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走鬼——往事
“管它什麼夜走鬼、百鬼夜行的,在這一畝三分地裏面,都不叫事兒”孫胖子眯縫着眼睛說道:“既然句里有過夜走鬼的記錄,那麼就一定有解決的辦法。……www.……實在不行的話,六室的三位大爺也不是吃乾飯的,這樣的事情,一個楊梟應該就搞定了吧?”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已經向著暗格那裏走過去。將他的手機取了出來,隨便找張床,在床頭靠着,幾個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電話打完之後,孫胖子的臉色也不像是剛才那麼好了。西門鏈幾個人看出來不對,湊過來圍着孫副句長,最不見外的就是熊萬毅,他先說道:“孫胖子,電話怎麼說的?誰過來?楊梟還是吳仁荻?楊軍?雖說那哥們兒和這事兒不對路,不過他來總比不來強”
孫胖子看着天花板,嘴裏面突然冒出來三個字“蕭和尚--”
熊萬毅的眼睛再次瞪了起來,一連問了四聲:“誰?蕭和尚?蕭顧問?他來幹什麼?”論起理論知識來說,蕭和尚知道的並不低於高亮。但是這位老爺爺畢竟也是小七十的人了,類似這樣的事件,高句長都不一定乾的動,更別說老道蕭和尚了。
這次輪到孫胖子苦笑了,他嘴裏喃喃的說道:“他說他過來幫忙……”剛才孫胖子最後一個電話本來是打給楊梟的,想讓他過來幫忙。誰曾想,蕭和尚就在楊梟的身邊,好像是在談私活的事情。聽到孫胖子要找楊梟支援,他馬上就搶過了電話,跟孫胖子毛遂自薦起來:“這事用不上楊梟,不就是夜走鬼嗎?這個交給我,你們在旁邊搭把手就成。沒事,別聽那個小毛孩子瞎說,夜走鬼我就知道怎麼回事,幾下子就解決了。小北監獄是嗎?我明天就過去,你剛剛說的是裝成獄警是吧。巧了,七一年的時候,我就做過獄警。好了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一大串搶白之後,蕭和尚就掛了電話,留着電話另一頭的孫胖子在發愣:讓我說句話不行嗎?七十歲的獄警--那麼犯人得多大?怎麼也要百八十歲打底吧……等他再給楊梟打電話的時候,他的電話直接關了機,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蕭和尚乾的,這老小子大概是怕把楊梟叫走影像他們的私活,才這麼積極的。
實在沒有辦法之下,孫胖子又給楊軍打了電話,就像是熊萬毅說的那樣,雖說楊軍的本事和今次的事件不對路,但是他能過來總比不過來強。電話打過去之後,還是顯示對方的電話已關機,氣得孫胖子牙根直痒痒:蕭老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後來孫胖子一瞬間也想過勞煩一下吳主任。但是馬上理智就戰勝了衝動,明天民調局還有一撥人要來,加上一個蕭和尚對付這個夜走鬼,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安慰了幾句熊萬毅眾人,孫胖子推說已經安排好了,就等着明天句里來人辦事了。不過看着熊萬毅他們三個的表情,就知道這三位還是有點不大托底。
有了之前鬼煞的那一幕,孫胖子幾人的計劃要重新安排了。為了預防鬼煞捲土重來,孫胖子和西門鏈三人兩班倒,孫胖子和西門鏈一組守上半夜,熊萬毅和老莫一組下半夜。
孫胖子和西門鏈坐在距離門口最近的兩張床上,眼睛盯着門口。手槍和甩棍已經準備好,都藏在了被單裏面。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馬上動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一個多小時,也不加門口畫著符咒的地板上有什麼異動,孫胖子覺得無聊,和西門大官人一人一句的聊起了天。兩人說了沒幾句,就把話題引導了夜走鬼的身上。如果按着專業知識排名的話,孫胖子絕對能排在倒數第幾名。也不知道高亮是怎麼瞎了眼,選他做了民調局的二把手。
不過說到夜走鬼,西門鏈就是一皺眉。看得出來他是實在撥不開孫副句長的面子,才說氣這個話題的。
大概是將近五十年前,也鬧過一次夜走鬼。那次是在東北山溝里的一個小山村,當時連續兩天村裏面都有老人故去。因為當時的條件不好,加上故去的都是接近古稀之年的老人,也沒有人多想。
就在第二位老人故去的當天晚上,村裏面有一個六歲的小男孩睡覺的時候突然驚醒,然後就指着窗戶外面哇哇大哭,說是外面有一個怪人要吃他的爺爺。當時都以為是小孩子做惡夢,誰都沒有在意。但是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小男孩的爺爺倒在床上,再也沒有醒過來。和之前死的老人一樣,小男孩的爺爺面目猙獰,像是死時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聯想到昨天晚上小男孩的異常舉動,終於發現不對頭了。村子裏面鬧鬼,專吃老頭老太太的消息馬上傳遍了全村。開始村長還用大喇叭宣傳了不要傳這種封建迷信的謠言,不過第二天早上,村長的老婆就披頭散髮的從家裏面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天塌了!趙老三(村長)死了!天塌了……”
當時村裏面的人都驚了,一天一個,加上早上的村長,這已經是第四個了。誰也不敢說他們這是自然死亡了,當天上午,鄉上的派出所就來人了。來的是派出所的指導員和兩名公幹人員。簡單檢查過屍體之後,這位指導員拍着胸脯向村名保證,幾位死者年紀都不小了,加上沒有外傷,絕對就是年紀到了,加上長期身體不好才因病勞累而亡的。至於為什麼死的時候都嘶牙咧嘴的,死的時候誰都不會舒服。還有就是為什麼死亡時間這麼集中?就是倆字--巧了。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絕對沒錯,當天晚上指導員和那兩名小公安就住在村長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又走了一位。村上的一位孤寡老頭死在了自己的床上,還是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是一臉的猙獰。
這時候這位指導員也找不到話說了,聯繫了一輛汽車之後,把最後死的這位孤寡拉到了縣公安局。還聯繫了市局的法醫,要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麼死的。等到一刀剖開死者的肚子時候,法醫好懸沒有一屁股坐到地上。
就見這位孤寡老人的肚子裏面,心肝脾胃腎一串內臟都不翼而飛。代替內髒的是泥沙和枯草,內臟被掏空,這就難怪為什麼每個死者都是一副呲牙咧嘴的表情了。法醫當時又從上到下仔細檢查了一遍屍體,除了他剌的那一刀之外,再找不到任何的傷口。
當時法醫就把門口等消息的縣公安局幾位領導一起叫到了臨時解剖室,指着解剖台上的死屍,說明了沒有任何外傷的情況下,死者的內臟已經不翼而飛。在場的眾人都懵了,誰都說不出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最後還是那位鄉派出所的指導員說了一句:“村裏面還有四具屍體,這個不會……”雖然後面的話被他咽了下去,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這事太邪性,瞞着不報對誰都沒有好處,當時那位副局長就派了活。指導員帶路,句里派人陪同法醫,馬上趕往事發小山村。做好當事人家屬的工作,將這幾天所有非正常死亡的屍體全部解刨一邊,看看到底有幾個人和這個孤寡老人一樣,丟了內髒的。同時,這位副局長將這件詭異的案件報到了上一級公安機關。
等到指導員帶着法醫一干人等,到了山村之後,也顧不得休息,就在孤寡老人的屋子裏,將其餘的屍體全部解剖。這幾次的結果和孤寡老人那次完全一樣,肚子裏面滿滿的泥沙和枯草。
這下子沒有什麼說的了,就在指導員準備去村部打電話報告的時候。村子裏面進來了十幾個生面孔的外鄉人,為首的是一老二少三個外鄉人,突然出現了陌生面孔,指導員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我就知道這是階級敵人在搞破壞!
就在指導員準備盤查這幾外鄉人的時候,他們先表明了身份。三個人都是一個叫做什麼全國寄生蟲防止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年紀大的是一位科長,姓張,兩個小一點的,一個姓高,一個姓肖。三位同志就是為了村裏面這幾個詭異的死者來的。
趁着天色還沒有黑下來,張科長請指導員把村子裏所有的人,連同法醫和公安人員都召集到村部旁邊的場院中。張科長給大家說明了來意,最近有一種罕見的寄生蟲在附近流行了起來。這種寄生蟲的蟲卵非常的細小,單憑肉眼幾乎察覺不到。
但是這種寄生蟲的蟲卵如果如果被人誤食之後,會集中在人體的內臟器官裏面,平時沒有任何感覺,但是一旦寄生蟲生長為成蟲之後,就會在極端的時間之內,將人體的內臟器官啃食一空,然後才會隨身排泄器官出離人體。
法醫和公安人員聯想到那幾具沒有內髒的屍體,好像這下子總算找到說法了。這位張同志就是來消滅這場寄生蟲害的,他和大家說話的時候,那兩個小的一高一肖正帶着其他的人在村子裏噴洒消除寄生蟲藥劑。
而張同志則取出一大桶黑黃色的藥水,解釋了這是能夠殺死體內寄生蟲的特效藥,讓村名服下。聯想到這幾天接連不斷的死人,眾人也就是猶豫了一下,就法醫和那幾位公安人員,也一起將藥水喝了下去。
為了避免二次感染寄生蟲,張同志讓大家都守在場院裏面,等到明天早上,外面的藥劑噴洒完之後,才可以離開這裏。
這個小山村實在是窮,大家差不多都一個德行,家裏都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在這裏呆一晚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就在半夜,一個小男還突然在他媽媽懷裏哇哇大哭起來,指着自己家的方向,哭喊道:“吃爺爺的那個鬼又來了……這次來了好多……和叔叔們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