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不爽
南潯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對着銅鏡照了半天。
女人天生都是愛美的,南潯也不例外。
她看着鏡子中浮腫起來的雙眸,一肚子火氣。
若不是左凌天惹她,她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都怪左凌天那個混蛋。
等有一天她一定會把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雙倍還給他。
南潯一邊用熱毛巾敷眼,一邊心煩意亂的等着眼睛消腫。
說實話今日請安她還真有點不想去,昨日發生那樣的事情這會子她若是出去的話豈不是惹人笑話。
一想到昨天的情景,南潯就氣的直跺腳。
站在房檐下澆花的丫鬟對身邊拿掃帚的人說:“你聽說了沒,昨晚上二公子被老爺打了。”
拿掃帚的丫鬟顯然有些相信,她凝眉道:“怎麼可能?老爺這麼疼他怎麼可能會捨得打他,去年二公子把老爺最心愛的硯台都給摔了,老爺都沒捨得動手打他一下。”
站在房間內的南潯自然將這兩人的對話聽的是一清二楚。
別說別人不信就是連她自個都不信,左凌天在王府如此得寵,左秉若是捨得動手才真是一大怪事。
澆花的丫鬟一臉神氣,“你還別不信,昨天二公子真的挨打了。”
她說完朝着南潯的窗子努了努嘴。
“昨個就是因為她二公子才被打的,老爺打他的時候還說若是二公子以後再敢招惹她的話就把他趕出王府。”
“老爺真是這麼說的?”
澆花的丫鬟見她信了自己的話。索性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拉着那丫鬟同她一起坐在廊下。
“可不是嘛,昨天的事情你是沒看到。二公子把南姑娘壓在身子底下還一個勁的朝姑娘臉上親呢。當時好多人都瞧見了,兩個人不但嘴對嘴,二公子還對她動起手來了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這種事情,姑娘當時就氣哭了。”
南潯一聽這話,臉皮漲紅,恨不得從房間裏出來撕爛這丫鬟的嘴。
這些人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她幾時與左凌天做那種事情了,他們那是意外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掃地的丫鬟一臉不信的表情。
這也太扯了吧。他們兩個倘若真是兩情相悅的話怎麼可能會選擇在那種地方,早就偷偷的躲起來了,怎麼可能還明目張胆的讓人看笑話,雲兒素來說話都是這麼誇張。她才不會真信她。
雲兒自顧自的說道:“南姑娘畢竟是老爺的義女,她與二公子那樣豈不是**,更何況當時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老爺不能打她自然將心中的怒氣發泄到兒子身上,不然的話這事傳揚出去豈不是讓老爺臉上無光。”
南潯將手中的布一扔,氣鼓鼓的出了門,他們真是越說越過分,竟然敢編造出這種不堪入耳的混賬話。
她要是再不出手教訓她們一下,指不定她們下次又編出多少荒謬的事。
又冬見南潯滿臉通紅的拿着雞毛撣子出來。忙道:“姑娘,您這是要去哪啊?”
在廊下說話的兩個人見南潯氣勢洶洶的連忙一溜煙的跑了。
南潯將手裏的雞毛撣子一扔,生氣的扭頭進了屋。
又冬將雞毛撣子撿起來隨後也進了屋。
“您何必跟丫鬟置氣。捕風捉影的人大有人在,您今日若是真的打了她們,保不齊到時候又會有多少難聽的話傳出去,您又何必呢?”
又冬見南潯不說話,又補充道:“老爺說今日請安就免了,他怕您在家裏心煩還特意讓奴婢去賬房領了銀子。一會吃過飯奴婢就帶您出去走走消消氣。”
南潯只覺得心煩氣躁,既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她就是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索性離開這裏算了。
左涵柔聽說左凌天挨打的事之後便坐在屋裏一整個早上都拉着臉。
“這女人還真是不要臉,這才來幾天就把王府弄得雞飛狗跳的,父親和母親因為她差點沒分開,二哥因為她還挨了打,往後指不定還會鬧多大動靜呢,這女人是斷然不能再留了,一定要把她給趕出王府。”
左涵柔心裏雖這麼說但她也知道眼下她自個根本就沒那個實力。
她在王府的位分雖說不低,卻一點都說不上話,這些年若不是府里的下人忌憚她是個主子,她過得日子同那些僕婦根本就沒多大區別。
左涵柔不滿的瞥了秦楚蘭一眼,人家的娘都知道爭氣為自己的孩子掙個好的前程,她倒好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也不怕被撐死。
一會的功夫,秦楚蘭便將面前的糕點吃光了。
左涵柔瞧着已經胖了一大圈的秦楚蘭,厲聲對旁邊的丫鬟道:“把這些吃的給我收起來,若是再讓我看到她吃,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秦楚蘭將掉在桌子上的糕點渣舔了個乾淨后,心滿意足的站起身子準備進屋裏躺着。
左涵柔這才瞧見秦楚蘭還穿着上回那個已經爛了的衣服,“你們這些人是怎麼當差的,上次我不是說了讓繡房那邊把衣服再做一件嗎?怎麼你們都給吃忘了。”
站在她身旁的一個丫鬟怯怯的說道:“已經跟繡房那邊說了,夫人說這陣子給二夫人添得衣服夠多了,讓湊合著穿穿”,說著偷偷看了一眼左涵柔,見左涵柔沒多大反應又道:“夫人還說若是以後二夫人的衣服再被撐破,就讓二夫人自己去縫,反正她也只是在屋裏待着不去別的地方,用不着穿那麼好。”
看着活脫脫變了一個人的秦楚蘭,左涵柔不禁悲從中來。
從前就算是秦楚蘭再不得勢,尚琴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在吃穿上剋扣,可是如今卻連這樣的話都敢說的出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南潯,若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她怎麼可能會落到這般田地,她若是一輩子都這麼碌碌無為也就罷了,倘若有朝一日她能夠飛黃騰達的話,一定不會輕饒了南潯。
左涵柔抬手抹掉臉上的熱淚,然後把秦楚蘭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坐在那縫補了起來。
王妃趕到書房對左秉道:“老爺,妾身知道您這樣做是為了天兒好,可是這事又不是天兒一個人的錯,若不是她勾引天兒在先,天兒怎麼可能會當眾做出這樣的事情!您如今不問青紅皂白把天兒給打了,您就不怕外人恥笑。”
左秉將手中的毛筆一摔,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也知道被人恥笑?若不是你平日裏寵他,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打他還是輕的,照這樣不成器就該活活的打死!”
尚琴嘴角一撇落下淚來。
“就算天兒再不好,那總歸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麼能袒護一個外人打自己兒子呢?”
左秉瞥了一眼尚琴愈發覺得心煩,懶得再與她多說索性直接出了書房。
尚琴見左秉走嚷嚷道:“你要是沒借口把她趕出去,我就把她給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反正柳家那邊已經來催好多次了!”
左秉在聽到尚琴說這話的腳步一滯,他原本是想說些什麼的,但一想到又要面對尚琴那張早已看厭煩的臉,一句話沒說又走了。
反正自從周丹娘離開之後,他也心無挂念,既然尚琴想發瘋就讓她去發瘋好了。
雖說是出來閑逛,可心裏有事,就算外面再怎麼熱鬧,這一切對南潯來說都是了無生趣。
又冬見南潯神情怏怏的,便提議道:“姑娘想必是走累了,正好前面有個茶館,不如先進去坐會歇歇腳。”
南潯點了點頭。
茶館雖說不大卻勝在屋內佈置,因此狹小的茶館裏還是坐了不少的文人雅士。
南潯一看屋裏人這麼多,便想換一家店。
“兩位姑娘,怎麼剛來就走啊?不管怎麼著也要坐在這喝碗茶再走吧!”
南潯絲毫沒有將這人的話放在心上,依舊朝門外走去。
這人見南潯竟敢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一個快步便繞到了南潯面前。
“姑娘,您還是裏面請吧!”
南潯今日出門本來心中就有氣,正好一肚子火氣沒處撒,正好這人撞了過來,她豈能便宜他。
她凝眉道:“怎麼,你這裏難道還想強買強賣不成,我今個還就不在這,我看你能把我怎麼著。”
茶館原本就小,門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個個伸長了脖子往外面看,甚至有幾個客人還特意離了座湊近了看。
那人沒想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姑娘竟然敢與他這個長久在這裏混的地痞較勁。
這人的鬥志騰的一下子燒了起來,不過礙於這麼多人看着他也不能坐個欺負弱女子的主,因此便把茶館的規矩給說了。
“本店凡事進來的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老弱病殘,只要人進來就要花了銀子再出去,這是本店的規矩。”
又冬扯了扯南潯的袖子然後指了指門口上貼着的紙,南潯看了看這才知道這人說話不虛。
南潯撇嘴道:“我怎麼知道你這是不是剛貼上去的,若是真像你所說的這般,這屋裏坐着的這些人豈不是都是被你給騙來的,我說這麼一個寒酸的小店鋪怎麼可能會來這麼多人,看來這些人都是被你給騙來的,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