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攤牌
六個人圍坐在餐桌旁邊。
“能和師父、師叔、師弟，還有蕭施主一起吃飯，”說著，了緣的聲音有些哽咽，“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
“了緣，不必難過，現在你不是已經平安回來了嘛，一切都會過去。還是趕快吃飯吧。”慧能安慰起徒弟來，就好像是在說教一般。
“師兄說的是，了緣，既然能夠平安回來，就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說著，慧賢夾起1條青菜放在了緣的碗裏，“嘗嘗師叔燒的菜有沒有長進？”
“多謝師叔，”慧能和慧賢的話果然發揮應有的效果，了緣馬上恢復平靜，“徒兒全聽師父、師叔的，大家不用為我擔心，趕快也都吃飯吧。”
見一切感人的場面暫且平息，了空和了塵這才放開架勢，開始吃飯。席間，六個人都沒再說話，只是各顧各的吃飯。
“剛才去前院，女施主不在，”慧賢放下碗筷，“也不知道這會兒回來了沒有？”
慧賢的話說起來無心，可在慧能和蕭曉心裏卻是激起千層波瀾。怎會能等到五爺爺開口，蕭曉自然會代他詢問，“你是說，剛才送飯的時候，小凌姑娘不在嗎？”
“對啊。”慧賢漫不經心地回答。
“為什麼現在才說！”蕭曉馬上放下手裏的碗筷，呼的站起身，那架勢就好像要活剝生吞了慧賢似的。
“她一個大活人，去哪兒是她的自由，再說，”慧賢狡黠地笑容掛在臉上，“再說，我只是負責給她送飯，又不負責保護她的安全，你跟我吼什麼吼啊。”
“蕭施主，稍安勿躁。”慧能的話打斷蕭曉剛要發作的火氣。“了塵，吃飽了嗎？吃飽了，就去前院看看女施主回來了沒有。”
蕭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重新坐回凳子上，假裝平靜地把剩下的飯吃完。
“反正我已經吃完了，還是我去吧。”慧賢站起身，“也免得有些人怪我不懂得體貼人。”
說完，慧賢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走了出去。路過蕭曉身邊時，還不忘在他的肩頭拍了兩下。“放心，佳人不會有事的。”
眾人的目光又被慧賢的一句話，吸引得齊刷刷看向蕭曉。蕭曉也不看他們，低下頭，只顧着吃飯。他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原來慧賢只是以為自己擔心小凌的安危是出於男女之情，而並沒有多心，再加上他臨出門的話更是把自己的失態合理地掩飾了過去，所以也不多加解釋，只顧自己埋頭吃飯。
“都別看了，抓緊吃飯。”慧能雖然不知道慧賢說的話是否真實，可他不能眼看着3個徒弟就這麼奇怪地看着孫兒不管吧。
師父的話把3人的精神又拉回到飯桌上。不大工夫，桌上的飯菜便被洗卷一空。
“了塵，記得刷碗！”了空吩咐一句，起身離開。
“怎麼每回都是我啊？”了塵嘴裏雖然抱怨，手上卻不敢怠慢。
“師弟，還是我來洗碗吧，你休息去吧。”
“那就多謝了緣師兄了，還是師兄你對我最好。”了塵拍完馬屁，一溜煙地跑了出去，一副生怕了緣會反悔的模樣。
了緣也不加理睬，收拾完桌子，便開始刷碗。
餐桌旁此時就剩下慧能和蕭曉，因為慧賢還沒有回來，兩個人都在等他帶回來的結果。
慧能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蕭曉則是偷眼看看了緣，他的動手十分熟練，表情自然，也不多問。
“師兄，你還沒回房，那就太好了。”慧賢此時拿了托盤迴來，說話的語氣略顯興奮。
慧能仍然沒有多大反應，只是慢慢睜開眼睛，就連看見托盤裏的飯菜絲毫沒動時，他的表情也一如既往。
“飯菜沒動。”蕭曉豈會讓五爺爺來問這些，如果慧賢和了緣真的都是東瀛人的幫凶的話，五爺爺現在的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暴露他和小凌的關係，“小凌姑娘還沒回來嗎？”
“我就說你對人家有意思吧？還不承認，現在都急成這樣，該承認了吧？”慧賢開玩笑地瞥了一眼蕭曉，然後把托盤遞給了緣，“記得把飯菜放好，萬一女施主什麼時候回來，好熱給她吃。”
了緣接過托盤，沒有多說什麼，倒是慧賢又湊到蕭曉身邊，“怎麼樣？哥哥夠意思吧，連你小**的晚飯都幫你留好了，等會兒人家回來，這熱飯送飯的活可就得你親自跑1趟了。”
“慧賢，佛門凈地，豈由你說話如此放肆。”
“我說師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用佛門清規來壓我。實話和你說吧，等你把錦盒交給柳生小姐，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到時候你不趕我走，我自己都會走的。”
話已經說的如此直白，蕭曉突然搞清楚了五爺爺和慧賢的關係，原來他們早就已經把窗戶紙捅破，如今慧賢竟然敢當著了緣的面把一切說出來，無意間也同樣暴露了了緣的身份。
“師叔，你在說什麼呢？”就在蕭曉思考的時候，了緣放下手裏的活計，站了起來，“什麼柳生小姐，難道你和綁架我的那個東瀛女人是一夥的嗎？”
“我怎麼把你給忘了，”聽了緣如是一說，慧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反正我在寺里也呆不了多久，多一個人知道也不怕。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們是一夥的，這個你師父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
果然都是高手啊，蕭曉實在佩服在場幾個人的演技，話風轉的比牆頭草還快呢。不過此時蕭曉更想知道了緣會站在哪一邊，“既然大家把厲害關係都已經挑明了，那了緣小師父也表個態吧，也免得你師叔在那兒瞎猜。”
“看來蕭施主是不相信小僧嘍。”了緣一副委屈的樣子看向慧能。“師父，您老人家不會也不相信徒弟吧？”
“了緣，你如果站在師叔這邊，幫着師叔勸說你師父交出錦盒，說不定師叔還能保你…….”
“我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呢！”還沒等慧賢把話說完，了緣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師父他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就算拋開師父的恩情不說，單就你和那些東瀛人勾結就已經讓國人所不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