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其實是純零號又怎麼嘀?

第1章 其實是純零號又怎麼嘀?

曾經聽過,人生就是個連環坑,我一直都相信着這個說法,那是因為我掉坑裏的次數太多,都多到數不清也記不清了。而最多也最深的,往往就是‘直男’二字,每一次都摔‘直男’的坑裏,從來都是義無反顧地摔,往往摔得體無完膚遍體鱗傷甚至千瘡百孔。

還好,再疼再痛也會慢慢癒合,並不是那麼的根深蒂固。

後來,在我感情最脆弱的那陣子,我好容易從一坑裏爬出來,又掉進了另一個坑裏,那個坑……真的很深,摔得真疼啊。

那坑,是我人生里最後的一個坑。

我跟他第一次見面是在某處地鐵里,過程平凡普通得很,沒有所謂的轟轟烈烈更沒有傳說中的一見鍾情的浪漫,而這個人卻是我摔得最狠的一次,憑他的這一坑就永遠地將我埋了。

我,白礬,一米七五,生長在南方,以這身高與身段那也算得上衣架子了。我一直記得,那次,這個男人抱着我沉冷又無奈說“白礬性寒帶毒,偏偏我對着這個如冰寒的人中了毒,你說,我是不是在找死?”

其實那時,我很想告訴他,白礬雖有毒,卻更能解毒救人,雖性寒卻只寒自己。只是,當時我什麼也沒有說,只任憑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抱着,沉默到底。

這名字是我那化學教授老爸給起的,那陣子他在演講《藥理與結晶》,常出現這名字,老媽讓他給我起名時,他想都沒想,就說叫白礬。對於這個名字我一直沒什麼怨念。

有些怨念的是,當別人很豪氣地說著自己是純爺們時,我沒敢臉不紅氣不喘地拍胸膛說自己也是個純的,24k金都沒我純。

因為,別人是純爺們,而我這卻是純零號。

我也說不清是啥時候發現自己跟別人不一樣的,隱隱記得,那時看到男生的身體就臉紅髮熱,看到喜歡的男生身體,還會幻想着,然後就那啥了,就……那啥,你懂的。後來,慢慢發現,其實靠後面,更舒服時,我就徹底明白了,自己不但是個不折不扣的基佬,還是個純零號。

為此事,我哀嚎了有一陣子,明明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帥哥,竟然是——純零的!

娘啊,您是怎麼生的我啊?

後來,倒是交了幾個男朋友,不過都不長,年輕,都害怕承擔。

那年二十歲,還差兩年就大學畢業了,年輕氣盛,交了個感覺不錯的男朋友以為就是真愛了,光明正大地跟家裏人出櫃,被一向溫和穩重儒雅的老爸狠狠地揍了一頓,還把老娘氣得一口氣沒緩過來,送進了醫院。那時把我嚇得徹底懵了,當場就哆嗦着跟男朋友給分了手,沒辦法,比起男友,還是家人重要不是?

老娘是救活過來了,但那之後我就沒敢再回家。

大學畢業之後,一個人搬到這個城,離家也不是太遠,是不捨得離太遠,也就兩個小時的車,可總該是沒那個膽再回家,也沒腦回去。

在這裏,也有三年了。

最近失業在家,原來在那家小公司本還幹得好好的,正期待着升職呢,公司就那樣沒了。據小道消息,是我們老闆帶着個美人去澳門,後來還欠了三千萬,直接破產。

於是乎,我便在家裏閑了幾個月,做宅男一族,不到快餓死都不出門。

閑了自己這幾個月,想的也多了,有些事該明白的,還是沒能明白。

彈盡糧絕,今天終於準備出門,手機卻響了,看到是唯一一個稱得上兄弟的朋友,儘管不太喜歡被打擾,但再不情願我還是得接。不然,那人會有可能直接殺到我家裏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是我。”我對着手機說了一句。

對方叫揚奇,是個東北人,是唯一一個知道我性向而沒跟我發生過關係還在我身邊的直男。我這人就是有點兒賤,特別喜歡直男那股勁兒。

只要認識這樣的男人,就會情不自禁地接近,不是被我嚇跑,就是沒節操地跟我搞上了,甚至有的吃干抹凈之後指着我的鼻子咒罵我是變,態。

儘管如此,我還是孜孜不倦地往直男坑裏掉,從不倖免。

也只有揚奇不受我誘惑,也沒被我嚇跑。人十分爽快長得也特別的帥,當初我就是看上他的模樣,誰知這小子一次都不受我的誘惑,也不知後來為啥成了朋友。揚奇自小就來了南方讀書,我們大學就認識了,同一所學院但不同系不同級,算來他還是我學長。我出櫃那天,嚇傻之後逃出醫院還是他收留的我,所以我的事,他全都知道。

他出來工作之後,我們仍斷斷續續有聯繫,他說他不放心我。等我畢業后,其實就是他縱容我來這個城市的。他對我特別的關心,總擔憂着我過不好,有事沒事往我這邊轟電話,看我活着沒。要不是知道他是直的,若不是知道他對我除了兄弟情別無其他,我倆就跟那情侶沒啥兩樣了,這沒少讓他前女友發飆,三天兩頭吵架,為著我的事。

而我,卻從來沒有為此而愧疚過。

聽到我說話,那邊很吵,卻能聽到他很大聲地喊:“哪兒也別去,到我這邊來,我給你介紹份工作!”

“……”他咋知道我要出門?我心裏嘀咕着,不由得轉身看看,不會有監視器吧。

“聽到沒有?”那頭沒聽見我的聲音,又喊了一句。

我趕緊回話:“聽見了、聽見了。你在哪呢,為什麼這麼吵?”

“我在工地,一會就回公司,你到我公司門口等我。”

“……哦,好。”我還有些茫然,應完那頭就傳來忙音了,果斷得讓人咬牙切齒。

我晃晃悠悠地來到離家不是特別遠的地鐵站搭乘,這個時候過了上班高峰期,地鐵里倒是一點都不擁擠的,甚至可以說人挺少。不像那些一上車就紛紛低頭玩手機的年輕人,我兜里踹着電話卻幾乎不用的,偶爾無聊就東張西望了一下,對於忙着玩手機的人,我果然是最閑的一個。

收回視線,正好聽到坐我旁邊的人帶着沉冷的聲音餵了幾聲,聲音透着不耐煩。我瞅了過去,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五官立體帥得有點過份,給人一股子成功人士的那種冷酷與成熟魅力的感覺。捏着手機的手十分的修長白皙,骨骼分明得有種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的美感。好看的臉上有着不耐煩的神情,似乎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不出聲了。

我不是個會多管閑事的人,可這次有些鬼使神差,挪了過去,小聲地說:“地鐵里有的時候是會沒有信號的,建議出了地鐵再打吧。”

講完我自己也尷尬了,這種常識沒人不知道吧,我這麼多此一舉的是要做什麼?見到帥哥然後情不自禁地搭訕?

正懊惱,卻見對方微微一愣,隨即收了電話,朝我點點頭,卻什麼也沒說。

我不着痕迹地挪回原來的位置,心裏無限地鄙視着自己的同時,對這個男人的修養與淡定徒升了好感。

到了目的地站,出門時旁邊多了個高大的身影,我有些疑惑抬眼,瞧見是剛才那男人,他有些冷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嘴裏卻吐出了四個字:“方才謝謝。”

還沒等我回話,那人先上了扶手電梯大步往上走,似乎很着急的樣子。

眨了眨眼,佩服這樣的精英工作者,但同時又有點兒不道德地在心裏評論,這麼忙碌的人一定命不長。

搖了搖頭,把原先的那一瞥驚鴻給清出腦外。

悠悠地來到揚奇所在公司的樓下,是我先前在的那種只有幾個人的小公司是無法比擬的大公司。揚奇在這裏混得不錯,短短几年就從一個新人爬上副經理的位置,看他這麼幹下去,不多久得升區域經理。

這寫字大樓,雖然只有七八層,但能在這城的商業中心最富華、且寸土如金的一條道上立足,就足以說明實力不同凡響,聽說單是他們公司就包了好幾層呢,果然是實非凡的大公司。

在那裏感嘆的時候,后衣領被人一拽,側首一看,果真是揚奇,長得高大英俊就算了,手勁還是那麼大。

“……別丈着自己高大就這麼瞧不起人。”我白他一眼,然後拍掉他的手,“好好說話,別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假裝整理整理自己的西裝,這可是人來人往的大門,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揚奇那准東北漢子的面龐上掛着爽朗的笑容,神情愉快,“你小子,若我不叫你出來,你是不是打算悶死在家裏?”末了還狠狠地上下打量我一番,看我沒有少塊肉或多根骨頭似的。

我答得有些淡然:“我不是說這幾天開始找工作了嘛,還沒出門你電話就來了,哪裏會悶死在家。”上周還通了電話。

我知道這貨很喜歡我,一日不見我過得舒坦,他就一日不安生似的,非要我好好工作,安心找個適合的對象,安定下來。以往每回見面總叫我別搞三搞四的,可是,我每次折騰分手,他總比我難過,那姿態彷彿被甩的那個是他似的。每回看得我是又好氣又好笑,卻又偷偷地獨自樂着,自鳴得意地覺得自己在這人的心目中有着一席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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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咱能消停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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