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露餡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山長那邊若是問起,你只要打死都不承認昨晚出過房門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要再多說!”微微沉吟一會兒,馬文才輕皺的眉頭忽而舒展開來。他眼中滿是志在必得的光芒,晃的少司宇一時間竟無法瞥開自己的目光。
“不用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闖出的禍端我自己來解決!還有,我是男人!”她仍舊,對他之前的行為感到煩惱。
“男人?”笑容僵在唇角,馬文才微微沉默了片刻后忽而半垂了眸子。正在少司宇暗自慶幸自己又忽悠過關的時候,卻見馬文才輕扯唇角抬起頭定定的看了她目不轉睛。他的手,卻是從自己的懷中摸索出一條潔白的面紗輕輕送到少司宇眼前,“認得這個么?”
眉頭輕蹙,少司宇有些茫然的盯着那條紗巾五官糾結,半晌才聽她喃喃開口,“……真的,有點兒眼熟誒……”
“終於逮到你了,小娘子……”長長地舒了口氣,馬文才略略偏頭挑眉,看着少司宇恍然大悟的模樣笑的溫柔。
……
擦!!她就說怎麼那麼眼熟,感情是那日搗亂的時候無意中留下的罪證!少司宇鳳眸圓瞪,白皙的手指驟然收緊死死的捏了自己飄逸的白色衣襟,她卻是仍舊強自鎮定的迎上馬文才笑意盈盈的眸光淺笑不語。
“怎麼,默認還是無言反駁?”伸手撩了她垂在肩頭的幾縷髮絲,看着那柔順的青絲在自己指尖俏皮的打着轉,馬文才忽然有種莫名的奇異感覺卻又是怎麼都說不出個好歹來。當下,他也只是稍稍的甩了甩頭,繼而滿臉舒爽的低頭凝視着眼前的人兒輕嘆,“明察暗訪這麼些日子,原來你一直都陪在我身邊。”
“文才兄,我……”
“知道我那麼多**,你,是不是暗戀我好久了,嗯?!”戲謔勾唇,馬文才偏頭開心的盯着少司宇眸子調侃着,成功的看到少司宇頓時漲紅了俏臉。
“我……”眸子微閃,少司宇只覺心中一陣刺痛,那久違的感覺讓她幾乎快要落淚。
“這裏,還會痛嗎?”捏着她髮絲的手順勢撫上了少司宇右頰曾經被燙的紅腫的地方,語帶疼惜。馬文才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那日她被潑茶水的場景仍舊清晰在眼前。
難怪自他回了書院,少司宇就那麼巧合的食物過敏腫了臉頰。原來不過,是為了遮掩住她被付月婷燙的紅腫的傷,這小東西竟然這般的古靈精怪,真是聰明的讓人防不勝防。怪不得這麼久,竟也沒人看出點點端倪來!
若非這次的表演,怕是再過幾年也,他也很難發現她身份的不對勁兒吧?
“不過是燙傷而已,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在乎的!”努力收斂情緒,自若的退後兩步,少司宇拉開了自己和馬文才的距離豪氣干雲的一拍胸脯笑道。
“男子漢?大丈夫?”好笑的輕哼一聲,馬文才星眸微眯淺淺勾唇再次上前兩步,“那麼,請問少公子為什麼‘男扮女裝’裝病下山,在我的選親大會上攪出那麼多的亂子,還口口聲聲的說是我的正室夫人,嗯?”
或是想到了那日在飛揚閣的事情,馬文才完美的薄唇輕抿,唇角亦是揚了又揚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正室?似乎是個不錯的提議,他樂意之至!
少司宇斂眉握拳,一時間竟然沒有了反駁的說辭,只能笑容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滿臉得意的馬文才半晌無語。
卧槽!早知道就不要頭腦發熱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果然,衝動什麼的就是作死的節奏!
“沒話可說了,我的小娘子!”曖昧湊近,馬文才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捏上了少司宇白皙小巧的下巴笑容燦爛,“聽到我要選親,所以,吃醋了?”
雖然他沒了兩人過去的記憶,不過罷了!就在看見少司宇紅衣狐妖的形象時,在看到她巧笑倩兮的朝自己求助時,在吻上她柔嫩的臉頰時,馬文才便明白自己不知何時已然淪陷、不可自拔了。所以,他此刻毅然決定遵從自己內心的感覺去面對少司宇。
喜歡,或者是,比之更加深厚的,讓馬文才無法抗拒也不願違逆的情感!此刻,他的眼睛裏只看得見幾乎被自己困在廊柱和他的身體之間的少司宇,馬文才凝視着神色閃爍的少司宇緩緩的低下頭湊了上去。
“馬文才!”深呼吸,少司宇狠狠地閉了雙眼復又睜開,稍稍偏頭便躲開了馬文才親密的碰觸。退後,他鉗制着她下巴的力道也隨之消失。少司宇的嘴角很快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本少素來喜歡熱鬧,那日的鬧劇不過是調劑平淡生活的趣事兒而已。你,別太自以為是!”
“趣事兒?!”馬文才略微皺眉。
“本少與你不和可是全書院皆知的事情,你若是不爽本少就覺得舒坦,所以聽說你要溫香軟玉、美人入懷自然是心生不悅、坐卧不安。若是不做點兒什麼搞搞破壞,又哪裏是我少司宇的做人準則?!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什麼意思?”星眸瞬間暗淡,馬文才猛然上前兩步神色清冷的逼視着眼前輕浮的嬌顏沉聲問道。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我,少司宇,和那個某家的小九妹不一樣,我是男的!”語緩半拍,少司宇甩出素日都隱匿在袍袖間的玄鐵扇自認風流的挑上馬文才的下巴,狹長的水眸中波光流轉,“不要以為本少長得美,就和上官凌雲那個騷包一樣把本少當個娘們兒,還是說……馬大公子你和他一樣,都被紅衣妖狐給勾了心魂,愛上了本少!嘖嘖……本少雖然喜歡美人,可文才兄和我皆為男子,這口味兒……也太重,司宇還是不敢嘗試!”
輕狂的語調,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了她眉宇間的苦澀。
沉默,難耐的沉默。靜靜的將眼前的人從上到下的打量了良久,馬文才這才扯了扯唇角淡淡勾唇,“你確定自己是男人?”
“自然比你要肯定!”
“呵,那好。”揚眉一笑,馬文才猛然欺身上前,“脫衣服!”
什、什麼,脫衣服?
少司宇心中一驚,這傢伙的武功什麼時候進度到如此地步?若不是自己從小就跟着那老頑童學了一身詭異飄忽的上乘輕功,她還真的躲不過去了。馬文才這傢伙,到底是黑化了嗎?
“無恥!”
“承蒙誇讚!”某人沒有絲毫生氣的模樣,腳下的動作倒是較之前加快了不少,逼得少司宇節節敗退。自小到大,少司宇就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是流氓中的佼佼者了,沒想到馬文才比自己還要流氓。扒人衣服這種事情他居然都學會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嗎,這廝被自己給教壞了?
“連說話的調調都跟我學,果然很無恥!”
“所以我們是天生一對!”
“冤孽才對!”輕巧的躲開馬文才伸過來欲捉住自己手腕的‘爪子’,少司宇得意的撇了撇嘴角,手中的玄鐵扇在指尖瀟洒的劃過一道完美的圓弧,“輕功有長進,比以前確好了那麼一點點,但是要制住我……嘖嘖,還是差了那麼一小截兒。文才兄,再接再厲啊!”
“以前?”馬文才動作一頓,原本帶笑的眸中迅速閃過一絲疑惑。
少司宇見馬文才似乎有停手的意思,當下也就放鬆了警惕。甩了甩額前的劉海,正準備轉身出門去向山長負荊請罪,少司宇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陣勁風襲來。該死的,這廝怎麼又來了!猛然轉身,只是條件反射般的抬手執扇向馬文才襲去,卻被後者緊緊的攥住了手腕。
“放手!”眉頭微微皺緊,試探着想從對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腕,卻是徒勞。少司宇只得怒目瞪視着眼前的男人,她好想狠狠的咬他一口。
“什麼叫以前!你不是和我一樣都失憶了嗎,怎麼會有什麼以前?”馬文才咬咬牙,用力將少司宇壓制在門板與自己的身體之間,桎梏着叫她不能動彈,“少司宇,你裝失憶!!”
原本還在想要從哪裏下口比較合適的某人猛然一僵,所有的思維在瞬間被抽離了大腦。完了……還是露餡兒了嗎?果然,自己的道行還是不夠火候!
“少司宇,你騙我?!”捏住少司宇胳膊的力道微微加重了幾分,馬文才只覺得有一股無形的怒火自心底蹭蹭蹭的往腦子上竄,燒的他幾乎想捏死眼前的人。可是,他又捨不得!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手!”撇過腦袋不去看馬文才,少司宇用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借口掩飾着,“你再不放手,就別怪我翻臉了!”
“你倒是翻一個我看看!”
“你就仗着我不會傷你是不是!”
“是!”後者回答的很是乾脆,沒有給少司宇多餘思考的機會,他就是要知道少司宇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沒有粉飾,沒有掩蓋的真實意圖。
“馬文才,你tm到底要怎麼樣!”
“我要你把我們之間的過去從頭到尾的告訴我,不許漏掉一絲一毫!”霸道的捏住少司宇的臉,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馬文才努力按捺着胸口的火氣,“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少司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