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你爺爺給你留了多大一隻箱子啊?!
威爾遜為之一滯,接着慢條斯理地烘烤雪茄:“駱,你很讓我為難啊。我一共才有四件鬥彩,都是精品,這……不可能……”
駱漢威察言觀色,肯定語氣:“沒有什麼不可能,老威爾遜,你收藏的鬥彩其實只能算三件半,一隻雞缸杯、一隻葡萄杯、一件天字罐,一件殘品高士杯而已。”
威爾遜吸口雪茄,退到沙發上坐下:“孔,科爾金你們也去看看,太難得了,”他嘆口氣,“駱,我必須回去考慮考慮,如果我答應你的要求,能不能儘快簽協議?”
駱漢威故作為難:“儘快嗎?我還想讓幾個阿聯酋收藏界的朋友看看呢。”
威爾遜真急眼,怕什麼來什麼,那幫石油販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看上喜歡的東西從來不問為什麼,直接拿錢砸。
“駱,你不能讓朋友傷心,”威爾遜鬆鬆領結,“看在我們多年朋友的份上,馬上籤協議好嗎?”
駱漢威推推眼鏡,為難:“這……這好嗎?”
“好,沒有比這更完美的結局了,”威爾遜過去擁抱駱漢威一下,轉身對楊平說:“親愛的楊,我們需要紙和筆,謝謝。”
就是這麼簡單?楊平看看目瞪口呆的許幹事和賀勇,苦笑着搖搖頭。
協議在孔和柯瑞金的見證下很快簽完,威爾遜恢復了一位勛爵該有的風度:“我們應該為了這次合作干一杯。”
大家碰完杯。孔對那些中王國時期的首飾念念不忘:“親愛的楊,呃,無意冒犯。剛才我看到你那個大背包,那裏面不會只裝了這件不到三十厘米高的雕像吧?”
眼睛很毒嘛,楊平呵呵笑:“嗯,裏面還有些東西,不知道您感興趣不。”
他直接把大背包來個底兒掉,裏面的東西嘩啦啦地全倒在地毯上,反正不是瓷器。不怕磕碰。
賀勇驚得嘴都合不上,許幹事多少了解楊平的行事風格。捂着臉權當不認識這貨。
剩下的人都傻了,臉頰一個勁兒地抽抽。
“哦,駱,快制止他!”
“上帝啊!你在幹什麼!”
“天啊!這都是什麼?!快看!”
“呃。那個……楊生,動作溫柔些……”
一地的中王國時期的黃金古董!大家顧不上埋怨,圍過去開始翻檢。
威爾遜激動地撿起一面黃金盾牌:“這是四千年前女王禁衛的裝備!這和荷魯斯神是一起的,上帝啊!上帝啊!賣給我!”
楊平悠閑地翹着二郎腿,抽口雪茄,笑得陰險:“其實我們也可以考慮交換的。”
孔一手拿着拐杖頭權杖,一手托着個縮小版獅身人面像:“楊先生,我的私人博物館永遠為您敞開大門,我們可以商量交換細節嗎?現在。”
柯瑞金拿着幾枚黃金鑲嵌土耳其玉。青金石的戒指,蹙着眉頭:“這上面是陰刻是女王的標記,四千年啊。這戒指曾經戴在女王的玉指上,楊先生,楊先生,伯爾根實用藝術博物館裏有大量的園名圓古董,甚至有個展館就以園名圓命名!我們可以換的,這些胸飾、項鏈、聖甲蟲我都要了!”
中國文物工作人員相對保守得多。對外國的文物涉獵不深,興趣不大。但是對這三位的提議就太感興趣了。
許幹事焦急,用中國話直說:“小楊,我可以幫你清理這些埃及古董,列出明細,你可要多換些國寶回來啊。”
楊平搓搓下巴:“嗯,我可以考慮,只是不能總捐吧?很多人對此非常有意見。”
賀勇不懂這些,站在楊平身邊低聲開導:“小楊,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唯金錢至上的人,你想過沒有,一個人擁有了足夠的財富,那接下來精神追求是什麼?你就是建造一座比津城張先生更奢華的瓷房子,或者直接建座琥珀宮又能怎麼樣?總不能每天抱着無數的極品古董睡覺吧。”
楊平不置可否地用手指敲擊桌面:“我怎麼感覺人家外國人對埃及文物比對咱們國家的文物更感興趣呢?”
許幹事咳嗽一下:“這個嘛……其實每個國家都有歷史,本國人肯定對本國的文物更加重視。你現在手裏的這批埃及文物都是距今四千年的物件兒,你想換的只不過是幾百年的東西,再加上中國的文物世界保有量有點兒太多,不說別的,就說咱們的書畫,看似一個個都能拍出天價,其實在歐洲還是西方的油畫更受歡迎,相對來說中國書畫的價格還是很低很低的。”
“嗯,不過我對四千年前的東西也不是很喜歡,換吧,看看能換來點兒什麼。”大方向定下,就看這幾位能出什麼樣的代價,當初要是把那具女王黃金人形棺槨帶出來估計能換下整個博物館了。
正在商討細節,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爸,大托尼要表演了,快來看啊!”臭寶管溫血馬托尼叫大托尼,那家裏的喜樂蒂就是小托尼了。
駱漢威和威爾遜的交換協議已經簽訂,他現在無事一身輕,關注點早就轉移在托尼身上。
他拍拍手:“老威爾遜,去看看楊先生的馬吧,你絕對不會失望,相信看完托尼的表演你會花一萬歐元讓你的母馬來配種的。”
威爾遜詫異:“一萬歐元?開玩笑嗎?找totilos配種不過才五千歐元。”
駱漢威彈彈煙灰,撇嘴:“totilos已經老了,不是嗎?托尼才三歲,我認為它將來一年單單配種就能賺到一千萬歐元,還等什麼呢,我們去欣賞托尼的盛裝舞步吧。”
楊平扶着收拾殘局。幾位歐洲頑主先去草坪上欣賞托尼的表演,臨出門還不忘囑咐楊平:“親愛的楊,麻煩善待這些四千年前的珍寶。嗯,動作溫柔些。”
等幾位歐洲頑主出了門,許幹事平迫不及待地蹲在楊平對面,幫着收拾女王飾品:“小楊,問你個事兒,剛才女子樂坊里彈琵琶姑娘用的是螺鈿紫檀五弦琵琶吧?”
楊平咬着雪茄,臉抽吧着:“嗯。嘶……是的。”
許幹事殷切:“那不是高仿的吧?”聽聽這話問的多有水平。
楊平把黃金盾牌裝進大背包,得空取下嘴裏的雪茄。眼睛都被熏出淚了:“不是,等會兒她們表演完您可以鑒定,嘿嘿,我手裏的東西還能有贗品?”
許幹事手一哆嗦。差點兒把黃金權杖扔出去:“真品?!你敢說那是真品?!”
“很奇怪嗎?”楊平現在財大氣粗,底氣不是一般的足,現在家宅安寧,可以預見托尼光配種年收入就有一千萬歐元,也就是一億軟妹幣,還有簡和邦德呢,酒店預約以及到半年以後,歐洲看得見的收益就可以讓這貨藐視一切規則了,“難道大唐聖音只能日本有?”
許幹事知道這廝出手絕無凡品。還是刨根問底兒:“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是真品,那這把大唐螺鈿紫檀五弦琵琶就是特級文物了。可以和金沙遺址內的鎮館之寶黃金打造的太陽鳥圖騰有一拼,在國內是為數不多不讓出國展出的特級文物,那麼,傳承呢?!你怎麼來的?”
楊平噎住了,是啊,怎麼來的?得想想怎麼圓回來。他踱步到窗邊,拉開厚厚的窗帘。城堡外的草坪上來賓們聚集在一起,觀看托尼的表演。布朗尼頭戴黑色闊檐禮帽,身穿黑色燕尾服,白色騎師褲,腳蹬高筒馬靴,駕馭着高大神駿的托尼,着着悠揚舒緩的旋律,變換着多彩多姿的舞步。
人和馬有種渾然一體的感覺,氣定神閑、風度翩翩,完美地表現了騎乘藝術的最高境界。雖然場地很平整,但畢竟不是專業場地,布朗尼的表演很保守,只是表演了完成s級的基本動作,就這已經讓來賓們瘋狂了。
中國人理解不了歐洲頑主們對馬術比賽的熱愛,這麼講吧,西方**圈兒里,喜歡一匹具有s級比賽資格的馬,就像咱們喜歡范爺一樣。
托尼表演結束,在轟鳴的掌聲里被牽回馬廄。
楊平轉過身,試探:“那個……這琵琶是我在我爺爺留的那隻箱子裏找到的……”
許幹事咬牙切齒:“你爺爺給你留了多大一隻箱子啊?!小楊,你知不知道,如果按你編的這個理由,你已經犯法了,這樣的文物是絕對不允許出境的,你難道不打算回國了?”
“哦,這個理由不行,我想想,”楊平蹙着眉頭:“嘶……那就是在維來塞科塞勒城堡地下室挖出來的,許哥你看行不行?”
許幹事也是被這貨帶溝里了,琢磨一下:“還是牽強,上次咱們一起挖掘的只有碧璽蓮花,已經報備過了,你這麼說不是坑我和賀勇嘛。”
楊平犯難:“這麼難辦?要不就說是贗品算了,乾脆就放城堡里收藏不帶回去。”
賀勇的臉皺着包子:“這不好吧,有違我們的原則。”
楊平從兜里拽出小葉紫檀手串狠盤:“我他哥就不愛接觸這些東西,一不小心就得進去,你說我一玩珠子的,咋老是和國寶過不去?”
他仰天長嘆:“唉,許哥,其實咱們這麼發愁也沒啥意思,一切都要建立在這把大唐螺鈿紫檀五弦琵琶是真品的基礎上,萬一是高仿那咱們就是杞人憂天了。”
許幹事咬着下嘴唇,搓搓手:“小楊,你要想清楚你是文物管理局榮譽理事,你有責任有義務不讓國寶流失海外,傳承的事兒我和蔣館長商量一下,相對螺鈿紫檀五弦琵琶,傳承畢竟是小事,只要能讓這件國寶認祖歸宗,剩下的事交給我們辦。你可千萬別做天怒人怨的傻事。”
楊平垮下肩:“ok吧,先鑒定真假,然後再說,這件東西要是真品,你讓蔣館長給我個交代,文物回購價可不能低,嗨,問題我也不需要啊,這樣,東西如果是真品,我自己留着,也別提捐贈的話,我保證不外流就是。”
許幹事擰着眉頭:“你留着?你留着就讓小姑娘彈着玩?萬一再給砸了呢?”
楊平被擠兌急了,發狠:“我擺家裏,插三根香,供着!”(未完待續)
ps:七月的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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