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探病小溜
素素聞聲狐疑看着我問,“旅行?”
我見她不解,我這才說,“就是和他一起出門遊玩,去踏遍大清江山,就像允禧和允密這樣。”
素素聞聲憧憬,只是最後問道,“他會放下朝中之事隨我出去嗎?”
想着胤禛勞累一生,最後又得到什麼呢?
我說道,“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這樣才不遺憾。”
素素聞聲含笑低眉,沒再說話,我和她走在小路上,忽然安靜下來只覺得好奇怪。
我看向她,她則有些局促的喚我,“姐姐、”
我見她應該有話說,卻被不好說出口,我問,“怎麼了?”
素素聞聲低眉,輕聲說了句,“我才知道,原來他,他當年喜歡的人是姐姐!”
她的話說的極其在意,也說的叫我一驚,胤禮和我少年相識,曾經姐姐是認為我們會在一起過。
只是當年彼此年少,我也只是覺得能有人陪我玩,並未多想,現在想起他當年做的種種事情,我忽然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只是我還不想和素素說這些話題,她不是墨瞳,她應該不能懂胤禮的心思。
我寬慰她說,“只是當年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有意幫我和十七爺牽線搭橋。”
素素見我這麼說,她搖頭道,“不是的,是王爺第一次中箭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叫着姐姐的名字,當時他糊裏糊塗的說了許多話。”
我微微一愣。她已然將我的話反駁的一乾二淨,原來胤禮說過胡話!
我細細聽着素素的話,她又道,“原來他當時和還是四王爺的皇上一起算計姐姐,姐姐才離開雍王府的,我一直以為姐姐是因為四王爺,卻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些曲折。”
原來有些話胤禮已經說過,即便我在想隱瞞只怕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胤禮一直都對我當年離開王府的事情斤斤計較自己,他始終覺得自己對不住我,他其實一直都有心事。
我看着素素。素素沒有看我。她鍾愛胤禮多年,會不介意嗎?
我問道,“素素介意嗎?”
素素聞聲看着我,一雙眼真誠道。“我不介意。因為我是他的妻子。我也介意,因為、因為那個人是姐姐。”
因為我?我不懂,只聽素素又道。“因為是姐姐,姐姐心裏只有皇上,沒有旁人。”
原來她知我心裏只有胤禛,如此我就放心了,只要她不誤會什麼就好了。
我這才說,“當年我離開王府確實是因為他們算計我在先,可是我和十七爺之間決對的單純。”
“我知道他一直對於當年的事情介懷,覺得對不住我,所以才會病中依舊念念不忘,素素你不要多想才好。”
素素見我這麼解釋一番,她淺笑對我說,“我沒有多想,我也沒有吃醋的意思,只是今日見着姐姐,所以想說說。”
“他說,本來先皇后一心為姐姐和他牽線,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姐姐起練的字竟然和皇上的一模一樣,從那個時候起他說,姐姐就和往常不一樣了,事事都以皇上為重,他自然也明白姐姐的心意。”
素素話至此處一雙明眸看着我,好似一切都懂,叫我不必多想。
我多少慚愧,畢竟這輩子欠了好多人的情!
素素見我沉默不語,在一旁靜聽着,她自拉着我的手,一面走一面說,“他那日醒了之後和我說了許多當初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我也多少有些明白他的心思了。”
“其實姐姐不必擔心我會多想,我愛他,愛他的一切,他的心思從前有誰和以後有誰都沒有關係,至少現在他是屬於我的。”
她話至此處沒有一絲介意的看着我,她淺笑着,如此好看。
我很欣慰,說道,“你能這麼想就好了,也不用我多費口舌再叫你多心。”
我話至此處素素又說,“王爺說姐姐當年真的有心撮合我兩,我一直以為姐姐只是一句玩笑話,沒有想到真的會這麼做。”
原來這話胤禮都對素素說了,只怕他也是怕素素對我有戒心。
想到此處,我說道,“單憑你的痴心,還有我對你的喜歡,我自然願意撮合你們的。”
“好在你們現在真的成了夫妻!”
素素聞聲輕嘆,瞬間惆悵,“也不知道他到底還能撐多久,從前只覺得他重情重義,如今才知道他有了自己的心思,誰也無法改變。”
“他能這般我很高興,可是更心疼,只願老天爺不要辜負他才好。”
素素每每說起胤禮的傷勢,她總是淚眼汪汪的叫人心疼,我忙的說道,“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素素要和我一樣相信這句話,也要一起相信他不捨得拋下你和弘澈。”
素素聞聲點頭,好似默認了我的話,自然也願意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和素素在花園中說了會話,再回去時,胤禛和胤祿說是去了胤禮的書房商討追捕呂默的方法。
素素去照着張先生所說的方法熬藥去了,我暫時一個人獃著,正想着如何幫幫忙,也叫我分分心。
就聽見身後有動靜,回眸發現是弘曉和弘曆,弘晝他們一起來了。
三人見了我打千請了安,行了禮,弘曉先開口問,“姑姑十七叔好些了嗎?”
我瞧着弘曉今年14了,個頭長的很高,樣貌清秀,眉宇間和十三爺很相像。
比起當初阿瑪剛去世時那個無助的孩子,他現在真的已經很好了。
我瞧着他來了就擔心他十七叔,我說道。“還沒有醒來,但是毒素已經控制的差不多。”
弘曉聞聲立在我身邊,手拉着我的手還似小時候一樣,我含笑欣慰。
弘曆又說,“十七叔的身子向來康健,這一次一定可以挺過去,額娘不要太擔心。”
我點頭答應不擔心,可心裏卻放不下,弘晝問,“皇阿瑪和十六叔呢?”
我回道。“他們在書房議事。”
他們三人聞聲都知道最近事情比較多。所以沒有在說什麼,就說去看看胤禮。
我帶着他們三個來看胤禮,胤禮依舊躺在床上沒有轉醒。
待三人從屋內出來,弘晝說。“我瞧着十七叔的臉色還好。就是有些虛容。只怕以後要好好養着。”
弘曆和弘曉也是這麼說,我則安排說,“這邊也沒有什麼事情。你們不必守在這裏,還是要好好當差,最近事情比較多,你們的皇阿瑪未必忙的過來,你們就多幫這些。”
弘曆他們聞聲都很乖巧,“兒子就住了。”
我問弘曉道,“裕和在府中可好?”
弘曉回說,“好着呢,她整日和二嫂一起學女紅,已經小有成就。”
學習女紅?
真是難得!
當年不知嬤嬤們如何求她,她都不肯學的,如今倒是願意了!
我笑說道,“改日一定叫她綉個娟子看看是不是真的?”
弘曉知道我想什麼,所以笑說,“好。”
弘曆和弘晝,弘曉三個人沒有多留,我便叫他們先回去了,畢竟都守在這裏也沒有什麼大的用處。
無疑叫素素擔心胤禮的病情,弘晝等人也心裏明白,所以並沒有多呆,便回去了,還說叫我回頭跟他皇阿瑪問好,就說來過了。
我答應弘晝說會和胤禛說的,他們才紛紛離去。
胤禛等人在書房商議事情,整整兩個時辰還未出來,我想着他們也該餓了,渴了。
所以特意帶着茶點來給他們續上精神,踏進房門,就見胤禛端坐在書桌旁。
胤祿,允禧和張琪之,莫矣都落在在下手兩側,一個個都很認真像是在開會。
他們見我來了,才都不說話,我放下糕點茶水,說道,“馬上要到午膳了,你們不要太久,免得下邊的奴才不敢來打擾。”
胤禛聞聲應聲對我說道,“知道了。”
我退出房門,便往回走,胤禮已經睡了兩天了,怎麼還不轉醒?
心事重重並未在意胤禛他們商議何事?
中午大家用了午膳,胤禮依舊在沉睡,所有人都沒有什麼事情,干坐着等也不是辦法。
胤禛回了圓明園,胤祿和張琪之則去刑部查找呂默的事情了。
留下莫矣好墨瞳他們兩個和素素一起照顧胤禮。
我也是心裏難受,所以說是和胤禛一起回圓明園,而是半道去了怡親王府。
一來許久沒有見過兆佳福晉,二來也看看裕和是不是真的女紅了得。
怡親王府
這怡王府依舊風華正茂,只是沒有了胤祥,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褪了顏色。
走在王府中,好似與我並肩的那個人,一直都在我身邊,我心裏有了些安慰。
弘曉之前跟我說,裕和現在女紅了得,日日都跟在芷蘭身邊練習功課的,可是我怎麼看見的是不一樣的場景呢?
只見院子裏,裕和已然脫下了小坎,身上的裙子撩起掖在腰間的錦帶里,頭上的兩把頭都鬆了,正和兩個小宮女玩踢毽子。
她滿頭的細汗,哪裏是靜靜坐着會女紅的丫頭?
巧兒見我一直盯着裕和的身影看,只是她側着身子正婉兒起勁兒哪裏注意到我?
巧兒見狀輕咳了兩聲,裕和聞聲看來,這才發覺我立在一處。
兩個宮女嚇得跪在地上連連道萬福金安,裕和則不顧這些,笑來在我身邊,挽着我的胳膊說道,“額娘,額娘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我瞧着她這副樣子,本來是想叫她來怡王府收收性子的,沒有想到兆佳福晉和弘曉盡數的慣着她了?
我嫌棄的看着她問,“弘曉不是說你和芷蘭一起學習女紅,怎麼這會子卻在這裏踢毽子?”
裕和聞聲嘟嘴,“我本來是學習來着,只是累了,所以才出來玩會兒。”
我見她這般,自一手拉下她腰間的裙子,幫她理好衣衫,嗔怪道,“都多大了,也不怕人笑話。”
裕和聞聲笑言,“我才不怕。”
我搖頭輕嘆,有種錯把她託付給兆佳福晉的即視感。
裕和見我這般,她訕笑一瞬,緊牽着我的手,問,“額娘怎麼有空來,十七叔好些了嗎?”
我瞧着她滿臉熱的紅撲撲的,自幫她拭汗,說道,“你十七叔不會有事的,只是之前弘曉去看你十七叔,你怎麼沒去?”
我嗔怪她不去,裕和則說,“我想去的,只是弘曉是和四哥一起去,我就沒去了。”
我不語,裕和又道,“是不是嬸娘生我的氣,那額娘等一下回去的時候一定把我也帶着。”
我是想着不能再叫她在怡王府獃著了,這麼慣着可了得?
所以說道,“是該去請安的。”
裕和聞聲只覺得是素素怪罪了,忙的收了性子說,“那我就先給嬸娘請安,再和額娘一起回宮,我也想陪在額娘身邊。”
回宮?
正和我意!
我自應允,“好。”
不過想着裕和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裏,有些不正常,我問道,“福晉呢?怎麼只有你自己在這玩?”
裕和說,“福晉說是乏了,睡下了。”
我聞聲沒有多想,自來至蘭閣,丫頭說福晉剛剛睡下,我想着晌午剛過,福晉怎麼就睡了?
自立在簾下看了幾眼,福晉臉色有些蒼白,是身子不好?
我站在簾下許久未動,看了看裕和,裕和看了看我,兩人一時都不說話。
我轉身想走,不知道兆佳福晉是不是睡的輕,忽的醒來,“蘭軒,是你嗎?”
她只是看到了我的背影,所以疑惑,我回眸她見真的是我來了,這才起身說,“你怎麼來了?”
我快走幾步,將她扶好,關懷道,“是身子不好嗎?”
兆佳福晉聞聲淺笑,說,“只是有些頭暈,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我見她是臉色有些虛浮,自問道,“叫太醫了嗎?”
兆佳福晉聞聲笑着不在意,說,“這點小事,不礙事的。”
我瞧着裕和剛剛還那麼開心的玩鬧,怎麼就沒有看出福晉生病呢?
我自斥責裕和說,“裕和太不懂事了,怎麼連你額娘身子不好都沒看出來,還這麼頑劣。”
裕和聞聲剛想道歉,兆佳福晉已然攔着我說,“好了,不要說孩子了,我也是剛才不舒服,裕和不知道的。”
想着裕和以後總要和福晉一起生活,太助着她不好,我忙的又道,“福晉不要太慣着她了,眼下還沒過門呢,若是過了門可還了得?”
兆佳福晉見我這麼說,她虛浮的臉頰上笑意漸濃,說道,“裕和往日最孝順了,今兒是我給她放假叫她去玩的,你別說她了。”
我聞聲睨着裕和問,“真是這樣?”
裕和聞聲連連點頭,表示沒有說假話,我這才說道,“我和你額娘說會話,你去把衣裳換了,臉上的妝容都花了,成什麼樣子?”
裕和見自己要解脫,忙的說,“那我這就去。”
裕和話至此處像是得了什麼似得,樂呵呵的走了,我瞧着她這般自覺得是慣的沒邊了。
搖頭輕嘆間,只聽兆佳福晉說,“你從前也是這樣愛玩,今兒倒是說別人了。”
我聞聲笑着,打趣福晉說,“我是替福晉管教兒媳婦呢,若是慣壞了,日後該不孝順了。”
兆佳福晉好似對裕和很滿意,所以即便她剛剛不在自己身邊侍疾也不怪罪,自滿是袒護,“不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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