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哭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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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半生——不,一生玩樂的曼曼,她或許不知道什麼叫簡樸節約,但對生活技巧本身並不陌生。要知道,她穿越前一年總的出去野營幾次,野營的時候各種diy的技能基本運用純熟。
曼曼起身,她運氣很好地在牆角發現了一把快散掉的笤帚,立刻從身上破襖上扯了段布條將笤帚捆綁了起來,隨即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地將屋裏屋外整理了一遍。做活兒的過程中,曼曼發現自己沒有裹小腳,這讓她非常高興——至少自己沒有穿在審美觀怪異的朝代。
將地面簡單清理了一下,曼曼便覺得身上出了些薄汗。她瞧瞧兀自沉沉酣眠的兩個小孩兒,儘可能放輕腳步,輕輕繞過他們,走向門口。剛要邁向門檻,曼曼又回頭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着為他們遮風擋雨的菩薩,返回身雙掌合十,認真地拜了拜。重生之前曼曼鬼神不懼,常說的就是:
“見鬼?誰真見過?!要是哪天我死了,我也是個鬼,我才不怕呢!”
想到這話和昨晚左眼看到的小老頭兒,曼曼腦袋上冒出一坨黑線:俗話說的烏鴉嘴就是我這種人吧!
她用力搖搖頭,擺脫這坨黑線和忽然抑鬱起來的心情,輕輕地拍了拍手掌,低語:
“菩薩保佑,我李曼曼若是以往有不敬的地方,也拿之前的命還過咯,您大人大量,別跟我一個,一個……農耕時代的小女子過不去,請多多護佑哈!”
想了想,又找到了三根細弱的樹枝子插到落滿灰塵的香爐里,這才作罷,歡歡喜喜地邁出了門檻。
在她的身後,是一座敦敦厚厚、慈眉善目的彌勒佛像,嘴張得老大,笑得無比開心,雖然身上落滿蛛網灰塵,那表情卻像是有享不盡的歡喜。曼曼一走,一團白色的影子便動了動,出現在了彌勒佛的左肩位置,似是在靜靜凝視着女孩兒離開的背影。
曼曼記得杏兒說過,破廟的院子裏頭就有井——果然,剛出門走了十幾步,便看到院子裏豎著一口上頭架着軲轆的井,曼曼走了過去,用盡平生之力,學會了使用軲轆,成功地打上來一桶水:
“我今天算知道什麼叫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天氣已經不像昨天那邊寒涼,春天的日頭開始向天空中間移動。趁着天色溫暖,曼曼往手上、臉上潑了些水,小心清洗起來。
隨着清水的流淌、曼曼手指的搓動,手背那些看起來黑乎乎的膚色化為污水離她而去,躍入眼帘的是一雙白皙如玉琢的柔嫩雙手,指尖閃着珍珠般的光澤,唯一遺憾的是過於纖瘦,顯得無力且不夠福氣。
看着這樣的手,曼曼小小吃了一驚: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這李筱曼手長得如此精緻,豈不是說她本人模樣也絕不難看?她趕緊又小心清洗了自己的面容,再往水井裏一望,果然,水面上的少女五官清麗,雙眉彎彎,若說昨天還有些病弱的蒼白感,此刻的她卻有着一層淡淡的粉色光暈籠罩在面容上,顯出了健康的神色,當然問題也是有的,和手一樣,太瘦。
曼曼昨天放下的一半心此刻完全放下了:老天待這具身體不薄,給了眾多女子羨慕不來的好底子。
“嘖,就是沒有沐浴乳、香波什麼的,也只能先這麼湊活了……對了,牙齒怎麼清潔呢?”
曼曼砸摸着嘴自言自語,恰好一陣風起,幾片楊柳葉子溫柔地隨風飄落在她的肩頭。曼曼抬眼一看,就見一棵亭亭的楊柳佇立在架旁,翠綠盎然的枝條似是在晨風中舞蹈,頓時眉目舒展——身為注意生活品質的她當然記得:中國最早的牙齒潔具是楊柳枝,在晚唐時期,那時都把楊柳枝泡在水裏,要用的時候,用牙齒咬開楊柳枝,裏面的楊柳纖維就會支出來,好像細小的木梳齒,很方便的牙刷,古語“晨嚼齒木”就是這個來源。
曼曼很快取了一枝楊柳枝,簡單泡了泡,照樣咬開枝子,好好清理了一番口腔:
“唔,好澀,下次果然要提早泡水才行啊……對了,還應該去弄點鹽來漱口!”
正在感慨,就聽到破廟裏兩個小孩兒一陣吵鬧:
“都怪你,害我睡過頭了!都是我伺候筱小姐的,哪有讓她伺候我們的……”
“廢話什麼呀,快去找找吧!”
兩個孩子撲出來,一見到井邊的曼曼,杏兒立刻破涕為笑:
“筱小姐!”
曼曼笑着抹去下頜的水珠,眸子與皓齒在初初破出雲層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杏兒,二娃,早!”
杏兒和二娃都是眼前一亮,此刻的李筱曼,由內而外散發出一種吸引人的光芒。
三人說說笑笑地在井邊互相幫忙地整理了一遍儀容,尤其是整理了一下亂蓬蓬的長發,雖然還來不及好好清洗,卻也不再是那副雞窩似的狼狽模樣。
收拾停當,三人略微商議了一下,決定暫時仍由二娃出去找食兒,曼曼和杏兒留在破廟裏清理一下周邊環境。
商議停當,三人再次舉火,把昨天剩下的些許湯汁用來飽腹,考慮到二娃要行走至少五里地才能到城內,便將大部分都給了他,孩子十分懂事,一直吵着不要,逼得曼曼動用“筱小姐”名頭才受用了。
臨二娃出門前,曼曼又逼着他拿楊柳枝好好地清理了牙齒,確認他身上沒什麼異味才滿意地點點頭:
“這才像話,就算要飯也得有點兒技術含量不是!”
二娃似懂非懂地摸着腦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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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勤快地去刷鍋,曼曼一邊思忖着下一步還怎麼辦,一邊不自覺地閉上右眼,拿左眼看向四周,就希望能再把土地公召喚出來收集點信息。
杏兒動作很快,一會兒便拎着鐵鍋回來了,一看曼曼擠眉弄眼的樣兒又是吃驚又是好笑:
“筱小姐,您這是……不舒服么?”
曼曼笑了笑,乾脆用右手擋住右眼,左眼嘰里呱啦地向四周看個不停:
“我右眼進灰了,等下下就好……”
杏兒體貼地粘上來:
“是嗎,杏兒給筱小姐吹吹?”
“嗚,嗚嗚嗚……”
還不等曼曼找到下一個借口,就聽破廟中忽然響起一陣低低壓抑的哭聲,曼曼和杏兒頓時一起打個抖,汗毛倒豎!
曼曼大着膽子喝了一聲:
“誰,誰在哭,哭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