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已死

忽然，司綠倩眼睛一眯，雙眼閃爍着滿滿的冷意，司綠俏還有一樣讓她最嫉妒的事情，那就是，司綠俏為東方臨天生了個兒子，而她，都好幾年了，別說孩子，連個蛋都沒有生出來，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其實這件事情是另有隱情的，並不是司綠倩不能生，而是東方臨天知道司綠倩野心很大，不是真的愛他，愛的是他的身份，所以他早就給她下了絕子葯，導致她不能生育，可是司綠倩並不知道。

即使司綠倩對東方臨天表現出情意綿綿的樣子，東方臨天也是不會相信她的，司綠俏確實是一個很有野心也很迷人的女子，玩玩可以，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轟隆隆！”又一陣響雷，東方煜蜷縮在司綠俏懷裏的身軀猛然一抖，司綠俏這時候也把目光轉移到司綠倩身上，只見司綠倩緩緩朝着他們走來，嘴角勾勒着陰冷的笑容。

眼見司綠倩朝自己越走越近，她看着自己懷裏的兒子充滿了不懷好意的雙眸，司綠俏覺得背脊發涼，她不敢想像司綠倩會對自己的兒子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東方臨天眼角朝着地上的兩個人一瞥，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眼睜睜看着司綠倩朝着司綠俏走去。

雖然這是他兒子，可是捨不得兒子套不着狼，東方昊天這個心腹大患，從來就不是溫順的，不只是狼，還可以說是一頭猛虎，眾虎歸山不是明智的，他很有可能會東山再起。

所以為了皇位，他必須將這一切扼殺！

而司綠倩不停往前走，司綠俏便抱着東方煜不停地後退，直到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用說，光看着司綠倩的表情，都知道，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司綠倩，你想幹什麼？想對煜兒做什麼？我是你的親妹妹，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知？”

“良知？我要那東西來幹什麼？只要是對臨天有好處，我都不會拒絕，你懂嗎？真的，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東方昊天和黎夢寒好了，即使黎夢寒為了你背叛東方昊天，但是東方昊天依然原諒了他，所以，你和你的兒子都必須死，你們一死，黎夢寒就會認為是東方昊天做的，畢竟他背叛了他，難道你不知道？黎夢寒的弱點，就是你和東方煜，這樣一來，他們兩個就一定會決裂，呵呵呵，你想想，我們到時候再逐個擊破，就很容易了！”

司綠俏瞠目結舌，不可置信，難以想像，她最愛的男人和親姐姐竟然會這樣對她，即使剛才已經知道了東方臨天對她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可是她還是希望東方臨天還有最後一絲良知，可以放過煜兒，只可惜...這只是奢望了。

屋外，雨越來越大，時時還伴隨着一陣陣轟隆隆的雷聲，但是屋內還是那樣僵持着。

趁着司綠俏陷入呆愣沒有反應過來，司綠倩一把將東方煜從司綠俏的懷裏搶過來，提在手上，等到司綠俏反應過來想要搶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太監和宮女擋在兩人身前，將母子二人完全分開。

東方煜被嚇到了，可是很快便開始大哭，全身都在掙扎，朝着司綠俏呼救，“娘親，娘親，你快來救我，我不要大姨，我要娘親，嗚嗚嗚。”

看着東方煜在司綠倩手中掙扎，哭泣，司綠俏心都碎了，她的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煜兒！煜兒！大姐，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的煜兒好不好？他還這麼小，什麼都不懂，他是無辜的，求你了，大姐，我給你磕頭了，你放過他好不好？”說著，便朝着司綠倩狠狠的磕着響頭，頭撞擊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很遺憾，卻沒能感動任何人。

司綠俏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尊嚴了，她只知道，她的大姐向來就不喜歡煜兒，這一次還要將他們母子二人當做是工具，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可是她還是想要試一試，為兒子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東方煜不停地哭泣，司綠俏心如刀絞，可司綠倩卻是越笑越開心。

司綠俏額頭已經滲出了鮮血，與嘴角的暗色血跡相互輝映，形成了一種妖艷的美，她無暇顧及這些。

現在的她只是作為一個母親，單純的想要救自己的兒子。

只可惜，她卻不知道，司綠倩最恨的就是東方煜的存在，無論司綠俏做什麼，她都不會放過東方煜的。

“呵呵，司綠俏，現在終於知道無能為力是什麼滋味了吧？哈哈，這還不算，還有更讓你痛苦的事情！”說著，便掐着東方煜的脖子，“司綠俏，我要讓你痛不欲生！”

“不！”司綠俏一聲凄厲的慘叫，“不要！大姐，只要你放過煜兒，我做牛做馬都無所謂，我的命你也可以隨時拿走，只求你放過他，好不好？東方臨天，即使你不愛我，也不愛煜兒，但是他最終還是你的親兒子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眼睜睜看着他受苦？”

即使是苦苦哀求，將所有的一切尊嚴拋到九霄雲外，東方臨天舊是不為所動，就那麼看着東方煜在司綠倩的手中呼吸困難，臉色變得青紫，雙手不停揮舞，雙腳也不停地亂踢。

司綠倩臉上的表情更是越來越開心，充滿着猙獰，“東方煜，你可別怪你大姨，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不該跟着她，如果你跟着我，那你將是最幸福的寶貝兒子。”

聽到這話，東方臨天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別說兒子，她要是能生出來一個蛋，那他都服了她，真是一個愚蠢的女人。

看着東方煜快要喘不過氣來，眼神已經開始慢慢渙散，司綠俏不停地掙扎，想要從攔着她的那些太監和宮女身前離開，去解救東方煜，只是，她一個人怎麼敵得過幾個人團團圍住？

“不要！不要！煜兒，不要睡覺，你不要離開娘親好不好？老天爺，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

不管是誰看着自己的兒子被人掐住了脖子，只要是個母親，都會發狂，尤其東方煜是司綠俏一手帶大的，而母子之間的感情，更深。

奈何，老天爺似乎沒有聽到她的祈禱。

最終，東方煜朝着司綠俏看了一眼，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那一眼，從這個只有兩三歲的孩子身上看到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不舍與眷念，似乎這個世界他還沒有呆夠，還沒有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的一切。

“啊！”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劃過了皇宮的上空，不少的人都打了個冷戰，看來又有人死了，或者又有人在折磨人了，也許又是一輪冤情產生了，皇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即使有人很好奇，可是卻沒有人出門看看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愛惜自己的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已經確定東方煜斷了氣，司綠倩將他鬆開，扔到地上，還踢了一腳，隨即朝着攔住司綠俏的太監和宮女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用再攔着司綠俏了。

太監宮女會意過來，全部恭恭敬敬地走到東方臨天和司綠倩身後，將頭壓得很低。

司綠俏的心此時已經痛得麻木了，看着眼前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任何生氣的東方煜，她已經無淚了，好像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在今天全部流幹了。

她真傻，自從東方昊天被東方臨天打敗以後，她在皇宮中就沒有過好日子了。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有時候，一個女人，在面對她愛的那個男人的時候，不是傻，而是懶得聰明，而愛他的程度和在他面前傻的程度是一樣的。

如今，以前一切的不同尋常，如今也變得清晰起來，怪不得，她以前只是專註的看着東方臨天，卻沒有發現，東方臨天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無情，即使做出一副愛她的樣子，但是眼神卻是沒有溫度的。

還有，以前的司綠俏是個快快樂樂的人，即使身為丞相府的庶女，可是一樣過得很開心，即使偶爾有些不如意，但是開朗的司綠俏一樣成為了一個很熱情的女子。

她喜歡在東方臨天處理公務的時候偷偷親他一口，也會在沐浴過後將頭放在他的頸間，還會在**過後躺在他懷裏，只是，由始至終，東方臨天都只是淡淡地微笑着，叫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既是因為東方臨天的城府太深，也是因為司綠俏面對東方臨天確實太傻。

看着司綠倩一步一步朝着她走過來，手裏面拿着一把精美的匕首，司綠俏一點都不覺得害怕，或許是心中已經沒有任何牽挂了吧，親眼看着自己的兒子被殺，遭受了從未有過的背叛以及心痛，她的心，已經死了，她知道自己也會死，真的，她一點都不害怕，只是有些不甘心，可是那又如何？現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死。

唯一還放心不下的，就是母親，希望父親以後可以好好對待母親，畢竟，他們曾經那樣相愛。

煜兒已經走了，她也應該陪他，煜兒還那麼小，根本不會照顧自己，還生着病，即使司綠倩不殺她，她也不會苟活下去。

心已經死了···

當匕首插進她胸口的時候，司綠俏知道，她總算是解脫了，只是心中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