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作為一個標準的農業大國,農民的消費水平自然是主力,往年農民手裏沒錢,只能幹挺着咬牙過年,城裏的東西沒人買,各行各業都免不了有些蕭條，今年自主承包，自家的東西誰不賣力干？這麼一來，不只產量提高了,大家的兜里也寬裕了。
苦熬了一年，都想買點好的，讓一家老小過個好年，甭管錢多錢少,只要大夥一掏錢，這消費就上去了,既成全了這兩家烤雞蛋的,也成全了段志濤這幕後大老闆。
此時咱們的大老闆,看着手裏那厚厚的訂單,高興之餘還忍不住的上火，你說他上啥火？自家的山頭還空着一大半，相對比較，家裏的雞還是太少，照這麼下去不夠賣啊，他咋才能提高孵化產量呢？
“爸爸，王大娘說雞不多了，讓你去抓雞。”自打後院開工，甜甜算是找着活幹了，這丫頭前後院來回跑，成了個標準的報信員，有點事比誰跑的都歡。
“好咧，爸爸這就去。”把手裏的票子鎖好，段志濤下地穿衣服準備去山裏抓雞，可一看閨女的小樣他樂了——紅色的小棉襖，雪白的兔毛帽，就像個削了尖的大蘿蔔。見孩子小臉通紅，他過去把帽子往下一拽，忍不住嘟囔着，“大冷的天，你在屋裏看會電視多好，非要……”呃，好吧，腦門都冒汗了，確實沒冷着。
使壞的拽了拽閨女的小抓髻，在甜甜嬌憨的哎呀聲中，他哈哈一笑出了房門。
一路開車到了養雞場，離老遠就見他爹，從河邊拉着個爬犁往回來，見到他就笑着顯擺道：“志濤來了？爸剛才打了條大的，好傢夥，能有四斤多，再晚點去就要跑了。”
今年太忙，段志濤也沒時間跟他打魚，所以這老頭學了個乖，花錢訂做了個木頭房子放冰面上了，裏面燒上鐵爐子，掛上鈴鐺網，也不用天天竄冰了，也不用自己動手打了，看趟爐子起趟網，簡直不能再清閑。
段志濤伸手接過爬犁，笑着道：“有那麼大？正好一會兒我拎回去，中午包魚肉餡餃子，下午給你送來。”現在他又不差這倆錢，好東西當然要先可自家吃。
擱以前段守信指定捨不得，可現在這位也不心疼了，聽兒子一說立馬笑道：“成，多放點蔥花，我這兩天還真想餃子吃了。”去年冬天，兒媳婦怕他沒吃的，凍餃子包了一大堆，今年孩子多事也多，雖然伙食仍舊不錯，可這餃子卻是包的少了，最近兩天這老頭正想呢。
“想餃子你不吱聲？又不用給他們做飯，想吃咱就包唄？”夏天那陣人少，還有自家大舅哥和大舅嫂，所以他們家供飯，現在這麼多人，先不說供不供的起，誰能做的起？所以段志濤說了，只要按時完成任務過節有獎勵，這個飯就不供了，實在是做不起。
爺倆說著話把魚拽進了倉房，該裝的裝好，該凍的扔地下鋪好，然後去山裏抓雞。
一吹口哨，雞群撒歡的往回跑，段志濤邊喂着拌好的飼料，邊不動聲色的往袋子裏抓雞，邊抓還邊想呢，多虧媳婦給想了個好招，不然這成群的雞滿山跑，他上哪逮去啊？
“對了志濤，要不這魚別吃了，大後天你奶過生日，過生日的時候燉了，看着也好看。”
聽到他爹的話，段志濤更頭疼了，大夏天來多少人都行，這大冬天來好幾十號人？我滴個媽哎，小屋炕里都擺着雞蛋，這些人得往哪擱啊？
真不怪段志濤頭疼，要知道，今年他家的小孩特別多，不光自家那兩個還不會走道的，段玲玲家還有一個出了月科不到百天的，再加上今年他還招了二十多的員工，知道他奶過生日，你能不讓人來嗎？
想到那個場面，他忍住不再次感嘆，自家房子還是小啊。
……
“我們玲玲就是好命，嫁個好丈夫不說，第一胎就生了個大胖小兒，這小傢伙，白胖白胖的真像他媽。”段大姑看着胖乎乎的小晨陽，眼裏透着喜歡，像她這麼大歲數的就喜歡胖小子，更何況這小子還是她侄女生的？
“呵呵，小傢伙省事着呢，不哭不鬧晚上也不折騰人，可知道疼他媽了。”正收拾東西，準備去段志濤家的王彩鳳笑着接話，這外孫子自打出了月就住在他們家，擱以前還怕倆兒媳婦不願意，現在這倆人都想讓她給管孩子，誰敢說啥？所以這當姥姥的天天看着外孫子，那真是越看越好看。
“省事就好，省事就是福氣。”段大姑抱着小晨陽在地下晃，看看時間忍不住問道，“志軍他們咋還沒來呢？”每年這時候可是早來了。
“他們在家裝雞蛋呢，早上裝好了，等中午吃完飯，直接就坐車去城裏，省得到時候耽誤時間。”別看每天掙不了十塊，可最少也能掙個五六塊，這要是幹上一冬天，都快趕上種地掙的錢了，幾個孩子乾的可來勁了。
“裝雞蛋？去城裏？”段大姑聽糊塗了，去城裏幹嘛？幫段志濤送雞蛋？
“對了，你還不知道呢，我跟你說啊，志濤研究出個烤雞蛋，這玩意可掙錢了……”王彩鳳對段志濤這侄子又稀罕上了，不只是對方救了她閨女，也是對方真能往回招錢，能掙錢還知道照顧親戚，這侄子哪找去啊？
段大姑一聽就動心了，別看他們家今年也剩個七頭八百的，可那是一年的收成，當初用了多大的本錢？現在段家哥倆烤個雞蛋就十來塊？這簡直是暴利啊。
這位也沒心思看孩子了，滿心開始琢磨，我得咋跟志濤說，讓我倆兒子也賣這烤雞蛋呢？
……
“淑香，你覺不覺得，大姑今兒個有點不太正常？”進來就開笑，笑完就開誇，從他媳婦到仨孩子一個不拉，這人沒事吧？自打前年把她得罪了，平時來可不這樣，難不成這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想臨死留個念想？
“大姑？沒發現啊。”她倒覺得玲玲那身材有點不正常，做完月子不但沒瘦，反而又胖了，可憐的江志祥，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樣，再壓一下還是夠嗆。
“你們兩口子在這嘀咕啥呢？天天見面，這麼點時間還抓緊說會心裏話？”拎了兜粘豆包的段麗麗站在門口，打趣的看着廚房裏的小兩口，結婚五六年感情還這麼好？讓她這當姐姐的看了是真舒心。
段志濤一看是他二姐？這位大蘿蔔臉不紅不白的道：“能有啥心裏話？這不是商量菜呢嗎？今兒個人多，我這飯都不知道該咋做了？對了，我二姐夫和勝男呢？進屋了？”
“家裏有點事，你二姐夫跟孩子沒來。”笑着說完，段麗麗拎起手裏的粘豆包對弟妹道，“奶過生日二姐也沒啥拿的，拎了點豆包，多少就這意思吧。”
“二姐瞧你說的？就算你空手來了，奶還能挑你的禮？”范淑香接過對方手裏的豆包，假意埋怨了一句，畢竟段麗麗今年是來了，每年不來的時候家裏不也沒說啥嗎？
段志濤一聽這話卻不樂意了：“二姐你說啥呢？咱們都一個媽生的，你和我還提這個？對了，你該不是嫌東西少，所以連孩子都不往這領了吧？”
他就這仨姐姐，大姐在跟前，三姐夫又給自己賣東西，這倆家多多少少都能照顧點，只有這個二姐，不但離着遠，平日裏連家也不回一趟，每次他想去看看，第二天說不上又有啥事就給耽擱了，所以打心眼裏講，他對這個二姐還真挺抱歉。
段麗麗把劉海兒往耳後一塞，笑着道：“沒有，我都好意思來了，還能差孩子？勝男這兩天有點咳嗽，我看天冷就沒讓她來，你想哪去了？”
“不是就好，你要跟我外道可就太不像話了，對了二姐，我這幾天想去你那來着，可惜家裏太忙一直沒倒出時間，我跟你說啊，我這研究出個烤雞蛋……大姐他們都在干，所以我想問問你，你和我姐夫想不想干？你要是想干也不用來回倒騰，我把雞蛋啥的都放我二舅哥那，你們到那拿就行了，一天多了掙不了，五六塊錢應該還是沒問題的。”段志濤覺得，就他二姐的性格指定得干，所以他連小爐子都給訂做好了，就在他縣裏的房子裏放着呢。
誰知段麗麗聽后怔了怔，而後笑着搖頭道：“家裏老的老小的小，哪有那時間天天往城裏跑？二姐幹不了這個。”
“二姐，你幹不了不還有我姐夫呢嗎？再說這活也沒那麼費事，你來回坐車都划算啊。”段志濤就弄不明白了，二姐咋能不同意？
“來回坐車？那掙點錢不都搭道上了？”段麗麗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胳膊，“行了行了，知道你是惦着二姐，等明年夏天的，明年夏天我要是沒事幹，一定跟你烤雞蛋。”
見二姐跟哄小孩似的，哄完自己笑着進屋了，段志濤沒好氣的跟媳婦訴苦：“她嫁個人咋連性格都變了？開始好賴不知了，她要不是我二姐，誰跟她操這心啊？”你當他沒事閑的啊？
“你啊，二姐不愛干你還能推着她干？也許姐夫有別的活了，家裏抽不開身呢？不管咋說能掙錢就好，你這啥態度？”明明是好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心裏不滿呢。
段志濤不信的撇了撇嘴，就他二姐那性子，有掙錢活了還能拎兜子粘豆包來？騙誰呢？
再說段麗麗，她着急進屋倒不是急着看她奶，她是急着看倆侄子，由段大姑身上就可以看出，出嫁的閨女，對自家兄弟的孩子是多麼着急？當初多多哥倆出生的時候，她就來了一趟，這麼久沒來她還真有點想了，結果剛要進屋，就被段玲玲那龐大的身軀給震住了：“玲、玲？”她沒認錯人吧？這丫頭咋能胖成這樣？
“二姐你來了？勝男呢？你沒帶回來？”惋惜的看了眼二姐身後，段玲玲忙抱著兒子過來顯擺，“二姐你還沒見着我兒子呢，看看你外甥，長得胖不胖呼？”
段麗麗強忍住心裏的好奇，低頭去看襁褓里的小晨陽，只見小傢伙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有滋有味的看着棚頂的燈棍。
“小搗蛋，我是你二姨，認不認識我？”想也知道，這不到倆月的孩子當然不能認識她，她只是想逗孩子轉頭看自己，可捅咕了半天，這孩子該咋看還咋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就是不搭理她？
這孩子，沒事吧？
沒等她說啥呢，就聽段玲玲笑呵呵的道：“這小子見啥好瞅起來就沒頭，跟他爸似的，看起書來誰叫都聽不着，專註着呢。”當媽的很自豪，老人講，腳先出來的孩子，那叫腳踏祥雲，乃大富大貴之相，她兒子不只是腳先出來的，這麼點的孩子就知道瞅啥都專註，不是大富大貴能是啥？她就等着享福吧。
段麗麗木然的勾了勾嘴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專註的孩子。”真的是，夠特別。
看過了特別的外甥，段麗麗繼續想進屋看侄子，沒等進屋呢，段青青來了。
見到面色紅潤一臉笑意的親妹妹，段麗麗鼻子一酸，過去拉着妹妹的手笑道：“聽說你家蓋新房了，我還沒去過呢，咋樣？好不好？”
知道二姐的意思，是問單過的日子好不好？段青青瞅了眼鑽進廚房找弟弟的丈夫，低聲笑道：“好着呢，白天就我和大寶在家，想幹嘛幹嘛，想吃啥吃啥，就是一頓飯放半斤油都沒人管我，說句缺啥也有人買，打從嫁人那天起，我就沒想到日子能過的這麼舒坦。”
確實很舒坦，更舒坦的是，丈夫掙錢也歸她慣了，小錢不問，大錢掙多少志濤還能給通個話，這日子沒有再好的了。
“那就好。”段麗麗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妹妹，當初弟弟不好是自己造的，可青青不好能怨誰？好在志濤懂事，還知道照顧姐姐了。
“對了二姐，志濤弄了個烤雞蛋，要不是我懷着孕旭東不讓干，連我都想去城裏幹了，你回去和姐夫說說，讓志濤給你弄個爐子，你們倆也去烤唄？多了不掙，一天五六塊錢總能到手，沒見後面摘雞毛的才一天一塊錢？”段青青知道二姐家困難，他們家裏還有個沒結婚的小叔子，用錢的地方多着呢，所以見着掙錢的買賣，她第一個就想讓二姐干，至於當小販好不好看？這年頭有錢才是實惠的，沒錢連媳婦都娶不上，留着好名聲有個屁用？
聽妹妹也提起這事，段麗麗笑着推脫道：“志濤剛才和我說了，可你姐夫現在還沒有時間，以後再說吧，對了，你看過倆侄子沒？我還是上次看了一眼，都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叫人了？咱倆趕緊去看看。”可千萬別跟她那外甥似的，幹啥都專註，她只希望孩子正常就好，不想讓侄子那麼特殊。
被二姐這一打岔，段青青也忘了追問為啥不行？起身就和姐姐一起進了屋，姐倆進屋一看，好傢夥，本來挺寬敞的屋裏都快擠滿了，不說大人，光炕里的小不點就造了好幾個。
段志強跟奶奶說了兩句話，實在是被鬧的受不了了，他斜着身子就順了出來，心說怪不得上面提倡少生優育，瞧瞧這孩子多了是真夠嗆，這個哭了那個倒了，哎呀我的媽呀。
“想啥呢這是？正好我找你有事，跟我過來。”段志濤跟三姐夫一出來，就見弟弟站那一臉驚恐的看着屋裏，他好笑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把人叫道沒人的廚房。
沒錯，確實是沒人的廚房，他覺得今兒個在家做飯已經做不開了，就直接徵用了東西兩家的廚房，所以主戰場都在東西兩院呢，他們家只燉了個排骨，悶了個雞。
“三哥，仗着你家地方大，這要是換了我家，大夥都可以出去凍冰棍了。”坐都坐不下。
段志濤淡淡一笑：“村裡誰家不這樣？我看你是在城裏肅靜慣了，對了，你都多大了咋還不結婚？連玲玲都當媽了，咱們這輩的可就你一個了，到底有沒有對象啊？”
段志強被說的臉一紅，撓着腦袋道：“有了一個，可她媽去年有病了，現在還不知道啥情況呢，看看再說吧。”
一聽這話，段志濤就明白了大半，不用說，指定是他三嬸見人家媽有病不好，怕以後成拖累，所以在這觀察呢，至於觀察到啥時候，就得看那姑娘的媽啥情況了。
想到這，他也不再提這茬，直接開始說正題：“我找你是想讓你幫個忙，你上過大學，認識的也都是文化人，你回去幫我打聽打聽，問問這個孵化雞蛋，有沒有啥高科技方法？”
“高科技方法？”段志強被三哥說的有點發懵，“孵小雞不就是蓋上棉被數日子嗎？還能有啥高科技？”
“那可不一定，你看看現在，做衣服有縫紉機，洗衣服有洗衣機，誰知道孵雞蛋能不能有啥高科技？再說了，就算沒有高科技，你幫我問問，有沒有提高成活率的方法也成，你三哥我兩眼一抹瞎，想打聽都不知道上哪。”為了這，他還特意買了兩份報紙，結果可想而知，沒見誰提起孵小雞啊。
見三哥說的有趣，段志強點頭笑道：“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我的同學天南海北哪都有，回去我給他們挨個寫信，讓他們都給我上當地打聽去。”
聽到弟弟這話，段志濤欣慰的點了點頭，第一次發現人脈的好處，想想他自己，同學啥的就不用說了，都是一個村的，剩下的幾個損友還是趙六那伙的，讓趙六幫他孵雞？呵呵，吃雞還差不多。
心裏正磨叨呢，就聽門口傳來段大姑特慈祥的聲音：“志濤啊，有啥活用大姑不？今兒個家裏人多，有活你就吱聲，咱都是一家人，千萬別客氣。”
在屋裏聽了一堆烤雞蛋的好處，這位實在是坐不住了，就跑這主動出擊來了。
“啥活？”段志濤裝模作樣的左右瞧瞧，而後很認真的建議道，“活都讓我安排出去了，家裏也沒啥活了，大姑你這麼大歲數了，來一趟也不容易，還是進屋陪我奶多坐會兒吧，她都想你們了。”
“噗嗤……”憋不住笑的段志強被倆人一瞪，忙忍着笑舉手道，“我去後院廠房瞧瞧，大姑你坐，和我三哥慢慢聊。”頗孝順的給拽了個凳子，這位腳底抹油溜了。
被留下的段大姑瞅着侄子似笑非笑的眼，一開始還沒好意思說雞蛋，可說來說去她侄子也不往那邊說，只能硬着頭皮道：“志濤啊，大姑聽說你弄那烤雞蛋不錯？我們家你倆表哥都在家待着呢，你看看讓他們也去烤雞蛋成不？”
其實東西都是那些東西，她倒不用非得跟段志濤說，可別忘了，段志濤給自家人的雞蛋便宜啊，一個便宜一分，一百個就是一塊，時間長了這裏面可是差着不少呢，所以她要想買便宜雞蛋，就必須得和段志濤說。
段志濤見他大姑找了來，就明白了個七八分，現在把他大姑也晾了半天，他也就沒再賣關子：“都是一家人，想掙錢當然沒啥說的，和我大哥他們一個價，都是六分一個，我表哥要是想在A縣賣呢，就去我二舅哥那拿雞蛋，也省得來回跑，不過我建議他們最好是去B縣賣，你們家離兩邊的路都差不多，和這幫人搶啥啊，去了你們獨一份，估計賣的更好，到時候我給你們幾天一送貨。”這麼一來，他的烤雞蛋也有了新出路，雙贏啊。
段大姑沒想到侄子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心中高興，越加覺得對方的話在理，忙出去把兒子叫來，讓哥倆商量具體細節，烤雞蛋這事就算定了下來。
當天的生日那叫一個熱鬧，不只是段家人，左右鄰居，後院工人，連范家哥倆和崔家老兩口都來了，范興華是自己想來，范興業是被弟弟拉着不情不願……
這麼多人分三家擺桌？等吃完這飯，作為主人的段志濤，菜沒吃幾口，風到灌了一肚子。可看到炕里眉開眼笑的奶奶，他輕笑的一嘆，不管咋說有高興的就成，只要他奶高興，自己也就算沒白忙了。
當天兩家人也沒白來，臨走的時候，每人撈着個小條幅，打開一看——“晨光烤雞蛋”？
“沒錯，就是晨光烤雞蛋，回去弄兩個竹竿子綁上也成，用塊木頭板釘上也成，遠遠的一看多醒目？”更主要的是，時間長了大夥就都知道有個晨光，晨光咸雞蛋，晨光烤雞蛋，晨光鮮活雞，晨光白條雞，今後他還要開發更多的晨光產品，讓晨光的東西家喻戶曉，走出這片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