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原來如此

第八十八章 原來如此

花色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但卻因為秋木析突然起身又是一個趔趄。秋木析見狀乾脆攬着花色走向桌子,對推門而入的春久道:“端進來吧。”春久“哎!”一聲應下,而後便抬腳進屋。

花色今日一天也沒有像樣的吃些東西,如今確實餓得慌。見春久將東西端了過來進來,也不管身旁坐着的秋木析,斯文的吃了起來。好在春久備了兩份麵食,二人無言的填飽肚子。

吃飽后,熱水也好了。秋木析這才解開二人繫着的衣裳對花色道:“今日累了一天,先用熱水去去疲罷。”說著將花色送到隔壁的房間,吩咐春久與香悅好好伺候着,自己抬腳出來。

房間裏熱氣氤氳,春久與香悅對視一眼,都是有些驚訝。二人哪裏看不出來花色喜歡的人是白君澤?白君澤才剛死,寧皇便一道聖旨讓花色嫁來秋家……卻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本來二人都是有些不喜這樁婚事的,哪裏曉得這秋家公子看着也是疼人的!二人既然喊花色一聲小姐,自然不會害花色。於是伺候着花色進了浴桶,琢磨着開口勸慰道:“秋公子倒是有心了。”

香悅也是點頭附和道:“是啊,秋公子對小姐卻是不錯。”

二人說完見花色無甚反應不由的抬眼去看花色,見花色發著呆二人不由相互給了個無奈的眼神。

花色再次踏上新房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秋木析不在,春久與香悅二人面面相覷,因着新房又沒有其他人也無人可問。

花色卻是道:“我累了,歇下吧。”說完自顧自上了床榻,竟是不顧滴着水的長發。

二人剛想勸慰。秋木析卻是已經進了屋子,對二人道:“你們也回去歇息吧。”

二人對視一眼,服了一禮退下。

新房只余花色與秋木析的時候。秋木析小聲道:“頭髮還濕着,這般睡著了第二日會頭疼的。”

花色不理。自顧自的睡着。若不是秋木析方才看着她進的屋子,還以為她睡著了呢。見花色不理,頗有些啼笑皆非。而後乾脆拿了帕子小心的替花色擦乾頭髮。自始至終花色也沒有出聲。

二人僵持許久,秋木析緩緩開口道:“我與你說說天熙罷。”說著也不等花色回應繼續道:“那日白芷需要藥引子,我喂你喝下墮胎藥后取了胎衣便將天熙抱了出來。本來以為那孩子活不了,卻是沒想到我抱着他出來的時候聽見他的哭聲。也是那孩子命硬,就這般活下來了。”

花色聽見他說秋天熙那個孩子的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聽到後面的話眼淚便不受控制的留了下來。那孩子……難怪那孩子如此黏着自己。想必是知曉了自己的身份才時常跑出來看自己的罷!

秋木析見花色有了些反應,又道:“天熙因着早產,時常生病。為了讓他能活下來,我請爹娘將他送到陳伯那裏。陳伯知曉那是我秋家的孩子,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這一留便是一年。彼時我的立場有些尷尬,不能將孩子帶在身邊,那時候我對你也是存了幾分防備幾分利用的心思,因此才沒有讓你們母子二人見面……”

白君澤,不。如今是秋木析,這一番話說下來確實傷人。花色按捺許久才忍下心中的不忿。自己背井離鄉,一心一意向他便是換來那般的猜忌……

花色咬着唇。深吸一口氣,壓下就要噴涌而出的情緒。因着太過用勁,花色甚至嘗到鐵鏽味。秋木析倒是七巧玲瓏心,絲毫不避諱地便將自己的身世說與花色聽,怕是已經知道花色看出來他的身份了吧!

是啊,他身上那股葯香味怎麼能騙的了人?況且花色這幾年來,時時都要想他好幾遍,又怎麼會認錯?

花色知曉秋木析有替身,卻是不知道他有幾個替身。這般雙重身份來回切換。他也不嫌麻煩。

那他如今又是什麼意思?又是愛慕又是求親,在沒有放棄“白君澤”那個身份的時候還幾次三番向自己表示好感。

明知道自己誤會他殺害自己雙親。卻是從不解釋。甚至讓自己親手葬送“白君澤”這條命。

花色本來對“白君澤”就有情,那般誤殺了自己喜愛的男子之後。花色又怎麼不悔恨?秋木析要的便是自己這個情緒吧?然後又趁機向寧皇求娶,讓自己死而復生,莫不是那般就以為自己會感動,而後便依了他?

呵!花色自是不會!情愛若是算計着得到的,花色要它做什麼?

花色得到結論后反而沉澱下情緒。左右二人都是知曉彼此都還清醒着便乾脆起了身對秋木析道:“回門那日讓天熙也陪着去罷。”

秋木析說了這麼些話,沒想到花色開口的第一句卻是這個。雖說愣了一愣,但還是點頭說好。

花色也沒有其他的話要說了,復又睡下道:“我累了,明日還要早起,歇下吧。”說著也不管秋木析,自顧自地睡下。

秋木析一愣,隨即生出苦笑來。花色經過幾次大起大落的情緒,本就是溫和的性子,如今只怕要生出出世的心思來。自己這招棋走的實在是不妙。可是若不這般,只怕將花色留在身邊也成問題。好在有個天熙可以做二人的潤滑劑,只盼着花色能早日想開才是。

洞房花燭夜,二人便這般各懷心思的睡去。

秋木析選擇在這個時候回秋家也是情勢所逼,自從知曉自己是秋家嫡子后,秋木析便知曉總有這麼一天,畢竟秋家嫡子在床上一躺就是二十幾年,若是沒有足以讓秋家眾人心服口服的准繼承人出現,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明爭暗鬥。

如今與宗家差不多年紀的秋家除了秋允畫還有三兩名卓越不凡的,那些人秋木析也是暗自打探過,相較來說都還可以,可惜野心太大,資質也算不上上乘,甚至不如秋允畫。

至於秋允畫,雖說坐上秋家族長的位子也不是不行,可是他身邊有太多不確定因素。秋允畫的爹爹與自己的爹爹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之前在爹爹繼承族長的時候二人鬧過不愉快,若是任由秋允畫接手這個位子,只怕這之後秋家誰當還不一定。思來想去也只有自己擔起這個責任。

可是身為神司也是有很多責任,颯禁初初登上寶座的時候,身邊正是缺人的時候,而且颯禁此人向來野心勃勃、不安於現狀,若不然也不會秋木析也不會去永豐小鎮,也不會遇上花色。

這麼一做便是好些年,等想再抽身的時候更是難上加難。而且身邊還有那麼些追隨者。子環與紅秋二人倒好說,本就是自己親妹子,安排好去處也算不負二人的情。

因着這二人是神司面前的紅人,秋木析自然不能將她們帶回秋家。於是挑挑揀揀許久,才將二人嫁了出去。

宴仕一家是名門,紅秋嫁過去自是不會為生計發愁。但是子環那邊……她喜歡的秦方卻是照料自己的暗侍。

無法,秋木析只能勸慰秦方投靠寧皇,寧皇是什麼樣的人,秋木析比誰都清楚。因此秦方果然成功進了朝堂,而後的發展雖說不會太大,但也不會太小。這樣,至少也是對得起子環了。

還有好多,都是為了“白君澤”身份消失鋪路。

“白君澤”一死,秋木析輕鬆了好多,每日要做的遠不如神司時候的工作量。出去每日帶颯汝寧那孩子有些讓人頭疼之外,旁的比起神司那個職位簡直好上太多。

第二日一早,花色早早地起身,春久與香悅起的也早,替花色梳了婦人髻,找了件鮮亮的衣裳梳妝后與秋木析一起去拜見秋家的長輩們。

二人到的時候,秋木析雙親的院子裏已經來了不少人。見到花色都是上下打量着,眼裏止不住的好奇。

二老都是坐在主座上,秋木析的娘親見到花色笑的溫和,招手讓花色過去。二人花色都是眼熟,是紅秋婚事時候“白君澤”帶着自己去見的二位老人。

老爺子看着年輕,今日又是穿着絳紫色袍子,整個人精神抖擻,絲毫不像是近半百的男子。

至於主座上的另一人今日精神有些懨懨。雖說一開始見到花色笑的溫和,但是後來好像根本支撐不住了似的,等花色二人敬過茶便歉意道:“我今日身子有些不好,你們先在這裏玩玩,若是覺得無趣便自行離去罷,我也不留你們了。”

說話倒是乾脆。花色輕輕笑笑,總覺得這位婆婆比起尋常人家的要好些。

等秋木析娘親離去后,院子裏此起彼伏的都是吵鬧的聲音,秋家族長乾脆拉着臉將人一併轟了出去。最後便只剩花色與秋木析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蹲在一旁的秋天熙。

小傢伙見到花色顯然很高興,一雙眼睛都要發亮了,但是磨磨蹭蹭不敢上前。秋木析見母子二人一樣的神情頗有些啼笑皆非,對着天熙招招手道:“過來給娘親請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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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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