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煙火
對於新人,這不是什麼好現象。
她自認對職場沒什麼野心,但也不願別人懷疑她的能力,打定了主意,以後得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尤其是現在已被她定義為“渣男”的顧晚陽。
“渣男。”這個詞似乎還挺適合他!
下午的時光似乎要比上午慢得多,尤其是想到“林飛”的時候,時間就像刻意的和她在作對,不疾不徐,懶散的旋轉。
就連從二十七樓下落的電梯,那短暫的幾分鐘也變成了煎熬,直到看到大門外某棵樹下斜倚的身影,那種焦急的情緒才得意消弭。
修長的身形,黑色的呢子風衣,深藍色的圍巾,神色嚴峻,較之三年前多了幾分成熟,指尖的煙火已燃盡大半,漂浮的煙霧仿似一道密不透風的隔牆,將他包裹在另一方世界,拒絕別人探索。
何夏晨輕輕走到他身後,像很多年前那樣踮着腳尖矇著他的眼,“林飛,你猜我是誰?”
他熄滅了煙頭,拉着她手臂,將她拉至身前,柔和的說,“下次你要不叫我的名字,估計我就猜不出來了。”
何夏晨微笑着閉上雙眼,很快白皙的臉上就漲得通紅,眉頭緊鎖,似乎快透不過氣來。
“喂,你怎麼了?”林飛焦急的拍着她的臉。
何夏晨“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輕聲說,“我想試試,人如果不呼吸會怎麼樣?你看,失敗了,在我的世界裏,你的名字就像呼吸一樣自然,我不能沒有呼吸,也不能沒有你。”
“傻瓜。”林飛疼惜的將她擁入懷中,眼中的悲傷卻在逐漸黯淡的天空中肆意蔓延。
何夏晨沒有問林飛要帶她去哪裏,只是緊緊握着他的手,亦步亦趨的感受他指尖的溫度。
安靜的走了很長的距離,林飛才好奇的說,“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裏嗎?”
“我相信你。”
“你現在住在哪裏?”
“住在高……一個高中同學的家裏,她大學畢業后就來這裏工作,又在這裏結了婚,我暫時住在她家,等找到了合適的房子就搬出去。”
林飛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我知道這附近有家麵館,味道還不錯,要不要去嘗嘗?”
“哈哈,看來你們都只記住了我這點。”她雖然出生在南方,卻對麵食情有獨鍾,就連她母親偶爾都會打趣說,以後得找一個北方的女婿,不僅可以降住她刁鑽古怪的性格,還能降住她的胃。
紅色的跑車在車道另一邊突然放慢了速度,原本嘴角還帶着笑意的顧晚陽此刻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握着方向盤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指尖而變得有些蒼白,在他身旁坐着一個身穿水藍色羽絨服的年輕女子,頭髮微微捲曲着,不論是面容還是身材,都精緻得恰到好處。
顧晚陽的異常沒有逃過她的眼睛,順着目光望過去,正好可以看到一路大笑的何夏晨和林飛。
“那個是快畢業那年,總喜歡跟在你身後的那個小女生嗎?何夏晨?”她故作輕鬆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