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絕世武者(補發)
天色已亮,四野靜寂,草木含露,空氣清涼而純凈,一縷晨曦從遠處的山頂處柔和的灑了過來。此刻正是天地精氣最濃最純凈的時候,也是最適合修鍊的時候。
張氏馬場裏的一處山坡上,一個少年光着上身,盤坐在一塊大石上,雙目微閉,兩手合十,腹部不斷起伏,一縷縷氣息從他口中不斷的進出。
晨曦灑在他那俊美的臉上,晶瑩剔透。身上的一塊塊飽滿的肌肉在晨曦下閃着光芒,顯得那麼有力,又那麼健美。
這個在吐納的少年正是劉協。
這已是公元195年5月,永興第二年,距陳倉之戰已經過去了兩年。他也已經足歲十四,身高已達七尺,全身散發出一股成熟男子的氣息,原本略帶嬰兒肥的臉龐呈現俊美的稜角,嘴角也多了一抹茸毛,不再是當年如瓷娃娃般稚嫩柔美。
光線越來越亮,朝霞滿天,他依然如老僧入定,全身沐浴在霞光中,均勻而柔和的吐納,吸取日月精華,吐故納新,清除全身的濁氣,鞏固元氣。
混元真氣,槍神童淵的獨門內家身法。
元者,本身之物也。所謂混元,就是將本身的元氣、元神、元精三者合一,一者合三。如果說王越從《黃帝內經》中所悟出的心法,能夠使人全身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暢通,運氣能產生倍增的效果,那麼童淵的混元真氣卻是叫人如何生氣、導氣、凈氣、運氣、用氣。換而言之,王越的鍊氣之法是修河道,使全身的河道暢通,四通八達,無所不及;而童淵的鍊氣之法是修水,是全身的河水更加純凈,更為洶湧更有氣勢,更能產生衝擊力。
經過兩年的修鍊,劉協氣脈早已排淤化堵,氣脈中的餘毒已全部凈化而排出體外,全身氣流純凈而清新,如長河之水連綿不絕。只有血脈中還留有些許殘毒,需化毒丹逐步化解,才能徹底根除。
混元真氣除了能夠凈化全身元氣,還有兩大功效:以氣生力和以氣御力。
全身真氣暢通,不但練起力氣來能夠事半功倍,同時消耗的體能也要小的多。這就跟名家說的唱歌是一個道理,像梅艷芳這樣的歌手,用氣息唱歌,不但唱的很有磁性而且毫不費力,如果閑庭漫步,收發自如;而靠嗓子唱歌的人,唱幾曲歌便會嗓子冒煙,變得沙啞。同樣四個薄薄的輪胎,若是空壓承受不了千斤之力,若是裝一個充滿氣的內胎,便能承受起上萬斤的力量。這就是氣息的作用。
而修習了《黃帝內經》心法,打通了任督兩脈的劉協,練起混元真氣來,更是突飛猛進,進度驚人。
朝陽越來越亮,終於噴薄而出,紅光萬丈。
劉協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從大石上跳了下來,身子微蹲,雙手抓住大石底部,氣運丹田,“嘿”了一聲,六七百斤重的巨石竟然騰空而起,被他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他站起來,堅持了幾秒鐘,才緩緩的放了下來,落回原處。
他吁了一口氣,緩緩的走向身後,那裏插着一桿長戟。這是童淵特意請人給他打制的一柄方天畫戟,重四十斤,可惜是凡鐵,遠遠不如名匠蒲元打制的那把飛龍戟鋒利和堅韌。
他抓住畫戟單手一提,那四十斤的畫戟便如一根草棍一般提在手裏,開始舞弄起來。
戟聲虎虎生威,隱隱帶着風雷之聲,卻矯若游龍,細膩而飄逸,舞到興處突然大喝一聲,一記絕殺如毒龍般刺出,正是張飛的風雷槍法。
一套槍法舞完,余勢未歇,又戟風一變,大開大合,橫劈猛砍,如泰山壓頂,又如石破天驚,霸道猛烈,氣勢逼人,卻是武帝關公的刀法。
他雙腳貫注真力,兩套戟法下來,地上的泥土又被他踩得稀爛。突然他又輕身如燕,戟影閃閃,如若百鳥投林,翩翩起舞,上下翻飛,空中似有無數的戟影,虛虛實實,卻隱含着無窮的殺機,一戟突然若驚龍一般刺來,迅捷如電,令人防不勝防,一擊致命。
百鳥朝鳳槍,童淵的成名槍法。
眼看戟勢已盡,突然又神威陡起,光芒大盛,三招絕艷天下的戟法如行雲流水般使出。
第一式,全身氣力全部貫注於槍身,畫戟如同一條無堅不摧的神龍,帶着無敵的霸氣和攻無不克的必勝之氣,爆刺而出,戟速提升到了極限,沒有戟光,沒有風聲,當你發現它刺來的時候,它已刺入你的咽喉。
此招名“游龍不悔”,戟出無悔,傾力一擊。
第二式,戟若奔雷,一槍接着一槍,連環刺出,一連七槍,連綿不絕,不刺入敵身誓不回頭,你可以躲過第一槍,可以躲過第二槍,但是絕無可能躲過連環七殺的絕命槍。
此招名“游龍逐月”,七星逐月,不死不休。
第三式,戟影一閃,突然光芒閃閃,面前刺出了七個戟身來,戟戟奪命,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猜中則有生還的希望,倘若猜錯,必會被真正的戟尖刺中。換上菜鳥將領,看到七個戟身,早就驚慌失措,被一戟奪命。
此招名“游龍七探”,七探之下,一擊致命。
這三招使完,他全身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氣喘吁吁。
“不錯,陛下能夠結合三套不同招式,自創出這三招絕命槍法,的確是天賦異稟。只是陛下現在體內餘毒未盡,而且修鍊的時日不長,根基仍稍有不足,不能將這三招的精髓極盡展現。但仍足以躋身於當世前十高手之內,十年之後,天下再無人是陛下的對手。陛下之武者天資,實乃百年難遇。”
童淵讚歎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劉協的眼睛閃爍出亮光,問道:“弟子的戟法能與呂布一斗乎?”
童淵微微笑道:“十年之後,陛下必能勝過呂布。此刻陛下根基稍弱,但是已足以與閻行一戰,待一年之後,陛下體內餘毒排凈,氣力再長,必能勝出閻行。”
劉協聽到“閻行”兩個字,眼中光芒爆閃,閃現出憤恨的神色,抓着畫戟的手微微一緊。
他長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微微激動的心情道:“我在此已深居兩年多,不知天下如何了?”
童淵嘆了口氣道:“從外面來的消息來看,天下的黎民的確過得不好,想念陛下的很多。不過凡事皆有定數,皇上還須稍安勿躁。”
劉協抬起頭來,深深的望了東方一眼,才對童淵道:“弟子去練馬術了。”
說完提起畫戟朝山下走去。背後傳來童淵的輕聲自語:“我朝自庄帝之後,歷代帝王未有活過三十六歲者。如今陛下擁有神人之體,必當長壽,實乃大漢之幸也。”
劉協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心頭暗自不服:歷史上的我,也活了五十六歲好不好。
他走到坡下,將手指放在嘴邊,長長的吹了一聲口哨。
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聞聲跳躍而來,沒錯就是跳躍而來,像小孩子歡呼般跳躍而來。那馬跑過來,將臉親昵的貼在他手心上摩挲了兩下,又伸出舌頭來舔他的手心。
劉協一陣惡寒,急忙抽開手掌,拍了拍它的臉頰,罵道:“銀龍,你別這麼噁心好不好。”
那叫“銀龍”的白馬委屈的搖了搖尾巴,眼中的親昵的神色卻不減。
劉協提起畫戟,翻身騎上馬背,雙腿一夾,銀龍立即四蹄騰起,在草原上馳騁起來。
劉協騎在銀龍身上,突然想起了逍遙馬,不禁黯然神傷。銀龍雖然雄駿,但是比起逍遙馬來還是差了不少。而那陪伴他數年,最後捨身救主的神馬的離去,更令他如同失去了一位親人一般痛楚。
許久,他才收斂心神,開始練習起馬術來。其實童淵的馬術,劉協已從張飛那裏學得差不多了。他現在要練的是與馬之間的配合。
普通的將領,馬匹只是一個坐騎,所以不能將自己的招數發揮到極致。而童淵的馬術要求是人馬一體,槍到馬到,槍借馬力,馬助槍勢,讓你的馬領會你的戰術用意,配合你的攻擊和防守以及撤退,則攻擊和防守的效果至少增加三成。
要達到這一步,首先必須要與馬溝通。讓馬熟悉你,認可你,不只是把你當做一個騎在背上的主人,更要當做一個朋友,一個戰友。
這不但要與馬經常廝混在一起,培養感情,還要會馬語,讓馬知道你的意思,自己也要明白馬的意思。而馬語,卻正是童淵多年所所摸索出來的一門獨特的語言。
經過兩年的溝通,銀龍與劉協已經十分熟絡,不但溝通無障礙,甚至經常會互相開點小玩笑。訓練起來自是配合十分默契。
再加上雙馬鐙的效果,使劉協與銀龍心意相通,混為一體,進退有度,戰鬥效果倍增,
此時的雙馬鐙不再是獨家秘密,因為雙馬鐙原本只是一個創意,並不要太高的技術難度。此時配有雙馬鐙的除了京師軍之外,還有徐晃和楊奉的部曲,李儒的殘部,西涼韓遂的軍隊,呂布和高順的人馬,以及曹操、袁紹和公孫瓚等三位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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