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眼看呼延魯就要逃回北國,楊明只能偷偷騎着馬向西投靠晉王,晉王本不喜歡背叛之人,但楊明跟隨北山定和水佳玲多年讓他不得不收留楊明。
幾年間楊明也確實為他提供了不少情報,否則晉王也不會這麼經打,直到現在才被北山定大軍攻下,至於宋忠宋武父子,那是早就答應了的,晉王不能拒絕。
說到宋忠,此時宋忠就呆在楊明隔壁的牢房,而宋武已被北山洛殺死,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他心裏不好受,**上更是和楊明一樣不好受。
本來和楊明一樣也是昏睡着的,卻被楊明弄翻茶杯和聲嘶力竭的喊聲給喊醒的,現在正豎著耳朵聽北山定和楊明兩人講話,北山定已經感覺到宋忠醒了,但現在還沒輪到他。
“想死,生無可戀何必再留在這世上”楊明沒想到北山定竟然會讓自己選擇生死,他是真的不想活了,想到水佳玲更是覺得沒臉再活下去。
“既然這樣,那孤王成全你”北山定聞言心裏有了打算,眼見審問完畢李青連忙讓獄卒將楊明關了回去,把宋忠帶了出來,方才又退了下去。
看到宋忠北山定連話都不想說,如果是宋武他倒是不介意說上兩句,宋武雖然一直覬覦她的老婆水佳玲,但為人做事這一塊比起他老爹宋忠要好的多。
“求大王開恩繞老夫一命,老夫一定感恩戴德”雖然北山定不想說話,但急於保命的宋忠卻早就想說話了,這麼大好求命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
“水家幾次易主都和你脫不了干係,賣主求榮更是你的慣用伎倆,無論是為了孤王的王妃還是我岳父一家,以及被你殘害的無數生命,你都非死不可”北山定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
賣主求榮之輩被天下人所不齒,她北山定更是不齒中的不齒,早就想抓了宋忠宋武兩父子為水家也為她自己報仇,沒想到最後只抓了宋忠,好在宋武也死了。
第二天午時三刻宋忠和楊明在菜市場口被斬首,由李青親自監斬,北山定從頭到尾再沒露過臉,一直呆在原晉王宮內處理戰後政事。
本以為死了的楊明三天後在城郊的一座破道觀中醒了過來,臉上多了兩道新傷口,並不嚴重而且已經被人上過葯,就連身上的傷口也被上了葯,還換了一身百姓的衣服。
北山定之所以那麼問楊明是有原因的,看在死去楊印的面子上她不介意給楊明一次機會,但只是機會,能不能活下去就得看他的回答了。
如果他回答了想活,北山定不但不會讓他活還會讓他立即死,好在他選擇了想死,否則他就真的早死了,至於菜市場口被斬首的那個楊明自然只是個替身死囚。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背叛,被背叛的次數多了,也就麻木了,北山定並不會再為這種小事而煩惱,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該手下留情就手下留情。
又三天後,山城內外需要北山定親自處理的政務總算告一段落,第二天一早北山定便率領大軍和上千員大將趕赴黃州,需折返至河州方能南下入黃州。
因肅州和甘州剛攻下不久,而北山定又只處理了較重大的事務,所以還有很多後續事情需要處理,讓她不得不將段敏留在了山城,本來北山洛也是想留下的,但後來在段敏的要求下只得隨北山定一起南下。
雖然北方戰事已經結束,但難保不會有尋仇的,北山定需要北山洛和她的一萬五千人馬自然不會矯情,但也擔心段敏,所以另派了一個大將守在山城。
李青、陳紅、許昌和溫忠、馬仁等人則全部隨北山定南下,南方戰線今年年初就已經拉開了,甚至比北方戰線拉開的時間還要早,而統帥也亦如往年那般由石翊為主帥,文通為副帥。
南方戰事雖然拉開得早,但進展卻遠沒有北方那麼順利,幾勝幾敗,到目前為止只攻下了韓王的兩個州,宣州和布州,其餘三州都還在田之平的掌控之中。
一年前韓王田治突發疾病而死,其子田之平登位改年號,成為新一代韓王,自登位后便開始招兵買馬,大量選拔有用的人才,如今已是雄兵五十萬帳下戰將數不勝數。
而北山定的可用兵力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才三十多萬,光北方就用去了十多萬,南方自然也只是十多萬,石翊能帶領這十多萬的將士和田之平周旋並拿下兩個州,已實屬難得。
經過多年征戰石翊已經成為當世一代名將,名將果然就是名將,能以弱於敵方几倍的兵力奪下城池,果然不負北山定所望,也不負她師傅的教導和父母在天之靈。
北方戰事雖然已經完全結束,而且獲勝方是北山定,但北山定的損失也不小,光當初和後來調去的東海子弟兵十萬人,到現在只剩了一半不到,東洲將士更是損失慘重。
但好在北山定善於收買人心,也善於管理投降的士兵,這才有了現在南下的十多萬大軍,否則別說十多萬,就是十萬都不到。
說到管理投降的士兵,北山定發現以前的軍團劃分法已經不太適用,便進行了第一次調整,將原來以州和新老兵的劃分之法廢除了,依然還是八個軍團。
但每個軍團都有之前特意培訓的士兵也有投降的士兵,這樣一來,一是防止投降的士兵聚眾鬧事和只效忠於他們的原將領,而不是效忠於她北山定。
二是可以防止東海子弟以此為傲,而投降的士兵也免於被他們所歧視,旗幟和其他的依然沒變,每個軍團都是一個大型的作戰單位,兵種齊全。
其實北山定也不是隨便就決定調整的,而是有一次她去校場視察時,看到一個東海子弟和山州人士的投降士兵打了起來,其他人不但不勸架還分成兩派在邊上起鬨。
經過調查北山定總算弄清了事情的原委,這才深刻的認識到,如果繼續讓投降的士兵單獨在一個軍團,他們不僅會慢慢的越變越多,而且還會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
而其他軍團的人數則會越來越少,越來越驕傲,因為他們是東海人,便會自負的認為他們和那些投降的士兵不是一個等級,而是高他們很多,而這也正是兩人衝突和旁人起鬨的根本原因。
自從這個事情發生之後,北山定一連幾天睡不着覺,直到想出了現在的法子並改過來之後方才安下心來,這讓那些大臣和將領更加確信自己跟了一個明主。
因為從古至今無論君主做的事是對是錯,它都只能是對的,哪怕事實上它是錯的也沒人敢說,哪怕那個人是他親生子,至於君主自己就算意識到也不會承認更不會改。
可北山定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現代人,有錯就改這是最基本的常識,既然知道錯了,她當然是立即改正過來,否則這套本來能發揮積極作用的軍事規則到後面只會成為東海前進的障礙。
至於大臣們的想法和古代的潛原則她是從沒想過,也沒這個意識的,因為一切不利於統一的因素北山定都會毫不猶豫的改進甚至廢除。
一個月後北山定率領大軍渡過了天河,隨後繼續走陸路,再兩個星期之後才終於抵達黃州邊境,而石翊正率領大軍在黃州內和韓王的部將激戰。
一個月前石翊開始率兵攻打黃州,而文通被她留在了布州,布州幾經易主這才再次奪回,石翊自然不忍看它再次失守,何況布州還是軍事要到。
無論是要攻取韓王其他州還是糧食運輸都必須要經過布州,而石翊率兵攻打黃州后,布州更是不能有失,因為一旦布州失守她和全軍必將陷入孤立無援之境,所以布州的地位及其重要不容有失。
只有由文通坐鎮石翊方才覺得放心,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因為有文通坐鎮,布州雖然幾次遭到重兵攻擊,但最後還是幾次頭挺了過來,才能讓石翊心無旁騖的攻打黃州。
北山定路過布州的時候對文通大為讚賞了一番還給他升了品級,賞了將自然也沒忘兵,當晚設宴款待守城的全體將士,直到第二天北山定方才再次啟程前往黃州。
一路南下讓北山定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風景,除了真正意義上的風景別具一格之外,沿途來看到百姓臉上都掛着笑臉更讓她覺得美不勝收。
經過四年多的征戰,整個天下大部分已經進了北山定的囊中,每攻下一座城池,北山定都會讓人出榜安民並減免賦稅和徭役,例如原州術州黔州等先攻下的地方。
經過四年多的休養生息已經是一片欣欣向榮之貌,而後來才合併的雖然還沒達到這種地步,但老百姓的賦稅和徭役輕了,讓他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覺得渾身都幹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