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探望太奶奶
“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突然想到要去吧”。
“嗯……我雙胞胎妹妹姍姍前幾天從美國回來了，你也知道，從我們剛上初中時，妹妹就被我父母帶到美國生活了”。
“所以呢？”
“其實是這樣的，我一直覺得這次回來她心事重重的，追問下才知道被一個男人騙了！”
“你不要告訴我，太奶奶網上註冊一個帥哥身份賬號來騙姍姍吧？”，我偷笑着說。
“你真會想！”，姍姍給了我一粉拳：“其實吧，太奶奶真不是普通人，她是預言者！”
“你算了吧，看你那認真樣，上次說你將來能嫁個好婆家，你就真當那麼回事啦，哈哈哈”我忍不住偷笑起來：“好了好了，明天我正要去看下太奶奶，那我們一起去吧，就知道你想去精神病醫院看看”。
第2天一大早，雁兒來敲門了，看她的興奮樣，好像要去相親似的。
“快點起來啦，姍姍在樓下等我們了，今天做公交哦，我還沒帶姍姍做過公交呢，她說忘記國內的感覺了”
“你們這些有錢人，做個公交都那麼稀奇，”我一邊洗臉一邊說。
“有錢人有什麼好，爸爸媽媽一年才回來幾次，除了給錢和問成績，從來都不問我過的好不好，這有什麼好的！”說著竟眼角淚光閃閃。
我洗漱完畢邊拉着他往外走邊說：“好啦，快下去吧，姍姍等不及了呢”。
這是姍姍回國后我第一次見到她，見面有點尷尬，畢竟那麼多年，生疏了很多，看上去更斯文了，和雁兒截然不同的性格，雁兒咋咋呼呼的，而姍姍那麼安靜。簡單打了招呼后，又在雁兒大嗓門中嘻嘻哈哈的往公交車站牌走去。
那裏真是世外桃源處，遠離城市喧囂，周圍綠化做的特別好，很久沒聞到那麼清新的空氣了！
“到啦，我們下車吧”。
雁兒一蹦跳了下去，然後一把拽我下車，姍姍在最後緩緩的拉起長裙走下來。
“啊！”一聲，我猛一回頭，看到姍姍被拌了下，倒在地上。我本能的雙手伸過去要扶。
但在這一剎那，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姍姍看。
她面對地面，四膝跪地，弓着背……這個姿勢……那麼怪異，並且……在哪裏見過。對了，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一個老大爺，他就是怎麼摔的！活脫脫的一隻蛤蟆。
雁兒跑來一把扶起姍姍：“你興奮的走路都不會啦，哈哈哈”。
雁兒又轉身對我說：“上次我去你家的時候問太奶奶，我能進哪個學校，我填了那麼多志願，但太奶奶就說了我會進那個藝術學院，真是神了！這次一定要好好再問問，那個男的到底在哪裏，為什麼失蹤了，到底有沒愛過姍姍，哼！”雁兒回頭對落在後面的姍姍喊：“快點吶，已經到了大門口了哦，快進來，你看這裏多美啊”。
我心想着，原來雁兒口中的預言家是那麼回事，估計太奶奶知道她想進這個學校，所以故意哄她開心的。
“到了，你快點啊，姍姍，你在後面磨磨蹭蹭幹嘛呢”。
隨着雁兒不耐煩的喊聲，我也轉身看後面的姍姍，她低着頭，走的極慢，雙手一直放在前面反覆摩擦握拳，皺着眉頭，好像很無助的樣子。可能是害怕這樣的地方吧。我和雁兒一起走過去挽起姍姍的手。
“我……我總覺得怪怪的，心裏堵的慌，而且，肚子咕嚕嚕的裏面不舒服”，姍姍皺着眉頭緩緩的說道。
雁兒揉揉姍姍的肚子：“怪不得這幾天你臭臭的，原來是肚子不舒服，放個屁就好啦，哈哈”。
我們3人一進醫院大門，雁兒興奮的跑來跑去：“哇，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精神病醫院啊，好美啊”，姍姍跟着雁兒，我一個人走在最後一直想着姍姍臉色看上去有點蒼白，而且，剛才雁兒說姍姍臭臭的，我倒是想起在樓下見到姍姍的時候的確聞到一股奇怪的問道，也不是臭，反正不好聞，只不過味道不是很大，所以一直沒注意。
穿過中心花園，在中心湖邊逛了會，的確設計的很漂亮，路燈古色古香，湖面波光粼粼，鵝卵石路曲曲折折，到處鮮花盛開植被茂密。我想病人每天到這裏來散步，病情一定會好的特別快！
“你們兩個快走啦，去看太奶奶咯”，雁兒開心的拉住我們的手。
“太奶奶，曹叔叔的二女兒回國了，他們來看看你呢”，我一進門就親熱的和太奶奶打招呼。
“雁兒來，太奶奶身邊坐”，太奶奶招呼雁兒過去，雁兒自然像兔子一樣蹦過去坐着，然後和太奶奶說：“太奶奶，她是我妹妹，曹珊珊，是不是不認識啦，小時候我們姐們倆天天往若藍家裏跑呢。”
太奶奶看着姍姍，從頭到腳一點點打量下去，姍姍站在那裏怯怯的試圖往後退，逃避者太奶奶的眼神。
已經那麼多年了，我想太奶奶一定是不認識姍姍了，別說一個99歲老人了，連我也是，但我倒不是覺得因為女大十八變所以不認識，而是總覺得姍姍有哪裏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裏，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太奶奶眼光在姍姍身上遊離了半天，手突然緩緩指着她，嘴巴一張一張的，企圖想說什麼但又好像一時間說不出來，姍姍就這樣一直被太奶奶指着，能感受到姍姍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懼和無助，而此時，我和雁兒就在旁邊呆住，居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圍，根本想不透太奶奶想要幹嘛。
太奶奶手一直指着姍姍，死死盯着姍姍看，從嘴巴里努力擠出兩個字：“孽種”。
這時雁兒馬上跑過去拉住她說：“太奶奶，你忘啦，她是我妹妹，小時候我們常常一起到你們家來蹭飯吃！”。我也馬上隨聲附和：“是啊，太奶奶，曹家姐妹呀，只是很多年沒見，是姍姍，你是不是忘記啦。
太奶奶指着姍姍的手一直沒放下來，完全聽不見我和雁兒說的話，好像被什麼事情氣的發抖那樣，艱難的說：“孽種，你……你……”，一邊說一邊搖搖晃晃向姍姍走去。
姍姍被逼的一點點往後退，眼神里儘是恐懼，而我和雁兒一左一右扶着太奶奶，完全被這一幕弄懵了，姍姍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太奶奶一點一點向自己走來，我和雁兒在旁邊說的話好像都被屏蔽掉了聲音。
太奶奶怎麼了？為什麼看到姍姍有這樣的反映？孽種？為什麼說姍姍是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