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蘇
身邊圍上來的這些是？
亡靈？
呵呵。
脆弱的東西們。
只是，和他們作戰的話，十二號小薇會被傷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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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想毀掉深紅之石。”一個亡靈巫師解釋着。
“恩。”我點頭，用翅膀護住小薇的身體。
“集中攻擊那個複製人。”現任首領好像看出了什麼，命令着。
這下，我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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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並沒有攻上來。
因為，有人來了。
“蘇？”
“恩。”
黑色的蘇。
她現在並沒有把自己裹住，而是全身黑色的鱗衣，黑髮，黑眼，連唇的顏色也是黑色。只有胸前佩帶的一顆和我一樣的寶石
發著深藍色的光。
“夜裏，是我的時候。”這是她的開場白。
這個我承認，所以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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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討厭你。”她和我的臉離得很近，一雙眼睛就在我的面前，黑得發亮。
“我知道。”
“雖然你很討厭，但是遇到有人欺負你，我卻很生氣。”她雙手叉腰，轉頭面對着那些亡靈們。
亡靈們往後退了一點，被她嚇壞了吧。
呵呵，她就是這個脾氣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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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我姐姐的人，就是死。”不經意的話從她口裏冒出。
“他們本來就是死人。”小魚幽幽地提醒。
“那就，徹底消失吧！”
藍色的光自她的身邊冒出，深藍色。
“你敢和我們的王作對？”亡靈首領有點不太確定。
沒有回答。
因為她一個刀手過去，那個首領的身子斷成了兩截。
一個劍師揮劍砍來，被她一個刀手連人帶劍砍斷。
夜裏，果然是她的時候。
亡靈們四散奔逃者，她並不領情，一個刀手過去，斬倒了一片。
又一個。
又一個……
然後，她停手，站在那裏，欣賞着四散逃去的狼狽，大笑着，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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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很久沒有感受到了。”她停住了笑，盯着我。
“恩。”我點頭。
應該是吧。
“都是因為你。”她又逼近。
因為我嗎？
我苦笑着。
小魚被她逼人的氣勢壓得大氣都不敢出。
“交代後事吧。”她笑。
“恩。”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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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小魚不可思議地嚷道。
“我讓她交代後事。”她重複，並且盯着我。
“她是你的姐姐啊！”
“是我最痛恨的姐姐。”她笑。
我也笑。
“我一定要打敗你。”她的口氣里充滿了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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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你敗了一次就變成這個樣子。”我笑得淡淡地。
“那一場戰敗，我失去了主人。”她嚴肅起來。
“哦。”
“我要斬斷你，把你斬成兩截。”她恨恨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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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麼了，不象那時的你啊？”她盯着我的眼。
“累了。”
“我還很期望和你一戰，沒有想到，你現在是這個樣子。”她好像有點失望。
我靜靜地看着她。
“幫我復活那塔利亞姐姐。”我摘下我的戒指，準備遞給她。
“你做什麼？”她推開，有點不可思議。
“交代後事啊。”我還是帶着淺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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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了，和以前那個驕傲的傢伙真的不一樣了。”
我有驕傲過嗎？我一向是那麼地謙虛，那麼地不恥下問。
“不懂你到底想做什麼？”她*着牆，研究着我。
“我想變成人。”我回答。
“你瘋了？”她抬高聲音。
“有點。”
“為什麼要變成人？”
“我和夜帝之間的血之契約，他背棄了。”我回答。
“他也瘋了？”她的嘴張的老大，黑色的唇讓人感覺到怪異。
“他拋棄了我。”我說得有點酸酸的。
“他會死的。”
“恩。”
“那就讓他死好了。”她聳肩。
“去你的。”
“你想變成人，認為那個契約自然就解了？”她玩味地看着我的眼。
我點頭。
“變成脆弱的人以後，我第一個殺你。”她幽幽的開口。
“可以。”我無所謂。
“你到底想做什麼？”
“好玩啊。”我又提着自己的裙子轉了個圈，最後的動作終於優美了。沒有什麼遺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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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拋棄了就傷心成這個樣子，你還是不要變成人了。”
“我很累。”真的累，有點透不過氣來。
“我來結束你吧。”她笑得賊賊地。
“等我變成了人以後好嗎？”我搖頭，笑着。
我現在還有事要做，我要找到聖劍，變成人。
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那個時候就沒有戰鬥的感覺了。”她也搖頭。
戰鬥的感覺嗎？
也是哦。
我也很久沒有了。
那麼，滿足你吧。
也滿足我自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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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
黑色的翼。
現在看到的才是完整狀態的她。
一身的黑色。
才是夜裏的她。
同樣的金屬翼，發著黝黑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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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
第三隻翼也展開來。
要……
戰鬥了……
兩個不死身在這裏打來打去很好玩嗎？
不能確定。
只知道，我們是應該戰鬥的吧。
我們從誕生的時候起就註定了要互相為敵的不是嗎？
我親愛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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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是我的時候。”她笑着。
“這個你已經說過了。”我數落着她的羅嗦。
“開始！”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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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兩個翅膀撞在一起，在黑夜裏火花四射。
“斬！”她的深藍色的刀光掃來，我一個後空翻，躲了過去。
“剪！”我的雙翅前交，帶着火花向她剪去，她也不敢硬接，一仰身閃過。
“閃空斬！”我的第三個翅膀一豎，亮光一閃，直向她砍去。
“舞空斬！”我在空中劃了個弧線，以一個芭蕾式的舞姿轉了個圈，三隻翅膀就一起向她斬去。
她躲過，右手上深藍色的光芒又起，硬向我的翅膀上砍去。
哇，硬來啊。
知道她的狠，我疾退，雙翅迅速後撤，險險地躲過她那強勁的一招。
“喂，玩玩就是了，表這麼認真嘛。”我還不忘挖苦，順便把小魚放到一邊，誤傷了就麻煩大了。
“謝謝姐姐。”魚小聲地說。
“誰跟你玩，使出你的真本事來。”蘇一臉的怒氣，要變身了嗎？
“真本事？好，準備接我的大招。”我決定馬上就結束，晚一點就吃力了。
“出吧。”
“看招！震天，裂空，修羅，金剛，旋風，火焰，降妖，伏魔，滅鬼，八荒，**，四象，無極，七殺，破軍斬——”
我每說出兩個字就是一翅削出，帶着各種不同屬性的威力向她壓去，一定要先把她壓制住才行。
“這什麼鬼東西？”她被我逼得節節後退，有點蒙了。
“大招啊。”
“以為名字長就狠啊？”她猛地後退，逃出我的刀光。
“那這招呢？夜帝降臨斬！”我追上，高高躍起，重重地壓下，用的不是翅膀，而是我的刀手。
手上，是黑色的鬥氣。
夜帝被稱為夜帝不僅僅是因為他名字裏有個夜字，更重要的是他最強的是夜戰。
他的劍術在夜裏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這是？夜帝的招式？”她愣在那裏。
我的手在她的眼前定住，手指指着她的眉心。
“為什麼不刺下去？”她問。
我轉身，搖着頭。
“剛才沒有斬下去，是你的失誤。”身後是她的聲音。
“什麼？”
“你忘了，夜裏我可以隱形的。”
她說完，已經沒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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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忘了。
“打不過就躲，算什麼決鬥。”小魚小小的聲音。
“多嘴。”
一道藍色的光閃起。
血。
我的血。
知道不好，我用手護住了邊上的小魚。
血光閃起，我的右手上被割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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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光一閃而沒，黑暗裏又靜得沒有人聲。
所有的暗精靈在黑夜裏都可以隱形，我疏忽了。
“姐姐……”
“小魚，不要說話。”我拿起它，放在我的口袋裏。
身後有刀光，我一側身，閃了過去。
我*在邊上的石壁上，這樣，至少可以少一個被攻擊的面吧。
“姐姐，你*在石壁上做什麼？”邊上是蘇那冷嘲的聲音。
“背後可以不受攻擊。”
“是嗎？”這聲音是在？我的背後？
感覺到翅膀被什麼東西固定住了？
那是？
她的手。
“姐姐，我很討厭你喲，你為什麼比我多一個翅膀？”她笑着。
然後，這撕裂的感覺是？
我的翅膀？
那第三個翅膀被她的手刀砍掉了？
好疼！
從第三個翅膀生出來就不喜歡它，但失去了才知道是這麼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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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倒在地，轉身，那半截翅膀就懸浮在半空，滴着血。
“不愧是血精靈，翅膀里都能流出這麼多血。”她笑。
“不愧是暗精靈，夜裏確實強。”我也不示弱，雖然背後那撕裂的疼讓我直咧嘴。
“還嘴硬。”
“喜歡。”
我一縱身衝過去，向那翅膀后猛地一斬。
沒有東西。
我的半截翅膀忽悠忽悠地往下飄，直落到地上。
我揀起，對準自己的背後，啪地接上。
那一陣的劇痛讓我伏倒在地。
啪，啪，啪。
有鼓掌的聲音。
“姐姐好強，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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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的氣息好重。
沒有壓着身前的小魚吧？
我慌忙地掏出，看到它還發著亮亮的金光，瞪着眼睛看着我，我鬆了口氣。
“發生什麼事情了？”小薇在這個時候醒來。
“把小魚帶走，走得越遠越好。”我把小魚扔給她。
“姐姐……”魚還想說什麼。
“快走，這傢伙要變身了。估計這次要被她折騰慘了。”
唉，我嘆了口氣。
聲音里有着認命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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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完了嗎？”我懶懶地開口，並沒有起身，仍然伏在地上。
“你這麼著急被我蹂躪啊。”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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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裏亮起幽藍的光。
那光漸漸濃重，最後幻化成一個人形。
藍色的人形，有我的兩倍多高，背後是深藍色的翅膀在空中晃動。
“完了。”她笑。
“開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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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刀手斬來，我一個骨碌滾開，地上就被刻下了半人高的幾道長長的痕。
又一道刀光貼着地斬來，我雙手撐地，躍了起來，堪堪地躲過。
呃……
這是？
我被抓住了，被捏在了一個人的手裏。
不是人，是惡魔。
她的眼睛依然黝黑，只是多了一絲的笑意。
“捏死你。”她恨恨地說。
“能捏死才怪。”我撇嘴。
感覺到周圍的緊箍，呼吸漸漸的上不來，頭有點昏昏沉沉了。
“摔死。”她一抬手，啪地一聲把我猛地往地上一摔。
石粉四揚，我的身子陷進了石地，動彈不得。
“踩死。”她巨大的腳踩下來，轟地一聲，感覺到四周石塊的碎裂，我已經完全被她踩進石頭裏。
我想起身，但是全身不聽使喚，更可氣的是，頭已經越來越暈了，已經，快沒有意識了。
“擦死。”她拿起我，在石地上拖來拖去，地上被撒起了一陣陣的石塵。
“撞死。”最後，她把我猛地象石壁上撞去，那麼地用力，一次一次地，已經，把我嵌進石壁里了。
我的翅膀好像已經折斷，深深地插進了石壁。
她放開手，我並沒有掉下來，而是掛在了那裏。
她退後一點，滿意地欣賞着。
“你有完沒完啊。”感覺到自己已經虛脫了，還不望調侃。
這就叫做死性不改。
“感覺真好。”她心滿意足地笑。
“幫我。”我低低地開口。
“要我幫你什麼，把你從石壁上拿下來嗎？”
“幫我變成人，我讓你殺死。”她確實是有這個實力的，如果有她幫忙，得到聖劍西魯得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她搖頭。
“怎麼了？”
“你這麼可恨，我怎麼能讓你死呢？”她笑。
她現在是一個深藍的的惡魔，那笑容挺滲人的。
“你……”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驕傲地活下去。這才是我的姐姐。”她的口氣里竟然有了那樣一種傷感。
“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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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子能暈倒是一種幸福。
我現在就很幸福。
因為，我暈過去了。
腦子裏還在重複着她剛才的話。
不管發生什麼事……
都要……
驕傲的……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