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水之界的傷者
我們現在就走在通道上。
通道前只有一個光亮的口，證明自己可以通出去。
不是很黑，因為安手上的光系魔法發著白色的光。
在前面引路的小魚也是金光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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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
前面是什麼地方？
竟然有花的香味。
開在地下的花？
我慢慢地笑了，停下，盯着邊上兩塊突起的石塊。
“怎麼了？”阿季問。
“界之門。”我笑着回答。
界之門是一個地域通向另一個地域的標誌。
就象我們從海藍進入漆黑一樣，這裏也有着兩個界的標誌。
“從這裏進去應該是哪裏？”阿季有點發毛。
“魔界。”回答的是十二號小薇，她跟在我的身後。
“魔界？”阿季的臉發青。
“是啊，怕嗎？”她低低地笑。
剛才我問她為什麼跟着我，她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我身前的精靈石。
我笑了，默許了她跟着我。
這是，她的使命吧。
我也問過小魚為什麼要找我去阻止傑。
它說，因為我夠強。
不管我是多麼地邪惡，多麼地無情。
只要夠強，便是它要找的人。
它已經等得很久，它說。
久到再等下去，傑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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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也該加快我的行程了不是嗎？
我也已經拖得很久。
久到……
久到……
呃，說不出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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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以為要走很久，卻原來到的這麼快。
轟鳴的水聲打斷了我的思考，身前的世界，讓我眼睛一亮。
這是一個穹隆型的空間。
之所以不叫這裏做大廳是因為它那麼地大，從這裏到底下有二三十層樓那麼高吧。
不黑。
最上方畫的日月星辰發著閃亮的光，照得整個這個空間裏都是柔和的光。
也沒有惡臭的氣味。
空氣里散發的是一陣陣的花香，醉人的花香。
水氣沾在人的身上感覺到涼爽。
頂的四周突出的是幾個龍形的石泉，幾道水瀑直直地落下。上面是整齊的白線，最下方的地方散開，形
成飛揚的水霧。
不是很空曠。
空中懸浮的是淡淡藍色的水晶，發著柔和的光。
而白色的石塊組成的懸浮的路把幾個比較大的花園連接起來。
我們的腳下，就是一條。
傾斜着向下，是一個水晶和花組成的花園，雖然很遠，卻可以看到，有蝴蝶飛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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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你怎麼了？”感覺到它有點不自在。
“有點怕。”
“恩？”
“四周都是水。”它的身子在抖着。
呵呵，差點忘記了，它是怕水的魚。我把它放在胸前的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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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驚呆了的阿季是這樣說的。
“你以為會到一個又黑又臭，滿是破碎屍體，恐怖骯髒的的地方？”十二號低笑。
阿季拚命地點頭，以示同意。
我淡淡地笑了。
“難道這些都是幻覺？”阿季問。
“啊——”他還沒有問完，已經叫了起來，因為我掐了他一把。
“你做什麼？”他吹着自己的胳膊，沖我呲牙咧嘴。
“證明你不是在幻覺里。”不要看我，我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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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來魔界。”安手上蓄積的魔法已經鬆開，她也在貪婪地看着這一切。
“我也是。”我沖小薇說。
“這就是神創造的魔界，魔界的入口。”小薇口裏的語氣是自豪的。
她的黑髮隨着風飄蕩着，自信而洒脫。
“漂亮的蝴蝶。”我們已經踏上了一個較大的花園。很大，周圍是半人高的花叢，中間是一個茂密的樹
林，樹上也開着鮮艷的花朵。
四周紫色的蝴蝶在飛，有一隻落在我的手指上。
“我希望下一刻它不會被你捏死。”小薇說著怪怪的話。
“不會。”我的手一揚，它就飛走了。
“這裏比人間界，簡直漂亮太多了。”阿季讚歎着。
“你們見過真正的人間界嗎？”小薇問。
“真正的？人間界？”
“沒有戰爭的人間界。神存在的時候，安靜祥和的人間界。”她的眼睛在望着遠方。
安的臉色忽然變了。
“怎麼了，安？”我問。
“沒事……”她發抖的語氣證明，她有事。
“談神色變，被那個毀滅狂的神嚇壞了吧？”阿季安慰着。
“不許你侮辱神。”小薇急了。
她急的時候很可怕的，所以我決定站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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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血跡。
“有血？”魚也發現了。
那殷紅的血滴在白色的石塊上顯得分外地顯眼。
它的去向是？
那邊有花叢被壓下去的痕迹，有人。
一個受傷的人躺在這裏。
那是？
“雷！”我驚叫起來，打斷了那邊兩個較勁的人。
他躺在花叢中，無力望着上方，身上的血跡在灰色的旅行商人服裝上竟然顯得不是很明顯。
“你怎麼了？”我彎下身準備扶起他。
“不要碰我。”他開口，卻沒有很激動，而是木然。
“你還活着啊。”而且活得很健壯，看來沒什麼大傷。
“活着。”他回答，波瀾不驚。
“怎麼了？”印象中的雷總是神采奕奕，滿有自信的啊。
“我沒用。”
“沒用？”怎麼忽然來這麼一句。
又一個沒用的？現在大家都這麼渴望有用嗎？
“我連自己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我沒用。”說話的時候，他一直保持着那個平躺的姿勢，一直木然
地望着上方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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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和我一樣，是個廢物。”阿季這時候來了精神，調侃着他，順便自嘲。
“你說什麼？”雷稍微轉了個頭，看着阿季，忽然眼裏冒出怒火，雙眼發光。
他也受不了這個詞嗎？
不對，他是望着阿季邊上的十二號小薇！
“是你？”他一個彈跳躍起，緊瞪着她。
“怎麼了？”小薇被他嚇了一跳，直覺地望後退着。
“你把斯而拉帶到什麼地方去了？”雷咆哮着。
“我不認識她。”小薇被他的樣子嚇壞了，一步步地後退，踉踉蹌蹌。
“昨天偷襲我們的不是你嗎？”雷步步緊逼。
“不是，啊——”她已經退到了空中花園的邊沿，一腳踩空，身子後仰，眼看要掉下去了。
我用翅膀撈住了她。
看來，翅膀比蘇長那麼一點點，還是有一點點的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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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氣喘吁吁的小薇，眼睛望着雷。
“你果然和她們是一夥的。”雷的眼裏閃動的是恨。
“說下去。”
“我還在斯爾拉邊上一直勸說，說你肯定有苦衷。原來……”他說不下去了。
“我沒有苦衷。”我聳肩，翅膀跟着動。
昨天翅膀受了傷，暫時是收不回去了。
“斯爾拉在哪裏？”他沖我吼。
斯爾拉不見了？
為什麼找上我？
“你問我？”我把小薇往裏面扶，讓她坐在我的身後。
“不是你夥同她把斯爾拉騙過去的嗎？”他的眼睛象是要冒出火來。
“不是。”我的回答沒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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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謊，我不會再被你騙了。”他緊逼。
我沒有後退。
“亞瑟……那美西亞…………阿朵拉………………里耶羅……辛巴塔那斯…………”他的嘴裏念着的是
什麼？
神兵的召喚式？
我的頭皮一陣的發麻，身子一震，往一邊歪了一下。
我用翅膀撐住。
“藍，你怎麼了？”十二號在我身邊，想扶住我，被我阻止了。
“神兵。”我肅然的口氣。
危險……
在雷的手裏，赫然是一柄閃閃發光的劍。
我萬能的神啊，雖然我知道這世上的神兵不少，但也不必要我遇到一個就有一柄吧？
難道在跟我炫耀這是神兵的世界嗎。
好像隨地一抓一大把似的。
不對！
（當第七隻翅膀生出的時候，月亮會再次升起。所有的神兵將聚集，然後神必復活，世界就此毀滅……）
在我腦海里劃過的，這是？
瑪麗安娜的預言？
這麼說，不是神兵太多，而是？
他們聚集了！
所有擁有神兵的人都在我身邊出現了？
那麼，這預言？
還有，我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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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光打斷了我的思緒。
發著純白色光芒的應該是？
“光之劍，亞瑟？”我皺眉。
“不錯，你覺悟吧。”他大喊着，一劍已刺到我的眉心。
我一仰頭，身子打平，雙翅一撐地，已經躲了開來。
還是不能適應第三隻翅膀。
又一劍。
這次是豎斬。
我翅膀一合，護在身前。
身前的翅膀感覺到澀澀的東西滑過。
那是光之劍斬在上面的感覺。
我雙翅分開，看着彈開的雷。
他剛才受了傷，不會被反衝力衝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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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他在石沿上站定，橫劍怒對我。
“你確定，當時真的是我騙的斯爾拉？”我並沒有很激動，我的重心*在撐地的翅膀上，雙手張開打了
個哈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真的是我？
“不是你，是她。”
“她怎麼了？”
“當時斯爾拉看到她，好高興的撲過去。她們親熱地擁抱，慶祝重逢，可是……”
“可是什麼？”
“她忽然出拳打暈了斯爾拉。”
“打暈了？”
“斯爾拉是魔法師，又沒有防備，被她帶走了。”
“接下來呢？”
“我一直追到這裏，和她打了起來。沒有想到，她真的很強，沒有召喚光之劍的我竟然不是他的對手”
他有點挫敗。
“你不會是用拳跟她打的吧？”我愣住。
他點頭。
果然強悍，不愧是雷。
“我沒有用劍對待女孩的習慣。”他緩緩地補充。
“那你把我當什麼了？”我苦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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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了雷？”我轉頭問。
“不是我。”小薇一臉的委屈。
“那是誰？”雷吼起來。
“是我。”花叢深處的樹林裏，一個聲音幽幽地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