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晉級
不等段嘯天吃完晚餐，青蓮便將一大桶藥水準備妥當。
藥水是家族收集多種藥材煉製而成的，專門用來給鋼鐵級初期武者進行洗髓伐毛是再合適不過的。
“少爺！藥水準備好了。可以修行了！”青蓮柔和悅耳的聲音如山間涓涓溪流。
“好，我馬上就去。你先下去吧！”
段嘯天對着青蓮微微一笑。
段嘯天飛快的脫掉上衣，跳進木桶中。餘光一瞥，發現青蓮並沒有離開房間，而是低頭不語，默默靜立，看樣子似乎是在等着段嘯天吩咐。
“青蓮，我不用你伺候，你出去吧！”段嘯天肯定道。
“不行，奴婢不走，要留下來伺候少爺的，”青蓮堅定的說道，並向木桶前挪動着腳步。依然是不敢抬頭直視段嘯天，羞羞答答中又帶着倔強。
“真是個惹人憐愛的小丫頭。”
“嗯，不走……不走就不走，你就在一旁站着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叫你的。”段嘯天認真的說道：“等下發生了什麼意外，可不要被嚇到了咯。”
青蓮聞言，臉上迅速浮現出一抹紅暈，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別的東西。
段嘯天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去關注青蓮的表情了，因為藥水的效力開始起作用了。
這種藥水的煉製極為不易，不僅需要大量的藥材，還需要極有經驗的煉丹大師，細細挑取各種藥材的份量和比例，並掌握好火候、時間、熬制順序、操作手法等要素，缺一不可。
段氏族人也只有晉陞到鋼鐵級初期的時候，才有資格領取一小瓶藥水，可見這種藥水的珍貴。藥水美中不足的是藥效過於霸道，用來洗髓伐毛的效果很好，但是與之成正比的是其過程也是極其痛苦的。甚至沒有人願意回味其中滋味的。
“啊……”
段嘯天肌肉開始不由自主地收縮，全身輕微抖動抽搐，這種痛苦還真是難以忍受。
全身上下好像有無數個傷口在被撕裂，皮肉也在無形中被一點點拉扯開，然後將血淋淋的傷口泡在鹽水中。膽小的人光是想想，恐怕都要驚嚇的昏死過去。
段嘯天依靠堅韌過人的毅力苦苦支撐着，眉頭緊鎖，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充分的詮釋着“痛苦”這個詞語的深刻含義。
段嘯天感覺全身紅彤彤火辣辣的，整個身體像是被人架在火爐上烤，然後時不時的還被尖銳鋒利的小刀隨意來戳幾下。
段嘯天緊緊的握着拳頭，口中間斷地發出低沉的嘶吼。
其實，這也有段嘯天自己的原因，別人淬體都是養精蓄銳后，精神飽滿、體力充足的情況下開始的。他倒好，白天剛剛進行了一整天的極限煉體，晚上就開始洗髓伐毛。
當然這種狀態也更利於骨骼和肌肉充分的吸收藥液中的活性成分，滋養壯大，就好比被壓縮過的海綿更容易吸收水分。
段嘯天用的藥水量也超過常人，一般的鋼鐵級初期的武者最多使用三分之一的量，分三次進行，就可以極大地減輕痛苦。
段嘯天一整瓶就全部倒進木桶了，他覺得劑量大點效果會更好，而且長痛不如短痛。
青蓮密切關注着少爺的表情，心裏也暗暗佩服起來，想不到少爺居然有這麼強大的毅力。青蓮也是聽說過別人洗髓伐毛的時候，都是痛的死去活來，鬼哭狼嚎的。痛昏暈死過去的也不是少數。
自家少爺從頭到尾都是安靜坐在水桶中，除了臉上的表情猙獰，低聲嘶吼了幾聲，就沒有其它異樣了。
青蓮看着段嘯天的眼神隱隱有些不一樣了，眼中莫名多了一些欽佩的感情，眼神也是光芒閃爍，神采奕奕的。
本以為少爺只是溫文爾雅、氣質謙和的，雖然眉清目秀，長的也很好看，但是始終缺少了點陽剛之氣和堅毅果斷。這世界是武道的天下，有着強大武力的人自然受人景仰。青蓮自然也不會例外，崇拜和依附強者是弱者的本能。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段嘯天已經分不清到底具體是什麼地方難受了，整個身體已經開始麻木了。
身體和靈魂似乎已經開始分離，**也沒有了知覺，不受控制。好在痛苦確實減輕了很多，猙獰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水面上突然一陣漣漪，隨後氣泡滾滾，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藥水味。段嘯天的肌肉一陣劇烈收縮運動，全身肌肉開始瘋狂的汲取藥水。段嘯天感覺全身冰爽，好像在沙漠中飽飲一汪冰涼的清泉，下一刻，又似全身每一個毛孔舒張，暢快無比。
段嘯天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終於過去了，苦盡甘來呀。這滋味還真是難以忘懷！”
段嘯天全身響起了一陣爆炒黃豆的聲音，劈里啪啦的一陣猛響。頓時覺得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身體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大有想找人戰鬥一場的**。
默默運行了一下血氣，拳頭上暗黑色的光芒離體一寸有餘。段嘯天滿意的看着拳頭的光澤：“終於達到鋼鐵級中期了，太好了。”
段嘯天誤打誤撞，憑藉著超強的毅力，一次充分的吸收了藥水的藥性，而且還能一直保持清醒的狀態。
這對意志的鍛煉也是有極大的好處的，藥水不僅可以淬鍊身體，還能對意志修鍊起到極佳的作用。家族中第一次使用藥水，還能保持意志清醒的寥寥無幾。
段嘯天獲得的好處也是明顯的，直接晉陞到了中級。普通族人可是需要花費好幾年的功夫的。
段嘯天看着發黑髮臭的藥水殘渣，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想不到竟然可以排出這麼多的身體雜質。
“青蓮，幫我再準備一桶清水吧，我要洗一洗。”段嘯天訕訕的說道。
“好的，少爺。”青蓮笑吟吟的應聲快步走了出去。
段嘯天躺在床上，靜靜感悟着身體的變化，不多時便睡著了。
翌日清晨，段嘯天剛剛清醒過來，推開房門便發現青蓮正等在門口。
“少爺，無海少爺過來了，正在廳堂等你了。”青蓮的聲音似清泉流淌，悅耳動聽。
“好的，我這就過去！”段嘯天微笑着看着青蓮，轉身向前邁步。
段嘯天遠遠的看見段無海坐在廳堂之中，揮手打了個招呼，“堂哥！”。
段無海是三叔的大兒子，對人彬彬有禮，處世得體大方，性格溫文爾雅，更難得的是修為也到了鋼鐵級巔峰期，跟自己的大哥段一虎同為年輕一代翹楚。
“嘯天，聽一虎兄說你值守葯園時突然暈倒了，為兄特意過來看看你。”段無海一臉親切，關心之情不似作假，情真意切。
“沒有什麼大礙吧？”
“不礙事，謝謝堂哥關心！”
段嘯天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想來可能因為看書太久，精神睏倦，一不留神便滑倒了。”心中思索：“自己的大哥還真是個大嘴巴呀，估計他可能覺得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茶餘飯後便說了出來。”
“沒事就好！”
段無海繼續道：“嘯天小弟。修行武道還是需要的，光看書是沒有什麼用處的。武道世界，最是無用的便是書生了！只要你的修為到了堂哥的境界，為兄也就可以放寬心了，在這蒼山鎮也勉強可以自保了。”段無海表情平淡，倒也沒有得意之色，理所當然，如此而已般。
“蒼山鎮，呵呵。”段嘯天心中苦笑，也不爭辯。他隱隱感覺到段無海骨子裏具有的優越感，也不說話，平靜的點了點頭。
段無海又寬慰了幾句，留下了兩顆青翠果，便起身離開了。段嘯天目送段無海離開，心中若有所思。
“呼呼呼……”段嘯天便開始了一天的修行，剛突破后的身體需要鞏固。段嘯天輕鬆的單手舉起了千斤石鎖，突破后的力量果然增加了不少。
段嘯天直接舉起了一千五百斤的石鎖開始鍛煉，迅速舉起，然後放下。
“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嗯，呼呼”
段嘯天調整着呼吸，同時心中默數，“一千零一……嗯，極限了。”
段嘯天開始瘋狂的修鍊，每到了極限時刻，就咬牙堅持，他隱隱覺得堅持的時間越長，突破極限的希望就越大。
段嘯天盡量激發潛能，希望能快速的增長修為。
無疑，段嘯天的推測是正確的，武者就是不斷的淬鍊身體，激發身體的潛能，讓每一塊肌肉都變得更加結實有力；讓每一塊骨骼都堅不可摧，憑藉自己的身體便可成為最厲害的武器。
煉體者最高成就時，全身所有肌肉骨骼血液內臟全部凝練完畢。身體堅硬無比，真正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基本對物理攻擊免疫了，已經很難受到傷害了。那時真是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游。
時光荏苒，一個月的時光就在段嘯天的極限淬鍊下過去了。
此時的段嘯天的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身體英姿挺拔，肌肉凝實有力，以前白嫩的臉蛋不見了，皮膚變得健康而有光澤。臉上如雕像一般堅毅的輪廓，菱角分明，眼神純凈又透露着果敢，越發的英俊有型。
段嘯天的力量也成倍的增加，單手可以輕鬆舉起三千斤巨石鎖。這是一個恐怖的數值，一般鋼鐵級高級期的力量也不過是單手舉起兩千斤。
鋼鐵級武者力量大致可以劃分為：鋼鐵級初期是一千斤，中級是一千五百斤，高級期是兩千斤，巔峰期是四千斤。
段嘯天現在還是鋼鐵級中期，因他戰鬥時拳頭的光芒還是只有幾寸長短。但由於極限淬鍊，肌肉力量激增外加藥材的輔助，段嘯天才取的這麼驚人的效果。
代價是這段時間，段嘯天將以前積攢的各種藥材丹藥揮霍一空，窮的叮噹響。
普通族人沒有極限修鍊的概念，也沒有這麼瘋狂，大部分時間是花在武技的修鍊上。
說到武技，段嘯天有自己的看法：“身體的淬鍊才是根本，只有強大的身體才能更好的爆發武技的力量。”
“說白了，武技也只是將身體的力量通過一定的規則和技巧，引導和釋放出來。如果沒有力量的支持，武技就是一個空架子，花拳繡腿而已。”
段嘯天目前根本不在意武技修行，順其自然。因為他兩世為人的記憶中均有大量的關於武技的記憶。需要時，隨時都可以修鍊的。
“大多數的武技也不知道如何流傳下來的，明顯是注重形式和架勢，打鬥起來確實姿勢瀟洒優美，但實戰中並不實用。真正的武技是用來生死搏鬥，無所不用其極，奪人性命的，是實用的、有效的和致命的。”
段嘯天覺得自己的修鍊也到了一個瓶頸，短時間內，力量和修為是不可能會有大的增長了。
段嘯天沉吟了一陣：“武道修鍊一途不能閉門造車，只有在生死搏殺中才會迅速成長。溫室里的花朵需要接受狂風暴雨的洗禮，而且以我現在的修為，勉強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了。嗯，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段嘯天快速的思索着：“嗯，就去山林里，搏殺凶禽猛獸吧。在生死歷練中，磨礪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