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尋父

第一章 尋父

白雪迷迷糊糊之中彷彿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哭泣,同時一陣針扎似得疼痛刺激着她的大腦,緊接着一些奇怪陌生的畫面,一股腦的湧進她的腦海之中,與她原本的記憶混合糾纏在一起,她只感覺鼻子微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自己到底身在何處?腦海中的畫面為什麼都是傳說中古代的樣子?此時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確是病死了,因為湧進她腦海里的那些畫面告訴她,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剛滿三歲的奶娃娃,她已不再是白雪而是農家女姚花,她滿心都充滿了惶恐,又感謝老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在忐忑不安地又昏迷了過去。

姚花是被屋內的聲音吵醒的,她並不知這一覺睡了多久,她緩慢地睜開雙眼,別過頭去看到幾縷晨光透過薄薄的格子糊紙灑進屋內,屋子裏的光線有些晦暗,姚花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屋內的擺設。

她轉動腦袋看到身側一身古代裝扮大約二十齣頭的婦人正在收拾包袱,婦人約莫一米五左右,身着青色絲制的衣服圓領,圓領上綉着幾朵不知名的野花,婦人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圓圓的臉大大的臉龐,她皮膚看起來有些黝黑,長的很是秀麗,一雙大眼睛卻黯淡無光,眼眶下邊黑眼圈很是嚴重,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憔悴,通過那些湧入她腦海中的記憶,她知道這婦人就是這具身體的母親,名喚郭姚氏。

或許是察覺到她醒了,郭姚氏停下手中的動作,彎腰把她抱了起來,還未等她搞明白髮生了何事,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小男孩,忽然‘噔噔’跑進屋內,奪過郭姚氏手中的包袱,拔腿就往外跑,她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啊哥等等我……啊哥……”

郭姚氏突然抱緊了她,頭埋在她的胸口,只一會兒她感覺自己胸口濕漉漉得,她知道郭姚氏在哭,她的哭無聲無息,如果不是她的眼淚打濕她的衣服,姚花甚至不知她在哭,但她不明白郭姚氏為何會哭,三歲小孩的記憶是零星得,她能知道自己叫姚花已算不易。她為何要收拾包袱?這又是什麼地方?她能適應這陌生的環境嗎?想到這些姚華內心很是驚恐不安。她就像是一個陌生人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郭姚氏哭了一會,隨即檫乾眼淚,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抱着她大踏步地朝外走去。通過這短暫的接觸,姚花知道郭姚氏並不是一個軟弱之人,姚花被郭姚氏抱着走出了陰暗的屋子,一眼望去整個院內都是盛開的桃花,俗話說三月桃花開,此時應是春季,怪不得出了屋子,她感覺有些微涼,她不知郭姚氏要抱着她去哪,一路上村民的裝扮與郭姚氏大致相同,一些男子的頭上則纏繞着一白頭巾衣服寬大修長,他們的穿着讓姚花不由地懷疑,難道她來到了唐代?路上村民都同情的看着她們,有些更是三五堆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她娘‘嗡嗡’地議論紛紛。由於距離太遠,姚花聽不清她們在說些什麼。

姚華扭過頭瞥了一眼抱着她的郭姚氏,只見她神色平靜,對這一切好像是一無所知,一路上倒也遇到了不少與她相熟之人,她們都主動停下來與郭姚氏打招呼,但從她們的言語之中,她並未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有些大嬸大娘則趁郭姚氏不注意時,往她的手裏塞了幾個銅錢。姚花則趁機打量着手中的銅錢,天圓地方,上面雕刻着一些星月的圖案,很是複雜。未免郭姚氏發現,她看了一眼隨即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小手,然後沖那些大嬸大娘笑了笑。

她不老實的扭頭放眼望去,一路上都是紛紛揚揚盛開的桃花,郭姚氏抱着她繞過一個積水不是很深的河塘,水面上綠意盈盈地飄着一些巴掌大的荷葉,郭姚氏在緊挨河塘北邊的一大戶門前停了下來,大戶門口坐着兩位老人,兩位老人的身後站着七八個人,有男有女,他們都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對於那兩位老人姚花知道,那是她爺與她奶。

郭姚氏在距離他們三丈遠的地方停下,放下姚花朝着兩位老人跪了下來,這時從老人的身後忽然竄出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他跑到姚花的身邊扯着她避開眾人來到牆邊,在牆角下姚花看到了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皮膚有些暗黑,她的頭髮就像是枯草,穿的衣服滿是大大小小的補丁,雖然如此卻很乾凈,她的臉色看起來菜黃菜黃姚花知道這是營養不良的緣故,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小花貓,臉上滿是淚水流過的痕迹。

小女孩看到他們,眼睛一亮急忙地站了起來;“哥哥……妞妞……”

姚花看了一眼小女孩,又看了一眼小男孩,她的心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她知道他們是誰了,小男孩是她的哥哥名喚姚峰是家中長子,小女孩則是她的姐姐名喚姚潔。姚峰背了背身上的包袱,彎腰脫下草鞋,姚花只見他在草鞋中摸索了半天,扣出兩個銅錢,隨即站了起來,解開她的衣服,把銅錢塞進了她的內口袋中,此時姚花才知道她的衣服裏面還縫着一個小口袋,口袋上方縫着一個小扣子,扣上扣子裏面的銅錢絕對掉不出來,姚花有些新奇的看了一眼小口袋,姚峰把錢裝進她的口袋裏時,眼淚忽然流了下來,他急忙地用髒兮兮的手背擦了一下。

姚花以為他捨不得銅錢,伸手把手裏的銅錢塞給了姚峰,姚峰看着自己手中忽然多出的十枚銅錢,他不由地愣了一下,蹲下看着姚花問道;“你是要把錢給哥哥嗎?”

姚花只感覺姚峰的大眼睛分外的閃亮,心想他還挺聰明的,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點了點頭,隨即伸手擦掉他臉上的淚水。

姚峰雙眼猛然地一亮,他扭過頭看着身後一直在哭的姚潔驚喜地說;“大妞……大妞……妞妞好像能聽懂我說的話了。”

姚花聽聞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心想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聽不懂你說的話,不過姚峰這樣驚奇也並不奇怪,之前的姚花在眾人的眼裏是獃獃的,都三歲了還從不曾開口說話,正是因為如此她發燒了別人還不知道,之前的姚花可能是被活活燒死得,她穿到這具身體中后就退燒了,不過她還是能感覺到身體有些微熱,姚花想到這心中忽然一慌,她不會是個啞巴吧!她迫切的想要開口說話,但理智又告訴她不能。她現在冒然的開口對她並不利。

姚潔揉了揉眼睛不解地看着姚峰。

姚峰不滿地看了一眼姚潔,轉身蹲在了姚花的面前,把手中的銅錢塞進她的口袋中,又給她穿好衣服說;“妞妞路上要聽娘的話,一定要把爹找回來,娘沒錢的時候,就把你口袋中的錢給娘知道嗎?”

看着姚峰故作嚴肅的樣子,姚花只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她還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看到她點頭,姚峰好像忽然只見鬆了一口氣,以為只要她點頭了就一定能作到似得。

“哥哥……我不想娘離開,我也不想妞妞離開……我害怕……”姚潔擦着臉上的淚水,‘嗚嗚’地哭了起來。

“別哭,哥哥會照顧你,等娘找到爹了就會回來,到時村裏的人就不會說我們是有娘生沒爹的養了。”姚峰扯了一下姚潔,拍了拍她的頭。

聽了姚峰的話,姚花心中猛然地一驚,她終於知道郭姚氏為何收拾包了,她是要外出尋夫。聽姚峰的意思,郭姚氏顯然是要帶着她一起上路。姚花的爹去了那裏?為何郭姚氏要親自去尋?一個身處古代的婦人帶着一個三歲的孩子出行尋夫,姚花已可以想像到前路的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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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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