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意想不到的可能
急促地電話鈴聲打斷了傾顏的思緒，她回過神，拿起手機，看着上面跳動的號碼，她的心弦一緊。
電話居然是顧柏寧打來的，他為什麼會打電話給自己？難道是……已經拿到了照片？還是……他已經看到了尋人啟事，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他之前就認識惠姨，那麼……看到這則啟事，必然會有所反應的。
接還是不接，傾顏在心裏掙扎，糾結着。
電話鈴聲一直在響着，可是……顯然執着逼着她去接，不接就會永無止境地響下去。
“喂……”傾顏吸了口氣，到底接了起來，有一些事，是躲不過去的。
“沈傾顏，你終於肯接電話了！原來……你是幫那個女人打尋人廣告的？她叫什麼？李惠英？她居然有丈夫有兒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明明看到……她的照片背面寫着‘玫’字！你弄錯了！你一定弄錯了！你怎麼會認識她？她到底是什麼來路？”
顧柏寧一連串問了無數個問題，他顯得很激動，這讓傾顏有些措手不及，她動了動唇，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沈傾顏，你倒是說話啊！為什麼不回答我？”顧柏寧急迫地追問。
“……”傾顏蹙了下眉，她轉頭看了看*上熟睡的言言，伸手替他掖掖被子，躡手躡腳地起身，轉而開門，走到露台上……
聽到話筒里傳出開門又關門的聲音，顧柏寧冷笑一聲，“呵……怎麼了，怕江郗城聽到嗎？你就那麼在意他？”
“顧柏寧，你到底要說什麼？如果你是想打電話來跟我說江郗城，或者要奚落我的話，那對不起，我沒這個閑功夫奉陪，我要掛了！”
“等一下！”顧柏寧立刻阻止他，“沈傾顏，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這個李惠英……你是怎麼認識的？”
“這跟你有關係嗎？”傾顏微微冷笑，她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不知道為什麼，從顧柏寧如此焦急的態度間，還有之前從惠姨那裏獲得到的信息，她猜測，惠姨和顧家，一定有着某種無法言明的聯繫，可是，會是什麼呢？也許……顧柏寧這裏會是一個突破口。
“當然！因為我敢肯定，她不叫什麼李惠英，她的名字裏應該有一個‘玫’字！你被她騙了！”顧柏寧冷笑。
“呵……那是你以為的事情，與我無關！你答應過的，關於惠姨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說過，要把照片給我看的！如果沒有做到，那就不要來問我！”傾顏冷冷地拒絕他。
“照片怕是很難拿到，不過……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顧柏寧直接說道。
“好啊！那你就說吧，我洗耳恭聽！”傾顏淡淡一笑。
“見面說！”顧柏寧直接道。
“沒那個必要！有什麼你就直接說吧！”傾顏說道。
“這個問題……能在這裏說嗎？”顧柏寧反問。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最近事情很多，只怕沒有時間去赴你的約！”傾顏頓了一下，“顧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跟你的父親有關吧？”
顧柏寧愣了一下，“看來……你知道的不少！沈傾顏，你還知道什麼？”
“目前來說，也就僅限於這些！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父親保存的照片上會寫關‘玫’字！關於惠姨的名字，我沒有隱瞞你，她也從來沒有提過‘玫’這個字！如果你沒有看錯，那就是你認錯了人！”
“不可能！”顧柏寧信誓旦旦，“我不會看錯，絕不會看錯！沈傾顏，你懷疑我的判斷能力！”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奇怪罷了！”
“沒什麼奇怪的，也許……李惠英的名字是她後來才改的，她原來的名字裏恰好有個‘玫’字呢！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因而沒臉面對世人，所以，在離開我父親之後，就改了名，這是完全有可能的！”顧柏寧的言語間皆是不屑，讓傾顏極是不滿。
“夠了，顧總！你不要那麼自以為是好不好？你大概只顧得震驚了，都沒有好好看這廣告的內容吧？惠姨這次之所以同意登廣告，就是為了尋找她的丈夫和兒子。按你說的，她離開你父親才換了名字，另嫁他人，可是……她要的找的孩子，明明年紀就比你還大！這個又要怎麼解釋呢？”
“……”顧柏寧愣了一下，聽傾顏這麼說，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疏露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被傾顏反問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照我看，怕是顧總的父親才是罪魁禍首，惠姨有丈夫，有孩子，她是有夫之婦在先，而你父親，很可能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沈傾顏，你說什麼？”顧柏寧的聲音冷了下來。
“呵……怎麼，我說得不對嗎？顧總，只要你肯好好想想，就不難相信，我說的……很有道理。”沈傾顏淡淡一笑，聽着他惱火的聲音，她倒是越發相信自己的判斷。
“沈傾顏，你也別太自信了，那畢竟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你我都不是經歷者，只怕……我們都沒有發言權，若想知道事實，最好的辦法是他們見個面，到時候……一切的謎團自然也就解開了！”
“不行！”傾顏幾乎是想都沒想，直接斷然拒絕。
“為什麼不行？不管李惠英是不是‘玫’只要見個面，不就知道了嗎？沈傾顏，你究竟在怕什麼？”顧柏寧質問。
“這是惠姨自己的事，我不認為……我有權利替惠姨做這個決定，而且……我相信，惠姨應該不會想見到你的父親！”傾顏頓了一下，“所以……這種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什麼？不想見我的父親？沈傾顏，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剛剛才說，這是惠姨的事，那麼……你又為什麼替她做主呢？”顧柏寧找到機會，立刻反駁傾顏。
“呵……我這麼說，當然是有依據的！”傾顏笑道。
“依據？什麼依據？”
傾顏想了一下才說：“我曾經看到，惠姨因為刊載了你父親一張照片的報紙而變得十分不安，我看得出來，她很排斥那張照片，難道……這還不是理由嗎？”
“……”顧柏寧一愣，這個叫李惠英的女人，居然對父親的照片反應如此大，可見，真的像傾顏說的那樣，她和父親之間真的有些恩怨，或者說，至少有些故事！那麼……他猜測的她就是父親保險箱裏的那個‘玫’，也就完全有可能。越是聽傾顏這麼說，顧柏寧便越是好奇，他恨不得馬上就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吧！”顧柏寧突然話鋒一轉，“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我會……回去向家父求證！”
“不要！”傾顏立刻阻止，“我相信……惠姨不會願意被打擾，請你……不要告訴他！”
“呵……沈傾顏，你這則尋人廣告一出，你以為……還瞞得了我的父親的嗎？只怕……他應該已經知道了！”
“……”傾顏愣了一下，暗罵自己的確想的不周全，正如顧柏寧所說，那則惠姨的廣告一播，只要顧展鵬看到，就一定能夠認出來！
“總之，你不要向他過多的說起，只要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是誰幫惠姨打的這則廣告，更不會尋到惠姨的下落。”
“……”顧柏寧沉默了一下，“你就這麼怕我父親找到她？”
“就這樣吧！顧柏寧，你不要忘了，剛剛答應我的！”傾顏不想與他再說下去，丟下一句話，直接掛了機。
她握着手機，沉默了半晌，心裏覺得亂亂的，本能的，她是排斥惠姨與顧展鵬見面的，不過……在心底，她又有一個難以解開的謎團，在她的心裏，她始終相信，惠姨一定有什麼不能說的苦衷，如果……像郗城說的那樣，當年惠姨離開他們父子，再回來時，是大着肚子，而惠姨又對顧展鵬的照片表現出那樣的不安，如果……那個惠姨肚子裏的孩子真的與顧展鵬有關，那顧柏寧豈不是……
想到這裏，傾顏把自己都嚇到了，她實在是不敢再繼續想了，再想到郗城，她幾乎連呼吸都壓抑起來，握着手機的指尖越發冰冷，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深吸了口氣，轉過身，準備進屋。
可就在抬頭的一瞬間，她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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