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九王爺

好一會兒，屋子裏才慢慢的安靜下來。九王爺今天好像沒有什麼事情，不急着走。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看向小林子道;"現在說說你的看法吧。"

"是，小的想着把這個腦袋按正常人的樣子大小來做。以耳朵為分界線，做前後兩個部分。後面部分大一些，整個用綉上頭髮的布包起來。前面部分薄一些，在面上刻出來五官，中間相連的地方用楔子相互咬住。能拆能卸，以便將來綉布那邊拆換方便。也可以重複使用，那個布最好用薄薄的絹絲。扣在裏面方便。"小林子說到這個，變得侃侃而談充滿了自信。

金雨薇接口到;"就是這個意思，很好，綉頭髮的事情交給煙雨，榆木腦袋這面就交給小林子。要刻的漂亮點兒。"今天是賢淑宮的好日子，一提起木頭腦袋就是一輪爆笑。

九王爺金震岳等大家笑夠了，轉向張婉兒施晚輩禮，張婉兒擺手讓他平身。

九王爺又面向金雨薇道;"御妹身體可有異樣，需要休息多久。"

"多謝王兄挂念，已經大好，無需休息。王兄這次出遊可有收穫。最遠走到哪裏。"金雨薇客氣的回答；

"為兄這次遊歷走到嶺南，本來還想繼續南行，出海看看海的那面是什麼樣。可是年關將近，我母妃的情緒不穩，只能就此回來了。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出海機會了。"

張婉兒聞言看向九王爺道;"凌太妃的身體怎麼了，我記得她比我只大五歲，身體一向很好，最近也沒有聽說她染病。"

"張太妃有所不知，小王剛回來也就是五六天，第一天進宮拜見母妃，看見母妃微瘦，情緒興奮，飯量大增，小王以為是突然看見我高興的。可是一天兩天這樣，三天四天還是這樣。"

"請太醫了嗎？"張婉兒追問道；

"請太醫也沒看不出來。太醫只說可能是心疾。御妹這邊也是一直未醒。我想請國師給母親診脈。可是國師昨日給御妹和四皇子診脈之後就閉關修鍊了。"九王爺有點惋惜的說道；

"哦，國師竟然閉關了？"張婉兒說道；

"是的，今日早起御妹的宮女報信說妹妹醒了。我便過來了。那些小玩意御妹喜歡就留着玩，不喜歡就賞給宮女們。不是值錢的東西，只是女孩子大都喜歡。我那王府里還有一些各地的出產，多是些能長久保存的。如果張太妃，御妹感興趣就去挑挑。"九王爺繼續禮貌地說道；

金雨薇暗想，聽描述像是甲亢早期，如果發現早還算可以的，只是缺碘，人為補碘就可以做到。如果晚了長成地方性甲狀腺腫瘤就難辦多了。

現代社會也是在建國以後才消除的地方病。金雨薇記得小的時候，爸爸的長輩中有一個老太太，大氣脖子像一個碩大的葫蘆一樣垂到胸部，脖子僵硬不能自如旋轉，很是痛苦。

甲亢是簡稱，全名是地方性甲狀腺功能亢進。早期的病人開始變瘦，精神興奮，食量大。中期的情況更糟。身體耐力下降容易疲乏，心臟異常，眼睛突出眼眶，俗稱金魚眼，需要戴眼鏡保護。

如果給凌太妃治好了病，就是有了功德值。聚少成多空間就升級了。

可是怎麼解釋會看病了的事情，讓靈泉水的功能轉成明路。只有學醫，自己會了醫術開出的藥方靈呀。從新來過一次的人生，大把的青春年華學什麼都可以哈。這個需要好好規劃一下，爭取做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好孩子，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年代。一場重感冒都可能要了性命，好容易才有的生的機會可是要好好的珍惜。

金雨薇走神的一會兒。張婉兒想跟隨九王爺探看凌太妃。金雨薇決定也去看看。

三人來到凌太妃的薔薇宮，凌太妃是一宮之主，住在主殿，另有兩個先帝的遺妃住在偏殿。早有宮女通報，跟隨着九王爺進入太妃的接待廳裏面

。張婉兒和主人相互寒暄，兩個人是平級的老人。金雨薇施了晚輩禮。

只見凌太妃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高挑，身穿桃紅鏤空並蒂蓮紋彩錦冬衫。標準的鴨蛋型臉上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鼻翼高挺，小嘴旁邊兩個圓圓的酒窩。額頭正中間一個尖尖的美人尖。大美女的皮膚由於有病而略微失水乾燥，顏色泛黃。

凌太妃親昵地拽着金雨薇的手坐在她的身邊說到;"雨薇呀，你看你和震岳從小一起長大。就是比別人來的親，你摔倒了昏迷不醒可把最小的哥哥嚇壞了。天天打聽你的情況，我呢也是天天給你燒香拜佛，求佛主，求菩薩讓你醒過來。果然靈驗吧！看你不是這麼快就醒了，

我呀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多乖，你小哥哥呀打小時候就淘的沒邊，什麼都愛動，就沒有閑工夫。大了，就更是抓不着人影了，我這個母妃呀一年半載也見不着一面。

婉兒妹妹，你看看這丫頭比我的臭小子好了不知多少倍，真是稀罕死我了，你說說看，這上哪說里去。婉兒妹妹，你看我新得了一件首飾。是震岳送我的，來，我帶你去看看。我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還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呢。別人我可不給她看。這些個東西我都給他媳婦留着。婉兒妹妹啊，你替我勸勸，這個兒子哪都好就是不着急結婚，別的人這麼大孩子都滿地跑了，他還是不娶妻子你說急人不急人。"

凌太妃一直是自說自話，一個人唱念做打一齣戲。完全不要人接戲就能自己唱下去。張婉兒倒是省事了，只要嗯哪啊啊的接個話就可以了。

金雨薇趁着她拽住張婉兒說話;來到了九王爺的身邊說道;"王兄，你母親的這種狀況是一種病，是身體缺乏了一種叫做碘的物質，而產生的亢奮狀態。也就是俗話說的興叨叨的。"

九王爺很緊張滴說;"御妹怎麼辦？你有辦法么？幫幫王兄，我母妃她，她太可憐了，不可以有病。"

"我的母妃不是一樣可憐嗎？你自己有王府，為什麼不把她帶走。"

"皇上不會放的，歷朝歷代皇宮的女人沒有出去的先例。"

"你看看她們倆個才三十歲，還有一半的大好人生沒有完。就這麼老死在這麼？"一提這話雨薇就有氣，人都死了好多年了，還霸着這麼些女人不放。

"妹妹你有什麼打算？"九王爺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走的時候一定要帶走母親的。我不能把她扔在這兒不管。不論什麼方式方法。"雨薇像是對他也像是對着自己說道；

看着一臉決絕的金雨薇，金震岳低低的喃喃;不論什麼方式方法。

金雨薇繼續着殘忍地打擊他。"這種病現在還是早期，繼續下去眼睛將凸出眼眶，就像金魚一樣，心臟病迸發。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還能怎樣？"微微有些抖的聲音。

"最後脖子下面將長個大個葫蘆一樣的腫瘤。一直垂到胸前這兒，肉肉的，軟軟的。終身弄不掉，轉頭都費勁。"這個還真不是誇張。

冷眼看着明顯受驚的九王爺。不怕死地問道;"你知道這種病是怎麼得的么？"

也不在意他接不接話繼續道;"生氣，上火，着急，擔驚受怕。吃不香，睡不穩。"

等，姐等着你。終於傳來了聲音;"告訴我治病的方法"

"海里有一種植物叫海帶，內含大量的可食用碘。長期食用可獲得人體所需的碘。"

"告訴我詳細些，免得找錯了。"

"一尺多寬，九尺左右的長短，顏色淺褐，入開水焯一下翠綠。可拌涼菜，可熬湯。可加鹽晾晒成乾菜的形式儲存，入開水一樣翠綠。"雨薇描述道；

金雨薇看着有點走神的九王爺說道;

‘‘王兄，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妹妹，哥哥今天謝謝你，有事直說好了。能辦到的一定辦到。"九王爺改了稱呼更是親切。

"從今天開始，我要學醫幫我找個先生可好。"

"哈哈哪有公主學醫的，公主就是公主，不用學的。"九王爺覺得這個要求很好笑

"是我喜歡好么？你知道，宮裏的日子有多無聊。求你了，你若不管我只能去找皇兄。"雨薇懇求道。

"好吧，下午我拿帖子去請太醫院的陳太醫來王府，先打個招呼，問問人家肯不肯，收你這個公主做徒弟。聽說她的妻子和女兒都是杏林高手，深得家傳。"

"下午我去你的王府等，這樣顯得我誠心誠意。正好我也想看看你說的各地的土特產。"

剛好張婉兒和凌太妃回來了，金雨薇趁着兩人說話的時候，把太妃的茶水兌入了一點空間水。不能一次就讓她好了，先抑制住病情不在發展。也讓九王爺這個大男孩學會懂得母親的難處。

看着眼前的兩個年輕的太妃，兩個鮮活的死人，兩個性格不同的美女生生耗死在寂寂深宮中。還常常看不見兒子，生無可盼，與死何異。沒有了丈夫，宮斗最基本的爭寵都沒有了對手，一群無欲無求，年紀不同的太妃退出政治的主漩渦，成了好姐妹。世界上果然沒有永遠的敵人。

金雨薇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悲哀。卻不知道應該由誰來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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