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從軍
第一章從軍
“媽媽,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朵政吃晚飯時問媽媽。明天就要走了,媽媽做了一桌子朵政喜歡吃的飯菜,
“多吃點啊,政,你也獨自生活了好幾年了,要懂得照顧自己...”
晚飯後,一家人開始給朵政收拾東西。夜深了,朵政躺在床上,不知是興奮還是留戀,隱隱中有種想哭的衝動...
“再讓他誰五分鐘吧!”
迷迷糊糊聽見父母的對話,一看錶6點9分了,說好7點半在武裝部集合,自己也就沒有了睡意,起床穿上昨天領的新軍裝,
“起來了,政”
爸媽看起來有點怪。洗完臉一點也不餓。
“政啊,快吃飯吧!”
“媽媽,我不吃了,不餓!”
一會爸爸走到正在鏡子面前整理軍裝的朵政側面,
“吃點吧,你媽早起給你包的餃子!”
看看爸爸期待的表情,想起早起包餃子的媽媽,嗓子有點哽咽。爸媽看完兒子吃飯,說實話,朵政真的吃不下,但是還是硬硬的咽下一大盤餃子,
“政啊,樓下張阿姨找我有事,一會讓你爸爸和張叔叔送你去武裝部吧!”
“媽媽,你不送我了?”
朵政牽着媽媽的手問,
“你媽媽有事,我送你不是一樣嗎!”
爸爸在一邊說,時間差不多了,
“東西收拾差不多了吧?咱們走吧!別遲到了!”爸爸對朵政說。
“媽媽,我要走了...”但沒有聲音,
“你媽媽去張阿姨家了,咱們走吧!”
“本來還想抱抱媽媽呢,嘿嘿...”
樓上樓下還有社區的叔叔阿姨大伯大媽們早在樓下了,
“政啊,到部隊好好乾...”
“真精神,好小子,到部隊可別想家啊...”
“大孫子,讓奶奶看看,好孩子。恩。不錯...”
大家放了鞭炮,你一言我一語的給朵政送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朵政真有一種上戰場的感覺。
到了武裝部就集合了,部長講了些為家鄉爭光之類的大話,就開始登車了。
“爸爸,我要走了,你和媽媽就放心吧!”
朵政第一次擁抱了爸爸,說實話,真想哭,但為了不讓爸爸擔心,就強忍了,爸爸心裏那個滋味啊,就像刀子剜的一樣,
“好好好...”
除了幾個“好”字,爸爸真的沒能再說出什麼來!
先坐武裝部的車去火車站,車子將要啟動時,
“政,政,”爸爸在車下喊,
“爸爸,在這裏”朵政從窗里探出頭,
“相冊,相冊,想我們時就看看...”
爸爸把一本相冊從車窗遞給朵政。車開了,真的開了...大家揮手...12月的天氣,車子到了拐彎處,朵政頓時傻眼了,一下子拉開窗戶,是她...
是媽媽,是媽媽,媽媽站在路邊焦急的張望着,媽媽一定在等車,等載著兒子去火車站的車,等車上的兒子,想再看一眼兒子,媽媽的身影在四下的張望着,目光是那麼的焦急,那麼的無助!在眺望,在每個過往的車裏過濾着...朵政想喊,想大聲的喊,但是喊不出來,喉嚨中像被灌了鉛一樣哽咽的隱隱在痛,突然,感覺媽媽是那麼的蒼老,幾縷亂髮在寒風中搖擺,正像她此時的心情,搖擺不定,忐忑不安,多麼無助的老人啊!
“媽媽...”
朵政使盡全身的力氣,但是只喊出了很小的一聲,小到連他自己都沒聽見,車馬上就要開過去了,但媽媽還在焦急的尋找!明白了,真的明白了...不是媽媽不送自己,是她怕兒子走了會哭,會傷心的哭,但兒子真的走了,就再想看一眼兒子,哪怕是一眼,就算撕心裂肺的哭一場也要再看一眼,母愛啊!您就像初春的棉衣一樣,穿着的時候,我們感覺到有點熱,但真的脫了之後,才覺得很冷啊!
“媽媽,媽媽,我在這...”
朵政哭着向那個蒼白無助的老人呼喊
“媽媽,媽媽,...”
我無法形容朵政此時的心情,淚水模糊的整個雙眼和雙眼下的臉!媽媽的目光迅速的捕捉到了她的兒子,目光是那麼的慈祥,媽媽笑了,
“媽媽,我走了...”
所有的哭喊是那麼的無力,多想跳下車,給媽媽一個深深的擁抱,媽媽落淚了,但看起來是笑着的,她是不想讓兒子擔心啊,這也許是所有父母對子女的愛吧!媽媽的嘴角在動,在顫動啊!媽媽的手不知所措,最後向車擺了擺手,車子開出好遠了,媽媽依然擺着手,再一次抬頭眺望時,一個焦急無助老人的身影一直定格在朵政的腦海里,殊不知,一定格就定格了一生...
到了火車站,那叫一壯觀啊,泰山火車站的廣場上雷鋒塑像周圍,這裏蹲一片,那裏蹲一片的,入伍后才知道那不叫“片”叫“方隊”,都是和朵政一樣即將踏上火車去部隊的新兵,只是衣服的顏色不一樣,有藍色的,有綠色的,有綠黃色的,還有上身是綠黃色下身是藍色的,後來才知道,藍色的是海軍,綠色的是武警,綠黃色的是陸軍,上身綠黃色下身藍色的是空軍。下車后武裝部的同志就正式把朵政他們交給接兵幹部了,
“大家排好隊,先就地坐下吧!但不許亂隊形,先互相認識一下,我叫...”
一個穿軍裝的接兵幹部拿着一個小冊子,肩膀上扛着一個黃色的肩章,一條紅杠中間有個銀色小星星,後來才知道那叫一毛一,也就是少尉,個子在1米75左右,頭型留一板寸,濃眉大眼很清秀的,說實話那叫一帥啊..朵政想到以後的自己,嘴角微微的向上微微翹了起來...
“我叫耿棟,耳火耿,棟樑的棟,是你們的接兵幹部,在部隊裏是警衛中隊的排長...”還沒等耿排長說完,
“首長,警衛中隊是幹什麼的?”
我旁邊的一個新兵扯開嗓子問,他也是大眼睛,歪戴着帽子,五大三粗的,典型的一山東大漢的形象,後來才知道他叫李瑞,
“哦,我不是首長,以後叫我排長,一句話給你解釋不清楚,還有要提醒你一句,首先在隊列里講話之前要先打‘報告’經過允許之後才可以講話,其次,打斷別人的禮貌你覺得禮貌嗎?好了,下面開始點名,張華勇!”
“哎,在這裏!”
一個新兵回答的同時向耿排長揮了揮手,
“當聽到叫你的名字時,要答‘到!’,李宏!”
“到!”
耿棟突然不想點了,他看到自己接的這批兵,看哪個哪個不順眼,心裏窩囊的很,本來是和運輸股的唐助理一起來接兵的,結果來到這裏一看,窮山惡水,清一色的“刁民”,覺得沒什麼油水,唐助理就提起行李走了,把自己留在這裏和地方人武部交涉,和地方公安系統一起政審,還要一家一家的去家訪,這些天累的實在夠嗆!部隊裏的人都知道接兵是個好差事,出來接兵免費旅遊不說,重要的是接一批兵,有很可觀的灰色收入,都說現在當個兵要花成千上萬的費用,錢花哪裏去了?其中一部分就花在這接兵幹部身上了,所以部隊裏的幹部都不惜花錢送禮找領導要求來接兵,當然,他倒是沒給人送禮,因為他在部隊有關係,當然那是后話!但是這裏的人武部給新兵家長下了死命令:絕對不允許和接兵幹部私下接觸!人武部的人年年送兵,都知道接兵幹部的企圖,也算是不讓自己的兵有不必要的支出,但家長就怕自己的孩子走不了,說白了,都是家長把接兵幹部給慣壞了,所以下了死命令不讓給接兵幹部請客送禮,人武部的知道接兵幹部是帶着任務來的,到走時,就算不送禮你依然得把我們的兵接走,不然你回去交不了差!
一看錶,時間還早着呢,就找了幾個新兵的背包,半躺下,把帽子向下一拉遮住臉眯一會,回想起自己的軍旅生涯,自己以前在武警總部幹部部當通信員,第四年的時候,領導交給自己一個大信封
“千萬別打開,明天去買票,收拾行李去山東台州支隊報到,記住到火車上才可以打開信封!”
第二天耿棟忐忑不安的坐在火車上,把信封打開一看,頓時傻眼了...
耿棟打開信封一看,頓時傻眼了,一份任職命令,也就是提干通知書,一份伙食關係,一份介紹信,一份被裝關係,裏面還一小信封,一看是一檔案袋,有封條封着,那個絕對是不允許打開的!耿棟自從接到這個信封就忐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看到這些眉頭終於展開了,什麼叫近水樓台啊?這就叫!其實與其說是領導照顧,還不如說是領導怕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畢竟在領導身邊呆的時間長了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不鮮為人知的內幕,反正對雙方都有利,領導也就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反正幹部部是專門管幹部的,說白了提干在幹部部也就是一張表格的問題,“雙贏”!何樂不為啊!從此肩膀上的紅牌就變成黃牌了...
正當耿棟迷迷糊糊時,“悶兒...”火車的汽笛把他亂醒了,一看錶離登車時間還有半小時,索性就站起來,查了查人數,怎麼少了一個啊?
“那個叫朵什麼的,就是你,你左邊那個新戰士呢?”
“報告,排長,我叫朵政,他去廁所了!”
正說著,一個個子不高,但很渾實的新兵正往這裏走,
“你叫什麼?怎麼去廁所也不請假?無組織無紀律!”
“俺叫王成文,去尿尿還得請假啊?”
“趕快歸隊,大家注意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包括在火車上,如果有去廁所或買東西,只要離開我的視線就的請假,歸隊時要銷假!”
“好傢夥,都說‘管天管地,管不了別人拉屎放屁!’這還真管上了!”王成文坐下后小聲的嘀咕!
“呵呵。。。聽說部隊就是這樣,我叫朵政,泰山區的!”
“王成文,岱嶽區的,哎,你這名字很有意思啊!你到底有多正啊?呵呵”
“是花朵的‘朵’,政治的‘政’!”
“是嗎?還有這姓,第一次聽說。”
“是啊!獨姓,聽老人說;我們家本來姓趙,宋朝時我家有一前輩在天子腳下當二品大員,犯了株連九族之罪,官兵到我們村抓人,大部分村民都被殺了,有一人躲在了棉花地里,官兵抓住他問:‘你姓什麼?’他當時嚇得都尿褲子了,也不敢說話,抬起看見一朵棉花就一指棉花‘姓花嗎?’他搖搖頭,‘噢!姓朵啊!’他點點頭,就這麼免了一死,以後就姓朵了!”
“有意思,你們都18、9歲吧?”
“我們?你不是18、9歲啊?”
“呵呵,我25了,是岱嶽區的一民警,改年齡了,改成20,就為當兵,18歲沒當兵,我就覺得虧了,如果再不當我就虧大了!”
朵政仔細的端詳着這個叫王成文的“老大哥”個子不高,眼睛挺大,但黑眼球發黃,一張嘴,牙上全是煙漬,肯定是一個老煙民,回味着王成文的話,“再不當兵就虧大了!”朵政不敢確定這是不是他的信仰,都說;“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放着人民警察都辭了就為不虧自己,或許到人閉眼的那一刻回想起來沒有什麼遺憾的事情,能安心吧!
時間到了,整理隊形,準備登車,當朵政一隻腳踏上火車的那一刻,心一下就空了。。。
當朵政一隻腳踏上火車的那一刻,心一下就空了,真的要走了,就這樣真的就要去一個不知何方的部隊了,“想下來嗎?如果你現在下來還不晚!”耿棟在車門口看到朵政猶豫着,“與青春賭一次!”就這樣踏上了遠去夢想軍營的火車!火車一路向西走,先過黃河,過黃河大橋時,大家都擠到窗戶前,就是為了看一眼從眼前晃過的鐵架子,我看黃河大橋的鐵路橋和建築工地上的腳手架差不多。等有一天我從黃河大橋中走過時,在慢慢品嘗大橋的味道時,我才發現當年的想法是那麼的可笑。
火車是個好東西,不僅可以走,同時也讓人昏昏欲睡,一路睡下去,好在車裏面暖氣挺好,車箱地板用拖把擦乾淨,就成了很好的睡床,睡在裏面就好象久違的搖籃一樣,只是那聲音很可惡。
昏昏然中,火車跑了1個小時,到了濟南,為了歡迎和歡送新兵,濟南站的大喇叭里放着
“豬啊、羊啊,運到哪裏去,送給哪親人解放軍。”
這歌聽得,我們幾個在一起說,好象我們不是去當兵,而成了慰問品一樣啦,好笑。但那時是新兵,不敢多說話,聽就聽吧,心裏想我們也不在這下車。誰在這兒下,誰就是豬啊、羊啊的,和我們無關!到了出發后第3個小時,終於了到了目的地——台州。
後來才知道這裏的扒雞很出名,以後接下來是再次登上部隊的運兵車,我最後一個被點名,等我拿上行李準備走時,運兵車上滿了,沒辦法,我只能坐上接兵的參謀長帶來的小車,而且這個小車把我直接送到新訓大隊,雖說這麼點小事,卻為我以後的成長幫了不少忙,別人訓練不好,班長要罵,排長要批,但對我,大家都很寬容,中隊幹部還經常問問我有什麼事沒有,當時我真不明白,到後來,我才知道,大家都認為我有什麼關係,後來機關要人時,我就直接被推薦進機關。這事本來沒人知道,後來新兵中隊的中隊長進軍務股當參謀,找參謀長時把這件事講了出來,這才解開了為什麼我當兵后好運不斷的“謎團”。同時,也狠狠地臊了我一把,弄得我在全靠自己打拚的老鄉戰友們面前抬不起頭。當然是后話!
我們是晚上7點40下的火車,冬天嘛,這個點已經黑天了,我在參謀長的小車上看着外面的夜景,看來這個地方還行,樓層還算高,***還算通明,車子在市裏的街道上前行着,行駛了一會我就發現樓層越來越低,有十幾層變成了幾層,燈光也少了,由***滿街變成了星星點點,我心裏就想,可能是部隊怕影響居民休息安在比較僻靜的地方,隨着車的行駛我發現自己錯了,樓房變成的平房,四周一片寂靜,黑燈瞎火的,心就涼了,不會是一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吧?車子駛進一個門口有人站崗的大院,新訓大隊的人早就在樓前等候,大隊長看到從參謀長車上下來的我,連忙叫了兩個排長幫我拿行李並把我送進新訓大隊一中隊一排一班。我走進一班一個人也沒有,只有衝著門的一張床上潔白的床單上面放着豆腐塊的被子,其餘都是空床,其中一個排長說;
“你好,我是你們排長,高建,你想睡哪張床?”
說著跑進來一個黑瘦的肩上扛紅牌有一拐兩槍一星的人,後來知道那是一期士官,
“排長,我來安排,您陪領導去吧!”
排長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排長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來了?你好!我叫展劍飛!是你的新訓班長!”
緊接着排長領進來一小隊新戰士...
“大家好!先把你們的背包放在空床上,先休息一下,喝杯熱水暖暖身子,我是你們的新訓班長,我叫展劍飛,有什麼事情先向我彙報,我如果能解決的就解決,我如果解決不了的,想辦法給大家解決!”這就是展劍飛的開場白,展劍飛一一把盛有熱水的水杯遞到每個人手中,展劍飛:一期士官,兵齡三年,山東德州人,黑瘦但很剛毅,隸屬武警台州市支隊機動防爆中隊,被臨時抽調到新訓大隊帶新兵,性格剛柔相濟,平時微笑和藹,給朵政留下的印象是平易近人!
“從現在起你們歸我管理,是你們的班長,簡單的互相認識一下,一人一張表格,填好交給我,注意啊,無論你們去哪裏,只要離開這個房間就得向我請假,回來時向我銷假,不過盡量別找我請假,還有注意禮節禮貌,只要是比你兵齡長的人來我門房間,必須起立問好,然後送上熱水,走時必須起立送行,。。。”講了很多,都是很小很小的事情,
正說著,推門進來一個人,肩上扛着黃牌,一杠三星,是一上尉,“起立!指導員好!”新兵慢騰騰的站起來,“那個什麼,展班長,你趕快找兩個文筆好的新戰士,把新兵的發言稿寫了,看看有沒有普通話比較好的,做發言準備,還有,趕快把禮節禮貌好好的訓練一下,你們是一班,首長們來視察肯定會先到你們班來...”他是新訓大隊一中隊的指導員,曹恩軍,山東濱州人,寧津縣中隊上尉指導員,臨時被抽調到新訓大隊來代理一中隊指導員,個子不高,圓臉,濃眉大眼,下巴上有一處明顯的刀疤。當他看到一個臉通紅的新兵時“那個兵,你叫什麼名字?”“報告,我叫朵政!”“好好好,挺精神的,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發燒了?展班長,領他到衛生室看一下,一定要細心的關心新戰士,離開家到部隊來,你就應該像兄長,甚至像父母一樣來關心照顧他們!”“是!以後肯定按指導員的指示帶兵!”“談不上指示,趕快帶朵政去衛生室看看,還有別忘了剛才交給你的任務!”“是!保證完成任務!”曹指導員走後,展劍飛摸了摸朵政的頭的確很燙,“我領朵政去衛生室,你們老實寫個人簡歷,絕對不允許離開這個房間!”
曹恩軍拿着剛從大隊部領來的新兵花名冊,坐在辦公桌前正看着,“報告!”“請進!”進來的是耿棟,“耿排長,剛接兵回來吧!辛苦啊!”耿棟扔給曹恩軍一條用報紙抱着的玉溪,“我來向你報到!”坐在曹恩軍對面,“曹指,給我調個兵唄!”“好傢夥,我說無緣無故給我送條煙呢!哪個啊?這麼想要?家長給了你多少好處啊?”“瞧您說的,一排一班的朵政,泰安的!看着順眼唄!”曹恩軍突然想起剛才那個發燒的兵,“等着吧!一會給你答覆!”“那我先謝謝您了!”“還沒答應呢!呵呵...”
曹恩軍把一排長高建找來,“高啊!耿棟要和你換個新兵!”“好啊!換唄!除了那個叫朵政的,換誰都行!”曹恩軍這回真納悶了:你說耿棟要這個兵吧,可能是家長給了好處需要照顧一下,但高建為什麼也這麼想要啊?“說說你的理由!”高建拿着一張紙遞到曹恩軍面前,曹恩軍一看...
曹恩軍接過表格一看:
朵政,1984年11月5日出生,籍貫:山東泰安,民族:漢族,文化程度:大學在讀(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00級),特長:寫作,愛好:讀書,入伍目的:鍛煉自己...
"我覺得是個可塑之才,好好的培養一下能成為一個好兵,指導員,我真的相中這個兵了!”
曹恩軍看了看高建“你確信嗎?你就不怕是一個刺頭兵嗎?按照慣例這種學生兵很難帶的,相比之下,比別的兵文化程度高,懂得也多,現在地方的新鮮事物接觸的也多,思想一時半會轉變不過來,你就不怕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到時候你就想扔也仍不出了,再說,剛一來就發燒了,身體素質太差了,接下來的訓練能不能堅持下來啊?...”
“唉,指導員,你就這麽看不好我的眼光啊?您說的對,單憑這一會的接觸我們的確想的是簡單了,當然,您的帶兵經驗比我吃的飯好多,可是我想...”
“少怕馬屁,可是什麼啊,我知道你的想法,我知道你想說憑你的能力能很快把他轉變為一個兵,我也知道你帶兵有自己獨特的方法,但是你還是考慮清楚了再說吧!”
“唉,我說指導員,我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啊!說,耿棟那小子給你了多少好處,怎麼竟幫他說話啊?呵呵...我可是您看着長大的,也是您一手帶出來的兵,您可不能收人小恩小惠就胳膊肘往外拐啊!”
“哈哈...你小子就是貧嘴,一條煙算不算受賄啊?”
“我說呢!你還真收他的禮了?如果就為這,那我現在出去給你買兩條中華去,成不?”
“少貧了,說正事,高副參謀長身體好了嗎?”
高建:山東濟南人,個子很高,又很魁梧,典型的山東大漢,機動防爆中隊的少尉排長,臨時被抽調到新訓大隊代理新訓一中隊一排排長,父親高安成,某大軍區少將副參謀長,母親李梅,某大軍區醫院大校政委。
“沒事,就是前段時間血脂稠,療養了一個月,現在好了。”
“在給家裏打電話時,代我向高老和李阿姨問好啊!”
“好的,我就向他們說我看好了一個兵,您受人一條煙之賄賂,給別人了,咯咯...”
曹恩軍看了看高建,“你小子屁股蛋子上有幾顆痣我都知道,少貧嘴,你說高老是相信他的老部下還是相信你啊?行了,你和耿棟商量去吧!對了,先讓你的寶貝兵朵政把新兵發言稿寫了,我看看是不是真有才?”
“謝謝您!敬禮!謝謝您支持我的工作!保證完成任務!”
“唉唉唉,我可是沒說給你啊!你和耿棟商量去吧!”
“得!軍禮收回,走了,走了,和耿棟PK去了!”
其實高建也知道曹恩軍說的很對,學生兵真的不好帶,思想太活躍,但是他想要這個兵的真正目的不在這,還是因為朵政是參謀長的專車“送來”的原因,雖然他的父母在部隊中的地位很高,但天高皇帝遠,縣官不如現管!再說父母的關係也只能算是塊敲門磚,那是“師傅”,這“修行”還得看個人,他也想憑自己的努力往上爬,所以他想利用朵政和參謀長拉拉關係,邀邀功!
再說耿棟為什麼想要朵政啊?也是因為和高建一樣的想法,耿棟還專門給參謀長打了個電話“喂,參謀長,您好!我是小耿啊!”“誰?”“我是耿棟啊!這麼晚了打擾您休息了,有件事想請示一下,那個朵政怎麼安排啊?想徵求一下您的意見!”參謀長本來對耿棟的印象就不是很好,一聽這麼點小事還問自己當時就火了,“這麼點事還得問我,你當我是保姆啊?每個戰士我都得我安排嗎?我要你們幹什麼吃的?啪!嘟嘟嘟...”電話掛了,耿棟臊的滿臉通紅,心想也是啊,我這還沒開始呢,邀什麼功啊?這馬屁是拍在了馬腿上,但他也“領會”了參謀長的意思,“孫偉,過來,你現在到一排一班把一個叫朵政的新兵接到你們六班,現在就去!”
“好的,排長!”耿棟再一次來到一中隊隊部“指導員,參謀長剛才來電話了,特意安排朵政到我們排在我的身邊!”耿棟把“特意”兩個字加重了語氣!“我也正好要給你說呢,那個兵我也決定安排到你們排的,你順便給高排長說一聲,他可是極力挽留啊!”曹恩軍一聽參謀長專門來電話了,那就順水推了個舟,高建那邊有耿棟去說,得罪人的事曹恩軍可是不幹的,要不說搞政工的幹部圓滑呢!
展劍飛領着朵政看病回來,一推門,看見了孫偉...
“歡迎孫班長來我班視察工作啊!”展劍飛看見孫偉來自己班,感覺來者不善肯定有事,因為他了解孫偉這個人,這個人很傲,當然人家有傲的資本,雖然只是一個三年兵,但在士官當中是NO.1,因為他的軍事技能在全支隊數第一,就算在全總隊也是能數上的,在領導眼中那是尖兵是排頭兵是“殺手鐧”,這些評價一點也不過分的!本來領導是想讓孫偉當一班班長的,但是考慮到孫偉的帶兵方法,就把他放在了二排二班,平時他連自己也不看一眼,今天來一班肯定是有事的。
孫偉:山東青島人,一期士官三年兵,個子不高,一米七零,眼睛很小,但是整天眯着眼,都說小眼睛聚光,這話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小眼睛,賊精神,聚光不錯,但聚的是寒光,後來才知道他那種眼光中的寒光是可以殺死敵人的,隸屬武警台州市支隊一中隊,一中隊是負責台州市第一監獄的警衛任務,孫偉是一中隊一排一班的班長,是一中隊的驕子!
“我來接一個叫朵政的兵,當然是帶着命令來的…”
正說著耿棟和高建一起進來了,剛才耿棟已經和高建說了,高建一聽也只能如此了。
“朵政,收拾東西跟六班長去六班吧!”高建對朵政說。
“那…”展劍飛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高建,
“那什麼那,你快幫忙把他送到六班去!”在領朵政看病的途中展劍飛通過和朵政的談話大致的了解了一下他的情況,覺得是一個好苗子,誰知還沒有在手中熱乎夠就讓別人挖走了心裏有些不甘心,但高建也這麼說了只能如此了!
朵政哪裏知道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啊,只是第一眼看到孫偉的眼光時就有些害怕。就這樣稀里糊塗的跟着孫偉到了二排六班,自此新兵的生活才正式開始了。
剛安頓好朵政“嘟……”
一聲很長的哨聲開始了,緊接着孫偉說:“現在都給我躺下睡覺,先讓你們舒服這一晚上當然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說話的語氣中大家都感覺到一絲寒意,他說的沒有錯,我們的確只是舒服了那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