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巧逼供
那人動了一下，悠悠醒來，感覺自己似乎什麼也看不見，雙手亂抓心急叫道：“我怎麼了？我的眼睛怎麼睜不開呀，人呢...人呢...兄弟們呢，你們在哪啊？為什麼都不回答我啊？誰能告訴我啊，誰能告訴我呀？”接着竟然無助的哭起來，真沒想到，他那麼大一個人居然哭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雲翔上前彈彈他的額頭道：“別哭了，你沒事，多大人了還哭鼻子，真沒出息。”那人聽到人聲，心裏稍安，摸索着拉住了雲翔的衣角叫道：“這是什麼地方？還有，我的兄弟們呢，我，我的眼睛怎麼了？為什麼掙不開，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雲翔淡淡道：“你的兄弟呀，閻王的女兒招女婿，他們都跑去陰間報道了，現在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呢，你說人閻王就那麼一個女兒，怎麼可能不好好選選呢，就怕看不上你的那些個兄弟們，到時候他們也回不得陽間來嘍。”
那人聞言怔了片刻，隨即驚叫道：“你說什麼，我的兄弟們都死了，你說他們都死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雲翔接口道：“萬事皆有可能，人死了便是死了，所以你趕快告訴我你的那些兄弟的家在哪，我好把他們送回去安葬啊。”
那人警惕的鬆開雲翔的衣服，顧左右而言他的道：“告訴我，我的兄弟是怎麼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先前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麼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雲翔撇了撇嘴，繼續瞎掰道：“其實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啦，我只是一個過路人，看到這裏死了這麼多人便動了惻隱之心，不忍看他們暴屍荒野所以想將他們安葬，誰想到還有一個活着的你，心想這人死了總得落葉歸根吧，就想問問你、你們的家在哪？”
“沒有家。”那人頓時激動的叫道：“我們從來沒有家，也不需要落葉歸根，我們只有，只有...你...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企圖？”
雲翔氣惱的站起身皺眉道：“你這人真不知好歹，我好心要幫你們，你卻懷疑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真叼。”
林風淡笑一聲，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走上前蹲在那人身邊輕聲道：“我們沒有什麼企圖，只是心存一顆善良的心，想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說罷，有意無意的瞄了身後的一干人等，話中似乎別有深意。
“你做善事關我什麼事，等等，你的聲音...”那人忽然大叫道：“是你，我聽得出你的聲音，你就是那個，那個被我們圍在屋頂的人，當時，就是你把我的眼睛給弄成這個樣子的，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是不是你把我們的那些兄弟給害死了，居然厚顏無恥的說什麼做善事，分明就是別有用心。”
林風心中忽然略過一絲煩躁，他站起身冷笑道：“別有用心？不錯，我們的確別有用心，我們就是想套出你們山寨的下落，然後去將他們一網打盡，免得再出來禍害百姓。”
“不覺得羞愧嗎？”他又譏諷般的眯起眼睛，繼續聲色俱厲的道：“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你們缺手缺腳嗎？別人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換取自己需要的東西，而你們呢，一群欺善怕惡的賊匪，只會使用暴力去掠奪別人的勞動成果，你們可有想過，你搶走了別人的東西給別人帶來的後果是什麼；你們肯定沒有想過，因為你們從來只為自己着想，你們會去顧及別人的感受的話就不會做出這等事了。”
說了一大堆，林風抿抿嘴唇，發現大家的眼神都有些怪異的望着他，他淺淺一笑，說道：“幹嗎這麼看着我，沒見過我罵人啊？”
林念楠笑道：“是沒見你這麼義正言辭過，看來你出來這幾天有了不少的改變啊，出來果然可以鍛煉人嗎？”
“其實我本來就這樣。”林風小聲嘀咕：“在家只是太壓抑而已。”他決定了，以後他要任性一點，不會再壓抑自己的感情了，想做什麼就要去做什麼，他要放肆自己的餘生。
“小弟，小弟...”林念楠見他忽然發獃忙推了推他道：“你罵夠了沒有啊，如果沒有罵夠就繼續罵，聽你罵人倒是蠻好玩的，嘻嘻！”說罷掩嘴輕笑不已。
林風輕咳一聲，瞪了她一眼，又對那看似有些慚愧的賊人道：“想不想知道你的眼睛怎麼了？”
那人猛抬起頭，大聲道：“想，快告訴我，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還有沒有希望看到東西。”
林風微微皺眉道：“想知道的話，你就得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好好。”那人急切道：“你想知道什麼，我能說的一定會說的。”
林風點點頭道：“好，希望你合作一點；首先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做強盜？”
“生活所迫，沒吃沒喝沒穿沒花沒女人，不做山賊我們豈不是要餓死，那樣的生活也實在沒有樂趣。”
“那你們都做些什麼勾當？”
“打家劫舍，強取豪奪。”
“你們都在什麼範圍內活動？”
“有油水可撈的地方就有我們的身影。”
“你們每次回去似乎都要經過這個小村莊，為什麼要抓這裏的百姓？”
“他們這個村子太窮了，沒什麼油水可撈，再說我們山寨也那麼多人呢，自然要抓些人回去伺候着。”
那賊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激怒了眾人，還好他看不見，要是看到眾人那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不知道還有沒有膽子繼續說下去。
林風輕噓一聲，繼續問道：“你們既然每次都從這裏經過，那你們的山寨應該離這裏不遠才是，可是為什麼沒有人發現過你們的蹤跡呢，我很好奇，你們都是怎麼回去的？”
那人正待說出，卻覺得有所不妥，頓了頓道：“這個有關山寨的秘密，不可以告訴你，萬一你真的要對我們山寨不利，那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林風深吸口氣道：“好，我們先撇開這個不談，那你能告訴我，你山寨有多少人嗎？”
那人沉思片刻，似是在思考這個問題該不該回答，末了還是說了：“我們山寨一共有五位頭領，每位頭領手下都有百十來號人物，而且個個都是好手，所以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打我們山寨的主意，沒有你的好果子吃的。”
林風輕笑一聲，毫不在意他的恐嚇，接着問道：“除了你們二頭領雷玉娘外，其他的頭領都有什麼本事？”
那人徐徐道：“大頭領‘追風劍’婁沖，三頭領‘鎖魂錐’盧祥山，四頭領‘奪命飛鏢’李昂，五頭領‘智多狐’俞琛。都是好手，你沒有機會的。”
“是嗎？”林風不置可否的淡笑一聲道：“聽起來倒是很厲害，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臨時掉鏈子。”
那人十分自豪道：“當然很厲害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久沒人敢找我們麻煩，多虧了我們五位頭領。”
林風嗤笑一聲道：“是嗎？我看只是你們藏的比較嚴實罷了，少在這裏妄自誇大，臉皮實在有夠厚的。”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對了，既然你們山寨那麼隱秘，你又是怎麼找到的，我實在是好奇極了。”
那人低下頭嘟囔道：“反正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套出我們山寨的所在，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林風也不惱，反倒笑道：“老兄，不如我們做筆交易吧，我們幫你把眼睛治好，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放心，我絕對不問你們山寨在什麼地方這個問題。”
那人聞言一喜，忙道：“好好，只要你不問我們山寨的所在，我什麼都可以回答你，祖宗十八代的家譜我都可以背出來給你聽。”
“我要你家家譜有什麼用？”林風咕噥一聲又道：“這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到時候可不能反悔的。”
“自然，自然。”口中說著，心裏卻道：“反正我本來就不是君子，到時候治好了我的眼睛，我還理你那麼多，笨蛋！”
林風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懶洋洋的道：“你答應的這麼爽快，我反而不敢相信你了，萬一我們醫好了你，你來了一推二乾淨，死不認賬怎麼辦？我這個人又不喜歡血腥的去摧殘生命，到時候拿你可沒有辦法了。”
那人暗罵一聲，狠狠心道：“那你說怎麼辦吧？”
林風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你必須先回答我。”
那人沉思片刻，一咬牙道：“好，只要你不問我們山寨的下落我就答應，你問吧。”
林風看着趙宇卿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眾人倒有點摸不着頭緒了，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