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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傲天在得知夏雨霖往後不用在經常去獨孤那裏時,心情頓時就覺得豁然開朗,要說這段日子他最鬱悶的事情就是她跟獨孤的朝夕相處了。雖然在第一天他就已經跟獨孤談過,但還是覺得心裏不踏實,他總覺得獨孤對夏雨霖似乎太好了。
不過面對獨孤的解釋,他又無法反駁,畢竟每個高人對於唯一的繼承人應該都是比較看重的吧?
所以為了緩解這種心理上的不平衡,在得知夏雨霖不用再往山谷跑的時候,穆傲天的第一反應就是邀請夏雨霖在未來的幾天與他一起同進同出。
因為不用去獨孤的住處而覺得有點兒可惜的夏雨霖,在想到又可以沒事同穆傲天在一起的時候,她又小小的高興了一回,誰讓她好久沒有跟他一起了。而這種高興的心情很快就彌補了之前的遺憾。
待夏雨霖離開之後,一直跟在穆傲天身邊的黑狸對他說道:“離開的事情不用先跟她說明一下嗎?萬一……”
“多說無意。”穆傲天停頓片刻又說道:“離開的辦法雖然想到了,但是離開之後的事情卻還沒處理完,所以我必須去找那人談談。”
入夜,悉悉索索的聲音似風帶動樹葉的聲音,又好似有人彎着腰佝僂的踩在枯葉上一般,總之這沙沙的聲音為本就靜默的夜晚增添了一份不安靜的因素,就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一般。
微弱的月光下,穆傲天一臉淡然的緩步前行。前方的山谷入夜之後更添幾分蕭瑟,幾分冷意。但這一切對他而言都不算什麼,他已經利用這段時間將這裏了解得差不多了。過不了多久這裏就會獸動發生,雖然不知道具體能造成多大的影響,但這卻是他們離開的唯一機會。
穆傲天凝視着山谷盡頭的竹屋沉默片刻,在他剛要抬腳往裏走時,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對於獨孤會發現自己穆傲天並不覺得有多意外。倘若他真的發現不了,那才值得懷疑。
站在竹屋中間,穆傲天望着端坐在竹榻之上的獨孤。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會趁着獸動的時候帶着她離開。”
聽到穆傲天的話獨孤並沒有顯得很意外,只是平靜的望着他,他不相信他深夜到訪就只為了說這麼一句話。果然,即使獨孤沒有回話。穆傲天也依舊平靜的說道:“凶獸入口與百獸大陸的入口是在同一處。獸動的時候入口的結界雖然會暫時失去平衡,但倘若我們要從那裏離開,你作為結界的設置者肯定是能夠發現的,為了不用再回來,這事需要提前告訴你。”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默許這種事的發生?”獨孤問的很平靜。當年獸人來到此處需找聖獸,常常好幾個獸人聯手制服一個聖獸,對於那些即使身受重傷也不願意簽訂契約的聖獸就直接取其性命搶奪其內丹用以修鍊的行為,他表示很不滿。
後來一些厲害的聖獸也被獸人們的行為給徹底激怒。於是他們變得不再理智,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當然也有一些聖獸並不是失去思考的能力而是深深的憎惡獸界的獸人們。所以第一次獸動爆發了,那時候不知死了多少獸人,而他們葯聖庄作為醫藥聖手,自然也參與其中負責傷員。
最後情況實在太過慘烈,雙方不得不停下來休整,也是在那時候他跟當時穆家的家主聯手設置了結界,不僅將獸界與這些聖獸分開了,同時也隔離出了他們現在待的這個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的這種行為打破了自然的規律,從那時起這裏的一切都不再有變化,就連活在這裏的他們也不再變老。
剛待的幾年他還會去找原因,時間長了,人也越發覺得寂寞,他也就開始不再思考獸界的世界了。人也變得越發想念現代的親人,他是因為車禍穿越的,所以他很想回去看看自己的親人。雖然已經過了不知多少個年月。
為了避免獸界知道結界的入口而再次變得不可收拾,當時參與對抗凶獸的獸人們都被留在了這裏,只可惜很多獸人都應傷勢過重死了,其中就包括當時穆家的家主,也就是眼前這位的先主。
因為結界主要是由當時的穆家家主和他設置兩人一起設置的,所以一開始他完全清楚結界的設置的原理,也是後來很多年他才慢慢參詳其中的奧妙。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眼前這位居然可以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就弄明白怎麼通過結界離開,也知道那個看似簡單的結界不僅連着獸界,還有另一個世界。
無論獨孤此刻心中如何震驚,他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穆傲天自然也就沒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依舊平靜的說明自己的來意。面對獨孤的反問,穆傲天也是一臉淡然,“我既然有辦法離開一次,自然有辦法離開第二次,你們這次能將我帶回來,下次可就未必了。況且…”
說到這裏的時候,穆傲天稍微沉默了片刻,之後才接著說:“我既然知道怎麼從結界出去,自然知道如何解開整個結界,相信你也不想看到那個結果。”
“你在威脅我?”
獨孤望着穆傲天的眼神徒然之間變得冷若冰霜,不過被注視的人就好似沒有察覺一般,周圍的氣息還是那麼的如沐春風。“如果獨孤前輩一定要這樣理解的話,晚輩也無可奈何,只是您既然肯教雨霖,相比也不希望她再次孤獨一生,就如同您一樣。”
客氣的說話方式總能讓人覺得心情舒暢,此番講話之後獨孤收起了剛才冰冷的氣息,但望着穆傲天的眼神依舊不那麼友善。“對於不聽話的人,你覺得我會怎麼處置他?”
穆傲天笑笑,依舊溫和的嗓音淡淡的回話,“如果是晚輩,對於不聽話的人肯定是讓他永遠沒有再聽話的機會。”
既然明白他的回答,那此番前來又是何意,穆傲天彷彿也看懂了獨孤眼神中的意思。所以他非常善解人意的繼續說道:“晚輩既然敢孤身前來,那必是有自保的辦法,前輩就不用為此多費心思了。”
孤傲!
這是此刻獨孤在穆傲天身上最真實的感受,與當年的穆家家主何其相似,這讓他出現了一絲恍惚。不過他很快就收起了恍惚的神情,望向穆傲天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探究。穆傲天依舊落落大方的任其打量。
在獨孤即將開口的時候,穆傲天又說道:“晚輩經過這些時日的了解,相信前輩跟雨霖的關係絕非葯聖庄這一層,恐怕還有更深層的關係……”
穆傲天正待繼續往下說,就注意到獨孤原本淡漠的氣息瞬間變得充滿殺氣,彷彿只要他敢再往下說一個字,他便讓他血濺三尺一般。倘若此刻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已嚇得閉了嘴,但穆傲天在這恐怖的氣氛下,依舊一臉平靜。
雖然依舊平靜,不過他並不打算跟獨孤起衝突,所以在略一停頓之後,說出的話明顯帶了點安慰的意思,“前輩既是葯聖庄前輩相比也知我穆家傳統,每代家主及家主夫人具有一個乾坤袋,這在獸界一直都是唯一的,到晚輩這裏另一個乾坤袋便在雨霖手中。”
這個他已經知道了,這也是他會知道二人關係的原因,也是他不敢動穆傲天的原因。雖然穆傲天很篤定他要不了他的命,但他作為葯聖庄先祖在自己的地盤卻要不了一個半大孩子的性命,那他這麼多年也是白活了。但一想到夏雨霖,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的。他已經未盡父親之責,又怎能再取女兒心愛之人性命。
“你打算怎麼做?”
良久之後獨孤才問出這一句話,但只這一句穆傲天便知道自己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凶獸暴動之時,我會跟雨霖一同前往結界處,事後只要前輩不指出什麼可疑的地方,其他人勢必會認為我們喪生其中。至於屍首這種東西,想必不會有人介意的。”
穆傲天說的確實不錯,在那樣的暴動之下是不會有人在注意這兩人的屍首問題的,況且每次暴動過後都會有人的屍首是找不到的。但暴動發生之時,結界的地方可是凶獸最為集中之時,此時前往跟真正的送死又有何區別?
“你的法力雖然不算弱,但雨霖畢竟是女孩子,在那樣的情況下,你要如何護她周全。況且凶獸暴動結界雖然會不穩,但卻想要輕易打開卻也不易,那時你還有心思分給雨霖嗎?”
面對獨孤的質問,穆傲天並不顯得慌張,俊俏的臉龐掛着溫和的笑容,黑曜石的雙眸中也充滿溫情,說出來的話也帶着深深的寵溺,“此事前輩自不用擔心,即使晚輩身死雨霖亦會毫髮無傷。”
面對穆傲天如此深情的以命相護獨孤並沒有顯得有多安心,雖然他知穆家人重情,但他見到的無情之人更多。況且面對生死之人並不是無他毫不相干之人,那可是他活到今日的執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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