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戀愛了

“阿憶，你怎麼還沒有到啊？籃球賽還有不到五分鐘就開始了！”李子韻在手機那頭怒吼着，雖然體育館這邊人生鼎沸，但是以李子韻為中心的五米之內的人全部都望過來了。

“好啦，姑奶奶，我現在已經在學校門口飛奔過來了，不說了。”雷憶周末下午在木蘭居有表演，一表演完，就馬上卸妝更衣，坐計程車趕回學校。不是因為自己對籃球的熱愛，不是因為楊真三人“不看球賽不準會宿舍”的逼迫，而是因為雷憶答應了許哲曦。

天下起了雨，不大不小，雷憶因為離開木蘭居比較急，把雨傘落在了休息室。在校園裏行走的人有傘的打起了傘，沒傘的紛紛走到一旁避起雨來了。雷憶也不管雨大雨小，在雨中跑起來了，心想着越快跑到體育館，就越快不用避開雨了。

在雨中狂跑了十分鐘，終於跑到了體育館。楊真就在體育館門口等着，看到雷憶濕噠噠的頭髮緊貼在脖子上，後背上，一身短衣短褲運動裝緊貼在肌膚上，白皙的腿上佈滿了水珠，腳上天藍色的布鞋也因被打濕變成了深藍色，楊真用手擰了擰雷憶衣服上的水，心疼地問道。

“阿憶，你沒帶傘怎麼不叫我們去接你啊？”

“雨下得不大不小，你們過來也會濕身的。別說了，不是要去看球賽嗎？”說完，雷憶拉着楊真的手，往體育館裏跑。

楊真反拉着雷憶的手，滿臉關心地說，“阿憶，你這樣子在體育館坐一個小時會感冒的，我跟謝輝他們說一聲，我們回宿舍。”

“沒關係的，小真，我們進去吧。”

說著雷憶就拉着楊真進去體育館。雷憶是因為要趕着去體育館才讓自己變成落湯雞的，現在變成落湯雞卻不去體育館，那不是太吃虧了嗎？最重要的是，她已經答應了許哲曦。。。。。。

“阿憶，你跟許哲曦現在是什麼關係？”

自從那次相親大會之後，這個問題和關於這個問題的衍生問題就從來沒有停過。雷憶只是淡淡地說了許哲曦送她回木蘭居的事情，卻隻字不提他們在木蘭居的談話內容，不是她不想告訴她們，只是她揣測不透許哲曦想表達的意思。

球賽開始了近十分鐘，目前的比分是六比四，廣告設計系領先了兩分。廣告設計系的籃球很厲害，是全學校公認的事實，但工管系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這次是學校之間的友誼賽，謝輝是學校籃球隊隊長，為了平均實力，謝輝決定不參賽。

“朋友關係啊。。。。。。”

楊真拉着雷憶邊做邊說，但體育館的人越來越多，位置不夠，有人站着，還有人自備椅子在邊上坐着。男生過來觀看當然只是為了觀看這場百年難遇強強對抗的友誼賽，而女生過來，當然只是為了看帥哥，而絕大多數的都是為了看許哲曦，楊真帶着雷憶這隻落湯雞左插右擠都進不去觀眾席，只好打電話給謝輝求助。

沒有兩分鐘，許哲曦和謝輝就到了體育館門口，看到雷憶狼狽的樣子，謝輝和許哲曦都嚇到了，許哲曦急切地問，

“阿憶，你怎麼了？”

“阿憶為了趕來看比賽，傘都沒有撐就冒着大雨跑來了。”說完，楊真曖昧的眼神在雷憶與許哲曦之間穿梭。

謝輝走出去兩步，還沒有到門口，雨就濺到了他的身上，這雨勢還真是迅猛，可是雷憶剛才來的時候雨根本就沒有這麼大。咦，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呢？

雷憶想說些什麼時，帶有雨滴的手被一隻溫暖有力的手緊緊地握住，往人群方向走去。

“許哲曦啊。。。。。。”

“這女的是誰啊？”

“她是許哲曦的女朋友嗎？”

“她好像就是之前在二飯跟許哲曦吃飯的那個女生。”

。。。。。。

議論聲此起彼伏，許哲曦和雷憶所到之處，必定會被讓出一條小道。雷憶在眾人的注目禮下，跟着許哲曦的腳步，走近了廣告設計系籃球隊的休息室。

“阿憶，把頭髮擦一擦吧。”許哲曦從他的柜子裏拿出了一條毛巾遞給了雷憶。

許哲曦摸了一下雷憶的衣角，發現雷憶全身上下，包括鞋子都濕了，焦急地說，

“阿憶，你把衣服換下來吧，你這樣子會感冒的。”

“呃，可是我沒有帶衣服來啊”雷憶也想換衣服，全身衣服濕答答地貼在身上實在難受。

許哲曦搶過雷憶手上的毛巾，幫她擦起頭髮來，雷憶被嚇得不輕，急忙退後了一步，不料許哲曦前進了一大步，他們離得更近了。

“許師兄，我自己可以的。”雷憶感覺自己的臉開始燒起來，幾乎都要把臉埋到脖子裏了。

許哲曦沒有理會雷憶，反而把另一隻手搭在雷憶的肩膀上，繼續幫她擦起了頭髮，溫柔地說，

“阿憶，等一下我換上籃球服，你穿上我身上這套吧。”

“哲曦，你準備上場了。”

雷憶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謝輝突然地一句叫喊打斷了。謝輝看到許哲曦一手搭在雷憶的肩上，一手擦着雷憶的頭髮，曖昧地陰笑起來了。

“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話還沒有說完，謝輝就消失在休息室門口。

許哲曦停止了給雷憶擦頭髮，但搭在雷憶肩上的手還沒有放開，輕輕地轉了一下雷憶的身子，讓雷憶背對着他自己。

“我換一下球服，你。。。。。。”

許哲曦還沒有說完，雷憶就跑到了休息室門口。

許哲曦沒有跟風理一個韓國歐巴的髮型，他的髮型是一個乾淨爽利的平頭，加上他一身紅色球服，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活力四射。

“阿憶，你進去把衣服換了吧，我那套衣服在椅子上放着，我在門口守着。”許哲曦輕拍了雷憶的肩一下，笑着對她說。

許哲曦的上衣是純白色襯衫，褲子是直筒牛仔褲，雷憶穿上了許哲曦的襯衫時，衣服的餘溫還在，還留有特屬許哲曦清新的肥皂味，雷憶臉紅心跳地穿好地穿好了那套衣服，襯衫穿在雷憶身上可以當裙子，雷憶把襯衫插在褲子裏面，用皮帶把褲子雷緊，看起來不但不覺得奇怪，反而會覺得別樣的精神、帥氣。

“許師兄，我可以了。”雷憶走到門口，許哲曦笑着對雷憶點了點頭，然後蹲在雷憶的腳邊，原來許哲曦的褲子已經蓋過雷憶的布鞋，長及地下，許哲曦耐心地把雷憶的褲腳一點點地卷到腳踝那裏。

雷憶不好意思木木地站在那裏，許哲曦寬大的背離自己那麼近，手微微一伸就可以摸到，雷憶心頭一熱，臉頰出現了紅霞。

許哲曦站了起來，看到了雷憶的促狹，唇邊出現了笑意，撥了撥她的頭髮，輕輕地說，

“阿憶，我要上場了，一起走吧。”轉身就拉着雷憶的手，往外走。

雷憶擺了一下自己的手她穿着許哲曦的衣服，如果還大搖大擺地跟在他身後走出去，那真的是怎麼都解釋不清了。

“許師兄，你先走，我找一下晴晴她們。”

“好，你要等我比賽完我找你，別偷溜。”許哲曦摸了一下雷憶的頭，就消失在雷憶的視線里。

我們到底怎麼呢？我們也沒怎麼啊！怎麼就是覺得我們就是怎麼的了？雷憶站在那裏足足五分鐘，就算是旁邊很多路人用很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她都沒有發現，直至凄慘的二胡音樂響起，是李子韻打來的。

“阿憶，你在哪裏啊？你再不來，比賽就要結束了！”

雷憶按照李子韻的說法，找到了她們所坐的位置場上的氣氛達到了一個**，體育館的球迷們索性連椅子都不坐了，全都站了起來，呼喊的呼喊，助威的助威，有的還舉起了橫幅，什麼“廣告設計，必贏”“工管，工管，英姿颯爽”不勝其數，甚至還有“許師兄，球場霸氣，無人能敵”，球場旁的啦啦隊也不甘示弱，一直跳着，用着她們的熱情、活力來感染場上已經精疲力竭的球員們。

“阿憶，你終於來了，哎呦，我們聽謝輝說了，哎呦，不錯哦。。。。。。”楊真在擠眉弄眼中終於說完了這句話。

“阿憶，不夠意思啊，拍拖那麼久了也不跟我們說一下，有沒有把我們當成閨蜜啊？”李子韻看到了雷憶，就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我，我。。。。。。”雷憶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高晴晴拉了拉，

“阿憶，你別說了，你快看場上的比賽，自從許師兄上場后，這局勢就馬上發生了變化。”

“對啊，剛才我們隊還落後六分，現在都被許哲曦追平了。”楊真一邊看着場上的比賽，一邊給雷憶介紹場上的比分情況。

雷憶站在觀眾席上眼睛一直在捕捉許哲曦的身影，許哲曦搶球、運球、投球，一個個動作下來，讓人目不暇接，忍不住為他吶喊。許哲曦又進了一個三分球，動作乾淨利落，場上的氣氛+又沸騰起來了，啦啦隊又跳起舞來，許哲曦往雷憶這邊看了看，展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就退下場了。雷憶這邊觀眾席上的女孩都徹底嗨起來，都認為許哲曦望的是她們，笑容也是給她們的。

“晴晴，子韻，你們在這裏繼續看袁立、阿權他們比賽，我跟阿憶去休息室看一下許師兄。”楊真拉着雷憶，避開無數沉浸在比賽里瘋狂不能自拔的球迷，往休息室飛奔。

“阿憶，你不知道嗎？許師兄在兩天前跟謝輝打球時傷了腳，現在還沒完全好，謝輝本不讓他上場的，但他堅持要上場打球，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雷憶和楊真趕到休息室時，只見許哲曦目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左腿用一張小椅子墊着，校醫給他微微紅腫的腳踝噴上了葯。

“你的腳前兩天就傷了，之前我就跟你說過，這兩個星期都不能做劇烈運動，如果今天你再多打兩分鐘球估計你的這隻腳就要打石膏了”

校醫搖了搖頭，提着藥箱就走了。

“小真，阿憶，你們怎麼來了？”謝輝發現楊真和雷憶站在休息室門口。

楊真不懷好意地將雷憶往許哲曦身旁推了推，轉身拉着謝輝往外跑。

“許師兄，我們趕去看比賽了。”

休息室只剩下了許哲曦和雷憶了。

“許師兄，腳傷了，為什麼還去比賽？”雷憶站在許哲曦旁邊關切地問道。

“因為你已經答應來看我比賽。”許哲曦的臉可能因為腳傷而變得有點蒼白，但仍然難掩笑意。

雷憶站在許哲曦的旁邊，許哲曦坐着仰頭望着雷憶，雷憶俯下頭望着許哲曦，兩個人就這樣交談着，但是雷憶覺得這樣子實在沒有禮貌，就坐在許哲曦旁邊的位置上，與他並肩而坐。

休息室內有點悶，雷憶的臉開始泛紅，額頭上開始冒出一顆顆汗珠，許哲曦看到了，拿起旁邊的毛巾，為雷憶擦拭起來，雷憶沒有拒絕，沒有扭捏，靜靜地讓許哲曦把自己的汗擦乾。

“許師兄，難道你不會戒備嗎？難道你不會懷疑出現在你身邊的人是因為你的身份而接近你嗎？”

“別人可能會，但是我知道，你是不會的。”許哲曦拿起雷憶有點冰冷的手放在自己跳動的心臟上，“因為我能感受到。”

雷憶入學三個月以來，因為她的樣貌與才藝，有不少的追求者，裏面不乏有家境很好的人，雷憶都一一拒絕了。在許哲曦與雷憶的相處之間，許哲曦明顯感覺雷憶對他的敬而遠之，事事很規矩，從不越界，從不接近，但是他感覺到雷憶對自己的關心，甚至感覺到雷憶對自己是有好感的，一年半后，能夠遇到一個值得自己去愛的人，許哲曦覺得很不容易，既然遇上了，就不會放手。這次，他不會讓雷憶離開自己了。

許哲曦沒有鬆手，雷憶也沒有掙脫，任由自己冰冷的手感受着許哲曦跳動的心臟帶來的溫暖。

“現在你看到的我，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我。有很多我改不了的事實，你們都不知道，我也沒有打算現在跟你們說，你不會介意嗎？”

原來雷憶一直在意的是這個問題，雷憶是喜歡自己的，許哲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拿起了雷憶被自己按在心臟上的手，輕輕地吻了一下，

“我不在乎。”

霸道又溫柔的態度，讓雷憶再也無法對許哲曦若即若離，只能徹底地向他打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