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武中聖者
離第三場比賽開始還有十分鐘，農勁蓀找到了張新逸。
“農大叔，廷恩怎麼樣了？”張新逸正在熱身，見狀連忙問道。
農勁蓀唉聲嘆氣，看到張新逸后欲言又止。
“農大叔，你有事就說吧。”
農勁蓀忽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氣道，“廷恩在醉心樓里的那個相好被日本人綁架，這才在比武中輸掉比賽。哎，真是好糊塗啊！”
“哦？”張新逸眼睛微眯。
“本來是想着陳真和廷恩先贏兩場，第三場無論勝負都無所謂了，只是沒想到廷恩他又出了這趟子事兒……”農勁蓀咬了咬牙，道，“你練武的時間短，待會兒比武的時候你能打就打，不能打認輸就好。”
張新逸啞然失笑，“農大叔，你就認定我會輸？有點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了。”
農勁蓀打了個哈哈，乾笑道：“這不是你剛練武不久，我怕給你壓力嘛。”
內心裏，他是沒指望張新逸會贏，一個練武一個月不到的新人就想打贏人家虹口道場第一高手，怎麼想也不可能。
張新逸冷笑連連：“日本人這麼無恥，不付出代價怎麼行，農大叔，你就看我待會兒怎麼給廷恩兄弟出這口惡氣。”
“鐺！”這時，第三場比武的鈴聲響起。
藤田剛上台，對着張新逸挑釁的勾了勾手指。
這一幕，在原來的電影裏也有同樣的場景，面對藤田剛的挑釁，霍廷恩怒而應戰。然而他的花哨功夫跟藤田剛簡單快速，殺傷力極大的功夫相比，簡直就是以卵擊石。雖然霍廷恩曾經很巧妙的擊中對方，但絲毫沒有給對手造成傷害，反而被藤田剛一拳打得重傷吐血。
並不是說霍廷恩不夠強，只是和機械人一樣的藤田剛比起來，霍廷恩不管是力量、敏捷、還是體力上都遠遠不如，這才被對方輕鬆擊敗。
張新逸現在的綜合能力比之霍廷恩都稍有不如，如何會是藤田剛的對手。
張新逸自然不會平白無故送死，他之所以有信心為霍廷恩出口惡氣，自然有所倚仗。
“打boss，不用作弊器怎麼打？”張新逸將目光落在了視野前的身體數值上，在代表力量、敏捷、體力、精神數值的後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白色“+”號樣式的符號。
張新逸開始把意識停留在“+”號上。
彷彿有一股熱氣快速無比的流過全身上下，“叮”的一聲，力量從“1.9”提升到“2.0”，同時右上角顯示的精神能量開始迅速減少，繼續……力量一路攀升，最終達到“5.0”這個數字時，後面的“+”變為灰色，代表不可提升。
張新逸愣了一下意識集中到敏捷屬性，同樣升到“5.0”后再也升不上去，再換到體力屬性也是一樣的情況。
張新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各項屬性最多只能達到“5.0”，應該是這具身體的極限，也就是常說的人體極限，想要繼續提升，唯有打破人體極限，才有進一步提升的可能。
這些念頭只是在他腦海轉了一圈就暫且放下，因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比武。
現在他的身體素質是：“力量：5.0（人體極限），敏捷：5.0（人體極限），體質5.0（人體極限），精神5.0（人體極限）。”
這是輔助系統賦予他的一項重要能力，通過燃燒精神能量來達到大量提升身體素質的目的，雖然持續時間很短，但終結這場比賽卻是足夠了。
以上種種看似很久，實則從張新逸燃燒精神能量開始提升身體素質到完成這一切，前後不過幾秒鐘時間。
而現場張新逸的變化卻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全身的肌肉緩緩膨脹，彷彿一個人形氣球被一下子充氣變大，身形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拔高，從一米七幾迅速增長到兩米左右，只有頭顱大小不變，以致於這麼高的身高體型頂着一顆十分可笑的腦袋。
但是現場沒人笑得起來。
“妖……妖術！”
“他，他是人類還是怪物……”
當然也有識貨的，比武擂台西邊窗台上幾名特意被邀請過來的武術名宿被吸引來注意，頓時滿臉掩飾不掉的驚駭之色。
“這是，武中聖者。”一名本來正在喝茶的中年人失手摔掉手中的杯子，豁然起身死死盯着台上的張新逸。
“百年一出的人物啊！不過可惜了……”中年人左手邊坐着的一名把玩着着兩枚磨得光滑溜圓的文玩核桃，鷹目白髮的老者嘆道。
“爹，什麼是武中聖者？”聽到兩人彷彿打啞謎一樣的話語，老者身邊一名眉宇間英氣勃發的年輕女郎問道。
不等老者回答，開始說話的中年男子已經沉聲道：“宮小姐，你要記住這個人，如果他這次不被日本人殺死的話，若是對上他我勸你還是退避三尺最好。武中聖者，我們中國古代不過出現過幾個，但每一個都鼎鼎大名……”
“葉老弟說得沒錯！秦末的楚氏霸王，漢末的溫侯呂布，隋末的戰神李元霸……這些人個個都是應亂世而生，武力壓服天下，幾百年難得一見的人物。”白髮老者再次感嘆道，“只可惜這個張家小子生錯了時代。”
宮家女郎十分清楚自家父親的意思，如果對方身在冷兵器時代，憑藉這般驚人天資必定能成就一番偉業，然而這個時代，武術已經退出了歷史的舞台，火器才是當之無愧的霸主。
武功再高，卻終究抵擋不住槍炮的攻擊。
擂台上，張新逸雙拳相擊，隱隱有金屬摩擦的聲音傳出。
他指了指臉色鐵青的藤田剛，大拇指朝下。
“嘭！”
電光火石間，兩人狠狠撞在了一起，一股低沉的氣爆聲從交手處傳出。
兩人的速度都快到了極致，拳掌對撞的聲音如同鞭炮聲快速炸響，巨大力量使得兩人腳下的石板開始劇烈震動起來，周圍的喧鬧聲都被漸漸掩蓋下去。
張新逸眼中精光一閃，右肘撕裂空氣猛地撞出。
藤田剛同樣揮出雙拳。
“咔咔……”
又一次對撞，兩人身體都微微一震，隱約間能聽到骨頭的摩擦聲。
強勁的力量產生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讓兩人身形不由自主的朝後倒射。
然而下個瞬間，張新逸一聲長嘯，身形不退反進猛地往前急沖，猶如一頭髮狂暴走的巨象，拳、肘、膝、腿、軀幹、頭顱，全身上下任何一個部位化作最恐怖的兇器，恐怖的攻擊狂轟而下。
藤田剛頓時色變……
面對這樣的攻擊，他第一次選擇了避讓，以一種不符合身材的速度朝邊上激射。
“轟！”
筋肉虯結的手臂狠狠砸在地板之上，彷彿火藥在地底爆炸，如同刀片般鋒利的碎石四處濺射，將閃避不及的兩人割得遍體鱗傷。
“這還是人嗎？”台下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如同看到史前巨獸降臨地球。
“武中聖者……這就是武中聖者全力爆發的威力。”貴賓包廂觀戰的葉姓男子喃喃說道，連手下的木頭扶手被捏開一條裂縫都渾然不知。
白髮老者遠遠望着場上的張新逸，“所有人都小看了這個精武門的小子，你們看他的神情狀態。”
場上三人立即凝神望去。
卻見張新逸做出這一擊后並沒有立即追擊，而是雙腳不丁不八立於原地，眼睛微瞑手臂自然下垂，彷彿整個人陷入最深沉的睡夢之中。
宮家女子注意到張新逸身上的肌肉以一種固定的頻率微微顫動，被石片劃破的傷口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止住流血。
“這是……”眼前的一幕讓其驚駭出聲。
“不錯，最可怕的是他的精神修為已經趨至一種無數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無想無念之境，即無所思、無所想，完全遵從本能的武道至境。”
“真的有這樣的境界？”
“這種境界道家的說法是天人合一，佛家則稱為梵我不二。”
“這樣的境界……”宮家女子秀眸一亮，眼睛深深地望向擂台。
“死！”
張新逸暴吼一聲，身形瞬間從原地消失，出現在藤田剛面前，一拳爆鳴轟向他的胸口。
這一拳實在太快，藤田剛唯一的反應就是雙臂架起，卻被來襲的鐵拳直接轟斷雙臂，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聲響遍全場，藤田剛後背明顯凸起一塊，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飆射出去。
“嘭！”藤田剛重重摔倒在地，激起大量煙塵。他的形象凄慘無比，肋骨盡裂，鮮血狂噴，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日本人，不過如此。”張新逸冷笑說道，聲音不大，卻彷彿浪潮一般一波波傳遍整個會場。
“哄！”場上的氣氛瞬間被點燃起來，無數中國人站立起來，眼神無比熱切地望着場上這名如同魔神般強大的男子。
“不！我沒有輸！我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絕不會輸給卑賤的中國人。”藤田剛怒吼一聲，強撐起身體朝着張新逸衝去。
“該結束了。”張新逸仰頭，深深呼吸。
身形一個閃動，和藤田剛錯身而過，張新逸嘴唇微動，“彈丸小國，安敢窺視我天朝上國。”
拳頭，挾裹着勁風轟出，正中心房。
藤田剛前沖了幾步，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紫黑色鮮血就像不要錢一樣嘔出，雜夾着大量的肉塊碎片。
充血慘白的雙眼無神的望了眼前方，眼前儘是大聲歡呼的中國人，嘴唇蠕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再也生不出一絲力氣，頭顱一沉就此跪地身死。
藤田剛，死！
“混賬，去死吧！”擂台下方，一名紅着眼睛的日本軍官舉槍欲射，但立即就被旁邊的日本大使死死按住，大喊道，“你瘋了，這裏是中國人的地方。”
“可是，藤田長官他……”
“藤田君已經為天皇陛下盡忠，我們沒必要增加無謂的傷亡！我們走！”
“可惡！”看着台上人群之中微笑接受眾人歡呼的張新逸，日本軍官眼中閃過瘋狂仇恨的光芒，恨恨離去。
中日武術大會終於落下帷幕，中國，成為那個笑到最後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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