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和朱侯親的故事
有人說,失去一些什麼,才能懂得一些什麼。
一方站在編輯部前,看着裏面忙來忙去的編輯,心中微有點苦澀。那裏面的一切,與一方宛若是兩個世界,一個在裏頭,一個在外頭,更遠的那頭。兩相對望,中間橫亘着一道天墾,隔斷了所有。
“一方,你來了啊,快去把我的位置清一清。”小樓看見門口的一方,突然眼睛發亮,身體輕盈的跳了幾步,來到一方的面前,如此說道。
小樓是誰?
一方其實也不知道,其實他只是這裏的一個清潔工而已,每天的清潔,自然沒那閑工夫去注意人家的姓名,甚至連性別,一方都不知道。
多年的清潔工作,讓他已經養成了一種敬業的習慣,雙眼不看無關事,一心只做清潔人。
這就是他,一方,伊人在水一方,對面垃圾完光光,這就是對一方最敬業的文學體現。
並且,一方常常在閑暇之餘混跡,也偷偷混進過一組,二組,三組,四組,還有女頻的各個作者群,編輯群。
在那裏,各個編輯,都成了看我七十二變,讀者喜歡什麼,他們就變什麼。為了鼓勵作者的撒,裝萌,加油,充愣,各種犧牲,外加模糊性別。一切只為了,讓手底下的作者,奮發向上,其敬業精神,讓一方油然起敬,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然而,現在一方望着小樓的電腦桌,知己的感覺油然破碎,原因無二,他是清垃圾的,而小樓是扔垃圾的。
一方默默的幫小樓清理起了電腦桌,雙眼只盯着桌面上的餅乾盒,種種零嘴殘存的包裝,還有桌子旁邊,放着的那一小簍的垃圾筒。一方不往別的地方看,也沒看桌面的電腦屏幕,那裏應該開着幾十個對話框吧?
一方這樣想到,某次無意間看到電腦屏幕,上面一個個縱橫交錯,各式各樣的對話框,讓他瞬間有了錯亂的感覺,一顆顆的星星在腦袋邊打着繞。
“編輯是超人,我也是超人!”一方受到這種刺激,連日來的工作都是拚命去做的,這不,一下子就收好了。
“真是小樓昨夜又東風吶。”一粒沙聳了聳肩,用彷彿詠嘆一般的語調,描述出了小樓電腦桌現在的情況。
是的,風來了,又走了,一方拍了拍手,拿起了各項工具,還有小樓的託付,走出了編輯部。揮一揮手,不帶走雲彩,北京的綠化帶很多,也不錯,可就是雲彩太少,手揮斷了,也不見一朵能飄過來。
一方遺憾的嘆了口氣,走道玻璃窗外的天空,已經很久沒有他想像中的那般景象了,心中空蕩蕩的,彷彿缺失了一點什麼。
一方往編輯部裏面看去,在角落,有一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一個人,朱侯親~此時的她正在敲擊着鍵盤,如同音樂一般有節奏的輕響聲在整個編輯部裏面回蕩,蕩來蕩去,飄過了走道,來到了一方的耳朵裏面。
“真是好聽啊。”一方熱淚盈眶,每次工作的時候,聽到朱侯親的音樂,都會使他身心共鳴,從而工作得更賣力。拖起拖把來,都不用力,就那麼一氣呵成,神馬都是浮雲,一方在幾個呼吸裏面,就將整個走道給打掃清理了一遍。
然而,一方要走了,這是他最後一天的工作,也是最後一次了。一方看着編輯部裏面那些可親可愛的編輯們,還有朱侯親,莫名的傷感湧上心頭。
對於朱侯親來說,可能他只是一個小小小小,的路人,醬油男,可是在一方的心中,朱候親卻是一個大大大大,的唯一,就像每天都要吃鹽一樣。不吃,或者很久不吃,一方就再也不是一方,大脖子病很快也會來臨。
就像小時候,一方讀幼兒園的時候,他常常被班上的同學欺負。突然某天,一方看見班上的孩子王口中在吃着大大泡泡糖,突然惡向膽邊生,大步跑了過去。狠狠的從那孩子王嘴中搶出了泡泡糖,放進了自己的嘴裏,歡快的嚼了起來。伴隨着一個暴栗,一方看見那個在班上稱王稱霸的孩子哭了起來,內心充滿了種滿足感。咂吧咂吧嘴,一方吹出了一個泡泡,又把泡泡變成糖,有點挑釁的看着那哭着的孩子,說道:“以後你再欺負我,那麼你就別吃大大泡泡糖了!”
從此,那個孩子他再不吃泡泡糖,而是換成了棒棒糖,可以隨時從嘴中抽糖而走。
朱侯親就像這泡泡糖,有點遙遠,那麼靠近,卻是更遙不可及。就像大大泡泡糖,一方一次也沒有吃過,唯一的那次,還是搶的,不算擁有過的。
當一方老了累了,牙齒掉了連泡泡糖都吃不下了,還有誰會記得我?然而,我要對朱侯親說的,不管有沒有聽見。
是的,我要走了,一方要走了。一方看着一朵難得的白雲,從天邊來到,又從他的指縫間遛走,失落無法言說。
“真是比煙花還寂寞啊。”一方輕嘆着,推開了落地窗,奮力一躍,消失在了天空中。
“謹以該無厘頭的一個小章節,送給三組編輯一方朱侯親~至於小樓還有一粒沙,罪過罪過,打下醬油就當作是運動吧。”午夜,一個無聊至極的青年,斜倚着躺椅,面帶輕笑的打下了這行字。只是,他的笑,很快凝固了,因為他想起,小說這禮拜還在推薦上,需要一天二到三更。但是他連一更也沒有,於是藉著月光,微有些寒冷的北風,青年直起了身子,開始了奮指急碼的路程。
(祝編輯一方朱侯親~天天快樂,身體健康。手下的各位同道,奮發向上,早日功德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