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不堪回首的往事
顧展鵬面色一僵，開口道：“你知道惠英是你的母親就夠了！柏寧，有一些事情，你不必去打破沙鍋問到底。”
“爸，您答應過的，會把一切都告訴我的！您知道，我在糾結什麼！這個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顧柏寧卻是堅持不肯放棄。
“你……”顧展鵬蹙了下眉，“我明白……這麼多年，你究竟在糾結什麼，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事實上，根本不存在你糾結的那個問題，不管我心裏的那個人是誰，都和你養母後來的早逝沒關係！她嫁給我的時候，她知道我是另有所愛的！否則……你以為，她憑什麼明明知道你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還會那麼遺餘力地照顧你？我們的婚姻……是緣於彼此家族的需要，也是緣於……她對我有感情。不錯，在你看來，是我辜負了她，因為她愛着我，而我卻另有所愛，但是……我並沒有欺騙她，結婚的時候，我向她說得很清楚，她也表示接受。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欺騙與背叛，你懂嗎？”
“呵……顧展鵬，你是不敢告訴他嗎？”惠姨突然冷笑，較之剛才的激動，顯然已經接受了眼前的事實，變得平靜許多，“還是說你，你根本說不出口？沒關係，你不敢說，我來替你回答好了！”
“……”顧柏寧忽地看向惠姨，“您……您知道？看樣子……您認識那個‘玫’！”
惠姨的眼神突然變得凄楚起來，她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中閃着晶瑩的淚光，隨即緩緩說道：“我自然是認識她的！不僅認識，我們的感情還非常好呢！因為……我們是姐妹。”
“……”這樣的答案着實出乎大家的預料，顧柏寧更是驚愕地無法形容，嘴巴微張，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呵……”惠姨冷聲一笑，對着顧展鵬說道：“就算你至今珍藏着惠玫的照片又怎樣？能改變你害死她的事實嗎？別告訴我，是因為你對她難以忘情，只怕是……你無法贖罪，而愧疚難當吧？顧展鵬，就算你再愧疚，惠玫也不會原諒你！你……就算死，也不會得到她的原諒！你這種人，不配擁有愛！你就是個無恥的人渣。”
“不……我不想的！”顧展鵬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之前冷靜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慌亂，拚命地搖頭，“我那麼愛她，怎麼會害她！我沒有！沒有！”
“還敢否認？你若不是因愛生恨，糾纏不休，她怎麼會死？顧展鵬，你不僅是個小人，你還是個膽小鬼！你有膽做，卻沒膽承認！哈哈哈……像你這種人，惠玫怎麼可能會愛你？”惠姨冷聲笑着，臉上儘是鄙夷之色。
“不……不會的，如果沒有那個男人，她一定會給我機會的，她……她會愛上我的！”顧展鵬臉色灰白，目光有些獃滯，臉上的神情更是顯得有些慌亂，“我知道你恨我，可惠玫死了，這也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這些年……我比任何人都痛苦，她……她是唯一愛過的人！在……在我的心裏，我人來沒有忘記過她！我……我怎麼可能忍心害她呢？要怪……就怪那個男人！是那個男人奪走了她，他才是罪魁禍首！”
“你……你真的是無理也能狡辯三分！惠玫和嘉明是真心相愛的！他們才是一對，是你的出現，打破了他們原本的幸福。你喜歡惠玫，就想千萬百計地得到她，遭到惠玫的拒絕就心生恨意，每天跟蹤他們，製造各種誤會，離間他們。如果不是你從中破壞，他們怎麼會爭吵？如果不是爭吵，惠玫又怎麼會負氣跑到大街上？那場意外，難道不是你造成的嗎？你……居然還敢狡辯。”
“我……我沒想到會是變成那樣，我不是故意的！”顧展鵬驚慌地說道。
“呵……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如此，你就沒有責任了嗎？如果你不是對惠玫窮追不捨，離間他們，又怎麼會發生那樣的悲劇？你……還敢否認，你是殺人兇手嗎？”
聽了惠姨的話，傾顏完全是大吃一驚，“惠姨，原來……顧柏寧所說的那張照片，其實……是您的妹妹？那既然……他喜歡的是你妹妹，又怎麼會對你……”傾顏並非想揭開深藏在惠姨心底的傷疤，但是，已然說到了這裏，就沒道理不把真相說出來，她一直堅信惠姨是有苦衷的，現在惠姨又親口指責顧展鵬，她希望借這個機會，她能夠過去的一切都說出來，除了揭發顧展鵬，更是將真相告知江郗城，讓他清楚，這些年來，他的母親一直被誤會，她承受的痛苦和他們父子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果然，此話一出，惠姨的身體猛的一僵，臉色幾近慘白，讓傾顏看着不忍。
“惠……惠姨，您還好嗎？”她輕輕地撫着她的肩膀，低聲地安慰。
“……”惠姨緩了一會兒，緩緩點頭，“我沒事！那件事……就是我心裏的一顆毒瘤，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逃避，即使當年對元愷，我也沒有說過。不是不敢，是覺得太齷齪，太骯髒，我至今也覺得，我這副身體是骯髒的，之所以……我離開他，也是因為……我是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他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要我這樣一個骯髒的女人。”
“究竟發生了什麼？”很少開口的江郗城也終於忍不住，相對於之前的冷若冰霜，此時，他對惠姨的態度明顯轉變了很多，可以想像，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很複雜。
“顧展鵬……他是個混蛋！惠玫死後，他不但不罷手，還每天到我們家附近轉悠，直到有一次，他看到了我！他誤以為是我，便開始糾纏，我痛斥了他，並且告訴他，我不是惠玫，我是惠玫的姐姐，惠玫已經死了。可是……他不僅不信，還找人跟蹤我，也怪我防備意識不強，有一天，因為去看望一位朋友，回來的有些晚，便被他在半路劫持了！”
“……”傾顏微微吸了口氣，後面發生的事，她幾乎可以預見，否則……惠姨的人生就不會是現在這般凄慘。
果然，惠姨說到這裏情緒激動，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也難怪，當著這麼多人，尤其是兩個兒子的面，說出那段屈辱的往事，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殘忍的。
“這個混蛋，就在那天晚上，她……她強迫了我！”惠姨咬着牙，死死地看着顧展鵬，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憎恨。
“呃……惠……惠英，我知道，當時……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也是喝多了酒，錯把你當成了惠玫啊！我並不是有意的！”顧展鵬也有些難堪，卻是堅持解釋。
“住口，你怎麼有臉說出來！”惠姨猛地喝止他，“你喝多酒，錯認了人？哈，好啊，就算第一晚是如此，那麼……後來你一直把我囚禁了半年，甚至……甚至還把強迫我的過程拍下來，送給元愷，你這個混蛋，你敢說……你是認錯了人嗎？”
“……”傾顏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她驚愕地拐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展鵬，她知道他很壞，但是……沒想到竟然可以齷齪到這個地步，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什惠姨當年不向江郗城的父親解釋，看到那樣的錄影帶，即使她肯解釋，江元愷也不會相信！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在*.上，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承受！
“顧展鵬，你這個混蛋，你竟然這般豬狗不如，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跟你勢不兩立。”這邊，惠姨的話音剛落，江郗城便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他幾乎是沒給顧展鵬任何反應的機會，便直接抓住他的衣襟，惡狠狠地將他推到牆邊，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那臉上肅殺的神情，恨不得下一秒就將他掐死。
此時，年老體衷的顧展鵬哪裏還是江郗城的對手，他猶如一隻小雞一般，被他攥在手裏。
“江郗城，你放手，你做什麼！”反應過來的顧柏寧緊跟着上前，反扣住江郗城的手腕，意圖拉開他。
“滾開！你是眼瞎耳聾了嗎？難道沒聽到，你這個*不如的東西對我的母親做過什麼？”江郗城怒斥他。
“我當然聽到了！那不是僅是你的母親，也是我的母親。我的父親……的確做了*不如的事，可是……他始終還是我的父親，在這種時候，我不能置之不理。”說完，便反制着江郗城的手，鬆開了顧展鵬，轉而兩人對弈。
顧展鵬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惠英，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們畢竟有了一個兒子。你看……關鍵時候，我的兒子還是維護我的！”
“你的兒子？”惠姨一字一句，幽幽開口，臉上閃過一絲莫測的情緒，下一秒，她放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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