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進擊
“唔恩……”
剛剛清醒過來,艾布納便感覺自己的身子被巨人踩壓過一樣，全身酸痛得不得了,特別是那飽受摧殘的老腰。
“醒了？”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隨後一雙大手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在腰上面揉了揉,艾布納舒服地呼出一口氣，含含糊糊地開口：“……唔,早上好,利威爾。”
“早上好。”利威爾淡淡地應了聲,將他整個人環進自己懷裏，“怎麼樣？小鬼，昨天滿足你了沒？”
“唔，利威爾你真小氣，”艾布納看着語氣里滿滿是自傲氣息的利威爾，忍不住笑了，有點抱怨地看了他一眼，“把我折騰得，我的腰都快斷了。”
“別忘了，昨天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利威爾淡淡地回答，唇角卻不經意地勾起。
“好吧好吧，我的錯。”艾布納無奈地搖了搖頭，扶着腰站了起來，佈滿痕迹的身體頓時印入利威爾的眼帘，“這裏是哪裏？你不會帶我跑了吧？”
“那兩個傢伙還沒醒。”利威爾的目光落在艾布納那兩處被他重點照顧顯得紅腫的地方，喉嚨上下動了動，有些燥熱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口，“……把衣服穿上。”
艾布納眨眨眼睛，這才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妙的狀態，看着利威爾幾乎要冒出紅光的眼睛，他非常識趣地撿起遺落在一旁的衣服穿上。雖然他不介意再跟利威爾野戰一回，但這不代表他的腰還能承受得住利威爾的索求。
“我該回去了，”艾布納扶着腰說道，“再不回去，他們就要醒了。”
“沒那麼快，”利威爾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過來，再呆一會。”
“好吧，”艾布納抬頭看了看還暗沉着的天色，心裏也不是很願意回去跟那兩個傢伙相處，於是聽話地整理好衣服，坐在利威爾懷裏，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部，“唔，滾球獸和伯爵呢？我有點想他們了。”
“嘖，不知道。”從艾布納嘴裏聽到其他雄性生物的名字，這多少讓利威爾有點不爽，只是臉上沒有顯露出來。
“不知道？”艾布納微微挑起眉頭，“不會你是把他們趕走了吧？”
“他們太顯眼了，不方便。”利威爾淡淡地說道，雖然這是一部分原因，但大部分原因還是不想艾布納去關注除了自己以外的生物。
天色還有些灰暗，艾布納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篝火，再加上利威爾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意識便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利威爾，再待下去我就要睡著了。”艾布納打了個呵欠，拉住利威爾的手，“我得回去了。”
“睡吧，不回去了。”利威爾淡淡地說道。
“那可不行，你答應過我的。”艾布納瞥了他一眼，“快送我回去，不然下次不跟你出來了。”
利威爾的眉頭依舊緊緊皺着，不滿地啐了一聲，將艾布納整個抱起，熟練地操作起立體機動裝置，飛快地消失在原地。
嗖嗖的破空聲沒有使艾布納清醒過來，反而讓他更加犯困了，等到利威爾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艾布納已經完全癱倒過去，一動不動。
利威爾瞥了眼呈昏睡狀態的兩個巨人，小心地將艾布納放下來，扶着他靠在樹榦上。
他的手輕輕拂過艾布納眼睛下面濃重的黑眼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小鬼。”像是無奈地輕嘆。
“……唔……”離開了溫暖的懷抱，艾布納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下意識調整好了姿態，那是最好防禦和攻擊的姿勢。
靜靜地看着艾布納，利威爾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他有些不爽地看了對面的兩個巨人一樣，如果不是為了艾布納說的那什麼餿主意，他早就把這兩個雜碎給削了。
一邊陰鬱着臉想着，他低頭在艾布納唇上狠狠地吻了一口，隨後操作着立體機動裝置迅速地竄離原地。
在飛躍中，利威爾思考着，即使昨晚已經把某人吃了一乾二淨，此時此刻的地下城流氓頭頭還是感覺有些餓了，眯了眯眼睛，心裏盤算着什麼時候再把人帶出來再啃一遍。
“啊！”貝特霍爾德猛地驚醒起來，他警惕地站起來環視四周，目光在看到依舊沉睡着的艾布納鬆了口氣，走向一旁的萊納，晃了晃他的身子，“萊納，醒醒，萊納。”
萊納似乎在做夢，他的身上冒着冷汗，嘴裏喃喃地說著話語，甚至帶上了些許嗚咽，“對不起……啊啊……我不是……對不去……”
貝特霍爾特嘆了口氣，沒再試圖叫醒他。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做的事情是對還是錯。每當閉上眼睛的時候，那些曾經枉死的人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陰森森地看着他，他害怕過，但沒辦法。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也回不去了。
他們只能繼續沿着這條錯誤的道路走下去。
“……對不起……”貝特霍爾德雙手交叉，將腦袋埋了進去，呈現一個脆弱的姿態，“……真的對不起……”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他們害怕過，茫然過，掙扎過，只是這一切在打破牆壁的時候就沒辦法回頭。他們只能繼續艱難地，背負着罪孽繼續前進，沒有選擇的餘地。
太陽開始緩緩地升起，整片大地被染成了金黃色，暖洋洋的感覺，卻永遠也照不了亮他們心中被黑暗腐蝕的地方。
————調差兵團突擊隊————
“報告！前方開路的調差兵團三組全滅！”
艾爾文看着臉上帶着悲痛前來報到的調查兵團士兵，嘆了口氣，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知道了，把名單記起來，回城的時候好好安撫下他們的家人。”
“是！”
待到士兵退下之後，馬上的艾爾文揉了揉太陽穴，他知道每次出牆或多或少都會失去一些同伴，這次對比起以前的損失，已經算是少的了，只是這種事情，哪怕只損失一個士兵，都會讓他感到沉重。
那些為人類獻出心臟，毅然決然來到調差兵團的人啊，就這麼沒了。
“……團長……”阿明有些難過地看着艾爾文，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無論是什麼話語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沒事。”艾爾文搖了搖頭，朝阿明笑了笑。
阿明卻因此更加難過。
這幾天和團長的相處，讓他摸透了艾爾文笑容的意義。此時的艾爾文雖然依舊是那抹溫和的笑，但阿明卻看見了他眼底深處的無奈和自責，身為調查兵團的團長，身上背負的東西非常人所能想像，每當艾爾文下決定犧牲的時候，又誰有知道最難過的卻是他本人呢？
“……阿明，別難過。”艾爾文嘆了口氣，他伸手摸了摸低垂着腦袋沉默不語的阿明，語氣有些無奈，“別擔心我，我沒事的。”
“……我知道。”阿明的聲音似乎有些低啞，腦袋依舊沒有抬起來的打算。
“謝謝你，阿明，但我真的沒事。”艾爾文的目光變得有些柔和，“每次出牆我都做好了失去的覺悟，所以……”
“……團長總是這麼說。”阿明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這是真的，但是我依舊很難過，團長不能表露出來的情緒，我想替您表露出來，只是這樣不可以嗎？”
阿明的語氣有些激動，沉默了片刻，又有些彆扭地別過頭，“……請您，別再管我了。”
“阿明啊……”艾爾文眯了眯眼睛，喉嚨上下動了動，看著錶情格外堅毅還帶着些許彆扭的阿明，心中泛起一種異樣的情緒。
“……團長背負的東西太多，我希望能為您做些什麼……”阿明低喃着，“雖然我什麼也沒辦法為您做……”
“你能為我做的已經很多了。”艾爾文突然將阿明從馬上整個抱起，放在自己的身前，無視身後士兵們詫異的目光，將腦袋靠在阿明的肩膀上。
“團、團長？”阿明有些受寵若驚地看着艾爾文。
“我先是調查兵團的團長，然後才是艾爾文·史密斯，但我依舊很感謝，你對艾爾文·史密斯做的事情。”艾爾文輕聲說著，有一瞬間阿明覺得眼前的團長似乎露出了一絲絲脆弱的情緒。
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艾爾文卻因此抱得更緊。
“別動，好好獃着。”艾爾文低聲說道。
阿明頓時僵着身子不敢動了。
兩人身後，韓吉一臉奸笑地嘿嘿了幾聲，摸着下巴對身旁的三毛說道：“你看他們兩個那個股親熱勁~~艾爾文終於對柔弱的阿明出手了啊~~嘖嘖~”
三毛眼觀鼻，鼻觀心，完全無視韓吉的話。
倒是韓吉身旁的三笠有些羨慕地看着艾爾文兩人，如狼似虎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艾倫身上。
“誒誒~三笠你別那麼盯着小艾倫嘛~”韓吉察覺到三笠的目光，連忙笑嘻嘻地扳過她的臉，“這樣可不行喲~你現在算是我的了~”
三笠惱恨地瞪了韓吉一眼，悶悶地哼了聲。
韓吉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滿不正經地說著些無關緊要的話。
“阿明和團長什麼時候這麼好了？”艾倫皺着眉頭，看着前方緊緊依靠在一起的兩個人，有些不解地開口。
“別東張西望的，”阿姆斯將艾倫的帽兜戴上，“注意力集中。”
“知道了，”艾倫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帽兜，“我只是有點好奇。”
“恩，好好跟着我。”阿姆斯淡淡地扯出一個弧度，瞥了艾爾文和阿明一眼，隨後又頗有深意地看着艾倫。
“阿姆斯？”
“……沒事。”
養了這麼久的小孩，也差不多可以收穫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又要寫戰鬥我真的對拿戰鬥沒轍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