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西園禁衛:天子的制衡

第二百零四章 西園禁衛:天子的制衡

【ps:看了“**小三”兩天前的提醒,今天終於反應過來有兩個二百零一章,糾正回來。嘛,雖然遲了點,總比沒有好。】

“張小兄弟,別來無恙啊。”

看着滿頭冷汗、如臨大敵的張煌,曹操頗有些哭笑不得。心說不曹某不就是拍了一下你的肩,有必要用這種充滿殺氣的眼神盯着我么?

不過曹操也看得出來張煌的殺氣並非是衝著他而去的,因為張煌在看見他后臉上露出了錯愕之色,旋即眼中的殺機也就退得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神色。

“原來是孟德兄。”張煌興意闌珊地拱了拱手,剛才冷不防被曹操一拍肩膀,他還以為是第五宮元呢,被嚇了一大跳。

見此,曹操好奇說道:“張小兄弟莫非是碰到什麼麻煩事了?要是不嫌棄的話,不如說與操聽。……操在這雒陽,應該能說得上幾句話的。”

曹操這句話看似平淡,但是卻頗有幾分氣勢。要知道這可是雒陽,達官貴人扎堆的天子腳下,但是不可否認,如今已貴為西園八校尉之一的曹操的確有這個資格。

“多謝孟德兄……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張煌委婉地拒絕了曹操的善意。畢竟曹操可是日後中原的霸主,他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欠的,萬一日後曹操有招攬他的意思,若是到時候還欠着他的人情,張煌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婉言拒絕。

“說起來。孟德兄不是在濟南國任職么?怎麼會來雒陽?”張煌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

其實對於當初在濟南國擔任國相的曹操,張煌也是有點埋怨的。畢竟濟南國的曹操與濟北國的鮑信那是交情不淺的摯友,這兩人聯手打壓青州黃巾。再加上令張煌哭笑不得的泰山寇的態度,青州黃巾的主、副渠帥司馬俱與白饒,他倆的處境那叫一個慘,好端端的青州黃巾,竟被打地四分五裂。

雖然張煌明白各為其主的道理,但想起來時心裏還是有點不芥蒂。

不過曹操倒是沒想那麼多,見張煌問起。便如實解釋:“陛下建西園禁衛,召操等八人回京就職。”

原來,天子劉宏為了分何進大將軍的權柄而建立西園禁軍。從士族子弟中挑選翹楚擔任要職,以至於曹操本來在濟南國幹得好好的,因為一紙詔書不得不日夜兼程趕來雒陽赴任。

“西園禁軍,典軍校尉?”張煌低聲念叨了兩句。

漢朝的校尉。品秩是要高過雜號將軍的。

在軍方的武職序列中。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屬於第一序列,是武職的巔峰。

其中,大將軍目前由何進擔任。

事實上,漢代的大將軍,其職能已不同於秦時期的大將軍了,它一般都由外戚貴胄擔任,榮耀高過實權,其職能與很多將軍銜的武職有衝突與重複的地方。純粹就看這位大將軍在朝中的勢力如何、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如何。

若是勢力大、並且在天子心中的地位高,那麼大將軍這個武職由於其特殊性便可以插手任何有關於軍事、軍制的事;反之。那充其量就是一個鑲嵌尊貴的虛職了。

不過話說回來,近代的大將軍都由皇帝寵幸的妃子的親眷擔任,因此皇帝愛屋及烏之下對其的評價多半也十分不錯,這使得拜大將軍銜的外戚十有八九都是權勢滔天,很少有名不副實的。

在大將軍下,稍次些許的便是驃騎將軍。

由於前漢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的光環實在太過於耀眼,因此兩漢都很默契地將其空置作為紀念。

再者,因為霍去病的關係,驃騎將軍的職能主要體現在北伐草原,是兩漢中最具“勇武”的武職。它一般不常置,平時也不享有督率兵馬的職權,但若是有朝一日朝廷決定北伐草原,那麼,驃騎將軍便可以無條件率領北軍,並且自由指揮任何一支軍隊參與北伐。

驃騎將軍之下便是車騎將軍,它主要是負責征伐背叛,顧名思義是戰場上實際操作戰役的最高指揮將領。宦黨趙忠曾經擔任過這個武職,不過最近一任則是皇甫嵩。

大將軍、驃騎將軍、車騎將軍三者都屬於是平日並不負責督率兵馬,但一旦戰事爆發便可執掌數萬兵權的軍方最高指揮官。

車騎將軍之後便是衛將軍,即衛尉,它與前三個將軍位置不同,負責在平時督率軍隊。在非戰事的情況下,他是南、北兩軍的最高長官,擁有招募、訓練、守衛、治安等諸多職能。

但是只限於在雒陽範圍,也僅限於非戰爭期間,一旦戰事爆發,它手中的兵權會由在他序列前的三位將軍中的一位接管。

當然,被接管的軍隊中不包括南軍,畢竟南軍負責着雒陽皇宮的最後一道防線,是不可能輕易調離的。

這四位職能不同的將軍,便構成了大漢軍方第一序列的武職,是整個軍方地位最崇高、最尊貴的四個位置,不知有多少人做夢都想坐享。

在此之後,便是前、后、左、右四個方位將軍,它們平時並沒有直接調動軍隊的權利,但是在戰事爆發時,它們會作為大將軍、或驃騎將軍、或車騎將軍的佐將參與戰爭。

有實權是有實權,但實權的自由度不高。

而與前、后、左、右四個方位將軍同屬第二序列的還包括四平、四征、四鎮共計十二位將軍銜,職權相差無幾,但後者更多體現在戰功卓著的殊榮上,大部分是在戰爭後進行封賞的,要求比起前、后、左、右四將軍更高,並且也有更大的機會能成為坐鎮一方的將軍、都督。不像前者只能窩在京師,若是沒有戰事充其量就是一介閑職。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中郎將,這類武職比較特殊。尊貴的堪比第一序列的將軍,比如“黃禍”期間的盧植、皇甫嵩、朱儁,而反之則比校尉、甚至是都尉還不如,這裏就不多做贅敘。

至於軍方的第三序列,種類就更加繁雜了,比如北軍的五營校尉,負責守京師城門的城門校尉、虎賁郎的左右僕射、騎都尉等等。

而如今新添的西園八校尉。也在這個層次。

這是無論在平時還是戰爭期間皆手中握有實權的武將。在和平時期,他們負責各自軍營內士卒的招募、訓練,而一旦戰事爆發則直接作為第二序列、乃至第一系列將軍的部將、下屬。是軍方最中堅的中層力量。

順便提一句,第三序列還是漢朝軍制體系的一個分水嶺。

能熬到這個層次的,幾乎都可以得到升遷的機會,但若是熬不到這個層次。那就一輩子與高層將領無緣。只能在都尉等第四序列老實獃著。

歸根原因,無非就是第三序列的武職私塞了太多太多各大世家豪族的子弟,比如曹操曾經的騎都尉職務,便是他老子曹嵩通過關係花費財帛買來的,這種賣官鬻爵的行為由於天子劉宏的關係已在朝中成為慣例,使得世家豪族們都爭相為家族子弟買得職位,同時也使得寒門子弟很難沒有出頭的機會。

這種世俗豪強掌握着大部分資源的年代,寒門子弟根本沒有資格也沒有機會成為一方之主。被稱為“主公”,充其量只能選擇某一位豪族的子弟效忠。

目前天底下唯二的例外就是張煌與韓遂。但遺憾的是,他們藉助的皆是非世俗主導勢力,即不被朝廷所認可的叛亂勢力。

除此之外還有泰山寇,日後江東的嚴白虎等等,說白了,沒有足夠的威望與社會地位,沒有龐大的關係網與沒有財帛,寒門中人就算建立的勢力也只是一介草寇,很難得到認可。

回頭再提曹操等人“西園八校尉”,這算是在軍方第三序列武職中比較特殊的存在,畢竟他們是天子劉宏為了分何進大將軍權利而欽點的,況且駐軍地點又是在西園這個天子居住的宮廷內院,這使得西園八校尉的地位特殊性更高過他們手中的實權。

天子駕前近侍禁衛軍校尉,這是何等唬人而尊貴的武職!

想到這裏,張煌也不由地有些羨慕曹操,記得當初他們兄弟幾個創黑羽鴉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打出名氣被朝廷所認可,成為體制內的軍隊么?

結果呢,即便沒有第五宮元的出現,張煌也仍舊卡在第四序列的地方武將上,若是沒有人推薦,幾乎很難進入京師。

而曹操呢?這傢伙一出道就是雒陽北部尉,哪怕因為奉公執法得罪了不少達官貴人因此丟了官,他老頭子曹嵩也立馬給他買了騎都尉的位置,在黃禍中大展頭角。

如今更是不得了,一躍成為最具知名度的西園八校尉之一,不由得讓人心生感慨:英雄不問出身,但出身決定起點。

在這個年代,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干跟身背後有大家族支持,兩者的差距實在是天壤之別。

見張煌用調侃以及略帶羨慕的口吻恭祝自己飛黃騰達,曹操不禁搖頭苦笑起來。

他知道,包括張煌在內,諸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會覺得西園八校尉是他們飛黃騰達的絕佳機會,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西園禁軍雖然設置了八名校尉,但總共只有五支軍隊,分別是上、中、下、典、助五個營,其中上軍是主軍、其餘皆是從軍。

因此,上軍除元帥、上軍校尉蹇碩外,還有左校尉、諫議大夫夏牟與右校尉、淳于瓊二人作為佐將,協同約束其餘四支從軍。

兵力約是兩個曲、即一千名士兵。

中軍與下軍分別由袁紹與鮑信擔任校尉,兵力亦是兩個曲。

而曹操所在的典軍,人數僅只有一個曲即五百士兵,主要是負責戰時的鳴金、鑼鼓等戰樂,除此之外還有些許約束五軍軍紀的職能。

至於助軍。它的人數是五軍中最多的,足足有三個曲即一千五百名士兵,但是他們並非全部都是作戰人員。他們主要是負責後勤諸事以及援助其餘四支友軍。

換而言之,別看西園禁軍以及西園八校尉聽起來威風,但事實上他們僅僅只有五千人,只是一個“部”級軍隊而已,相當於當初北軍的五個營之一。

“典軍才五百人?”

在一家酒樓的雅間內,當張煌聽說曹操的典軍才一個曲的兵力后,不禁吃了一驚。

要知道想當年他在廣陵當裨將的時候。督率的兵力就超過五百人了,黑羽鴉的兄弟們更是個個都是都伯、伯長,更別說冀州戰場。張煌號令數萬冀州黃巾先後跟北軍廝殺。

因此,當聽說地位尊貴的西園八校尉之一的典軍校尉手中竟只有五百名士兵,他不禁有些傻眼。

張煌目瞪口呆的表情並沒有讓曹操覺得好受,相反他越說心中越發感覺苦悶。

“五百人的編製就算了。問題是這五百人的軍器、操練、糧餉等等。皆需我八名校尉自行負責。”

是的,讓曹操感覺很悲哀的是,天子劉宏要他們創建新軍,一沒有從國庫下撥款項,二沒有從天子的內庫給予貼補,所有的開支,都得由他們八名校尉自己掏腰包。

當然了,錢對於這些豪族翹楚而言不是什麼問題。

比如曹操。雖然他是掏不起這個錢的,但是別忘了他背後有他的老子曹嵩。富可敵國的曹太尉,還有偌大的曹家、夏侯家,別說養一支五百人的軍隊,就算是五千人也不是什麼問題。

袁紹也是如此,四門三公的袁家難道養不起區區一千名士兵?

錢不是問題,問題在於這裏頭的奧妙。

曹操很佩服天子劉宏的這招空手套白狼,知道京師的各大世家都想擁有兵權,提高地位、擴大勢力,於是因勢利導,讓這些文官圈子裏的豪族們去建立新軍對抗大將軍何進。

從始至終,劉宏只需要發一道詔書,然後就由那些豪族出錢出力,更巧妙的是新創建的西園禁軍他還可以通過蹇碩牢牢捏在手裏,在打壓了何進大將軍的同時白得一支軍隊。

如果順利的話,或許何進還會因此恨上這些士族,跟他們鬧騰起來,最好跟整個文官圈子都鬧翻,如此天子劉宏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空手套白狼、摟草打兔子,不得不說,這招妙計簡直絕了,堪稱陽謀中的典範,讓幾個豪族世家明知這其中有詐,也經不住西園禁軍這個名號,乖乖地將財力以及家族翹楚獻出來。

這不,曹操作為曹家與夏侯家目前最值得栽培的對象,就因此被家族給推上位了,雖然他心中一百個不情願。

為何不情願?原因有四。

首先,西園八校尉是天子劉宏拋出來的誘餌,誘使文官集團與何進大將軍不合,並藉助朝中那些大家族的勢力向何進大將軍施壓,打壓後者。

其次,西園八校尉中的后七位受到上軍校尉蹇碩的管束,雖然這七人手頭握着兵權,但實際上自由度並不高,並不能任由調度士兵。

其三,西園禁軍的元帥、上軍校尉蹇碩,他是一個宦官。雖然是比較潔身自好的宦官,但仍舊是一個宦官。

一個在漢朝地位低下的官宦,竟然位居於像曹操、袁紹這些豪族翹楚之上,這如何讓曹操、袁紹等人高興地起來?

其四,也就是第四點,這是曹操與蹇碩的私人恩怨了。

記得早些年曹操在雒陽北擔任北部尉時,依法杖斃了蹇碩那位宵禁后夜行的叔父蹇圖。不管當時曹操是依法重懲,還是純粹對宦黨勢力心存敵意,亦或是殺雞儆猴、專挑個有知名度的傢伙宣揚他雒陽北部尉的執法之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跟蹇碩之間存在着仇怨。

除非蹇碩是個不計前嫌的聖人,否則曹操日後在他手底下任職,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

而這件事,張煌也想起來了。

“蹇碩……不會對孟德兄假公濟私、公報私仇吧?”

曹操聞言淡笑了幾聲。

事實上,曹操所在的曹家並非是單純地被人詬病與宦黨有聯繫。而是確確實實地在宦黨中有一定的勢力。

數十年前張讓、趙忠等人未發跡的時候,曹操的祖父曹騰就已經成為大長秋權勢滔天了。不得不說曹騰是一位享有“好進達賢能,終無所毀傷”美譽的賢士。

雖然宦官享此厚譽有點彆扭但卻是事實。當時的曹騰雖然權勢滔天但從不仗勢欺人,反而熱衷於結交賢能之士,與文官集團堪稱交淺言深。

以至於後來像呂強等身體殘缺但卻時時心存報效社稷心思的宦黨中的賢能們,都無一不是視曹騰為榜樣,這就使得曹操比較受到呂強等宦官的支持。

當初曹操杖斃了蹇碩的叔父蹇圖,為什麼蹇碩不敢找曹操的麻煩?這其中除了曹操的老子曹嵩以外,其實也有呂強等人在暗中出力。

當時的蹇碩。論地位是不如呂強的,因此曹操最後啥事沒有,只不過被貶職。在老爹曹嵩的運作下拍拍屁股到頓丘擔任頓丘令去了。

不過如今就不好說了,去年呂強借“黃禍”之便,想要根除張讓、趙忠等宮中毒瘤,聯合幾名士大夫向天子劉宏進言。結果被張讓反咬一口。滿腔憤懣被投入死牢。

這還不算,張讓、趙忠等人唯恐跟他不對付的呂強被天子劉宏想起,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派人將呂強毒死於獄中,誣其畏罪自殺。

呂強一死,宦官中較為賢能的人頓時就沒了主心骨,而曹操也失去了這支有力的宮廷內助。

而更不巧是,呂強死了。蹇碩卻得勢了,取代前者一躍成為天子劉宏的心腹宦官之一。

雖然說蹇碩是一名對天子劉宏忠心耿耿的宦官。也算潔身自好,並且跟張讓、趙忠等人也不太對付,但不管怎麼樣,他對曹操的態度跟呂強是截然相反的。

在曹操失去了呂強作為宮廷內助的情況下,蹇碩想要整一整曹操,還是比較容易的。

而雖然曹操嘴上沒說,但心中對此也沒什麼把握。

兩人聊了幾句,曹操便問起了張煌為何會在雒陽的緣故,語氣中充滿了調侃。

“當初張小兄弟被誤會為黃巾中人,倉皇逃離河南,怎麼今朝又在雒陽出現了?”

張煌聞言面色微微變了變。要知道張煌在河南尹,那可絕對稱得上是家喻戶曉的人物,無論是之前全河南通緝的“張火”,還是目前各國通緝的“張白騎”,都有不少人熱衷於拿他的腦袋去司隸校尉府換取誘人的黃金、白銀。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提蔡琰當初的勸告,正是因為她的勸說,張煌最終才以“張晟”的名號督率冀州黃巾,成為享惡譽於南北的“張白騎”。

再者,哪怕是在冀州與北軍交戰時,張煌也十分注意,除了用頭盔遮擋外還用障眼法模糊面部,令人看不真切。

否則,倘若曹操知道在他面前的張煌便是目前與涼州叛黨韓遂並立的“雙惡”,恐怕就算是曹操也不會如此淡定了。畢竟,張火充其量只是一介小人物,並且曹操認為張煌因為誤會被牽連的,但是張白騎則不同,那是名副其實的“惡黨”,是一手覆滅了整個北軍的兇手。

“去年的事啊……唉,好不容易來京師一趟,結果走時竟是那般狼狽模樣,不提也罷!”眼珠一轉,張煌半真半假地說道。

曹操聞言哈哈大笑,心中越發篤定張煌當時是受到了牽連,畢竟當初雒陽之亂中被牽連的人也不少,許多無辜的人都被誤認為是黃巾一黨而遭到殺害。

“這次張小兄弟來雒陽莫非是彌補上回的遺憾?”曹操用充滿惡意的調侃擠兌着張煌。

張煌頓了一頓,本想隱瞞下來,但是隨後又一想,曹家在雒陽也是消息靈通的豪族,與其今日對曹操有所隱瞞,不如索性實話實說,反正曹操日後也查得出來。

“我啊,我目前在董破虜手下任職。……董破虜十分常識我,見我在河南尹名氣不佳,就讓我假以‘張綉’之名,待風頭過了之後再說。”張煌真假參半地解釋道。

聽了這話曹操不由得一愣,要知道他對黑羽鴉的評價可是相當高的,其中李通、陳到、臧霸、太史慈,皆是世間難得的俊才,更別說眼前這位黑羽鴉的首領張煌,雖看似不眨地,那卻是黑羽鴉其餘成員自認為單挑不是對手的武者。

“可惜了!”旁邊,夏侯惇用充滿遺憾與惋惜的口吻說道。雖然凸顯曹操的“主”位,他從始至終都怎麼開口,但是如今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曹操滿臉苦笑。

他十分清楚夏侯惇這句話的含義,無非就是夏侯惇覺得張煌投入董卓麾下那是明珠暗投,可問題是這種話怎麼可以當著人家的面直接說出來呢?

曹操連忙進行補救,故作沒有聽到夏侯惇的話,問道:“莫非是破虜校尉董卓、董仲穎?”

“呃,正是。”張煌有些奇怪地望了一眼夏侯惇。

“真是可惜啊,早知如此,操早該招攬張小兄弟才是的。……真是可惜!”曹操不動聲色地就將夏侯惇的可惜偷換了一個含義。

但其實事實上,早在潁川時曹操便不止一次地招攬過張煌,只不過被張煌婉言拒絕了而已。

“可惜,真是……等等,董仲穎?”連說了幾句可惜,曹操突然反應過來。

董卓、董仲穎,不就是如今已成為何進大將軍座前心腹的人么?那可是大將軍勢力的人!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曹操眼珠微轉,看向張煌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表情充滿了玩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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