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被當成男人
秦澈對於悠夜一直跟在自己後面很納悶,她回頭瞅着差點撞上自己的男人,沒好氣問:“你老跟着我幹嘛?”
悠夜的唇角勾出好看的上揚弧度,好脾氣的說:“我也想洗澡,不如一起吧?”
秦澈瞪着他半天沒答話,心想這小子不會同性戀吧,就算把她當男人也不至於要一起洗澡,難道他對自己有意思?
上下打量着悠夜,這麼好看的男人,確實有成為同性戀的潛質。
悠夜被秦澈看得有點發毛,有點心虛的說:“大家都是男人,不就一起洗個澡,你犯得着這麼瞪我嗎?”
秦澈打算乾脆的拒絕他,可轉念又一想,悠夜本身是靈體,牆壁對他來說根本形同虛設,再加上他身上沒有半分陰氣,就算現在喝退了他,如果他執意要進浴室,她恐怕還防不住他。
秦澈嘆了口氣,也不知是為他還是為自己,說:“你跟我來。”
悠夜不疑有他,開心的跟着秦澈從浴室里出來。
秦澈回房間拉開行李箱就蹲了下來,似乎在翻找什麼。悠夜好奇的湊過頭去,只聽見她說了聲“借體”,同時一道符就被貼到自己的腦門上。
悠夜沒料到秦澈會這麼對他,頓時臉都氣綠了,叫道:“你這是幹嘛?你不讓我看我不看就是了,何必拿這個對付我!”
秦澈笑着看他,緩緩的說:“我想對付你有必要等到現在?”話外之意就是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還不來感激我?
悠夜愣了愣,發現自己身體一沉,久違的充實感讓他欣喜莫名。他居然有身體了!他再也不是輕飄飄的遊魂,而是可以觸碰的實實在在的人。
他高興的觸摸着自己的身體,跟之前優雅高傲的摸樣完全相反,這個時候的悠夜像得到新奇玩具的小孩,愛不釋手。
秦澈在旁邊看着他腦門上那張隨着他的動作不時翻飛的符有點想笑,算了,看他那麼高興,就別告訴他“借體”符的靈力只能維持一個小時好了,免得打擊他。
趁悠夜高興的研究自己實體化的身體無暇顧及其他的時候,秦澈溜進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想到離一個小時還有些時間,可以避免悠夜在旁邊問東問西,她又把衣服洗了晾好這才回屋。
回到屋裏,她就看到悠夜和小黑一大一小的蹲在客廳的角落裏,背影看起來很可憐。
“怎麼了?”
她走近一看,悠夜的身體已經恢復成了半透明狀,他可憐兮兮的想撿起那張掉落在地上的符,可是不管他試多少次,他的手都只是穿透過實體而已,他沮喪的蹲在旁邊。小黑似乎理解主人的苦惱,也伸出爪子想撥一下符紙,可惜同樣的碰觸不到。
注意到秦澈站在他們身後,悠夜抬頭看了她一眼,漂亮的眼睛裏隱隱有淚,隨即他低下頭去,小聲的說:“騙子。”
秦澈啞然,好笑的看着他們,安慰道:“我哪有騙你,這道符也就能維持一個鐘頭實體而已,別鬧彆扭了,你想要身體我以後多給你貼幾道符還不行嗎?”
“可是我想要真的身體。”垂下長長的睫毛,秦澈的安慰似乎沒有奏效,悠夜不但沒有歡呼起來,反而比剛才更消沉了。
小黑不明所以的看看悠夜又看看秦澈,最後走過來興緻勃勃的撥弄秦澈的拖鞋。
秦澈低頭看抱住自己拖鞋的黑色毛團,心裏有些奇怪這貓靈怎麼不怕自己,而且普通的鬼魂都怕光,可是這一人一貓的鬼魂卻在白天也能照樣活動,不覺心生疑惑。
難道他們並非鬼魂?
等着秦澈繼續安慰自己的悠夜半天也沒等到她開口,轉頭觀瞧,發現她正看着小黑髮呆,感覺自己又被忽視了,他負氣將自己隱去,再不現身。
對於悠夜鬧彆扭秦澈也很無語,踢了下小黑半透明的身體,雖然不會傷到它,不過它還是嚇得往旁邊跳開,仰起頭很無辜的看着秦澈,“喵”的叫了一聲。
“我要睡覺去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吵着我就行,知道嗎?”
像聽懂了秦澈的話,小黑點了點毛茸茸的小腦袋,轉身跑開了。
秦澈是個早睡的人,不像大多數年輕人喜歡過夜生活,秦澈除了偶爾需要晚上出去工作,其他時間她寧願選擇在家睡覺。
今晚沒有月光,老街遠離城市的喧囂在此刻更是一片幽靜,路燈昏暗的光芒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秦澈熟睡着,臉上淡淡的微笑……
躺在草地上看着藍天白雲,她享受着溫暖陽光,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風吹來了遠處的歌聲,很柔和的旋律。秦澈坐起身來四處張望,遠遠的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山坡上,看身形動作應該是個女人,她穿着古老的服飾,一邊呤唱一邊梳理着自己的頭髮。
她到底是誰?
秦澈站起來朝女子走去,想看清楚女子的臉,可是不管她怎麼走,似乎都無法縮短與白衣女子的距離。
同樣的夢境!
察覺到異常後秦澈停了下來,看來有人製造了這樣一個夢境,否則不可能如此相同的夢她會做兩次。
果然,就在她停下來的時候,原來綠油油的草地突然開始往下沉,水流從地里突突的冒了出了來,迅速淹沒她的腳背,四周的景象也瞬間變成了冰冷的石壁。這次她看清了,石壁上似乎雕刻有銘文,讓這裏看起來很像是一處墓室。
因為古人相信人死後還會復生,所以他們在修建自己的陵墓時會將墓主人生前的功過得失雕刻在墓室的牆壁上,希望墓主人千百年後蘇醒過來看到石壁上的字回憶起自己前世的事。
她想看清石壁上究竟記錄了些什麼,奈何銘文都是些很古老的文字,不是她的能力所及。
水上漲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淹到了她的胸口,她掙扎了幾下,發現手腳像上回一樣竟完全不受她的控制。知道自己將會遭遇什麼,雖然明知道這只是夢境,不會傷害到自己,可是痛苦的回憶還是讓她恐懼。
秦澈眼睜睜的看着冰冷的水將自己淹沒,她既不能動也不能呼吸,很快就進入缺氧的狀態。她感覺無邊無際的寒冷鑽進了自己的身體,深入骨髓,身上的皮膚彷彿要被凍裂一般疼痛。然後水開始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的凝結成冰,用極度折磨的方式將自己的吞噬……
“喵……”
一聲微弱的叫聲讓秦澈猛的醒了過來,她大口的喘着氣,進入了骨髓的寒冷讓她還在全身發抖,她裹緊了被子,想在已經冰冷的被子裏獲得些許溫暖。
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恐懼,作為秦家的長孫居然被夢境嚇到已經算不合格,可是夢裏那種一點一點讓人發瘋的折磨卻更令她毛骨悚然,她受不了這個。
摸黑起身拿床頭柜上的熱水瓶倒了些熱水,喝了以後她感覺溫暖了不少。看看鐘才4點多,早得很,她打了呵欠準備躺下繼續睡。
翻個身,她試圖找個更舒服的睡姿,黑暗中她看見悠夜不知什麼時候又睡在了她旁邊,睡顏恬靜,想起之前確是聽見貓叫聲才醒了過來,她四下看了看,發現小黑正蜷成一團睡在她腳那頭的被子上。
秦澈嘆了口氣,自己怎麼就偏偏遇上這麼兩個東西?
決定不去管他們,她兩眼一閉,繼續睡覺。
窗外夜色漆黑,連月亮都看不到。
清晨8點鐘,人們忙碌着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可是大家不是趕着上班就是趕着上課,壓根就沒有閑暇時間去注意第五醫院門口停着的幾輛警車。
一個短髮女子背着大大的斜背包,急匆匆的往醫院裏走,蒼白的臉上透着不悅。
試想大冷天的,你晚上沒睡好,早上又被人一通電話從溫暖的被窩裏叫出來吹西北風,你會高興嗎?
反正我們的秦澈現在很不高興。
遠遠的她看見莫維奇靠着醫院大樓的大理石柱子吸煙,表情凝重。秦澈吃了一驚,料想醫院裏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當下也不敢怠慢,走上前問:“發生什麼事了?”
莫維奇見秦澈來了,緊皺的愁眉舒緩了幾分,把煙拿在手裏低聲說:“昨晚醫院裏又死了兩個人,不過這次不是嬰兒,而是倆昨天才住進來的孕婦。□的,居然動作這麼快。”
秦澈聽出來他在發抖,連拿煙的手都在抖。
原本他是準備昨晚來的,可是因為她說不去就作罷,可現在卻真出了事,怕他鑽牛角尖,秦澈拍拍他的肩,說:“別想太多,這不是你我的錯,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那混蛋捉住。”
莫維奇點頭,把煙熄了,罵道:“所以叫你快點過來嘛,偏偏你慢慢悠悠的,害我吹了這麼久西北風,看我現在還在發抖,要是我感冒了我就要扣你勞務費!”
秦澈白了他一眼,暗罵了聲白痴,也不知罵的是莫維奇,還是之前害擔心他的自己。
“那我們是現在進去看看還是繼續在這吹西北風?”
莫維奇搓搓凍僵的手,笑着說:“你都來了我哪能讓你冷着?走,我們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