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Side.88
彼此的衣服都弄到了汽水，加上雲雀恭彌那個趁元氣不備落下的輕吻,她只覺得再這麼在天台站下去他們真的會甜到發餿。思索片刻,心無雜念的元氣半是撒嬌半是央求的將雲雀恭彌帶到了自己的公寓。事實上，並盛校舍內應該能找到乾淨的校服來換，不過,明白從十年後回來的元氣大概迫切地想要回家看看,雲雀恭彌也就由着她去了。
倒也不是說雲雀恭彌拿圍着他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元氣沒轍，興許純粹是因為他心情不錯才會這樣好說話。往常都會乖乖跟在雲雀恭彌身後走着的雙馬尾少女似乎特別激動,嘴上不停地說著什麼“這恭彌還是第一次去我家呢”，她走在前邊手舞足蹈的樣子簡直就像手拿小旗子狂搖的導遊，有好幾次還險些因為沒看路被腳邊的障礙物絆個狗吃.屎。
蠢成這樣，真難為這隻草食動物能活到今天……
心裏毫不客氣地毒舌着,黑髮少年清冷俊逸的面龐卻隱約能窺見些許淡然的笑意。以雲雀恭彌的性格，自然不會告訴元氣，其實他並不是第一次去她家。就在先前綾崎元氣失蹤時，為了調查她下落的雲雀恭彌就曾來過這裏，那本日記也正是那時到他手上的。後來，在元氣因為任務原因奔走於各個不同的次元世界時，巡視並盛町的雲雀恭彌時常會路過這裏，說不上是不是刻意，他的腳步會比經過別處時慢許多。
斯帕納哥哥仍舊在國外參加電子技術競賽，知道哥哥在這一領域可是專業級的，元氣對他能殺入決賽絲毫都不懷疑。所以，儘管有些遺憾不能見到他，想到哥哥正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元氣失落的心情便一掃而空。
“恭彌，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我，先穿這個吧。”
從哥哥的房間裏找到幾件他還沒穿過的衣服，雙手獻寶般將它們遞給雲雀恭彌時，元氣翡翠色的眸子裏竟然閃現着期待的光輝。睨了她一眼，暫時不清楚這隻草食動物是何居心的雲雀恭彌不加掩飾地皺了皺眉。
“雖然是哥哥的衣服但他一次都沒穿過，真的！”
從雲雀恭彌的表情看出他是要拒絕，元氣趕忙搶先說道。停頓了一下，她保持着仰頭的姿勢，用那張略顯痴漢的臉對着眼前面無表情的黑髮少年。
“而且我也想看看恭彌穿校服以外的衣服是什麼樣子的啊，肯定也是帥帥的……”
聽起來完全不成理由的理由，但又的確是相當坦率的回答。無聲地打量了元氣好久，酷酷地拋出“花痴”兩個字，滿意地看到某人瞬間垮下來的臉，雲雀恭彌拿過她手上的衣物，扭頭走進了身後的房間。嘴角有那麼一刻，卻是微微揚起的。
……
知道喜歡的人有多聰明，綾崎元氣當然不敢隨隨便便對他有所隱瞞，不過除了是真的想看看恭彌穿休閑服的樣子之外，她還在動着別的小心思。
等換好衣服的雲雀恭彌從房間裏出來時，元氣先是用帶着粉色愛心的目光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隨後便搶過他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洗。大大的木盆，在水龍頭放好了水就被她搬到了陽台上。拿着小板凳坐在暖洋洋的太陽底下，被元氣兩隻手摁進木盆里的白襯衣立刻就膨脹漂浮起來，好像兩朵迅速開放的花瓣。
抱臂站在旁邊，雲雀恭彌看着元氣歪着腦袋打肥皂的樣子，熟練地就好像歐巴桑。這樣的念頭一出，嘴角便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完全不知道雲雀恭彌此刻正在想什麼，元氣倒還是很開心，安安靜靜地洗着衣服，她手上很快就多出一層細膩的白色泡沫，碰到水揚起到空氣里就即刻化開。
過了好幾遍水，襯衣上甜膩的汽水滋跡在少女的努力下分解消散。元氣倒也不着急，比考試答卷還要細心似的，又把衣領、袖口這些地方輕輕搓了一遍。手背因為施力凸出了女孩子特有的玲瓏骨節，額前的劉海上也不時點綴上幾顆小小的泡沫，精緻的面孔映在雲雀恭彌的眼裏，是一臉的認真。
“恭彌，看！”
就在雲雀恭彌靜靜的注視中，突然，元氣抬手展開了手裏的襯衣，拉得平平的，求表揚般朝他舉起來，笑得特有滿足感。
“像不像小妻子呀，我是不是很能幹？快點兒誇我啊，千萬不要客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隻草食動物在拍洗滌劑廣告呢。雲雀恭彌灰藍色的鳳眸里映着元氣興緻高昂的臉，故意收斂起將要溢出嘴角的笑意，他挑了下眉。
“你都不會害臊么？”
“不害臊？誰、誰說的！”
意識到雲雀恭彌指的是“小妻子”這個自稱，元氣站起來將襯衣搭好后趕忙轉過身用手使勁揉了揉臉。待白皙的臉頰因為外力的作用變紅后，她使勁瞪大眼睛強裝鎮定道：
“看吧，我還是會臉紅的，紅了沒？”
哇哦，這樣也可以？
垂眸盯着元氣，雲雀恭彌少有的失笑了。從他淺淺的笑容中察覺出溫暖的意味，心下泛起一絲甜蜜的元氣小聲道：
“既然臉紅了就趁機再說點兒會臉紅的話好了……恭彌，十年後的元氣和恭先生其實結婚了哦，我看到恭先生送給她的戒指了，好醜啊居然真的像鴿子蛋那麼大。”
鴿子蛋，那不是她當時親口要求的么？
自然而然地回想起當時元氣在風紀委辦公室外囂張的發言，眼下被如此吐槽了的雲雀恭彌臉上晃過些許不自然。並沒有捕捉到他這一時一刻的表情，猛然間想起什麼的元氣卻是慌忙的捂住了嘴巴，緊張兮兮地望向雲雀恭彌。
“恭彌，我剛才說的那句話你趕快從腦海里刪除，不要讓恭先生知道了，他特別壞！”
儘管雲雀恭彌因為某些私人恩怨對十年後的他抱有不爽的情緒，可畢竟是共用“雲雀恭彌”這一名字的人，聽到元氣這麼說，他眸色微沉。
“壞？”
“對，動不動就不給我飯吃，真不知道為什麼十年後的元氣還能給他取一個那麼萌的昵稱，完全不——”
話語戛然而止，原本還在碎碎念的元氣眼神微妙地變了變，一下子安靜下來，她帶着幾分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雲雀恭彌。
“……”
“……”
不清楚她的小腦瓜到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雲雀恭彌不耐地皺起眉，可是突然，一個異常新鮮的稱呼從少女的嘴巴里蹦了出來。
“……小恭！”
臉色倏然一僵，下一秒，雲雀恭彌眯了眯鳳眸，語氣也不覺染上危險的意味，“你叫我什麼？”
“小恭啊，十年後的元氣就這麼叫恭先生的，挺可愛，還挺特別。”
完全沒被他的威脅嚇到，元氣還傻乎乎地直衝雲雀恭彌樂。說真的，她早就想這麼喊喊他了，“……恭彌就讓我叫幾聲吧，行么？”
草食動物，她不是已經喊出來了么，現在倒是馬後炮地徵詢？嘴角不自然地拉平了幾分，雲雀恭彌言簡意賅的拒絕了。
“駁回。”
“有什麼不好嘛，要不這樣吧，恭彌你也可以叫我‘小元’或者‘小元氣’哦。”整天不是草食動物就是直喊她稱呼，元氣早就想抗議了，只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然而，沉沉地盯着她滿是期待的眼睛，雲雀恭彌在這傲嬌的一刻顯得分外無情，“不要。”
“為什麼？！”
淡淡地睨了一眼鼓起臉頰佯裝強勢的元氣，雲雀恭彌薄唇一掀就將她心中的小人兒打擊到失意體前屈。
“太難聽。”
“……”
……
到底是元氣十足的元氣娘，即便被男朋友如此不留情面地打擊，綾崎元氣還是強打精神用冰箱裏現有的食材做出了兩人份的便當。吃完后，兩人坐在榻榻米上，元氣這才開始向既是男友又是上司的雲雀恭彌交代任務的情況。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都是好消息對吧？而且經過恭先生的指點，我已經把瀕死之眼的利用率提高了，不出意外的話，我以後每天都能往返與現在和未來的空間哦，這樣就能天天見到恭彌了！”
解除【絕對選項】的最後一個任務、和彭格列夥伴們的和解、在十年後的雲雀恭彌指點下提高的能力……靜靜地聽完元氣彙報完這些，雖然表面看起來不動聲色，雲雀恭彌內心卻是欣慰的。正是因為兩人之間存在着某種無形的默契，知道他一定會為自己高興的元氣不禁得意忘形起來。
“恭彌你也笑一下嘛。你知道么，能帶我往返不同空間的能力可不是普通的查克拉，而是對恭彌滿滿的愛意喲，呼呼！”
還“呼呼”呢，蠢死了。看着眼前將雙手舉過頭頂比劃出一個大大愛心形狀的雙馬尾少女，雲雀恭彌正準備伸出手彈一下她的腦門，對方忽然坐直了身子，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小的物件捂在兩掌之間。
“對了，還有這個。之所以會這麼順利也跟它脫不開關係，這是我的秘密武器，幸好剛剛沒有弄濕呢。”
輕挑了下眉，雲雀恭彌不以為然地看了過去。在元氣刻意製造出的“鐺鐺”聲中，她的手掌緩緩打開，躺在手心的是一枚疊成整齊小方塊的簽紙。
不是別的，雲雀恭彌一眼就認出那是先前兩人去並盛神社時他交給元氣的。清明的眸光在觸到那張簽紙的瞬間，少年的臉色驀地覆上一層陰影。
秘密武器么……雲雀恭彌沒有告訴也從不打算告訴元氣，那天他在並盛神社抽了好多次也全是“大凶”，這張簽紙其實並不是抽到的，而是不想看到那隻草食動物沮喪臉的雲雀恭彌從別人手上搶來的。
明明自己是無神論者，可為什麼……此刻聽到元氣這麼開心地說這種話他覺得異常不爽，胸口就好像堵着什麼東西，難受……
“恭彌給我的‘大吉’簽，現在是我的護身符了。有了它絕對會戰無不勝的，願望也一定可以實現的——”
白痴。腦海中閃過在神界看到過的畫面，緊繃著表情的雲雀恭彌忽然起身，兩三步走近了正笑得沒心沒肺的元氣，撂過胳膊抱住了她。一時間的力量過於大了，竟令兩人齊齊地倒在了榻榻米上。
“怎、怎怎怎怎怎麼回事，恭彌？！”
突如其來地大動作令元氣的大腦一下子炸開了，極端驚愕地望着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她傻得連動都不敢動了。
“沒什麼。”聽到元氣無措的聲音，雲雀恭彌扣着她的手沒鬆開，反而緊了緊。
少女漫畫！這絕壁是瘋狂的少女漫畫！不過她完全沒有任何挑.逗.性.的舉止啊，還是說恭彌其實有着不為人知的興奮點？
“不要緊吧？！恭彌你……好奇怪啊……”
沒有控制好力道，雲雀恭彌也知道自己的舉動誇張了。不過，清楚做得過火的他此刻卻不想起身。調整了一下手臂，他切合出一個更舒適的角度，然後就是將身下的少女摟得更緊。
“……別動。”
平日裏清潤微涼的嗓音，由於埋在少女的頸窩裏顯得比往常更曖昧些。清明的鳳眸將元氣漲得通紅的臉盡收眼底，下巴抵住她微燙的脖子，雲雀恭彌輕闔眼帘，好像這樣便能確認她的存在。
“可、可是……”
少年特有的清洌味道縈繞在鼻尖，交織着的呼吸彷彿使整個房間內的熱度都直線飆升，元氣只覺得自己快要燒死了。好不容易等繞了結的舌頭利索了，正當她想說聲“太害羞”時，最不該在這種時候出現的東西偏偏來了——
【請選擇：a.推倒恭彌。b.和恭彌做起初會痛之後卻特別舒服的事。】
開、開什麼國際玩笑，選項君你的節操呢？什麼叫起初會痛之後卻特別舒服的事，你以為這樣說別人就看不懂了么？反而更猥瑣了好吧！
腦子游竄着各種不想乾的爆炸場面，獃滯了兩秒，果斷選了a項的元氣手上略微施力——
“……”
“恭彌，你不要誤會！是、是【絕對選項】讓我推你的！！”
翻了個身，兩人上下的姿勢頃刻間發生了顛倒。雙手還摁在雲雀恭彌的肩膀上，微微支撐起上半身的元氣紅着臉解釋道。
倒也沒有怒意，雲雀恭彌墨藍色的鳳眸定定地和低下頭的元氣對視着，然而，就在元氣打算乖乖解除這個危險的姿勢從他身上爬起來時，她的手臂卻被對方捉住了。
“這就完了？”
“……什——”
這好像是在意猶未盡的口氣算怎麼回事啊？心裏剛剛浮現這個念頭，元氣的後腦勺忽然覆上幾個觸點，下一秒，腦袋被一股柔韌卻強勢的力道向下一壓，軟軟的，涼涼的，兩人的嘴巴就這麼碰在了一起……那是吻。
***
好在是白天，如果時間換到了晚上，說不定真的會發生羞羞的事情……不對！已經很羞羞了好不好，舌.吻什麼的，真沒想到恭彌吻技這麼好，他到底從哪裏學來的啊……
回到十年後，元氣的頭腦還是暈乎乎的。為了不讓人發現她的不對勁，已經能精準控制坐標的元氣特意把穿越到未來的落腳點定位在自己的房間。用涼水洗了洗臉，好不容易讓臉色恢復了正常的她才推開門走了出去。然而，就在她打算去雲雀宅隔壁的彭格列基地看看時，草壁哲矢一臉凝重地叫住了她。
“綾崎桑，密魯菲奧雷家族幾小時前發來了密碼電文，是關於斯帕納先生的……恭先生的意思是，有必要讓您知道。”
哥哥……怎麼了？
猶如被從天而降的閃電劈中，胸口升起的那股不祥的預感令元氣的臉色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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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久違的更新orz……
粽子小天使的告白還有薄荷醬等諸多真愛喚回了我本來我是打算有生之年慢慢完結它的看樣子還得提速_(:3∠)_其實後面情節太虐了我自己都不忍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