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送走了洛毅森,陳老忙不迭地回到書房,開始尋找什麼東西。因為過於焦急,抽屜被直接抽了出來,裏面的物品撒了一地。陳老顧不得這些,繼續翻找其他地方。終於,在一個收納盒裏找到了一個小本子。
小本子裏記着不少雜事,他翻翻看看,在其中一頁上停了下來。
陳老照着筆記本上的記載,念叨着:“戊辰年、子丑時、大林木命。大林木者枝幹撼風,柯條撐月,聳壑昂宵之德……”重複念叨着這一段話,並屈指計算年份。越是計算,越是糊塗。陳老放下了筆記本,不解地自語:“沒錯啊,是大林木命,怎麼換了呢?”
忽然間,陳老好像想起了什麼,本已半眯起來的眼睛倏然間瞪得渾圓。他好像怕了似的,將筆記本上的紙撕了下來,反身跑到廚房,點了火,將紙燒成了灰。
回到酒店,褚錚等人已經整裝待發,只等他一個人。洛毅森笑嘻嘻地賠禮道歉,乖乖鑽進車裏。
褚錚白了他一眼,打電話通知顧隊的人,押着五名犯人馬上出發。
洛毅森忙了一早上,早飯都沒吃。這會兒飢腸轆轆,卻不好開口說停車,讓我吃點東西。大家等了他大半個上午,他哪好意思啊?
揉着不舒服的胃,被一陣香氣引了過去。眨眨眼,看着司馬司堂從前面丟過來kfc的紙袋子,裏面裝着漢堡、雞翅、可樂和薯條。洛毅森簡直熱淚盈眶,扒着車座,使勁掐了把司馬司堂的肩膀,“司馬,還是你惦記我。”
司馬司堂沒吭聲,系好安全帶,準備踏上漫長的路途。洛毅森邊吃着,邊回頭看後面的車,“蔣兵和苗安在後面?”
“嗯。蔣兵開車,小安好久沒睡了,補眠呢。”褚錚回道,“剛才蘇潔給我打了電話,說老大已經住院,情況穩定。讓咱們放心。”
說到蘇潔,洛毅森覺得好久沒見着那位女王陛下了,這陣子她一個人在外面忙什麼呢?
褚錚也是上午那會兒才知道蘇潔最近的工作任務,她被廖曉晟安排出去,調查鴻鵠會員內臟衰竭的問題。可能是有了些眉目,所以才趕到醫院。
洛毅森幾口吃完了漢堡,喝着可樂,問道:“曉晟審王德,審出什麼來了?”
褚錚抬起頭,在車鏡里看了洛毅森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能想到嗎?吳大華是王健殺的。”
“嗯……”洛毅森發出很古怪的聲音,聽上去有點糾結。
這好像不是能不能想到的問題吧?畢竟刺殺吳大華的匕首上有王健的指紋,而且,孩子的課本還在吳大華手裏攥着。他已經有些懷疑王健就是兇手。
但是,王健只有十一歲,吳大華是個成年人。說王健殺了他,聽上去還是比較玄幻的。當然了,王健不是一般的孩子。
話說,王健和王康到底跑哪去了呢?
司馬司堂接過這個話題,說:“顧隊長這邊已經發了尋人啟事,我們也安排人在q市和周邊縣市尋找孩子們的線索。兩個孩子能跑多遠?估計很快就能找到。”
前景還是很樂觀的,但洛毅森着急的是另外一件事:王健為什麼要殺吳大華?
“為了王德。”褚錚轉述廖曉晟的話,“王健和王康幾次跟蹤王平久上山,是想知道他把徐玲埋在哪裏了。趕巧,王德回來后也跟蹤過王平久。倆孩子看見了王德。可能是父子戀心吧。當時就認定,這是他們爸爸。吳大華被殺當天,跟王德打過照面,王德自己說吳大華要殺他,忽然衝出來一個小孩兒,不叫也不跑,就是看着吳大華。然後,你懂得,吳大華開始頭疼。他好像知道王健的能力,撒腿就跑。王健在後面追,沒追多遠就把吳大華殺了。當時王德看得非常清楚。”
“其他情況呢?”洛毅森越聽越來精神,食物都放下了。
褚錚聳聳肩,“情況不少,電話里也不好說。曉晟說王德的精神狀態不好,咱們要審,至少要等到明天上午。”說到這裏,褚錚又想起一件事,“對了,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王平久不是王德的父親。”
卧槽,還真不是!
“那王平久是誰?真正的王平久呢?”
說到這裏,褚錚哭笑不得。曉晟去拜訪了王平久的妻子,顧大媽。結果顧大媽一問三不知,什麼線索都提供不了。曉晟覺得,這老太太也夠可以的。跟一個不是自己丈夫的人過了這麼多年,什麼都沒發現。該說她是心大呢,還是心大呢?
洛毅森嘆息,“說到底,王家最明白事兒的是倆孩子。”
聞言,褚錚和司馬司堂相互瞧了一眼,不禁莞爾。
s市,中心康復醫院住院部。
公孫錦被一溜兒的醫護人員推回病房,主治醫拉着藍景陽說明公孫錦這一次的檢查情況。簡而言之,這人毛病太多了!
能讓他好好吃飯嗎?營養不良啊!能讓他好好睡覺嗎?睡眠不足啊!最重要的一點,你們能不能把病房當成病房,而不是辦公室?
藍景陽狐疑地看着主治醫,心說:我們沒在病房裏幹什麼啊?
主治醫指着滿屋子的監控儀器,“有一半失靈了。你們帶來的東西里,肯定有干擾器。當然了,對你們一科的工作我們不能問太多,我只求你們別把奇怪的東西帶進去。”
這時候,藍景陽才想起一半合璧和黑色的能量控制器一直放在公孫錦的手提包里。他對主治醫道了歉,返回病房,用ipad打出字,給公孫錦看。
合璧影響這裏的儀器運作,我要送回一科。你好好吃東西睡覺,我很快就回來。
公孫錦點點頭,隨後拿了他的ipad也打了字。藍景陽習慣性地遮住了幾名護士看過來的目光,保護一科內部消息不會被窺見。
打完字的ipad回到藍景陽手裏,仔細一瞧:他們真煩人,我相親你都沒機會。
藍景陽的臉色通紅,逃也似地跑出了病房。搞得醫生護士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公孫錦只是笑着,獨自品味幸福的感覺。
幸福感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兩個好久不見的人前來探望,而終止。
一科歸誰直接領導並不是公開的秘密,知道一科存在的人也寥寥無幾。這二位的職務雖然比公孫錦高一些,但論起實quan他們還要低公孫錦幾分。
公孫錦請醫生護士離開,關了房門,談得都是工作。
來者問起沈浩的案件,公孫錦也不避諱,直言:“如果通緝沈浩,你們能抗住沈家的壓力嗎?”
“能。”來者之一說,“不管沈家什麼態度,這件事沒得商量。他一個商業世家,還想翻天不成?”
聞言,公孫錦淡淡一笑,“我覺得,通緝令可以不發。”
“你準備怎麼辦?”
公孫錦坦言:“沈浩背後還有人,一旦發了通緝令,那個人會捨棄沈浩。繼而再找一個新的棋子。沈浩的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再換一個人,對我們來說非常被動。所以,不要發通緝令。但是不發,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所以,我要你們走一趟沈家,就當是給沈家一個面子。這件事,要做得巧妙一些,讓所有人認為,是沈家保住了沈浩。”
兩個人各自沉思片刻,答應了公孫錦的計劃。繼而,公孫錦又說:“還有一件事。你們幫我暗中調查一個人,不能讓我手底下的兄弟知道,更不能讓沈家人察覺到。”
“誰?”
公孫錦的手沾了點水,在桌子上寫下名字。那兩個人上前來,仔細地看,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其中一個問道:“你確定?”
“有調查的價值。”
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這麼要求,他們一定會呵斥對方異想天開。但,坐在他們面前的是公孫錦,是當初一科科長的不二人選。
“沒問題,我們會儘快安排人調查。”來者在臨走前表示。
來訪的人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公孫錦叫了護士進來,跟她商量能不能推我出去,探望一位朋友。
小護士很好說話,扶着公孫錦坐在輪椅上,離開病房。
乘電梯到了住院樓的最頂層,也是最好的病房一層。公孫錦推開一扇病房門,被裏面寬敞明亮的環境條件搞的哭笑不得,“我那個房間陽光不足,打個商量,我搬到你這屋住幾天怎麼樣?”
沈紹半倚着chuang頭,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他漠然地瞥了公孫錦一眼,“什麼時候到的?”
“比你早幾個小時。”說著,轉回頭請小護士離開。
輪椅到了chuang邊,公孫錦掀開沈紹身上的衣襟,看到裏面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嚴重嗎?”
沈紹只是搖搖頭,並未回答。
“你們家那邊差不多也快來看你了,想好怎麼說了嗎?”
沈紹置若罔聞,慵懶地打起了哈欠。
公孫錦無奈失笑:“我怎麼覺得你比以前還不願意說話了?因為……毅森嗎?”
提到洛毅森,本就不愛多言的沈紹連個反應都不給公孫錦了。公孫錦也覺得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勸解沈紹。他猶豫了半響,才說:“沈紹,如果你不想放棄他,最好拿出個明確的態度。其實,我不想跟你說這些,但是你,實在讓人看着着急。”
“我怎麼了?”沈紹不滿地問。
“你到底在搞什麼啊?”公孫錦同樣不滿地問:“有誤會,就解釋清楚。想幫他,就堂堂正正幫他。你那點勁兒都用在背後了,他能知道什麼?好吧,你覺得虧欠了毅森,想要補償他。沈紹,你的補償要讓他看到才行。”
沈紹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惱羞成怒。瞪了公孫錦一眼,“滾回去。”
這人算是油鹽不進了!公孫錦氣惱地回敬他一枚白眼,換了口氣,“我來是要告訴你,我把沈浩的通緝令壓下來了。剩下的該怎麼做,你心裏要有個數。”
“不牽扯到白羽就好。”
跟沈紹認識這麼許多年,公孫錦敢說,自己是最了解他的。這人始終沒有變,在冰冷的表面下,有一顆溫暖的心。或許他人不會相信,沈紹也有在乎的人,也有想要保護的對象。但事實就是如此,沈紹真的保護了一些人。
不然的話,秦白羽和丹尼斯為什麼會死心塌地地給他賣命?
只是,沈紹冷慣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或者說:他表達感情的方式總是奇特而又古怪的。
沈紹的感情就像低頻的聲音。只有仔細去聆聽,才能知道,他在發聲。
下午四點,洛毅森等人才回到一科。
好像是回到家裏一樣,褚錚和蔣兵丟下東西,就要回自己的房間。洛毅森趕緊叫住他們,說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宣佈。
這時候,廖曉晟放下手裏的工作,趕到大辦公區集合。他迫不及待地等着洛毅森拿出從建築工地找出的鐵板。
“你別急,我還有事要說呢。”洛毅森喝了一口水,打開自己的旅行包。
看到錦盒,周圍幾個人頓時愣住了。洛毅森直言,“早上我去見了陳老,陳老給我的。”
聞言,司馬司堂不解地看着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會讓我自己去嗎?”
司馬司堂蹙蹙眉,“不會。”
“那不就得了。我必須單獨見陳老,不少話不方便在第三個人面前說。”
雖然是獨自拜訪陳老,從他那裏得到的線索洛毅森半點沒有隱晦。甚至說明因為什麼懷疑爺爺見過合璧,以及陳老跟爺爺之間的關係。他很體貼,安撫司馬司堂:“這件事跟你沒關係,我主要是想調查陳老跟我爺爺之間的事。你別給我臉色啊。”
司馬司堂微笑着揉了揉洛毅森的頭髮,“我為什麼要給你臉色看?”
在他們倆說話的功夫里,其他幾個人已經戴好了手套。廖曉晟拿起摺疊的黃表紙,展開。仔細端詳下,發現這並不是黃表紙,而是因為年代久遠,發了黃的一種拓紙。
拓紙大約是的大小,一共有三張。上面拓的是一些畫。
暫且不仔細研究畫的內容,廖曉晟放下拓紙,轉而拿起深綠色的線香。聞了聞,蹙蹙眉,“很像你們之前找到的那種檀香,味道比那個更濃一點。”
“這個空了的凹槽,是用來放合璧的吧?”蔣兵說著,輕輕用手指量了一下。
褚錚則是將錦盒拿起了起來,反覆看了又看。忽然說:“你們覺不覺得,這個錦盒的形狀跟找到的鐵板大小剛合適?”
卧槽!所有人都敬佩地望着褚錚。
幾秒鐘的崇拜后,洛毅森先動手,將絨布整個拆了下來。那邊的廖曉晟已經拿了鐵板,洛毅森讓開位置,廖曉晟將鐵板放進了錦盒。
嚴絲合縫,完全合適!
於是,這幫人都特么的傻眼了。
啥意思呢?這個錦盒來自於洛毅森的爺爺,洛時。洛時將錦盒交給陳老,那時候鐵板在哪裏?是在錦盒裏,還是不在?那麼,洛時得到錦盒的時候,裏面有沒有鐵板?
洛毅森打住了大家的各種猜測。說:“首先,我們要搞清楚這些東西的年份。鐵板、拓紙、合璧,絕對不是同一時期的。最早追溯到那一個朝代,這是我們必須搞清楚的。”
“我來。”廖曉晟小心翼翼地捧起錦盒,準備將他們q市之行的所有收穫一鍋端!
洛毅森攔住了廖曉晟,說:“讓蔣兵把上面的內容掃描下來,我們先研究着。”
蔣兵、洛毅森、廖曉晟跑一邊去忙活着。睡了一路的苗安偷偷拉着褚錚走出了大辦公區。
“幹嘛?”褚錚納悶地問苗安,“什麼話不能在裏面說?”
苗安把聲音放的很低,“沈紹受傷了,是我送他去醫院的。”
“whst?”
晚上的經過事無巨細地進了褚錚的耳朵。甚至包括,她把沈紹送到佐恩醫院不到二十分鐘,就來了一群人,將沈紹送回本市。
聽過了苗安的講述,褚錚拍着額頭,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死丫頭,你膽子也太大了!”萬一被沈浩撞見了,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麼辦?
苗安不以為意,說道:“我很會保護自己的好嗎?拜託,你的重點不對了!”
“好吧,你的重點是什麼?沈紹受傷了?”
“這只是其一。”苗安伸出一隻細細的手指,差點戳進褚錚的鼻孔,“其二!沈紹叮囑我,他受傷的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褚錚挑挑眉,“那你還告訴我?”
“褚錚!你的重點又錯了!”
小姑娘的內心世界永遠都是這麼——奇幻!褚錚翻翻白眼,耐着性子問:“那我該注意什麼重點?”
“小森森啊!”苗安恨鐵不成鋼地抓着褚錚的衣襟,“沈紹不想讓小森森知道他受傷,是怕小森森難做。你不覺得,沈紹對小森森是真心的嗎?”
無語之餘,褚錚拍着苗安單薄的小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安,沈紹對毅森是真心的,這一點你明白沒用。要毅森明白才行。”
“但是小森森不想明白啊。”
“這事吧……”褚錚困擾地撓撓頭,“不是他想不想,而是沒到時候。到了時候,就算他不想,也會明白。”
“那什麼時候才是‘到時候’?”
褚錚張張嘴,啞口無言。苗安不依不饒,揪着褚錚不讓他走,“萬一這被誰誰誰誰趁虛而入,怎麼辦?”
褚錚:“不會。”
苗安:“你怎麼知道不會?”
褚錚:“我就知道不會!”
苗安:“你又不是那誰誰誰誰,你怎麼知道?”
妹子,你饒了我吧!
苗安已經進入非常焦躁的狀態,使勁搖晃着褚錚,非要他說出個子午卯酉來。褚錚實在煩的沒轍,只好說:“司馬司堂就不是那種人!他跟毅森之間……”
話還沒說完,就被苗安捂住了嘴。苗安煞有介事地說:“不要把名字說出來啊,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懂不懂?”
褚錚眼角直抽:妹子,你的“誰誰誰誰”好哪去嗎?
最後,是蔣兵伸出援手,從苗安手裏救下了褚錚。苗安聽說門衛大爺打電話過來讓她下去拿郵包,還納悶,這個月也沒網購啊。哪來的郵包?
懷着“我是不是撿了大便宜”的心態,跑到門口。簽了郵包,迫不及待地撕了起來。那架勢,看門大爺都要退讓三分。
郵包終於被拆開,發現裏面是國際頂級品牌限量版香水。這一款苗安在網上看過,她半年工資都不夠的價格,讓她只能過過眼癮。此刻,如此夢幻的事就發生在她的身上,必須大吼一聲:“卧槽,誰這麼了解我?”
這麼貴的香水算不算賄//賂?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該不是要自己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吧?
苗安很快冷靜了下來,在盒子裏翻來翻去,翻到一張打印出來的卡片。上面只有兩個字:謝謝。
苗安琢磨了片刻,也明白這瓶香水來自哪裏了。自然是心安理得收了這份昂貴的禮物。
帶着無比雀躍的心情回到大辦公區,漢子們正緊鑼密鼓地研究掃描下來的東西。
蔣兵把圖像投放到大顯示屏上,放大、清晰化。這一幅圖,是那三張拓紙中的其中一張。仔細看,是一群穿着古怪的人,正在做同一件事。
圖中的都是男子。穿着長袍,帶着面具。長袍上有一隻鷹,面具也被做成了鷹面的樣子。男子分為三層。底層有七個人、中層有五個人、最上層有三個人。他們圍成圈,圈的中心立着高高的杆子,在杆子最頂部變成了圓形,上面刻着一些花紋。
洛毅森指着有花紋的圓形,說:“這個應該是我們找到的鐵板,你們仔細看這些花紋,一模一樣。”
說著,洛毅森將鐵板掃描圖單獨放了一個小視窗,一旁的蔣兵說:“不用這麼麻煩,我來。”
他將拓紙上的圓形花紋,和鐵板上的花紋單獨截取,重疊。雖然說不上是嚴絲合縫,吻合度也在百分九十以上。
司馬司堂隨手將花紋對比圖轉到小視窗里,單獨指着拓紙上的內容,“這是在幹什麼?一種儀式嗎?”
“儀式的一部分。”洛毅森坐在椅子上,受傷的腳搭着桌面,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拆開石膏,“鐵板是圖騰,那麼,這些人就是同一族群的。在遠古時期,某些特殊的族群中,女人不可以參加祭祀圖騰的儀式。只有巫師、聖者和一些被選中的勇士,才能參加。但是,單看這張圖,不大對勁。”
凡是祭祀,都要有祭品。這張圖上只有膜拜,而沒有祭品。看着,倒像是祭祀之前的叩拜,或者是祭祀之後的行大禮。
洛毅森轉頭看着蔣兵,“第二張。”
大屏幕上放出第二章拓紙的掃描圖。這一次,圖中的男子少了三個,圍成的圈也少了一層。就是說:圖裡只有下七、中五、12個人。變化不僅僅是這些。圍繞着圓形圖騰有一些“條”像是被拉長的阿拉伯數字“1”
“這個代表光芒。”說完,洛毅森不解地自語,“這個怎麼理解呢?人少了五個人,圖騰放射出光芒。”
“不,是少了四個。”褚錚眼睛尖,指着圖的右下角,“第十三個人在這兒。蔣兵,放大。”
洛毅森坐得比較遠,行動不方便。蔣兵把右下角放大數倍,好讓他看得更清楚些。
在右下角的確有個人,看服飾和髮型是個女人。奇怪的是:這個女人不像十幾個男人那樣是跪在地上的,而是站的筆直。她的臉上沒有戴面具,張着嘴巴……
洛毅森猛地坐直身子,緊盯着大屏幕,對蔣兵說:“再放大。”
操作過後,女人的容貌暴露在眾人面前。按照現代的審美標準來說,絕對算不上美人。或許,在那個古老的年代,這就是最美的了。不過,讓洛毅森在意的不是女人的美醜,而是她的身材!
“這個女人懷孕了。”說完,洛毅森亟不可待地讓蔣兵放第三張拓紙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