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兄弟過招(YY打賞補更二分之一)
楊晉又從懷裏掏出了一本小冊子遞上前道:“這是法閔的一本手札,上面清楚得記載了這些元紅的來歷,哪年哪月哪日得了誰的元紅,寫得很明白,大人可以看看!”
殷大人接過那本手札粗略地翻看了一眼,氣得臉色通紅,啪地一聲拍在桌上喝道:“來人,先將這法閔重打三十棍再說!”
“是!”
當下出來了兩個衙差,摁倒法閔就開打。那法閔本就五十多歲了,挨了十幾棍子后就暈了過去。殷大人又吩咐道:“拿冷水澆醒了!這等無恥禿驢豈容他這麼快就死?凌遲處死都綽綽有餘!”
一旁的空沒早嚇得瑟瑟發抖,面無半點血色了!眼看着法閔被潑醒又接着挨棍杖,打得法閔嗷嚎大叫,血肉模糊,那副慘象嚇得他魂兒都沒了,驚恐地亂叫了起來:“別打了!別打了!我招!我招!我什麼都說!”
“亂嚷什麼?”施晏忙沖空沒遞了個眼色。
可空沒已經嚇破膽了,趴在地上嘴裏只管大叫道:“大人,我都說!我都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進了房間就被人打暈了我不知道誰打暈我的我沒看見是施先生吩咐我剛才那麼說的……”
“你胡扯什麼?”施晏頓時有點緊張了,低聲打斷了空沒的話。
“停!”殷大人抬手示意那邊棍刑暫停,然後訓斥施晏道,“此乃公堂,你就算是個狀師,也輪不到你在這兒大呼小叫!退一邊去!本府自有話說!”
施晏瞪了空沒一眼,悻悻地讓開了。殷大人又問空沒道:“你說你都招,那你就先把你師傅乾的那些齷齪的勾當招了!你是不是也參與其中?”
空沒忙搖頭道:“小的沒有!師傅這人很吝嗇的,他沾手過的東西是不會再叫小的佔便宜的!就算小的想,也沒這個機會啊!”
“前前後後,你師傅幹了多少這樣的勾當?除了這本手札上的,可還有別的?”
“這幾年小的知道的就十幾起,有些是自願的,有些是被師傅騙了的,至於除了手札上的還有沒有別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荒謬!”殷大人大怒道,“身為靈隱寺主持,居然騙jian良家婦女,簡直是目無王法!佛門清凈地竟成了藏污納垢之所,真是我們臨安城的一恥!”
“可惜了,”施良搖頭惋惜道,“那些被騙jian了的婦人女子為著自己的名節,就算是死也不會來衙門報案的,這才縱容了法閔猖狂了這麼些年!想法閔在外是一派禪門宗師的模樣,與城內幾家大戶都來往頗深,這才在前任主持謝世后得施夫人等人力舉,做上了靈隱寺的主持,誰能想到他背地裏竟是這般齷齪下作之人,看來施夫人也看走眼了!”
對面的施晏不滿地盯了施良一眼道:“你別胡言,任命法閔為靈隱寺主持的是朝廷,不是施夫人的力舉,你少在這兒混淆視聽!”
“施夫人與靈隱寺法閔方丈來往甚密,城中皆知。就算施老夫人是信道教的,她也另闢蹊徑要在靈隱寺請法閔親自為施夫人祈福,可見交情之深。若說施夫人身邊這兩位僕婦暗地裏與法閔有往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這麼說可就有污衊之嫌了!”
“好,那就繼續聽空沒怎麼說!”
施宴施良互瞪了一眼,各不理睬了。這時,殷大人再問空沒道:“今日之事你到底知道多少?”空沒喊冤道:“今日之事小的確實冤枉啊!小的去找師傅,剛進門就被敲暈了,什麼都不知道啊!大人,是真的!師傅有甜頭,除了銀子,其他的都不會分給小的的,又特別是女人!”
“這麼說來,你也不知道是誰敲暈了你,那麼你之前為什麼說是靳氏?”
“是……是施先生叫小的這麼說的!”空沒瞟了一眼施晏害怕地低下了頭。
施晏當即反駁道:“胡說!本人是狀師,豈會明知故犯,找人串供?分明是你們師徒串通好了,之前沒對我說實話!大人,在下以為這件事已經很明了了。在下之前並不知道法閔的為人,這才輕信了他的話。看來此事應該是法閔一時色心起,想對施家這兩位僕婦下手,剛想行事時,空沒就來了,他怕好事被空沒耽誤了,這才拉上空沒,師徒倆一塊兒yin樂!”
“這話鋒轉得倒是真快啊!”施良嘲諷道,“別忘了,你找的證人和尚還在這兒,他可是親眼看見阮夫人分兩次背着人離開的,這你又怎麼說呢?難道你還想說阮夫人與法閔勾結一起,幫法閔送人嗎?簡直是顛三倒四,耽誤殷大人的功夫!”
“你……”
“都閉嘴!”殷大人又拍了一下驚堂木道,“這兒成菜市場了?是非曲直,本府自會斷定,不必你們倆多嘴!剛才那小和尚,本府再問你,你是否親眼見到靳氏拉這兩個僕婦進蛇籠,並在嚇暈她們之後分兩次背走?”
“這……”那小和尚也結巴起來了。一旁的施晏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嚇得更不敢說話了。楊晉察覺到后,走到兩人之間擋住了施晏,對小和尚道:“你最好實話實說,若是被大人查出來串供,你也得在牢裏去待個幾年。你若撒了謊,讓那有歹心之人佔了便宜,就算你出去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小和尚忙道:“我沒撒謊,我……我確實看見那位夫人把兩位大嫂推進了籠子裏……”
“然後呢?”楊晉問道。
“然後……然後那兩位大嫂就嚇暈過去了……”
“再後來呢?”
“再後來……再後來就……那位夫人就走了……”小和尚膽怯地低下了頭去。
施晏的臉色立馬垮了下來!楊晉轉頭去看了他一眼,又問小和尚道:“不是阮夫人背她們走了嗎?”小和尚縮了脖子,連連搖頭道:“不是……那位夫人後來走了……沒有……沒有背她們……”
“那之前的話是誰教你說的?”
“是……是施先生……”
“說清楚了,是哪位施先生?”
“施……施晏先生……”
“施晏!”殷大人立馬喝道,“你到底在鬧什麼鬼?找個假證人,還教空沒串供,你當本府的衙門是你家後花園吶!別以為你頂着為施府辦事的名義來,本府就會給你三分顏面!”
施晏臉色微變,急忙拱手彎腰道:“大人,這事兒學生的確不知情!學生當時問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麼說的,學生也就信了。看來是學生失策了,沒好好斟酌其中真偽。但要說串供找假證人,學生實在沒有,還請大人明鑒!”
“失策?你一個失策就鬧了本府大半個時辰,你以為本府很有空閑嗎?一邊候着,本府稍後自有話跟你說!”
施晏不敢再多話,縮了頭退到了一邊去。施良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容。
一聲驚堂木后,殷大人問寶梳道:“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把這兩婦人推蛇籠去?還有,靈隱寺怎麼會有蛇?”
法明先回話道:“回大人的話,那蛇是施府送來的。原本定下從明日起為施家老夫人辦七日誦誕,誦誕結束后還會舉行放生儀式,那些蛇,狐狸以及松鼠全部都是施家送來暫時放在園圃內的。”
寶梳也道:“要說民婦為什麼要推這兩位進去,那話就長了。這位小師傅只看到了後面,沒看到前面。民婦今日第一次遇見施夫人,施夫人好客,便吩咐她這兩位僕婦帶民婦去園圃遊玩。誰知走到蛇籠時,她們忽然打開蛇籠推民婦進去。可惜啊,民婦自幼長在鄉間,不怕蛇,也認得那些蛇都是無毒之蛇,便以為這兩位是在跟民婦鬧著玩兒,所以民婦也照舊把她們推了進去。哪知道她們嚇得暈了過去,民婦只好走開去找人來救了,等民婦帶人來時,她們已經不在蛇籠里了,事情就是這樣而已。”
“你們兩個,”殷大人瞪着那兩個僕婦喝問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兩人連呼冤枉,說自己沒推過寶梳。殷大人此時心裏已經有些章譜了,驚堂木一拍喝道:“冤枉?我看最冤枉的是本府!給你們帶着兜了一大個圈,又是串供又是找假證人,還好意思來喊冤枉?今日此案本府已瞭然於心中!靈隱寺方丈法閔yin穢無恥,騙jian婦女,玷污佛門,壞我佛法,實在罪無可恕,判秋後斬!至於你們倆,不守婦道,毫無節操,公然在寺廟與和尚yin韝,下作之極,判各杖四十,游城一圈,警示眾人!來人,拖下去!”
“大人,冤枉啊!”倆僕婦一路嚎哭着被拖了出去受刑,打得是鬼哭狼嚎,驚天動地。
“再有空沒,”殷大人繼續判道,“你明知方丈法閔之事知情不報,愧為佛門弟子,即刻逐出佛門!另外,你又與法閔私吞寺廟款銀,雖不是主犯,但也難辭其咎!為警醒其他佛門弟子,本府判你流放青海,永生不得返回原籍,即日起效!”
空沒不敢辯解,能留條命已經算不幸中的大幸了!接着,殷大人又指着施晏道:“還有你,身為狀師,找人串供,找假證人,根本就是漠視本朝綱法律例!本府罰你棍杖二十,三年之內,不許再做狀師,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