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分散
厲簫拿着那塊關於神識運用的玉簡,心中思索,神識的防禦可以是大多修士中最薄弱之處,如今他有了這攻擊神識的手段,在出其不意之下,很容易在鬥法中建立奇效,明年的門派小比也更有把握了。
厲簫沒深入研究,將倒在地上玉盒、玉瓶等物又都收在儲物腰帶里。最後剩下裝百花露的玉瓶,他倒入一小口百花露,先行恢復傷勢。隨着百花露的流入,四經八脈頓時感到一股清涼之氣緩緩流入,他沒有用靈力化解這股元力,而是將之前儲存在體內的春之氣息按照《四時歌》的運轉方法,引導百花露中的元力修復體內經脈。
待厲簫消耗完最後一絲清涼之氣,睜開眼時,只見樂天蹲在山洞的一角,看到他打坐完畢,一蹦三丈,誇張道:“厲哥,你成花精啦!你看這山洞——”
厲簫已近被山洞中的狀況嚇了一跳,洞中的花全都盛開佈滿各個角落,尤其是他身處的地方花束開得異常繁茂,連石縫中也伸出一支花來,厲簫整個都被埋在花叢中了。
“山洞外面也是,明明都已近冬季,而我們這方圓十里卻如同春日一樣鮮花綻放。”樂天拉着厲簫走了出去。
樂言一直守在洞外,他之前將儲物腰帶交給厲簫出山洞后,就和樂天聊着回金霞門的事,突然間眼前凋零之色就以可見的速度恢復出一片春天來臨之景,他也猜想不出原由,急忙進洞中查看,而此時厲簫正用百花露療傷,山洞中的景色更加出乎意料,以厲簫為中心一圈一圈的花束包圍着他,斷定此事與厲簫有關,樂言讓樂天在山洞中守候,自己在山洞外警戒。
“厲弟醒了,那我們立刻離開這裏,以免有人發現這裏的情況,以為有天地異寶出土,與我們發生衝突。”樂天見厲簫與樂天一起出來急忙道。
“不好——有一群修士往我們這裏來了。”樂言臉色大變,差點控制不住聲調,這群修士中雖然沒有築基期,但是絕大多數都是練氣巔峰的修為,看到他們三人出現在這裏,只怕還來不及解釋就先被解決掉了。
厲簫沉默片刻,“你們有辦法脫身沒有?”
樂言看出厲簫的意思,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那我們分開走吧!在天望嶺外的坊市彙集,就在來時住過的的棧等候,若是十天後沒等到人就先回金霞門。”厲簫完與樂言點了下頭,拿出一張萬里神行符貼在腿上選定一個方向先行離開。
“二哥,我們幹嘛不把隱鐘罩拿出來與厲哥一起躲起來?”樂天話還沒完就被樂言拿出的法寶一頭罩住,兩人飛快地往地下潛去。
厲簫沒使用神行符多久,再拿出一張符籙貼在身上,正是剛買不久的古符——隱身符,能將氣息完全掩蓋,他換了個方向又走上千里,直至身後駁雜的追蹤氣息完全甩掉,才找到一個極狹窄的石縫鑽了進去進入空間。
他一進空間就軟倒在地,厲簫此時已支撐不住,他本就受傷未愈,又長時使用靈力來激發符籙,現在到了安全地界,就鬆懈下來,結果連茅屋都沒進去迷迷糊糊地躺在草地。
而樂言、樂天兩人一直用隱鐘罩在地底深處躲藏,此處景色的異常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練氣期修士前來,不過都一無所獲,連一些築基期修士也從天望嶺內圍出來,卻都沒找到傳言中的異寶,漸漸地造成這裏春景並非異寶的傳言流出,但卻沒人離開,直到一位流輝閣的築基後期修士解釋這是功法造成后才慢慢有人離開。
這流輝閣的修士在這天望嶺坊市中也有許多人認識,是流輝閣在這處的管事,他時常邀約一些築基後期的修士一起進到天望嶺內圍獵殺妖獸之類,名望頗大。所以他的判定一出,這些相信或者不相信的修士沒過幾天就陸續離開了。
“沒想到這群人這麼頑固,居然持續一個月的用神識監視這裏,還好這些修士走後我們也沒出去。”樂天慶幸道,“也不知道厲哥是不是已經回了金霞門?”他們在這裏一待就是一個多月,若是厲簫安好,按照他們之前商量,應該已經回門派了。
樂天瞅了瞅樂言,掛到嘴邊的疑問也沒出口。只在心裏期望他們回金霞門后能夠看到厲簫。
而在他們躲藏在地底之時,厲簫在空間裏正積極地恢復着傷勢。
厲簫沒想到早就被他判定無用的蒲團此時大放光彩,他在山洞中以春之氣息來煉化百花露,從而修復自身經脈時,讓他無意中將《四時歌》所的“春光”對上了號。
一直以來《四時歌》最後四句他從未領略過來,“如春日之光,百花盛開。”“如焚天之火,萬物不生。”“如落日之殤,萬靈齊哀”“如冬日之冰,封禁天地。”
這四句話,厲簫覺得有些誇大其詞了,不過每個編寫功法的人都希望自己所悟出的功法都有毀天滅地的威力,所以厲簫從未考慮過其意義,因為無論他怎麼參悟,《四時歌》就是一個收集天地時節之氣來務農的法門。所以當他看到山洞外的春景時就果斷提出分頭逃避,他必須得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看來《四時歌》后四句並非子虛烏有之談,現在他印證了百花盛開之境,那之後的三種應該也能夠修鍊出來。
厲簫坐在蒲團上,此時的蒲團花團錦簇充滿生機,而不是一把枯草的樣子。當初茅屋開啟時,屋內有一張石床和一個蒲團,壁上一側掛着《四時歌》。在他弄清楚《四時歌》上的字后就開始修鍊,期間也試過坐在蒲團上收納時節之氣,只是完全沒有任何益助,就放在一邊了,進金霞門之後他修鍊《引靈訣》也將蒲團拿出來試過,只是還沒有門派發下來的用寧心草編織的蒲團好用,厲簫這才斷定蒲團無用。
只是沒想到這蒲團在厲簫練就“春光”后,就大變了個模樣,不僅美麗異常還有源源不斷的春日氣息向厲簫提供。
他又喝下一口百花露,春之氣息從身體各處進入,很快就將百花露煉化掉,厲簫睜開眼睛,拿起一旁的白玉瓶,百花露還剩一大半,他體內的傷勢就好得差不多了,自從他進入春光之境,厲簫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無時無刻都在被春之氣息滋養,只是他的身體不再儲存春節之氣。
不過正是因為如此厲簫領悟到以自身為爐所存有限,以天地為爐萬物無限的天人之境。當然這以天地為爐現在只是一個構想,他已經邁出了“春光”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