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竟然,還有人敢打他的兒子?!
肅王心中大怒,顧不得抽閨女了,只皺眉看着鳳玉,問道,“誰打的?!”
“啊?”鳳玉魂游天外,半天似乎才對準了焦距,緩了半天才看見肅王一臉惱怒地看着自己,急忙恭聲道,“見過父親。”他一低頭,阿元也見着他的那個大黑眼圈了,頓時詫異地捂住了嘴,指了指他的眼睛。
“誰幹的?!”見鳳玉驚覺后,飛快地捂住了眼睛,肅王便厲聲問道。
“不,不小心撞石頭上了,撞的,撞的。”鳳玉目光漂移了一下,急忙賠笑道。
阿元簡直就要嘆氣。
連撒謊都不會,這哥哥也太沒有前途了,只是看着鳳玉並無惱怒,還在為了那揍了他的人遮掩,阿元就心知只怕這裏頭是有什麼緣故,急忙就拉着肅王笑道,“既然三哥撞了,就叫他趕緊上藥去吧,不然父王也心疼不是。”果然鳳玉飛快地點頭,點頭以後做賊似的跑了,就壞笑了起來。
肅王若有所思地看着這兒子,頓了頓,只喚了鳳玉身邊的小廝過來。
那小廝都要嚇哭了,畢竟鳳玉是國公的身份,卻在他跟出去的時候受了傷,不叫肅王給攆出去就是幸事了,此時聽肅王垂問,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起來。
待知道,給了鳳玉一個封眼錘的竟然是個姑娘,肅王與阿元已經無奈了。那小廝還在哭着說道,“三爺,三爺還不叫我們治那姑娘的罪,眼瞅着那姑娘就走了。”說完,還說了一下關於被湊了的國公爺那看着那兇殘姑娘的痴痴的目光,和失魂落魄的模樣,只覺得悲劇極了。
“那姑娘是什麼人?”阿元聽了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好么,上回相中的還是一朵顫巍巍的小花兒,這回升級了,一眼瞄中霸王花的節奏,話說這三哥審美很極端來着。
“瞧着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那小廝想了想,急忙說道,“前後跟着不知多少的奴才丫頭,浩浩蕩蕩的,小的聽有人稱這姑娘為郡君。”見肅王挑眉,他急忙繼續說道,“三爺該是被誤傷,似乎那位姑娘是為姐妹抱不平,過來追打負心漢,那人一躲,這姑娘沒有收住手,就打在了三爺的臉上,後來又與三爺賠禮來着,瞧着不是個跋扈的人。”說完了這個,見面前一大一小兩個主子都帶着幾分思索,就不敢說話了。
“回去服侍好你們三爺,再有下回,本王叫你們都滾蛋!”肅王威脅了一下,見這小廝應了,哭着跑了,這才有些疑惑地低聲道,“郡君?京中哪一家王府的貴女,不知道你三哥呢?”
阿元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現了平成郡君的臉。
“三哥,這是個什麼意思呢?”阿元心裏存了些好奇,認真地觀察了鳳玉幾天,見他這幾日經常往外跑,據說是****到他被湊的案發地報到,顯然是想再來一次邂逅啥的,就對鳳玉的心思有了幾分了解,想了想,就掩下了這哥哥的心事不提,只與肅王妃說上次平成郡君宴請她,這回還席,因此請了幾位交好人家的女孩兒來肅王府相聚。
設宴的這一天,別人來的還晚些,自從嫁人後便很自在的五公主先來了,一下車就攬着阿元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往屋裏推,見她這樣兒,阿元只覺得無奈極了,也跟着她發瘋,躲在裏屋竊竊私語,就聽五公主笑嘻嘻地說道,“今兒沈家不大能來人了,你且別失望。”
“這是為何?”阿元與沈珍日後是要做姑嫂的,因此比別人還要親近些,聞言便好奇地問道。
“阿欒有喜了,如今沈府里都圍着她轉,哪裏有時間出來呢?”五公主見阿元驚喜,就笑嘻嘻地說道,“昨兒夜裏才診出來的喜脈,你該是不知道的,因此我與姨母說,做一回報喜鳥,也跟你說一聲沈家不過來了。”
“這可是好事兒啊。”阿元心說沈拓不得歡喜瘋了啊,此時連聲道,“趕明兒我親自去瞧瞧阿欒。”
“先別去。”五公主遲疑了一下,便與阿元低聲道,“阿欒常年在邊關,顛沛流離的,身子虛,我昨兒宣的太醫說,前三個月且要在床上靜養,不能勞身。”見阿元有些擔憂,她便笑道,“不過卻並無大事,你若是真的擔心,且把從前藏着的那些好藥材好補品的多多的送去,日後這一胎穩了,你再去鬧她。”
“那是必須的。”阿元記下了,果然一會兒就有沈珍的親筆書信過來賠罪,後頭又有平城郡君等人過來,就與五公主一同迎了出去。
大抵兇殘的女子都有一種氣場,才一面,五公主就與平成郡君看對眼兒了,那真是一見如故,各種心得體會交流頻繁,叫阿元默默地在一旁擦汗,順便照顧笑眯眯的蔣舒蘭與蔣舒寧姐妹,見蔣舒蘭氣色很好,知道她日子過得不錯,便笑問道,“在郡主處,可有什麼不自在的么?”從前在恭順郡主處,蔣舒蘭算是閑時來住,如今卻是常駐,到底不同。
“四叔給了我許多的銀子,那府里舅舅舅母也都愛惜我,我過的很好。”過得比在家裏強,蔣舒蘭只掩住了沒有說。
阿元笑了。
如今蔣舒蘭郡君的爵位已經下來了,就看在她如今入了聖人的眼,誰也都不會苛待。聽說如今汾陽侯府張羅着辦喜事兒,阿元見蔣舒蘭紅着臉低下了頭,實在不敢將這姑娘跟大耳瓜子抽了家中庶女的那個聯繫在一起,只握着她的手溫聲道,“咱們姐妹親近,這都是緣分。日後若是表姐過得不自在,便來與我說,千萬別忍着。”見蔣舒蘭點頭,她便含笑道,“若王家知禮,日後咱們也自然願意相報。”
汾陽侯府為何看重蔣舒蘭?不過是因她背後連着宗室,王旻日後出仕可借宗室之力。
“沒有姐妹們,我如今只怕要悲悲戚戚地過日子了。”王旻與她說了,身邊的通房,是上頭祖母做主賜下,他並沒有碰一根手指頭,如今已經都給了銀子嫁出去了,身邊乾乾淨淨的,蔣舒蘭卻是明白,若是沒有她的這些姐妹與祖母張目,叫人知道她不是個沒來歷的人,便是長輩賜下來了這些丫頭,或許,她也只能忍着委屈受了,還要供着。
“以後,好好兒地過。”阿元卻不再多說,只與蔣舒蘭笑起來。
說了一會兒,阿元就把目光落在了平成郡君的身上,就見她神采飛揚,一身的磊落風骨,確實不大與閨中尋常的女孩兒一般,眼角眉梢都帶着厲害,想了想,便好奇地問道,“表姐最近在外頭,可生出了什麼事故么?”
“這個你竟然知道?”平城郡君就輕咦了一聲。
不知道?沒準兒就是您揍了自家那倒霉催的三哥呢,阿元眼角抽搐,卻還是問道,“莫非還真有?”
她真想問問,您還記得幾天前,酒樓二樓的那個被揍的倒霉鬼么?
“確實打了一個賤人。”平城郡君頓了頓,有些含糊地說道,“我從前跟着父親在外任上的一個手帕交,之前嫁到了京城來,前兒我去看望她,竟瘦成了一把骨頭,眼瞅着就要死過去似的。”
“莫非是夫家苛待了她?”
平城郡君就苦笑了一聲,嘆氣道,“我這個手帕交,當初也是個識文斷字的好姑娘,最是賢良的。當初她夫家門第不高,夫君還要讀書科舉,家裏進項不多,都是她里裡外外拿着自己的嫁妝打點,好容易夫君高中了,又陪着他在外地當個微末的小官苦熬,因勞心勞力的,到現在也只有個女兒傍身,”見眾人都露出了尊敬的模樣,平城郡君死死地咬着牙齒,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怨恨地說道,“她一心為這個賤人,還跟我說過,只要夫妻同心,哪怕吃苦,她心裏也是願意的。”
“難道是要納妾?”阿元聽說這女子只有一個女兒,就敏銳地問道。
“沒發達的時候,這賤人說的可好聽了,說什麼有了她就夠了,閨女也是血脈,”平城郡君冷冷地說道,“誰承想後頭他發達了,做了不小的官,竟忘了從前,一個妾一個妾地納進來,這還不算,拿着家裏的銀子在外頭置了外室,還生了兒子出來,如今那外室還抱著兒子要進她家門,說什麼平起平坐!”
想到自己的好友抱着自己哭得幾乎要斷氣,平城郡君便恨得咬牙切齒,與阿元道,“她娘家如今還在外地,鞭長莫及,那賤人就是看明白了這個才敢如此,我是萬不能置之不理的,前頭裏聽說他竟然帶着那外室招搖過市,我就趕過去收拾他。”
“這樣的人,無情無義,真叫人心寒。”蔣舒蘭素來心軟,便低聲道,“難道他忘記,從前困苦的時候,除了他的妻子,還有誰願意與他過苦日子了么?”
“風流快活的時候,他還記得什麼呢?”平城郡君便冷笑道,“叫我說,這樣的人,只打死了才算完!”
“何必。”阿元卻笑嘻嘻的,慢慢地說道,“這麼個東西,對與他同患難的髮妻這樣無情,誰還敢相信他呢?表姐若是有法子叫他再做不成大官,叫他也被什麼外室給拋棄一回,才是往他的心上插刀子不是?”既然是朝廷命官,平城郡君至多是揍一頓,哪裏能殺人呢?不如另闢蹊徑。
“這主意不錯。”平城郡君可是宗室女,想要插手一些官職調動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聞言據撫掌笑道,“也該叫他嘗嘗滋味了。”
剛說到這裏,卻聽見外頭有人跑動的聲音,眾人好奇一看,卻見一個錦衣少年帶着幾分喜色地大步過來,目光落在了平城郡君好奇看過來的臉上,這少年目光又飄忽了起來,對平城郡君咳了一聲,耳根子通紅地指着自己說道,“那,那什麼,你,你還記得幾天前,酒樓二樓的那個被你揍了一拳的我么?”
阿元正小口小口抿着王府剛剛研究出來的玫瑰糖水呢,聽了這麼“閨怨”的問話,噗嗤一聲就噴了。
鳳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摸着下巴打量自己的平城郡君。
平城郡君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起身道,“你不是那個那個倒……被我誤傷了的人么?”見鳳玉眼睛裏頭閃閃發亮,她就有點兒歉意,再三地與鳳玉賠罪道,“是我的不是,前兒誤傷了你,你還好吧?”說完,打量了一下鳳玉的眼睛,見還帶着幾分淤青,她是個敢作敢當的人,就十分抱歉,對鳳玉試探地問道,“不然,我叫你打回來如何?”
“不不不!”鳳玉哪裏肯傷着心上人呢?只擺着手道,“並不是很嚴重,不過瞧着駭人罷了,況且,”他小聲在嘴裏嘀咕道,“我喜歡被你打呢。”
“噗嗤……”公主殿下不由噴了第二回,特別地悲劇。
平城郡君沒聽着後頭的話,因此覺得鳳玉是個心胸寬大的人,得知這是自家的表哥,更沒有什麼壓力了,因此穩穩站着,一抱拳道,“表哥是個大度的人!日後若是有什麼差遣,儘管來尋我,我絕不推脫!”很有一種“青山常在,綠水長流”的意思,這樣爽快,就叫鳳玉眼睛亮晶晶的,傻笑了起來。
這樣真的很丟人。
阿元捂着額頭,深深地擔心這兄長還得說出別的什麼來,此時便起身笑道,“都是自家兄妹,不說虛的了,三哥且坐。”
鳳玉這才瞧見還有幾個表妹在,見到蔣舒蘭也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如今鳳玉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全都放下了,不由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與表妹們客氣。”說完就想奔到平城郡君的身邊坐着,叫阿元一爪子抓住按在了自己的身邊,就有些委屈,卻聽見這個比較聰明的妹妹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緩緩圖之,三哥想要把表姐驚走么?”頓時鳳玉心中就是一凜,姿態端正了起來,坐在阿元身邊做個正人君子。
“你家的糖水倒是不錯。”平城郡君喝了一口杯子裏的糖水,就見白玉剔透的杯子裏頭,有紅色的玫瑰花瓣在伸展,嗅一嗅就是濃郁的花香,喝一口下去香甜可口,雖然天已經快要冷了,不過這一口被冰微微鎮過的糖水,卻如同一道寒線直入心扉,叫人打心裏清爽,平城郡君心裏喜歡,眼睛就亮了,與得意洋洋,發明出了這麼偉大糖水的公主殿下贊道。
“家裏還有,若是表妹喜歡,我就……叫阿元給你帶回去些。”鳳玉特別地會拿別人的東西做好事兒,就很討好地說道。
阿元被這個胳膊肘兒往外拐的三哥氣得鼻子都歪了,心說父王還說她敗家,其實真正敗家的在這兒呢!不過此時萬萬不能叫三哥失了面子,公主殿下忍着滿腹的心酸給兄長撐場子,含淚笑道,“早就給表姐們預備妥了,每人一份兒,且給表姐們當個玩意兒就是。”說完,露出了特別高興的笑容。
真的是好生心疼!
“多給我一份兒啊。”五公主想起來她家駙馬也喜歡來着,就提醒道。
阿元轉頭,臉上飛快地猙獰了一下,這才轉頭用和氣的笑容表示五駙馬自然是應該有一份兒的。
五公主就覺得很滿意,微微頷首。
鳳玉又傻笑起來。
“不知那日,表妹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么?”想到當日氣勢洶洶的一拳,鳳玉隱蔽地抖了抖,這才好奇地問道。
阿元不欲人家的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聞言便低聲將事情與鳳玉說了,肅王府三爺那從來都是一個真性情的人,頓時就怒道,“簡直就是敗類!”說完,就皺眉道,“這人究竟是誰?叫我知道,我……”
“叫表姐自己動手,表姐才解氣不是?”鳳玉與人家素不相識,還在人家家事上打抱不平,這不大好聽,到時候也叫旁人的名聲有損,阿元急忙勸住了,見鳳玉耷拉着腦袋特別可憐,這才笑道,“若是表姐與三哥相求,三哥再出手,如何?”
“到時候再求表哥出手就是。”平城郡君笑着說完,又對阿元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心中微微一動,便微微頷首。
一會兒,平城郡君便起身更衣,阿元頓了頓便跟了上去,果然就見平城郡君在前頭等待,兩人聚首,躲到了園子裏,平城郡君這才轉身,與阿元嘆氣道,“這件事兒,我還真有點兒保不準如何。”聽阿元詫異地咦了一聲,她便皺眉道,“方才我不與姐妹們說那賤人是誰,實在是不得已,”她低低地嘆了一聲,這才拉着阿元說道,“這人如今靠上了順王,因此也有幾分風光,我想要拿捏他,還真的不大容易。”
“順王?”阿元心說只有渣男與渣男才有共同語言的,便冷笑道,“簡直就是一丘之貉。”當日裏順王捏着鼻子跟着順王妃回了娘家給老丈人賀壽,擺足了皇子王爺的譜兒,卻叫人無視了。蓋因那日,二皇兄鄭王也去了,鄭王可比順王分量強多了,整個府里都在圍着鄭王轉,只有零星幾個擠不上去的才退而求其次了一下,這就叫順王實在很沒有面子,本是回來要與順王妃說道說道,回府就叫順王妃指着鼻子痛罵一頓,鬧了一場,憤憤惜敗了。
如今順王左一個妾的右一個妾的抬舉,連宮裏的聖人都覺得這是個好色之徒了。
不過,還真是個好色之徒,沒冤枉他來着。
“那個外室是順王一個妾的妹妹,順王拿來籠絡人,叫他撿了便宜,因此如今拿那個妾當祖宗,況又生了兒子……”平城郡君便嘆氣道,“不然,怎麼敢說出平起平坐的話來?”
“你那手帕交的公婆……”
“說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才生了一個女孩兒,沒叫她自請下堂已經是念着這麼些年的情分了。”陳留郡君搖頭道,“我勸她和離,這樣的公婆夫君,沒有半分仁義,是能糟蹋她一輩子的,日後,只怕她叫人磋磨死也不是不可能。”想到女子的苦楚,她也有些悲涼,低頭輕聲道,“可是她不願意,說是她和離了,閨女的名聲怎麼辦?以後怎麼嫁人呢?”
“她顧慮的是對的。”阿元也覺得可憐,與平城郡君安撫道,“咱們是宗室女,又有母家在,就算鬧上天也不過是叫人覺得跋扈。可是平常的女子,這世情本就苛刻,一旦和離,這日後就要遭人白眼,她的女兒也要受她的名聲牽連,未必能嫁到好人家了。”頓了頓,她見平城郡君一籌莫展,便笑勸道,“此事,算什麼大事兒呢?不過是順王下頭的一個狗腿子,表姐只管收拾,若是順王惱怒,就交給我就是。”
“我只恐牽連你。”阿元與自己的好友素不相識,願意出手也是為了自己,平城郡君就有些不安。
“若是能叫個可憐的女子逃出生天,我也是做了好事兒了。”阿元笑嘻嘻地說道。
況且,此事牽連順王,阿元早就對上躥下跳的順王很不耐煩,心裏想着這一次就把火燒到順王的頭上去。
平城郡君謝了阿元,見她笑眯眯不以為意,就笑道,“還是你能出力,多謝。”
“往後咱們在一處的日子多了去了。”阿元心中籌謀,面上卻不動聲色,見平城郡君含笑,她也覺得心裏歡喜。
平城郡君又與阿元笑道,“我回京這麼久,只往宮裏與太后皇后請安了一回,卻沒有見過你,不然,咱們早就親近起來了。”說完,便低聲與阿元說道,“我倒是見到了八公主,那姑娘……”她與阿元冷笑道,“在宮裏竟然當眾給我沒臉,我是不肯忍的,只把話都還給她,她氣得不輕,該是記恨我了。”
阿元望天。
她從前,確實聽說過八公主與一位進宮請安的宗室郡君拌嘴,被氣得直哭,竟然還往聖人處告狀的事兒了。
不過聖人對拌嘴都輸了的八公主覺得無能極了,並未理睬。
“原來是你啊。”阿元心說如今八公主的宮裏還在扎這表姐的小人兒呢好吧,頓時無力地說道,“八皇妹確實脾氣不大好。”
“我並未招惹她。”平城郡君便冷冷地說道,“不過是在等着外祖母與母親出宮,她飛也似的來了,劈頭蓋臉地羞辱我,這樣不知所謂,我若是不回她,回頭我在京中如何立足呢?”見阿元點頭,很同意自己的話,她就冷笑道,“你看着吧,她日後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話怎麼說?”阿元詫異地問道。
“徐家的徐五,是不是叫聖人指給她做駙馬了?”平城郡君便問道。
阿元點頭。
“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平城郡君淡淡地說道,“仗着有些才名,跟京中的幾個花魁都糾纏不清,日後才有八公主的好日子呢。”說完,就冷笑了起來。
“表姐怎麼知道?”阿元見平城郡君言之鑿鑿,不由疑惑問道。
平城郡君的笑容就淡了下來,許久之後,臉上露出了冰冷之色,輕聲道,“我怎麼知道?”她挑眉,目中現出了一絲厲害來,低聲道,“我去花樓捉姦,見着我未來的夫君跟徐五一人抱了一個女人在那兒玩兒衣裳半退呢,印象這麼深刻,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訂親了?!”阿元眼睛一下子就張大了,想到還在傻呵呵地等着的鳳玉,心說自家三哥的情路,這個忒坎坷了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