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層層算計,環環相扣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這幾日收拾好東西,交代了家中的事務,就會趕往南疆!”
中午,因為林純的到來和施琦的歸來,大頭帶着一眾人去縣城上的酒樓吃飯。
林純見大頭總是迴避談論自己婚事,心中着急,但還是沒有多說。
酒樓雅間,大家正吃的高興,突然雅間的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求求各位公子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大頭眉心一皺,認出了推門的女子,正是上午從馬車上下來的那個青衣丫鬟。
“救救你家小姐?這青天白日的,難不成有人強搶民女不成?!”施琦見大頭皺眉,似乎看推門的女子有些古怪,當下說出的話,叫青衣丫鬟有些無言以對。
“各位公子小姐行行好,我家小姐吃了這家酒樓的飯食,便倒地不起,這會兒正在隔壁雅間昏迷,我想去找大夫前來給我家小姐診治,沒想到這酒樓的掌柜卻多加阻攔······”
青衣丫鬟說唱俱佳,淚水橫流,流年不知為何,好似聞到一股香味,突覺有些反胃,面色不禁變得有些蒼白。
“羽,這個丫鬟有古怪!”天銘羽感受到林純握着自己的手力道加大,瞥見林純的臉色,立刻面色沉了下來。
“流璋,你帶幾個人去看看!”天銘羽給了流璋一個眼色,流璋會意,轉身拉着青衣丫鬟離開。
“嘔······嘔······”林純心頭不規律的跳動了幾下,乾嘔了幾下,快速的走到窗邊,清風拂面,頓覺好了許多。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大頭和施琦都擔心的走到林純跟前,面上帶着焦急。
林純壓下胸口的不適,笑着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們吃好了沒,我們回縣衙吧!”
“好!”
天銘羽和大頭,施琦聽到林純的話,就算沒吃好,也沒心情再吃了,幾人匆匆結了帳,回了縣衙。
半個時辰后,流璋也帶着人回了來。
“怎麼回事?!”
“的確是那個丫鬟的小姐吃壞了東西,結果昏迷不醒,酒樓的掌柜怕影響酒樓的生意,便攔着丫鬟去找大夫,屬下找了大夫給那位小姐看了,沒什麼大礙,就是食物相衝!”
“哦?!就這麼簡單,不知道那位小姐是吃了什麼食物才會導致昏迷?!”天銘羽有些不信,但凡是開酒樓客棧的掌柜,店裏用的廚師對食物的相生相剋都很了解。
這玉香縣的酒樓也開了不少年了,從未出現過如此狀況,今日的情景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尚且需要深一步調查。
“大夫說是吃了狗肉和綠豆,只是在雅間的桌上只發現了狗肉,並沒有發現綠豆,後來那個小丫鬟說是她家小姐早起吃了綠豆粥!”
“狗肉和綠豆?!”林純異常驚訝。
眾所周知這狗肉和綠豆同食的話會中毒,嚴重的話,直接致命,這酒樓里似乎並沒什麼有關狗肉的菜啊!
“不過奇怪的是,酒樓的廚房裏並沒有發現狗肉,酒樓的大廚說,他並沒有做什麼狗肉的菜,所以······”
“你回來時,那個丫鬟和她小姐如何了?!”大頭心中懷疑,開口問道。
“她家小姐已經醒來,且已經脫離了危險,大夫在她跟前看着,想來應該是無事了!”
天銘羽和林純等人都陷入了沉思,大頭想了想,還是將早上在街上的事情和天銘羽,林純說了一遍。
“大頭,要是照你如此說,看來這對主僕來到玉香縣的目的沒那麼簡單!”施琦第一個開了口。
“流璋,找幾個武功最好的暗衛時刻注意着這兩人,不論她們和誰見面,說話,都要一絲不露的傳話回來!”
“屬下明白!”
“羽······”林純看着流璋快速離去,心頭跳的厲害。
“沒事的,這幾日大頭都莫要出門,我讓流璋留在縣城,下午施琦和我們先行回林家村,明日我再讓流風和安和過來!”天銘羽迅速下了決定。
“嗯,姐姐不要擔心,若真是沖我來的,我想躲也躲不掉,倒不如直接面對,弄清其中的緣由,也能讓大家儘快放心!”
大頭這些年管理者玉香縣大大小小的事務,早已今非昔比,林純定了定心神,帶着施琦,和天銘羽上了會林家村的馬車。
本來進縣城一趟是想要和大頭商量其婚事,沒想到卻遇到了施琦,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撲朔迷離的,也不知究竟是何緣由。
玉香縣,一家閉門的小院。
“小姐,青書和紫畫失敗了,今日羽世子和平安公主來了縣城,且施家的三少爺施琦從京城回來,青書和紫畫連林少爺的面都沒見到。”
“哦,這紫畫在酒樓吃錯了食物中毒,林少爺身為縣令,都沒有到現場查看?!”說話的女子聲音清亮,帶着絲絲魅惑之意。
“沒有,羽世子派了他的貼身侍衛處理了事情,所以······”
女子從軟榻上起身,走到小院靠牆角邊的小花圃前,伸手掐了一朵開的正好的大紅月季,一瓣瓣的揪着花兒的花瓣。
“看來林煊的警惕性遠比我們想像的要高,你去,讓青書和紫畫按照計劃演戲,此刻恐怕羽世子定派了暗衛監視青書和紫畫的一舉一動,你們要小心,切記不要露了馬腳!”
“是,小姐,小的明白!”
林煊,我倒要看看你是對女子無心,還是至今沒有動心!女子將手中的月季狠狠的扔到地上,轉身進了小院的房間。
酒樓雅間,名叫青書的丫鬟正和躺在床上的所謂的“小姐”說著話。
“小姐,怎麼辦,林少爺根本就不上當,咱們下一步該如何?”
“沒事,從京城而來,為的就是得到林少爺的歡心,這樣才能接近羽世子一家,青書,咱們才剛來兩日,來日方長,不着急!”躺在床上的女子眯着眼睛,似乎有些虛弱。
青書上前,給躺在床上的女子掖了掖被角,“小姐,我去給你熬點粥,你先休息一會兒!”
“嗯!”青書轉身出了門,暗處一道黑影也緊跟着出了酒樓,往縣衙而去。
大頭收到消息,心中震驚,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得到自己的歡心,接近姐姐和姐夫,這如意算盤打得還真是好!
不惜以命為賭,下手還真是夠狠!
次日,流風和安和從林家趕來,幾人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坐等兩人上門。
果不其然,正午剛過,青衣女子便扶着一個蒙面的女子到縣衙前擊鼓鳴冤,且吸引了很多玉香縣百姓的注意。
大頭不得不穿上官服,升堂辦案。
看着堂下跪着的青衣丫鬟和蒙面的小姐,大頭心中一陣厭惡。
“堂下何人,報上姓名,為何擊鼓鳴冤?!”
“小女子名叫青書,這是我家小姐,昨日我們在縣城的酒樓吃壞了東西,害的我家小姐昏迷不醒,可是今日一早,酒樓的掌柜卻把我們趕了出來,還搶了我們隨身的銀兩和包袱!”
“哦,來人,傳酒樓的掌柜前來問話!”
“掌柜,那兩位小姐進了縣衙,還擊鼓鳴冤,此刻······”酒樓的小二背着兩個包袱,身後跟着一個年過半百的老漢。
“咦,齊掌柜,我們正要去找你,你就過來,既然來了,就快快隨我們走一趟吧,有人狀告你們搶人錢財!”劉二剛出了縣衙,便見酒樓的齊掌柜和小二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齊掌柜隨着劉二到了縣衙大堂,見到青書和其小姐,大喜過望,“原來兩位小姐在這,你們昨夜連夜離開,將包袱丟在了酒樓,今日一早我和小二都快把整個玉香縣跑遍了······”
“什麼,剛才那女子不是說齊掌柜搶了她們的銀兩和包袱嗎?!”縣衙外圍觀的百姓開始疑問。
“真古怪,不過我今早進縣城的時候,還真看到齊掌柜和小二哥在縣城門口詢問來着!”
“難道這兩位姑娘是在撒謊?!”
“那也不一定,有可能是齊掌柜看到她們報官,故意如此作為呢?!”
“肅靜!”大頭驚堂木一拍,堂下瞬間安靜下來。
“齊掌柜,本官問你,這兩位姑娘究竟是什麼時候離開你家酒樓的,這包袱又是怎麼回事?!”
“回大人的話,小人也不知她們是何時離開酒樓,只是今日一早起來,小人讓小二送熱水到這兩位姑娘的房間,小二便沒有見到人,就看到兩個包袱放在客房的桌子上!”
“哦,這酒樓是你家開的,這顧客什麼時間離開,你都不知?!”大頭的問話讓齊掌柜有些害怕。
“大人,小人昨日因為酒樓里發生了一些事情,故關門較早,睡得也比較早,而且夜間也沒有聽到酒樓開門的聲音,所以小人實在不知這兩位姑娘是何時離開酒樓的!”
齊掌柜額頭上冷汗津津,跪在地上。
“青書姑娘,不知你們主僕二人究竟是何時離開酒樓,又是何時,齊掌柜搶了你們的銀兩和包袱?”
“回大人的話,我和我家小家小姐的確是昨夜就離開了酒樓,正是因為昨夜齊掌柜搶了我們主僕二人的銀兩和包袱,才深夜將我們趕了出來,若不是遇到一家好心的大嬸收留,恐怕我和我家小姐就要被歹人抓進青樓了!”
“齊掌柜,你有什麼話要說?!”
“回大人的話,這女子說的我一點也不知道啊,大人若是不信,不妨去縣城門口問問,今日一早,我還帶着小二在城門口詢問了許久,想要把這兩個包袱送還給這兩位姑娘,這搶人銀兩和包袱一說,又是從何而來啊?!大人,小人冤枉啊!”
齊掌柜跪地不斷的磕頭,大喊着冤枉。
青書仰起頭,不卑不亢的道:“大人,若不是他趕我們主僕二人離開,我們兩個弱女子又怎麼深夜離開酒樓,昨日我們主僕二人在酒樓吃飯,我家小姐不幸誤食了狗肉和綠豆,當場中毒昏迷了過去,掌柜不但阻撓我給我家小姐找大夫,還趁機威脅!”
“大人,小人冤枉啊,昨日這兩位姑娘的確是在小的酒樓吃飯,只是這位小姐早上食用了綠豆粥,在酒樓卻不知從哪來的一盤紅燒狗肉,小人的酒樓里並沒有狗肉之內的菜,這個大夥都能作證,後來來了一位自稱是羽世子跟前侍衛的男子,給這兩位小姐找了大夫,也證明了那盤紅燒狗肉不是小人家的酒樓所做······”
從搶銀兩和包袱,到食物中毒,大頭很疑惑,還是沒整明白這兩個女子究竟要幹什麼。
“小姐,小姐······”突然扶着女子的青衣丫鬟大喊出聲,並在無意間扯下了女子的面紗。
大頭看到女子的面容,似乎有些明白了。
女子靠在青衣丫鬟的懷中,面色泛着些許微紅,雙眸緊閉,長而彎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小巧的鼻尖,櫻桃般的嬌俏紅唇,當真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這樣的容顏,的確有讓男人趨之若騖的資本,大頭眼中劃過幾道流光,並沒有多看女子。
“齊掌柜,青書姑娘,你們二人各持一詞,不知可有確切的證據和證人?!”
“大人,我有證據和證人,昨日給這位小姐的大夫就是街上安心醫館的毛大夫,當時他也在場,對事情的始末很清楚,也證明了小人酒樓的廚房並沒有做過狗肉之內的菜!”
“來人,傳毛大夫過來問話!”
大頭見青衣丫鬟突然不說話,挑了挑眉,感覺有些古怪,突然,縣衙的大堂里不知從何處飄散出一股清香,很是好聞,大頭下意識的吸了兩口。
片刻中后,毛大夫被劉二帶進了縣衙大堂,毛大夫正直中年,且醫術在玉香縣也是口碑優良,將昨日酒樓里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完后,流璋從縣衙後面走了出來,也給齊掌柜做了證。
“青書姑娘,不知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關於你們主僕的銀兩和包袱被搶,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們主僕二人為何要誣陷齊掌柜?!”
“哼!”青書冷哼一聲,並沒有多言,只是看着大頭的眼光中充滿了不知名的意味。
“大人,這主僕二人無緣無故誣陷與我,實在是可惡,小人在玉香縣生活多年,左右隔壁的街坊鄰居都知道小人的為人!”
“嗯,本大人明白,齊掌柜無罪釋放,至於這主僕二人,無辜誣陷他人,按照天陽國的律法,判牢獄三個月!退堂!”
大頭迅速的結案,一拍驚堂木,起身準備離開大堂,突覺頭腦有些暈暈沉沉,忙示意一邊的流璋過來攙扶自己,心中也是冰涼一遍,震驚萬分。
“大頭,你怎麼了?!”流璋扶着大頭,立刻帶他到了後院的府中涼亭。
“怎麼回事,為何好端端的大頭會暈倒?!”安和和流風走了過來,面色都非常不好。
林家,自昨日林純從縣城回來,就總感覺身子有些不對勁,一早起來,盯着暈沉的腦袋,到了安武家。
香草正在翻曬着草藥,看到林純過來,忙上前迎接。
“小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香草,你給我把把脈,昨日從縣城回來,總感覺身子有些不對勁!”
香草大驚,立刻扶着林純坐到院中的石桌前,靜下心開始給林純號脈。
“小姐,你中毒了!”
“中毒?!怎麼可能,我昨日並沒······不對,是那股香氣!一定是那股香氣!”
“小姐,你不要着急,這不是什麼厲害的毒,只不過······”香草故意說了一半,叫林純本就懸着的心再一次高懸起來。
“只不過什麼?香草你快說!”
“小姐,只不過你又有喜了,暫且不能喝藥性太強的葯,這幾日你暫且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我給你熬幾幅溫和的葯,解了毒性······”
林純獃獃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有喜了,自己又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