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他已經給了她答案

“你……你和惠姨……”

不等傾顏把話說出來，江郗城便打斷她，“回答我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惠姨是誰？你怎麼認識她？她人又現在在哪裏？”

“……”看着他那幽冷的目光瞬間變得急切而熱烈，就那麼死死地盯着她，只看得她一陣心驚。

她越發感覺到，自己的猜測在緩緩接近，她震驚地與他對視着，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他怎麼會認識惠姨？他和惠姨是什麼關係？難道……他就是……惠姨要找的人？那他豈不就是……

不，不可能！天下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江郗城和她一樣，父母雙亡，這個……在他們認識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怎麼可能還會有一個媽媽呢？而且，這個人就是惠姨！

這樣的可能實在是太震驚，太讓人不敢相信，而且……也太戲劇化了，真的是比是電視劇還要狗血，她如何能夠相信呢？

“郗……郗城，你……你認識惠姨？難道你和她……”

“夠了！”江郗城再次猛地打斷她，“我說過，不要讓我再問第三遍！”

“可是……那是別人的事情，如果你不講出詢問的緣由，或者讓我認定你與這件事情有關，那麼，我是不會隨便告訴你的！為朋友保守*，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傾顏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幾秒鐘的對視，卻像是千年一般，好一會兒才說道：“郗城，你能告訴我嗎？究竟是怎麼回事嗎？你認識惠姨對不對？”她頓了一下，緊跟着說道：“或者說……你其實就是惠姨的兒子！她想了二十幾年，等了二十幾年，也找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是不是？”

“……”江郗城的黑眸一閃，有一抹複雜而痛楚的神情從眼中閃過，卻並沒有逃開傾顏的眼睛，她只覺得心口一滯，跟着說道：“你騙不了我，我看得出來的！雖然……雖然這四年，我們形同陌路，但是……之前的三年婚姻，我想……我多少對你還是有些了解的，你從來不會對別人的事情感興趣，除非……這人或者這事與你有關。而且……你剛剛的反應，明明就是很緊張，如果僅僅只是陌生人，如果僅僅只是你好奇，絕不可能是這種表現。”

“……”江郗城盯着她，被傾顏說得無言以對，他深吸了口氣，薄唇微動了一下，下一秒，倏地推離了傾顏，高大的身影後退，接着，一轉身，飛快地向門外走去。

“……”傾顏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他居然轉身跑了出去，這完全不是江郗城的做事風格，如此反常，似乎更加確定了傾顏之前的猜測。

她失神了片刻，立刻向門口追去，她以為江郗城會開車離開，不過……讓她意外的是，並沒有車聲，可見，他並沒有真的離開。

入夜了，花園裏很暗，傾顏適應了一下，才藉助着月光四下里尋找，終於在一棵大樹下看到江郗城的身影，他正倚靠在那裏，高大的背影看起來卻是那樣的蕭瑟與無助，好似一個失去了庇護的孩子，那樣的背影，傾顏第一次看到，也深深地為之震驚。

“……”她吸了口氣，又遲疑了一下，終於一步步，緩緩走了過去……

距離他的背影越近，傾顏越是能夠感覺到他從內心而散發出的悲愴，這一刻，她突然很心疼眼前這個男人，關於那個答案，事實上，已經不太重要了，因為……這個樣子的江郗城，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的反常就是答案。

她站在他身後，幾乎不敢呼吸，她生怕自己的氣息打擾了他，直到過了好久，她感覺到，他的氣息終於平息了一睦，她才慢慢伸出手，觸碰着他的後背……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在身後，但是，即使這樣輕輕一觸，他還是為之一僵，卻並沒有轉過身，也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下一秒，傾顏幾乎是不受控制地伸出兩手，從身後抱住了江郗城，整個人貼緊他，臉亦貼在他的背部，手亦輕輕地勾着她的肩膀，緩緩摩挲着，似是一種安慰，但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陪着他。

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多久，她覺得自己的腿都要麻木了，終於，身前的江郗城的些許的動作。

他溫熱的大掌落在她的手胳膊上，緩緩收入掌心，接着拉過她，隨即才轉過身……

“郗……郗城……”傾顏率先開口，她似乎能夠體會到他這一刻的心情，正如她當時跟惠姨說的那些，她的兒子，興許也在找她，只是……時間太久，而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如今，即使想尋找自己的母親也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而惠姨突然通過媒體尋親，而他又突然間發現，這無疑給了他巨大的衝擊，他自然是沒辦法一下子接受。

“你……還好嗎？”傾顏小心地問，那語氣就像是對言言一般，生怕會驚到他。

“……”江郗城低着頭，幽黑的眸子在夜裏看不清明，卻是閃着如星子般的光亮，他薄唇緊抿，沒有吭聲，夜色中，她亦看不表他臉上的表情，沒辦法推斷他此刻的情緒。

“郗城……回去好嗎？別站在這裏了！你……想要知道什麼，回去我慢慢地告訴你！”傾顏主動握着他的手，雖然他的掌心溫熱，可是……她卻覺得，這一刻他是那樣的無助。

江郗城終於抬起頭，他沒想到，一直對他持在戒心的傾顏，這一刻卻是如此地對他關懷備至，四年來，再次重逢的時候，她幾乎沒有給過他好臉色，但是……在自己此刻，這樣無助與震驚的狀態下，她竟然對他這樣溫柔，一如當年那般，讓他有一種恍惚回到了從前。

“你……還好嗎？”見他久久沒有開口，傾顏再度問道。

“……”江郗城看着她，終於點了下頭，大手將她的手收入掌心，握緊，兩個牽着，向屋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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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裏，言言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小傢伙早就吃完了飯。

見到二人一起回來，馬上從沙發上爬下來，“媽媽，叔叔……”

“言言，乖，媽媽和叔叔有些事情要談，你一會兒……跟保姆阿姨去洗澡，然後早早睡覺知道嗎？”傾顏微微蹲下，輕吻了言言的小臉，溫柔卻不失嚴肅地說道：“今晚，媽媽可能沒辦法陪你了！所以……言言要乖，好不好？”

“……”言言很會察顏觀色，看到江郗城有些異樣的面孔，他沒有去纏他，聽到傾顏又這麼說，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聽話地點了點頭，“好的，媽媽，言言知道了！言言會乖！”

“啵……”傾顏又在他的臉蛋上落下一個吻，“言言最乖了！好好睡知道嗎？”

“嗯，媽媽晚安！”他朝傾顏揮揮手，經過江郗城身邊的時候，同樣揮了揮小手，“叔叔，晚安！”

“乖！寶貝，明天見！”江郗城扯着嘴角，這是幾個小時來，他唯一露出的笑容，即使他心情再差，也難敵兒子主動表現出的親昵，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哪個父母，可以抵禦這個！

目送着小傢伙上了樓，傾顏轉過身，“要不要……吃點東西！你晚上……”

“不用了，我想上樓洗個澡！”江郗城淡淡地應了一句，轉身便想往樓上走，絲毫沒有想要向傾顏問起惠姨的意思。

傾顏愣了一下，忙跟上去，“那我幫你放水吧！一會兒……我給你做點點心當宵夜！”

“……”江郗城沒有拒絕，也沒有說話，保是兀自向樓上走着，傾顏快步跟上，她不明白，他這樣的反應算不算是一種逃避，可是……她相信，這些年，他不可能不在思想自己的母親，既然如此……又為何要逃避呢？他究竟在怕什麼？

跟着他上了樓，傾顏直接進了浴室，幫他放水，轉而又出來，打開柜子，為他準備好了浴袍。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將東西一一放下浴室里，然後又試了水溫，是江郗城平時洗澡時習慣的溫度，這才退出來，準備下樓準備宵夜。

就在與江郗城錯身之際，她只覺得腰間一緊，接着一陣眩暈，等回過神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江郗城抱進懷裏。

他的臉埋進她的脖頸，灼.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耳側，接着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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