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
眼看着乃猜一招擊下,御靈牆前立即黑煙四散,從頭到腳地把御靈牆所散發出來的藍光吞噬,這時只聽見“啵”的一聲清響,原來是御靈牆在連續的重擊之下,此時竟然出現了絲絲條條的裂縫。其實不單單是御靈牆,就連傲兒在乃猜的接連攻擊下,也是漸漸不支,這時她雙膝一彎,眼看便要跪倒在地上。但這邊乃猜一招佔得先機,就不再留手,催動黑煙再一次地發動進擊,只見他舉起斬靈,自上而下地跟着下插。
御靈牆搖搖欲墜,眼看着若這一掌打得結實,御靈牆肯定就要被打得四散。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我再也顧不上身上的傷痛,立刻握起嗜血刃,在乃猜再次擊落之際,挺着匕首就往前刺出。這時乃猜正在全力以赴地破除傲兒的御靈牆,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忽然發起進攻。
我捨命的一擊,匕首勢夾勁風,連人和嗜血一起,直撲乃猜而去。乃猜聽到風聲,情知不妙,趕忙止住進攻,側身閃避。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得“嗖”的一聲,嗜血刃便擦着乃猜的前胸而過,但來招雖快,乃猜閃避也極為及時,所以即使這一刺極為很辣,但也並未能傷到他,只是劃破了胸前的衣服。
一招既出,乃猜怎麼也想不到,就在御靈牆即將被破環的時候,竟然差點被我的嗜血刃所傷。他回過神來,一時之間便怒火攻心,提起斬靈,就想起步往我這邊追來,可奇怪的是,他的身體這時只要輕輕一動,剛才被嗜血劃過的地方便會出現一道暗紅色的光帶,這條光帶此時竟然止住了乃猜的行動,乃猜掙扎了幾次,一時都沒了辦法。只得站在原地,怒目圓睜地看着我們。
“快!趁着嗜血刃的煞氣能暫時封住他的法力,快用嗜血刃結束了他的性命,要不待他法力一恢復,我們都逃不出這座酒店,趁現在!快!”傲兒在我的身後喊道。
聽着傲兒的話,我握緊嗜血刃掙扎着想再次站起來,但無奈這時胸骨折斷,一用力胸口處就傳來一陣劇痛,只得又再次跌坐在地上。其實剛才我也是情急之下才迸發出來的力量,現在危機暫時解除后,就連抽一口涼氣都痛,全身也是動彈不得。但眼前的機會一閃即逝,我只得對着乃猜,拼起全力,把嗜血刃扔出。
我和乃猜距離既近,匕首速度也急,乃猜眼看就已經避無可避了。但就在這個時候,眼前身影一閃,遠處的巴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和乃猜的前面了。只見他右手一揮,把嗜血打落在地上,然後轉身扶起乃猜。轉頭對傲兒惡狠狠地說道:“陰靈小姐,你護着他,破我結界,傷我元神,後面,你一定會後悔的!”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
看着乃猜和巴頌的離開,我們三個的危機算是暫時解決了,但一時之間,我們三個人都受了重傷,傲兒更是幾近虛脫地暈倒在地上,雖然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巴頌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放過我,但重要的是,我們三個在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中都保住了性命。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勉強掙扎着爬了起來,張偉也慢慢地恢復過來,坐直了身子。
我搖搖晃晃地走到傲兒的身邊,扶起她,關切地問道:“傲兒…傲兒….覺得怎麼樣了!”
傲兒躺在我懷裏,聽到我的叫喚,慢慢地醒轉,長長地噓了一口氣,軟弱無力地說道:“剛才的較量真的是九死一生了,那兩個降頭師的實力遠遠地超過我的想像,我的靈力損耗太過厲害,現在只是能勉強維持人身。但如果巴頌回頭追趕而來,那到時我們可能就真的逃不掉了。”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張偉着急地問說。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找個安全的地方先避一下。”傲兒虛弱地回答說。我扶着傲兒,環視了一下周圍,只得點了點頭說:“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但說到這裏,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因為這個時候,大家都在考慮着同樣的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究竟去哪裏才能躲開乃猜和巴頌的追殺。
忽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到了我出發之前,爺爺給了一張半文不白的名片給我,並告訴我有困難可以去找她,於是我二話不說,馬上扯開背包,找出那張名片。
那張名片在背包的最里一層,可經過這麼一陣的顛簸折騰,已經變得皺巴巴的了,但上面的字依然能看得清楚:紅塵遠,古今事,皇浦靜。
張偉這時也把頭湊了過來,問道:“嘿,我說峰哥,你讓我們去找這麼一位世外高人,那沒問題,但問題是,按着這上面寫的,我們得從哪裏去找啊。”我拿着名片,左翻右翻,除了這九個字,就再也沒有別的文字和圖案了,我們兩個人來來去去,就是瞧不出個端倪。
這時,傲兒精神恢復了一點,便走到我跟前,接過名片,說:“大概,是不是名片上面的人不想被外人騷擾,所以才做了這麼個讓人費解的名片。”
張偉頓時在旁邊不屑一顧地說道:“喲!那還做來幹嘛,還不如不做算了。”
傲兒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做名片的這個人,應該只是為有需要的人提供幫助,但是不想被無關的人騷擾,所以才故弄懸殊的,所以,我估計,紅塵遠,古今事,這六個字大概就是解開它的關鍵了。”
紅塵遠,古今事!
我們大家這時都開始低頭苦苦地思索。這像咒語一樣的謎團,剎時之間籠罩在我們的心頭。
張偉首先打破了沉靜:“要不,我們還是問一下歐陽教授吧,畢竟是他的朋友,他說不準會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張偉的話頓時提醒了我,我暗暗懊悔,在這個時候我竟然把最簡單的方法給忘記了。
於是,我找出手機,撥通了爺爺的電話,打開免提。十幾秒鐘之後,接通了電話,於是我一五一十地把這裏發生的事情都對爺爺說了一遍,本來以為爺爺也會對這樣的超靈異事情感到驚訝,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爺爺並沒有太過地吃驚,反而是一味地責怪我沒能好好對待傲兒。
跟爺爺一陣嘮叨,敘述我們的經歷之後,我便言歸正傳問起了名片上的事情,可爺爺這邊也沒有詳細地知道這張名片的消息。只是說了,是在當年的機緣巧合之下碰到了他年輕時候的老朋友,然後這位老朋友便給了他這張名片。他只知道這位老朋友居住在西安,在一個叫古今事的文化機構裏面任職,名片上的古今事就是她辦公的機構,但是上面寫的紅塵遠就不清楚了。
張偉聽完,苦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嘿,峰哥,走吧,我看還是先去那個叫什麼古今事的文化機構裏面瞧瞧,具體的事情去到那裏再做打算吧。”
我想了一下,目前確實也是這樣,我們先要找個地方,然後再確定一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而且,折騰了一個晚上,我們的身上的傷勢都不輕。
於是,我走過去,扶起傲兒,拾起嗜血刃,和張偉一起走向電梯口。
從天台的電梯上一直來到停車場,在停車場裏問清楚了這裏的保安古今事這個文化機構的方向,然後坐上傲兒的車,馬上就往古今事的地方駛去。
經過我們剛才的一番交談,從保安的口中得知,原來這個叫古今事的地方在西安當地還算是相當的有名氣,從事着各種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工作,經常在當地組織着一系列的公益宣傳,應該算得上在當地比較知名的一個文化機構。
我一邊開着車,一邊時不時地留意着傲兒的情況,見傲兒的精神漸漸地變好,一直懸着的心也就慢慢地放了下來。這時,張偉坐在車的後座休息了一下之後,也開始活躍了起來,只聽他問道:“哎,傲兒你說,剛才那兩個降頭師明明都可以把我們殺死的,為什麼那個巴頌在最後又會帶着乃猜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