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喬子晉的心上人
花秋官有些懼怕喬子晉的,但此時也有些得意,在他心裏,喬夫人是已經站在他一邊幫他做主了。
喬子晉冷笑,嘴裏的話是問花秋官的,眼神卻是看向花母:“去年的龍神節前後,我記得我曾警告過你一次,不許打陸家姑娘的主意。”
這話一出來,花秋官和花母都縮了縮脖子。花秋官之所以現在才來找喬夫人做媒,一來是因為花楚楚還在家的時候,百般打鬧不許自己哥哥娶阿黛,二來便是因為當初喬子晉的警告。
在花秋官和花母看來,喬子晉會那般警告花秋官,完全是因為喬子晉不待見花秋官,並不是因為喬子晉和陸阿黛關係有多好。
於是花母為自己兒子打抱不平了:“姑少爺,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知道,你向來是瞧不上我們家秋官的。你是少爺,我家秋官是莊戶人家的孩子,這哪能比呢!但是,我家秋官再不好,配那個陸阿黛是綽綽有餘了,你又何必阻撓?”
見喬夫人神色微變,花母得意的又補充了一句:“更何況,不管怎麼說,我家秋官都是你表弟,這胳膊肘可不能向外拐啊!”
這意思就是,喬子晉這是在從中作梗了。
喬夫人把沒喝完的糖水隨手一遞,花秋官便要上前去接,喬夫人卻忽然想起剛剛喬子晉說的所謂待客之道,於是轉手遞給了離自己比較近的一個丫鬟。
大概是不想給下人看熱鬧了。喬夫人瞪了喬子晉一眼,然後對眾下人道:“你們先散去吧,這時間不早了。也該準備午飯了。”
喬子晉心裏咯噔一跳,要是這個時候讓大家散去了,之後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呢!
“慢着!”喬子晉道,“娘,這關係到人家姑娘家的名聲,要是傳出去咱們家的這個親戚揚言要娶阿黛姑娘,又是娘做媒。以後整個白石鎮,還有誰敢上陸家提親?”
“這話是怎麼說的?”聽喬子晉這話的意思。竟像是在責備她處事不周了,喬夫人臉色更難看了,“秋官再不好,配個莊戶人家的姑娘還是綽綽有餘的。子晉。你非要一回家就氣我嗎?之前怎麼跟我保證的?說什麼年前一定給我找好兒媳婦,人呢?”
花母和花秋官見喬子晉挨罵,心裏有些得意,卻也聰明的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反而假惺惺的勸喬夫人不要生氣。
喬子晉咬咬牙:“誰說我沒有給你找好兒媳婦?你之前不是挺看重人家陸阿黛嗎?侄兒媳婦算什麼,讓她給你當兒媳婦不是更好?”
這話出來,眾人都懵了,完全沒有想到喬子晉來這一出。倒是一個丫鬟哎呀一聲,小聲跟自己身邊的人說了一聲“難怪”。
偏生喬夫人就聽見了這聲難怪。一時間不知道說喬子晉什麼好,也不知該怎麼跟花家母子說話,於是抬頭問那丫鬟:“玲瓏。你說什麼難怪?”
玲瓏捂着嘴笑了笑,道:“回夫人的話,之前玲瓏不是跟你說過嗎,那香如故關門了一段時間。後來再開門的時候,玲瓏接到少爺的消息,說是讓玲瓏有時間多去香如故陪陪阿黛姑娘。當時我還好奇來着。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少爺看上人家阿黛姑娘了。”
喬夫人臉色緩了緩。抬頭問:“子晉,這話可當真?”
喬子晉讓玲瓏多去香如故不過是擔心阿黛的安全罷了,但這時候不是糾結真相的時候,喬夫人這一問,喬子晉想都沒想的就點頭承認了。
一開始說出口是有些情勢所逼,到現在,喬子晉卻覺得,若是說娶陸阿黛為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那姑娘雖然年紀小了點,卻進退有度,又聰明有趣得緊,比他見過的姑娘家都要好。
姓李那縣令倒是好眼力,山匪來襲那次便說阿黛之才可以做師爺。
想到這,喬子晉情不自禁的彎了彎嘴角,看在眾人眼裏,又是另一番猜測了。
花母和花秋官臉色難看得很。
喬夫人卻是轉怒為喜,問喬子晉:“可需要娘上門替你問問人家姑娘家的意思?咱們家家世是沒的說的,你的人品風流,斷也沒有你配不上的姑娘。只是,你常年在外奔波,甚少着家,再加上你比人家大上這許多,那阿黛是個有主意的,未必願意嫁給你。”
這便是在全心全意為喬子晉考慮了,花家母子的事情,一下子被喬夫人忘到了腦後。
也是,喬子晉這還是第一次跟喬夫人說他想要娶誰,喬夫人是知道喬子晉的性格的,喬子晉不喜歡連累別人,所以儘管她之前逼得緊,卻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壓根就沒想到喬子晉會主動提出要娶誰來。
別說阿黛是個好姑娘了,就是隨便一個人,喬夫人都開心得緊。誰還要去管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花秋官啊!
花秋官的爹是喬夫人的庶弟,喬夫人是嫡女,嫡女和庶子之間的情分,有時候比鄰居之間還要來得淺薄。喬家和花家這些年走得還算近,全靠着花母沒臉沒皮上趕着罷了。而花家,這些年在喬家得的好處,也不少。
喬子晉趕緊道:“娘,本來要人家阿黛姑娘跟了我,已經是虧待了人家,總不好再讓人家不情不願的嫁給我。這件事你們不必再提了,也不要出去嚼舌根子,一切我心裏有數,阿黛年紀還小,先不着急。”
喬夫人聽了連連點頭,雖然喬子晉年齡挺大的了,但是只要他心裏有人了,喬夫人就不着急了。當下就一臉嚴肅的對眾人道:“都聽到了?誰要是把閑話傳出去,嚇走了我兒媳婦,看我不揭了你們的皮!”
下人們一邊感慨自家少爺終於心裏有人了,一邊趕緊答應喬夫人。
喬夫人這才道:“現在都下去吧!”
“是!”
這次喬子晉沒有阻止。
喬夫人又扭頭看向花母,花母沒法子,好不容易又跟喬家搭上了,心裏再不情願,也不願意跟喬夫人翻臉的,於是憋出一臉的笑來,對喬夫人道:“姑少爺有心上人了是好事,喬家對我們家秋官恩重如山,斷不會跟姑少爺搶的。就是搶,也斷不是姑少爺的對手,何苦來做這個惡人。”
喬夫人心裏舒坦,點點頭:“你心裏明白就好,等子晉和阿黛姑娘成了,到時候我一定讓他們倆給你敬酒!”
“不敢不敢。”花母一邊諂笑着搖頭,一邊給憤恨不已的花秋官使眼色。好在,花秋官向來懼怕自己這個表哥,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只是臉色不大好看罷了。
這時,管家終於拿着解凍了的雞翅膀來了,喬夫人道:“把雞翅膀丟籠子裏面,籠子提到廚房去,廚房有火,也不會太冷。然後去賬房支三十兩銀子,給秋官包一個紅包吧!難為他有孝心,還想着我這個姨母。”
管家答應着去了。
聽到這三十兩銀子,花秋官的臉色多少緩和了些。
嘴裏卻道:“秋官就這麼一個姨母,不想着姨母又想着誰?姨母要是喜歡這小畜生,回頭村裏的獵戶再得了,秋官便去討兩張狐狸皮,給姨母做個披風吧!”
喬夫人搖頭:“何苦造那麼些殺孽,我不過是看它們有趣罷了,養着當個玩意兒,等開春暖和了就放回山,哪裏是為了它們的皮毛。”
花秋官點頭稱是:“自然是聽姨母的。”
於是,花秋官想要找喬夫人說媒的這件事就這麼揭過去了。倒是喬子晉,心裏嘆了口氣,自己的這番行為,雖然是好意,但實在是自作主張,要怎麼跟溫大海解釋?
只盼着,那件事早些了結,自己得以脫身,到那時候,只要阿黛願意,他們倆要在一起,溫大海自然就不會反對了。
因着溫大海這一層關係,喬子晉再三跟喬夫人強調,這件事先悶在心裏。原因也是跟喬夫人說了的。喬夫人知道阿黛和溫大海的關係,也知道溫大海的脾氣,因為怕溫大海這個攔路虎跳出來搞破壞,喬夫人答應喬子晉答應得挺心甘情願的。
只是,玲瓏往香如故跑的時間,比以前更多了。
阿黛以為是喬子晉的吩咐,居然一點也沒有懷疑。
甚至,喬夫人還親自去香如故噓寒問暖了一番,既然喬子晉“傷好了”,字畫鋪便重新開門了,喬夫人打的旗號是來看望兒子,覺得跟香如故的小姑娘投緣,順便來聊聊天。
阿黛以為喬夫人這是想要跟她打聽喬子晉有沒有跟誰家姑娘走得近,也沒有多想什麼。倒是溫大海和阿墨聽說了,心裏犯起了嘀咕。於是,溫大海又找自己好兄弟喝酒談心了。
阿黛的聰明能幹,喬夫人看在眼裏。
喬夫人早年喪偶,獨自一人撫養大一雙兒女,撐起一份家業,看人的心思跟一般人又有些不同。對於那柔柔弱弱嬌滴滴的,倒不是很喜歡,像阿黛這種懂分寸知進退的,反而是越看越喜歡。
不過年底事多,喬夫人也不能經常來香如故,阿黛也就沒那麼拘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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