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妖與魔

第118章 妖與魔

“非涵,到底是怎麼回事?”小貓很疑惑:“他們抓我是為了什麼,你們又是怎麼把我救回來的,那個怨窮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小貓垂下了腦袋,看上去很受打擊。

敖翔捏捏他的臉,輕聲道:“怨窮與惡姬綁走你,無非是看上了你逆轉時間的力量,正如當年肖嵐想以你的力量來複活我一樣,這個世界上,能夠掌握時間力量的,唯有你。”

世間僅存的任何一個種族都無法掌握時間的力量,也因此即便是看到了小貓的原形,敖翔也從未懷疑過貓咪是妖族的可能性。

小貓是人類的軀體,卻擁有與眾不同的力量,更能承受住龍珠的霸道,敖翔已經摸索到了一些真相的邊緣,作為本世界不存在的存在,只有一種可能,他來自化外之界。

“我們接到了傅離的消息,動身前往魔域,最終在魔族聖山核心發現了你,將你帶了回來,”金色的豎瞳閃爍着令人心動的光亮,小貓疑惑地歪頭:“那怨窮和惡姬呢?你們碰上他們了么?”

“怎麼剛醒來就問這麼多,事情都過去了,”敖翔眼底暗沉沉的,全身都散發著侵略性的危險氣息,他低頭在小貓耳邊嗅嗅,低聲笑道:“雖然你的種族比較特殊,不過堯燁的發情期,快到了吧。”

紅暈順着脖子一路爬上了臉頰,小貓往被窩裏一縮,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光溜溜的,頓時緊張的什麼都忘記了,用力裹緊了被子。

“我我我,我才沒發情期!”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又冒了出來,陳筠原本蒼白的小臉變得紅彤彤的,這樣子一個嬌嫩的小東西,也不知道承不承受的住。

敖翔暗暗煩惱,調料都放好了,該怎麼開吃呢?

水汪汪的貓瞳對上金色的豎瞳,兩人之間的氛圍漸漸變了,眼神之間彷彿有膠水黏糊在一起,就連身上也是湧起了些許燥熱。

敖翔本就處於發情期,如今的小貓就像是一隻剝了殼的雞蛋,美味又光滑,無辜的小眼神看上去像是有些害怕,又像是在邀請,送到嘴邊的美食哪有不吃的道理,他等了這麼久,可算是有機會將小貓吞下肚子了。

小貓羞怯地瑟縮了一下,心臟噗通噗通狂跳着。

“君上......”

一盆涼水從天而降,嘩啦啦,將兩人之間的熱度完全澆滅了下去。

敖翔眸子一暗,不悅道:“退下。”

再一回頭,那探出被子外的小腦袋也縮了回去,小貓將自己整個人都裹成了一個圓滾滾的球,正在一點點地往床裏面挪動。

敖翔哭笑不得地將小貓拉回來,等外面人離去后,這才將小貓從被子裏挖出來,“別捂了,悶着多難受。”

被子裏的貓咪漸漸變小了,等拉開被子時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原形的黑色小奶貓。

龍皇深深地憂鬱了。

好不容易天時地利人和準備將小貓吃掉,這下好了,因為外面的打岔小貓又縮回去了。

“君上,堯惜過來了,”這次在屋外叩門的是肖嵐,小貓豎起了耳朵,歪頭看敖翔。

撓了撓小貓的下巴,敖翔挑眉:“還不快變回來?”

說著,將宮女準備好的衣服放到了小貓身邊。

小奶貓伸出一隻爪子,將衣服拖到了被子裏,然後自己鑽進去,等那鼓起來的一團漸漸變大,拉下被子的陳筠已經穿好了裏衣。

敖翔輕嘆,真可惜......

肖嵐複雜地瞥了一眼緊閉的門,耳尖地聽到裏面窸窸窣窣的聲音,轉身離開。

小貓剛將外面的服飾穿戴整齊,如今已是成年的堯惜也到了未央宮,堯惜長得妖孽,絕美的臉上精緻陰柔地不像個男孩,乍一看上去比陳筠更有驚艷之感,幾年來身上這種“招蜂引蝶”的氣質也是與日俱增,偏偏他不似曾經那般清冷無欲,反倒是在從辛王府被救回后像被換了一個人一般,向著紈絝王爺之路進擊。

“皇兄,皇兄,”堯惜的聲音有些跳脫,唇邊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看上去倒是比小時候明艷了許多,簡直明艷不可方物、令人直呼妖孽。

他的衣着也是華貴無比,端的起王爺的大架,十年來,天都城內的眾人對這位什麼都玩、什麼都敢玩,什麼麻煩事都喜歡攙和一腳的王爺頭疼無比,同樣的,民眾們將他作為反面例子來教育孩子,彷彿就真的將他當做了一個“人”,一個被太后教歪的前太貴妃兒子,而非所謂的妖孽之子。

百姓們漸漸淡忘了堯惜曾經身份帶給他們的恐懼感,雖然將這位紈絝王爺當笑話看,卻是真的再也不曾將他列為“非我族類”之中。

“立正!別趴過來,”陳筠往邊上一躲,厲喝一句。

堯惜眨眨眼,那雙鳳眸之中似有疑惑之色,湊近觀察陳筠,驚呼道:“咦,皇兄你好像又矮了。”

啪,小貓額頭跳了跳,“堯惜!”

“好嘛好嘛,”堯惜嘟嘟唇,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委屈,人們明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是不願去拂了他的意,這就是靠臉得來的特權。

不然堯惜這個“二”王爺又是怎麼完好無損活到現在的,幾年來闖的禍事有大有小,卻每每化險為夷,陳筠也不居功,他也不過幫了他一兩次罷了,其餘的都是他自己的運氣。

“皇兄~前一陣子都不看見你,一回來又昏睡着,我這不是擔心么,”堯惜嘟嘟噥噥,隨意找了個位置落座,剛坐下沒多久,侍衛這才趕了上來。可見這人是剛進宮來便一路直奔未央宮了。

陳筠挑眉:“免了,你別折騰我就很好了。”

“屬下拜見皇上。”

陳筠揮揮手讓他起來,看了一眼那完全陌生的侍衛,不由問道:“斐遙呢?”

“他啊,”堯惜轉了轉眼珠子,神采飛揚的面容之下帶着幾分不懷好意,“這不是昨晚將斐遙累到了么,這會兒還在休息呢。”一臉皇兄你懂的。

陌生的侍衛眼裏露出了些許無奈之色,瞥了一眼堯惜,低下頭去,陳筠分明是看到他眉眼之間的一條細線,看似能張開一般。

“天眼么,”敖翔似笑非笑,依靠在龍椅邊上看好戲。

他這般直接點明了那侍衛的身份,而堯惜卻彷彿沒有注意到一般,與陳筠搭話。

陳筠見他笑容滿面的樣子,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說吧,你又闖什麼禍了?”

堯惜笑容一頓,比女子更姿容艷麗的臉上帶了幾分薄紅,“這次真沒闖禍,只不過想讓皇兄給我指婚啦,我想嫁給斐遙。”說完,羞澀地低下了頭。

陳筠“......”

知道你和斐遙是一對,也知道你兩不是凡人,這種事情背地裏做做也就算了,你用得着放到明面上來?

一國王爺下嫁給侍衛,這算是什麼事兒。

“皇兄~”堯惜眼巴巴地看着他。

←←陳筠默默撇過臉,面無表情道:“朕若是今天給你下旨,明兒群臣就要來朝陽殿哭諫了。”

“也不一定要張揚出去,我就是想要個明面上的證明,證明斐遙是我的,”堯惜小聲道。

“他本來就是你的。”←←

“不,皇兄你不知道,辛皇叔這幾天一直盯着斐遙,他一定是看上斐遙想和我搶!”

陳筠愣了下,“堯睿?他這幾天去你府上了?”

堯惜點頭,委屈道:“他總往我這兒來,還老盯着斐遙,簡直神煩,皇兄你幫幫忙嘛,萬一斐遙被辛皇叔勾引走了怎麼辦?”

陌生侍衛默默撇過頭,不忍直視自家主子。

堯惜皺皺秀氣的鼻子,哼聲道:“我討厭辛皇叔!”

←←陳筠淡定道:“他看上的是你。”

“怎麼可能,我又沒斐遙好看,還沒斐遙貼心,什麼都不會做,辛皇叔一定是看上十項全能的斐遙了。”

你覺得斐遙好看,是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其實他就是個稍稍酷一些的糙漢子。

“這樣吧,朕會和皇叔說,讓他不要去打擾你們生活,如何?”

堯惜思考了一下,勉為其難地點頭了。

倒是堯睿,沒想到他這麼能忍,十年了,做慣了閑散王爺的堯睿看似真的就像個無心於權勢地位的人,在民間聲望極好,百姓們口口讚頌的就是這位優秀的王爺。至於他心裏到底有何打算,沒有誰能夠猜測的到,陳筠每次去肖嵐住處都是收穫一杯攙了糖的甜水,兩人各自心知肚明,堯睿對“蕭蓮”下令下的慢性毒從未斷過。

自從邊境回來后,陳筠已經連着幾個月不曾去過蕭蓮的住處,如今醒來,更是沒有過問過蕭蓮生活的如何,看似完全將他忘在了腦後,陳筠猜想,堯睿也許快忍不住了。

陳筠從未放下對堯睿的警惕,如今他大權在握,已經在思考該怎麼不着痕迹地幹掉堯睿了,難不成就准你對我下毒不准我對你反擊?

“皇兄,你已經沒事了吧?”堯惜眉飛色舞地與他講述最近他遇上的事情,在看到陳筠低沉地思考,不由擔心問道。

“沒事,”陳筠笑笑,他是真的有將堯惜當做弟弟,也正是堯惜如今的真心相待,他才會一再護着他,自出生到現在,他認識堯惜也有二十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至於辛王堯睿,哪怕他掩飾的再好,對外界事物、尤其是人類情感變化一向敏感的小貓還是心知肚明的。

過了片刻,明軒來了,看到完全清醒過來的陳筠可算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再一瞥沖陳筠撒嬌的堯惜,當即冷嘲熱諷了起來。

明軒的嘴巴一向是犀利的,兩人對視,一瞬間噼里啪啦了起來。

堯惜不喜歡明軒,一點都不喜歡,可是偏偏陳筠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他這幾年做的事情被身為御史的明軒彈劾了不知道多少次,對明軒一點好感都沒有,當下氣憤地轉身就走。

兩人擦肩而過,明軒微微側頭,泛着寒光的眼底似有惡意隱含其中,藏得深深的,除了堯惜本人恐怕沒有其他人能夠看見。

背過身去的堯惜神色波動了一下,看了一眼貼身侍衛,叫上他一起回府。

明軒轉過身,細細打量那侍衛的背影,眯起的眼睛暗沉沉的,似有寒芒閃過。

“你該不會看上堯惜了吧?”喜歡你就要欺負你引起你的注意什麼的,陳筠賊兮兮地湊過去挑起了明軒的下巴,半開玩笑道。

依舊是一張娃娃臉的明軒很淡定地拍開了他的貓爪,白了他一眼:“有些人腦洞該好好補補了。”

“你又盜我台詞,”陳筠收回手,指控道。

“你奈我何?”明軒高傲地一抬頭,那傲嬌的樣子讓小貓一爪子撓了過去。

憋久了的兩人又打起來了,打架還需要理由么?想打就打了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志同道合一起折騰的架友,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

敖翔嘆了口氣,他現在已經很淡定了,兩隻小動物打架什麼的,明軒並不會對他造成威脅,也就由着去了。

明軒與陳筠在性格上有些地方很相似,兩個人默契十足,幾乎都能猜中對方的糟點,是問屬性相同的人如何擦出火花?

明軒來找陳筠一方面是探望,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最近朝堂的動向,將陳筠不在期間發生的事情與陳筠合計合計,然後制定新的政策。

平靜的日子彷彿又再次回歸,小貓再次投身到了事業之中,與敖翔之間的感情也是日漸加深,兩人都不再將對方視為長輩或者孩子,而是以新的目光、以看伴侶的眼光來看待對方。

只是背地裏的暗潮卻從未消弭過,小貓也記得,那一天敖翔對後來發生的事情再三斂口,甚至不願多提,以......色誘?來岔開話題。

貓咪臉紅紅的,他當時還真將這事給忘了,只是一旦回味起來,很容易就能發現敖翔身上的違和感。

他究竟為什麼不願意告訴他之後發生了什麼呢?而怨窮和惡姬,他們又去了哪裏,敖翔把他們殺了?

這一天,敖翔接到了敖非寒令龍衛傳遞來的消息,當下安撫了小貓后出宮去了,小貓真疑惑呢,焦急的金光一路衝到了未央宮,將他從御案上挖了出來。

魔族要召開群魔大會,決勝出一個新的魔君,怨窮更是作為一匹黑馬殺入了群魔中心,眼看就要一舉奪魁,陰月王朝的人慌了,派出了大批魔來尋找失蹤的七夜,畢竟他們此時還是名義上的魔族皇族,可以想像此時的陰月太后是多麼的焦頭爛額。

召開群魔大會的事情是魔族之中前幾個大勢力聯合辦的,一旦新的魔君選出來,魔族領地內的勢力勢必大洗牌,這對他們來說也不一定是個好消息。

因為在此次大會出現的怨窮,打出了上古魔族的旗號,手下屬下上萬,以雷霆之勢橫掃了魔族領地的大小地盤。

上古魔族,這個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的名字再次走入了世人的視線。

“皇上,接下去我要說的你一定要冷靜,”金光看着陳筠,正色道:“妖皇,向魔族宣戰了。”

陳筠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會?”

“確切點來說,是肖嵐向怨窮宣戰了。”

畢竟,在現在的妖族眼中,肖嵐就是妖王,只不過肖嵐的意思可不就是敖翔的意思?既然肖嵐會向怨窮宣戰,那也就表示敖翔決定與魔族再戰到底了。

陳筠疑惑不解,他之前不是說此時不宜與魔族開戰?

更令他不安的是,既然已經開戰,肖嵐人又在宮裏,那麼帶領眾人上戰場的又是誰?敖翔到底想做什麼?

由於他不在宮內,陳筠只能讓人去喊肖嵐過來。

肖嵐果真來了,只是行為上卻規規矩矩,看上去對陳筠很恭敬,也漸漸恢復了曾經冷若冰霜的樣子。

“肖嵐,非涵他想做什麼?”

“......”肖嵐沉默,妖嬈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陳筠接着問道:“那次在聖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是怎麼回來的?肖嵐,你是非涵的親信,對這些一定有所了解。”

問完這些,陳筠看着肖嵐,靜靜的等着,哪怕心裏焦急不已,面上卻看不出絲毫,而他的大腦也是冷靜一片,這是他多年來為帝鍛鍊出來的。

只有他冷靜下來,才能想到應對的方法。

肖嵐垂下眼,看不清神色,卻聽他淡淡地回答道:“十月十五,魔族聚集了天地的怨氣,怨窮吞下了魔君死後留下的心臟實力大漲,得到了上一任魔君的力量,非全盛時期的君上無法殺掉他,與怨窮兩敗俱傷。”

陳筠皺眉,“非涵,受傷了?”這就是這幾天他身上的違和感為什麼會這麼強烈的原因?

肖嵐沉默片刻,語音平淡道:“君上讓我們瞞着你。”

而他卻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被瞞在谷底的小貓,肖嵐目光暗了暗,已經做好了被君上責罰的準備。

有些事情,即使是冒死,他也要去做的,事關君上存亡,即使是忤逆了君上、即使是會犧牲令他心懷一樣感覺的小貓,肖嵐也一樣會去做,因為他不想眼睜睜看着君上再次死亡,更不想看到妖族走向滅亡的結局。

“魔君的屍體不是在龍宮底下么==?”陳筠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正如君上如今以元魂的力量衍生出實體一樣,當實力到了一定程度,對軀體的依賴並不嚴重,如今魔族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具全魔之體,準備以這具身體為容器來複活魔君。”

“......”陳筠深吸了口氣,“那具身體,該不會是冰層棺材裏的吧?”

“是,就是冰封在您不遠處的那具。”

“......”滾蛋,那是我的身體!!!全魔之體是個什麼鬼?

“君上的龍珠在您的體內,您知道的吧?”

陳筠點頭,遲疑道:“我不知道龍珠在身體的什麼部位,非涵也不告訴我。”

肖嵐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已經帶上了一抹決然之色:“君上的龍珠就是您的心臟。”

之後,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肖嵐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揪心的感覺,他抬頭,仔細分辨小貓臉上的情緒,卻見一向穩重的小貓張大嘴巴呆住了。

小貓與肖嵐所想的不同,他在穿越來這裏前可是收到那份快遞的,那枚像電燈泡一樣的龍珠,可是圓溜溜的,表面光滑,哪裏像是心臟的樣子(╯‵□′)╯︵┻━┻

握住拳頭比劃了一下龍珠的大小,陳筠糾結,好像還真有心臟那麼大。

現在問題來了,他該怎麼在不死的情況下才能把心挖出來還給非涵?

=口=原本以為龍珠是個很有定情意味的浪漫信物,現在回想起來,尼瑪,太血腥了好么!

作者有話要說:奉上加量版的更新,快來兩盒腎寶,我快不行了t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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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氣艷壓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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