：“小仙葉琉音，今年九百二十六歲，在此之前，從未與天界有過交集，天妃為何一口咬定是小仙偷學了神女之舞？”
“神女的《高山之陽》從未流傳去過下界，若你不是偷學，如何學會？”瑤光天妃不鬆口，她是天妃，即使有上神司墨在此，葉琉音褻瀆了阮煙，眾仙也不會放過她。
“天妃，那麼小仙問一個問題。”葉琉音狡黠一笑，瑤光天妃的話處處都是破綻，既然二哥說，她可以不必再隱瞞身份，那麼她也就不必隱瞞。
何況讓眾人知道她是阮煙也沒什麼不好，她繼續問道：“神女故去多久？”
“神女故去正好三千年整，怎麼，有問題？”瑤光天妃依舊目中無人，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葉琉音這樣問出來有什麼意義。
木槿也是嘲諷的一笑，葉琉音是想說，她學這舞也是偷偷學的？可是神女死都死了，死無對證。
葉琉音點頭，“三千年，就是說，這三千年間，這舞只有木槿仙子一人會，說的對不對？”
司墨眸光一閃，那裏一處地方忽然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力，他抬頭——那靈力的來源，竟然是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