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開黑店
閣樓上一間隱蔽的房裏,男人扳着張冰塊臉,比吃人還讓人心驚膽顫。
而蹲在他身前的女孩臉色也不好看,嘴裏一直不滿的提醒道,“你能不能放鬆些?你這樣我怎麼給你易容啊?你要是不想幫忙就直說,擺臉色給誰看啊?最討厭你這樣的了。”
面對她喋喋不休的不滿,沈炎瑾臉色又青又黑,就在月稀寶要給他貼鬍子的時候,他突然一把奪過從寧南凡臉上撕下來的假鬍子,然後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沈炎瑾,你到底想如何?”見狀,月稀寶忍不住怒了。
“本少不用死人用過的東西。”男人冷聲回了一句。
看着地上的假鬍子,月稀寶也有些為難。那寧南凡用的就是假絡腮鬍,其實她覺得挺慶幸的,至少在道具上可以省不少事,所以她把寧南凡臉上的假鬍子摘了下來。本來打算就用這鬍子給面前這男人粘上,誰知道他竟然如此挑剔。
她沒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沒過多久,她拿着一把剪刀返回。
“你做何?”看着她手中的剪刀,沈炎瑾微微眯眼。
月稀寶在他對面坐下,一邊把自己垂肩的烏髮攏到身前,一邊不冷不熱的回他,“既然你不想用死人用過的,那我只能重新做一副假鬍子。”
就在她準備剪下自己的烏髮時,只見沈炎瑾怒容乍現,並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瞪着她,“你膽敢剪了試試?”
月稀寶冷着臉望着他,“麻煩你放手,我剪我的頭髮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炎瑾快速的從她手中奪下剪刀,並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前,鐵青着臉怒道,“月稀寶,你給本少聽好了,你從頭到腳都是本少的,你若再敢亂來,本少不會跟你客氣!”
月稀寶都被他逗樂了,只不過笑得有些諷刺,“我是我母後生的,我母后都不會說這樣的話,我想問沈少主,你哪來的自信?”
沈炎瑾收緊冷眸,突然低頭就將她紅唇堵住,蠻橫又霸道的直闖她香軟的檀口。
月稀寶也沒掙扎,在他面前,她越是掙扎越是討不到好處,只不過她也沒回應,任由他蹂躪自己的嘴巴。
直到沈炎瑾的手開始在她身上亂摸,她才忍不住將他腦袋推開,眼眶紅紅的瞪着他,“沈炎瑾,你夠了沒?是不是覺得這樣欺負我、羞辱我很得意?”
看着她被自己啃得有些微腫的紅唇,沈炎瑾抿着薄唇沒回嘴,只不過卻厚着臉皮將她抱在懷裏。
這幾日來,月稀寶接觸得最多的就是他結實的胸膛。他時不時會抱她,晚上睡覺也逼着她跟他睡一起,她承認,他的胸膛是很溫暖,跟他的性子完全不一樣。可是他能不能改改,別總一副大爺的樣子,她看着真的眼疼、心疼、渾身都不好了。
“沈炎瑾,你能不能改改脾氣,我真的不喜歡你這樣。”她抱上他精壯的腰身,感覺到他身子突然繃緊,她帶着哭腔要求道。
她的秘密已經被他知道了,她沒法再假裝下去。可是要她和他好好相處,這男人根本就讓她高興不起來。
“嗯。”自她頭頂上傳來低沉的應聲。
月稀寶抬頭看着他冷硬的下顎,眼中有說不清的委屈。
“不許哭。”見她眼眶紅紅的,沈炎瑾又忍不住下令。他都怕了她這樣子了!
“那你怎麼不笑?”月稀寶不滿的撅嘴,“你就知道耍你的少爺脾氣,你可有在乎我的感受?”
“……”沈炎瑾嘴角狠狠一抽。
看着她撅嘴的樣子,他一個沒忍住,又親了上去——
對沈炎瑾來說,他現在不好碰她,也只能親親摸摸來給自己解饞了。
嘴裏全是他的氣息,就連鼻翼里的呼吸,都是他身上冷冽的男性氣息,這些,就算月稀寶想拒絕都拒絕不了。比起剛才,他這次沒用力氣啃咬她了,而是極其溫柔的同她糾纏。面對他難得的溫柔,她心思複雜着,鬼使神差的竟然開始回應起他來。
“嗯……”
她的妥協對沈炎瑾來說無疑不是一種刺激,呼吸瞬間都變得氣喘起來,身體因為她緊貼在自己身上而變得緊繃,所有的衝動直向一處彙集。
一邊同她唇齒糾纏,他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不要!”雙腳一離地,月稀寶突然回過神,見他要往床邊去,趕緊出聲制止。
“就一次,可好?”眼前的她臉頰如霞,水眸朦朧,又羞又委屈的樣子比勾魂的妖精還讓他心動,他根本就把持不住!
天知道他有多想,每日守着她、看着她,晚上也抱着她,可是就是不敢動她。
面對他直白的求歡,月稀寶臉頰上的紅暈更深,剛抬頭想拒絕他來着,突然他俊臉在眼前放大,又一次將她紅唇覆上——
一個時辰后
同樣在房間裏,男人坐在凳子上,女孩依舊跪在他身前,只不過這一次比起之前,情況又不一樣。
此刻的男人眸光柔和,冷硬的俊臉上甚至帶着一種叫‘饜足’的表情。
而跪在他身前的女人,儘管臉紅如霞,可兩眼淚汪汪,脖子上還有被人欺負過的痕迹。
“沈炎瑾,你給我把眼閉上!”看着她色迷迷的眼神,月稀寶委屈的惱道。這混蛋,簡直就是個大騙子!
說好一次的,結果他居然得寸進尺……
某少這一次表現得很聽話,說讓閉眼就趕緊閉上了眼,就連之前月稀寶想給他戴上的假鬍子他都沒有再拒絕,乖乖的讓她給自己粘在臉上。只不過那雙手很不規矩的放在月稀寶腰間,閉着眼的他雙手若有似無的在女人腰間遊走,那暗帶陶醉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剛才的激情。
對他流氓般的舉止,月稀寶只能咬牙切齒的忍了。身心都給了他,她還能怎樣?
半個時辰之後,她才走出房門,而門外,沈愛嫣似是早就在等她了,見她出來,趕緊將她拉到一間空屋子裏。
“寶兒,你跟我哥在忙什麼?這天都快亮了。”
“沒什麼……”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月稀寶臉紅耳臊,目光躲閃,趕緊轉移話題,“愛嫣姐姐,你跟我皇兄準備得如何了?”
沈愛嫣突然皺眉,“準備得差不多了,可是那三娘不知道跑哪去了,找遍了怡春樓都沒找到她。”
月稀寶也皺眉,緊張道,“會不會出何事了?”
沈愛嫣搖頭,“你哥說她可能跑了。她知道我們的底細,估計是害怕受牽連。”
“那怎麼辦?要是老鴇都沒有了,豈不是更加讓人懷疑?”
正說著話,月羲霖穿着一身白袍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你們躲在這裏說何悄悄話?”
“皇兄,聽說三娘不見了,是嗎?”月稀寶朝他走過去認真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如何做?要不要我和愛嫣姐姐假扮三娘撐住怡春樓?”
聞言,月羲霖搖頭否決,有些嚴肅的叮囑她,“不許胡來,你以為當老鴇是人人都會的?”
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妹妹,他才不會把這兩個女人推出去,更何況他願意,那沈炎瑾也不會同意。
“對了,沈炎瑾呢?”月羲霖突然問道。
月稀寶撇嘴,一臉的嫌棄,“那傢伙嫌寧南凡的樣子太丑,不想出來見人,正在房裏生悶氣呢。”頓了頓,她又趕緊說道,“別管他了,他就是那樣的人,讓他自己先適應適應吧。”
月羲霖認真的瞅了一眼她,突然蹙眉朝她靠近,用着兩個人才聽得到的嗓音說道,“寶兒,你沒事離他遠一些,別讓他占你太多便宜,最好狠狠冷落他一番,知道不?”
他話里分明就有其他含義,月稀寶哪會聽不出來,臉頰開始發燙,她知道她這精明的皇兄肯定知道了什麼,於是趕緊應道,“皇兄,我知道怎麼做。”
月羲霖悶悶的應了一聲。主要是他這妹妹臉皮薄,他不好說得太直接,要不然他跌定讓寶兒把那沈炎瑾給踹了。
瞅着月稀寶脖子間的紅痕,他心裏就特不爽,總覺得像是自家地里的菜被人糟蹋了。
而此刻的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己,不一樣把別人家的菜糟蹋了?
看着他們兄妹倆說悄悄話,沈愛嫣趕緊湊了過來,“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神秘?”
月稀寶尷尬的低下了頭,而月羲霖則是伸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前,嚴肅的警告道,“以後不準亂跑知道不?要是被我發現你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月羲霖,你別如此霸道行不?我哪亂跑了?”沈愛嫣瞪着眼很是不滿他霸道的語氣。
看着‘哥嫂’鬥嘴,月稀寶就忍不住想笑。她現在突然有點羨慕他們了……
不像那個男人,整天就知道板著臉,悶都悶死了,每次跟他吵架她都像丑角一樣,一個人瞎鬧。
無視兩人繼續在房裏‘打情罵俏’,月稀寶坐到凳子上,開始想起了對策。
“皇兄,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冥思苦想之後,月稀寶突然興奮的朝月羲霖問道。
“嗯,說來聽聽。”跟沈愛嫣繼續拉拉扯扯,月羲霖頭也沒回的應聲。
看着他倆一點都不正經的樣子,月稀寶撇嘴,並起身往外走,“算了,你們繼續,我還是去找沈炎瑾說吧。”
……
第三日傍晚,怡春樓迎來了一批比較特殊的客人,各個粗獷粗魯,手握刀劍,身上一股子豪氣洒脫的氣息,一來就讓人打聽‘二爺’在何地方。
三娘走後,月羲霖早就出銀子買通了所有的姑娘,也答應事成之後會給他們一筆銀兩讓她們以後從良安生。
五六名陌生男子,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其中一名膽大點的姑娘主動的為幾人引路,將人帶到了‘二爺’房中。
香氣熏人的房間裏,美人歌舞,美景怡人,坐在屋中的絡腮鬍男子帶着微醺的神色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各色美人,酒不離手的樣子,別提多愜意瀟洒了。
“二哥,出來好些日子了,怎的還不回去?”一進門,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就直言問道。
“你們都來了?”見幾人進來,‘二爺’露出一抹驚喜,趕緊朝旁邊的美人命令道,“你們還坐着做何?還不趕緊給我兄弟上酒。”
幾個粗獷的大漢也沒客氣,在房中各自找位置坐下,屋子裏的美人們也趕緊搬來桌子,並讓人上了酒菜,還有不少美人自覺的進來作陪,一個個美人似乎早就習慣了迎合,所以做得也很自然。
“二哥,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你幾日未歸,都發怒了,你打算何時回去?”剛剛說話的大漢又開始問道。
“哥幾個別擔心,今晚過了就回,放心吧,師父不會追究的。”二爺無所謂的回道,儘管那嗓音有些冷硬,但同寧南凡的聲音也相差不多。
幾個人只當他心情不好,並沒有多想,其中有一人略帶羨慕的說道,“二哥,你可真是好福氣,能得師父如此疼愛。”
二爺朝他揚唇笑了笑,並沒搭他的話。見美人們給幾個男人斟好了酒,他舉起身前的酒杯,沖幾個大漢說道,“既然你們都來了,那今晚就在此好好玩樂,放心,師父那裏包在我身上。來,敬大家一杯,我先干為敬。”
看着他豪氣的將酒飲下,幾個大漢也沒拘禮,跟着將酒杯里的酒都喝了下去——
……
一刻鐘之後,看着東倒西歪的幾名大漢子,沈愛嫣捧着肚子,笑得都快斷氣了。
“月羲霖,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開黑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