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戒嚴
那少女見二人一時被唬住,臉上出現一抹得色。他身旁的壯漢們隨即也反應過來,紛紛道:“是啊,我們小姐身份尊貴,哪是你們這些不知道誰家的平明百姓能比的?”又說花色與白君澤是私奔出走的云云。
白君澤輕蹙眉頭,見花色也是臉色微微有些不悅,回頭道:“敢問小姐是哪家千金?”
少女臉上的得色更重,斜眼瞟了瞟身旁的隨從們,隨從們上前道:“我家小姐乃是當今神司大人的未婚妻!豈是你等凡夫俗子能相提並論的?”語氣無不自豪。
此話一出,白君澤與花色俱是一噎。花色抬眼便見白君澤臉上微不可見的僵了一僵,白君澤也是看向花色。二人視線相觸后都是一怔,隨即白君澤面上便露出苦笑來。
花色見他好似不知情,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興味來。白君澤哪裏沒有看出來?終於想到要回復那邊的人,道:“我們二人也是從卉城過來,怎的不曾聽過神司大人有未婚妻?”
那些人好像就等着白君澤問,更是傲慢道:“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豈是你們這些小民能知曉的?”此番說完白君澤也不知道緣何反而鬆了一口氣。花色猜想該是無礙,於是也沒有再搭理那些人。
白君澤抱拳道了句:“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沒有意外看到那些人又往上昂了昂的頭,白君澤嘆氣道:“如此諸位慢慢遊玩,我們便不打擾了。”說完利落的上了驢車,揮起鞭子馭起驢車來。
那被救的漢子如今躺在驢車上,突然動作的驢車讓他倒吸一口氣來。花色見狀也上了驢車絲毫不在意身後的那些人。
那小姐倒是沒想到這三人這般動作。被氣得一噎,但是又找不到留下人的辦法來,恨恨的一跺腳,冷哼一聲道:“給我攔下。”
後面的人自然聽話的撲上來,白君澤揚了揚鞭子甩到地上。一時塵土飛揚,那張牙舞爪過來的人全都被嗆了個正着。驢車此時的動作卻是快了起來,許也是知道身後有危險的緣故。
驢車晃晃悠悠的走出那些人的視線,那躺在驢車上的男子才道:“多謝二位貴人相助。”二人自是放他下去,並叮囑他若是有條件最好搬走一段時日,也沒有問具體緣由。那人見二人沒有問緣由好似鬆了一口氣。之後便拖着一身傷踉蹌的走了。
只余花色與白君澤二人的時候,敗局只能才道:“學醫是為救人,以後莫要再做今日的舉動了。”
原來是花色趁那些人不備,散了些葯與那些人。也是,若只是白君澤的一鞭子致使塵土飛揚。也不會耽擱這麼長時間的。驢車總不至於比馬車快吧?
花色聽白君澤這麼一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白君澤見花色不答嘆了一口氣,之後也是沒有說話。
又是走了許久,這一路不再有風波,到了晚間的時候已經回到卉城,陳州本就離卉城不遠,若不然白君澤也不會獨身一人帶花色上路。
只是二人備官兵擋在了城外。說是城內戒嚴,如今不得放任何人出入。二人尚且莫名其妙,有告示貼了出來。說是城內有刺客。如今不得任何人出入。
白君澤見了便與許多人一般垂頭喪氣的走了。待到無人處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動作,就有暗衛從隱蔽處出來。白君澤問了一些問題之後頷首讓人退下。
那名暗衛是等在城門口的,白君澤道城內並無大事,說有刺客戒嚴也只是借口而已。大概是阻攔白君澤進城罷。花色聽白君澤這麼一說便看了看白君澤胸口的位置。
那裏花色曾看到白君澤放了東西。白君澤見花色已經知曉,也不隱瞞直接道:“這是趙謙放在趙昕處的兵符,身為刑部之人卻擁有自己的軍隊。這些都是足以滅九族的重罪。”
花色倒吸一口氣……趙謙等人竟是存了這等心思?花色沒問,白君澤便回答道:“造反他們自然不敢。只是人對權勢的**是無窮的。再讓他們養精蓄銳幾年只怕不好說……”
白君澤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平談談,好似說在平常不過的一件事一般。只是這件事確實足以讓朝中震亂的。想着花色又有些感慨:撇開其他的不談。白君澤是真的為寧國百姓竭盡所能了。
只怕白君澤養了自己的暗衛除了自保,為寧國出一份力的心情也是有的吧?花色向來看不懂白君澤,如今一點一點了解反而覺得他是單純的人。如此一來,雙親之死到讓花色疑惑起來,因為白君澤完全沒有必要殺死自己的雙親啊。
雖說自己確實聽到林莫說了,但是林莫此人太過偏激,那時候也是林莫讓自己遠離白君澤的時候,不能排除林莫為了讓自己對白君澤死心安排了一場戲……
想着花色自嘲的笑笑,花色啊花色,為了一己私慾現在寧可自欺欺人了么?
天色漸漸暗下來,白君澤找了個地方生火,又捉了一隻野兔。二人裹了腹之後白君澤對花色道:“晚些時候我們進城,現在你歇息一會罷。”
花色知曉白君澤的本事,自然不會有意外,點點頭算是應下。而後找了一顆樹靠着小憩一會。因着是夜晚,涼風吹的有些凍人,花色抱着胳膊想要找個避風的地方,可惜這四周並沒有避風的地方,惹得花色打了好幾個噴嚏。
又是打了好幾個噴嚏過後,白君澤嘆息一聲道:“驢車上有衣服,為何不穿?”
花色身子一僵,總不好說自己來了葵水,衣服已經弄髒了吧?
不過白君澤倒沒有再問,脫了自己的外袍兜頭罩住花色道:“你在這裏莫要走動,這裏有火把野獸不會過來的。我去去就來。”花色不知道怎麼接話,只是頷首,不做他說。白君澤便身着單衣隻身離開了視線。
白君澤走後花色才切實感受到白君澤帶來的安全感,本就是天黑,又是空無一人的地方,除了火舌灼燒着木柴發出的劈啪聲便沒了其他聲響。花色一人有些焦灼不安,不管如何,總是希望白君澤能早些回來。
好在白君澤並沒有將花色丟下許久,大概一刻鐘左右就回來了。花色雖然害怕,但是白君澤回來后也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模樣。
好在白君澤並不知道花色的心理,吩咐花色道:“把東西帶上,我們進城。”
說是東西也只有兩件換洗的衣裳而已。想來白君澤是要棄驢車了,花色聽話的將包袱拿起來,對白君澤道:“東西都在這。”
白君澤嗯一聲,走上前來對花色道:“驢車目標太大,我們只能棄了。”
花色也只是嗯了一聲,之後便隨着白君澤往卉城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君澤毫無徵兆的攔腰抱起花色,花色一驚,尚未尖叫便把喊聲抑在嗓子裏。
白君澤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之後便登上了城門。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卉城城門這裏了。
此時城門上並沒有官兵站崗,白君澤又是一身好本事,二人輕鬆的便上了城牆之上。到了城牆白君澤將花色放下來道:“還要委屈你些時日,此番我出來知道的人並不多,神司府里有‘白君澤’當值,趙家人只怕知曉府里的那位是假的,如今設了天羅地網來捉我。我故意透露消息與他們,便是想着抓準時機反將他們一軍,這些日子還要委屈你不要露面。”
花色腦筋一轉便知道其中的緣由,不由暗自佩服白君澤。府里的那位‘白君澤’是做給不相干的人看的。他的行蹤卻是故意透露給趙家人的,帶着自己便是為了方便他們追蹤。趙家人知曉白君澤的手段,自然要在白君澤見過皇帝之前設下天羅地網捉他。而白君澤卻是隱忍不發,又或者故意為之。等白府里的那位‘白君澤’‘不小心’露出破綻來,讓人詬病。趙家人那時候定會趁機要白君澤難堪,至少要讓他失了威信。白君澤等的怕就是這個時機。也不知道到時候白君澤會怎樣漂亮的翻身。
白君澤帶走花色也只是為了更方便他們知曉真正的白君澤的行蹤而已。等想明白了花色在心底嘆息一聲,也不知道是為白君澤利用自己生氣,還是因為此番白君澤的行動不是因着自己想的緣由而失落。
白君澤是將花色安排在之前二人看過的那座宅邸的。那裏是白君澤的私宅,不屬於白家,不屬於神司。出城之前白君澤帶花色過來看過,二人只是轉了一圈便走了,花色更是沒有往心裏去。現在才知道,原來白君澤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地……
回到宅邸已經有些晚了,僕人也已經熄燈睡去,二人只能自己動手燒了些熱水,而後各自洗漱回房。這府邸里的僕人也是管事的,聽到有動靜起來了七七八八,最後都被白君澤遣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