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治病與僱人
三天後。
齊雲天來到許太爺的房間。
“怎麼樣?”一向四平八穩的許太爺也有些焦急了。
“屬下無能。”雖然只有一句話,但沮喪之情已溢於言表。
許太爺更急了:“為什麼會是這樣?”
齊雲天道:“只有請一個人出馬了。”
“誰?”
“費無仁。”
許太爺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此人有何能耐?”
“此人武藝高強、智力出眾,據說天下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簡直是胡說八道!”
“此人確實厲害,叫他出馬,必定萬無一失!”
許太爺相信的人不多,齊雲天算是一個,既然從他的口裏說出,自然不得不相信了。
“好!你去叫他來!”
“是!”
齊雲天也有他的苦衷,這三天,他為了尋找兇手,廢寢忘食,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問遍了所有可以問的人,但卻一無所獲。無可奈何之下,才說出費無仁的名字。現在,許太爺讓他去找費無仁,他自然不敢把事情搞砸。
半個時辰之後。
齊雲天帶着費無仁來見許太爺。
許太爺對齊雲天的效率非常滿意。他看看費無仁,年齡在20歲左右,個頭不高,只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許太爺出道多年,閱人無數,但他卻看不出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什麼過人之處。
“你就是費無仁?”
“然也!”費無仁竟然如此回答。
“雲天已經把情況給你介紹了吧?”
“然也!”
“別老‘然也’‘然也’的,你有多大把握?”
“九成。”
“需要多長時間?”
“十天。”
許太爺皺了皺眉,“十天是不是太久了?七天怎樣?”
費無仁想了想,“可以。”
許太爺點點頭,“要多少錢?”
“三千兩。”
許太爺又皺了皺眉:“太多了吧?”
費無仁一臉不在乎的表情,“並不多,我知道此事的分量。三千兩算是最少的,不能再變了。”
許太爺略一思忖,“好吧,我先給你一千兩,其他的事成后再給。”
費無仁狡黠地笑了,“好說。不過,我想問您一句,是不是牙疼?”
“哦?你如何得知?”
“在下略通醫術,也許可以給太爺看看。”
許太爺喜出望外,“好!快給太爺看看吧!”
費無仁伸出右手,許太爺明白了他的意思:“要多少錢?”
“一千兩。”
“只要你能治好,多少錢都行。”
“好的,拿來吧。”
許太爺愣了一下,“你還沒治呢?”
費無仁笑笑,“先付錢。”
“好的,來人!”
一轉眼功夫,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已經出現在費無仁面前。
費無仁把銀票揣到懷裏,順手把一張二指寬的紙條遞給許太爺:“這是一個偏方,服三次即可痊癒。”
“如果不靈呢?”
“那就要我的腦袋。”
“好!”
“許太爺,在下要告辭了!”
“不送。”
費無仁走出許府,一轉身,走進了一家小飯館,點了兩個菜,一碗湯。
費無仁一向認為,“喝酒誤事”,因此,如果有事,他一定盡量不喝酒。
現在,他想一個人靜靜地想想。
然而,有人不想讓他安靜。
兩個彪形大漢走進飯館,坐在費無仁對面。
費無仁往周圍看看,空桌子很多。
其中一個大漢開口了:“小二,來五斤牛肉,五斤大餅!”
費無仁抬頭看了看他。
另一個大漢也開口了:“小子,看你挺眼熟啊!”
費無仁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漢把眼睛一瞪:“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費無仁料定對方是故意找茬的,他把頭轉過去了。
兩名大漢同時伸手,抓住了費無仁的雙肩。
俗話說得好,“文茶館,武酒樓”。這是個小飯館,以賣飯為主,雖然有酒,但喝的人不多。自然,熱鬧也不多。
今天,好不容易有個熱鬧要生,大家都異常興奮,紛紛把目光轉向了費無仁。
然而,他們都失望了,那兩名大漢只是把手放在了費無仁人肩膀上,似乎並沒有做什麼。費無仁也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菜。
忽然,從看客中走出一位中年文士,他慢慢走到三人身邊,用右手的食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
那兩名大漢的臉色忽然變白了,他們扭頭走出了飯館。
小二本來想攔他們,因為他們點了菜卻沒有吃,更沒有付錢。
然而,他畢竟不笨,已經看出那兩人都不好惹,只好怪自己倒霉了。
中年文士開口了:“小二,那兩人的飯錢記我賬上。”
小二心裏踏實了。
中年文士坐在了費無仁的對面。
“多謝搭救!”費無仁搶先開口了。
中年文士笑了笑,“舉手之勞,在下有一事想托閣下幫忙,不知意下如何?”
費無仁這才知道這個忙不是白幫的,“可以先說出來,在下看看再說。”
“好,”中年文士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放到桌子上,“這是一千兩白銀,請笑納。”
費無仁有點意外:“無功不受祿,閣下有什麼事請說出來,在下酌情辦理。”
中年文士詭異地笑了:“在下的事就是求閣下收下這張銀票。”
“有什麼條件嗎?”
“沒有任何條件,只要收下即可。”
費無仁有點暈了,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有人平白無故地給你一千兩銀子。
費無仁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家飯館,要是賣出去,大概也只能賣三百兩白銀左右。一千兩可是個不小的數目。
費無仁見過錢,也賺過錢,他身上現在就有兩千兩的銀票(一張是治病賺的,另一張是定金)。但從來沒有人無緣無故給自己送錢。
他相信自己的人緣不錯,但更相信,沒人會白送他一千兩銀子。
“這個……”費無仁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個陷阱。
中年文士道:“閣下儘管放心,這銀子乾乾淨淨,是在下心甘情願相送的。”
費無仁不得不推託了:“你我二人萍水相逢,接受如此多的白銀,讓在下實在慚愧。”
中年文士急道:“閣下一定得收!”
費無仁問道:“請問閣下是受誰之託來的呢?”
“是我!”有一人忽然出現在費無仁面前。
費無仁先是一驚,既而大笑:“原來是你!”
來的這人不是別人,正在費無仁多年深交的好友,曾子瑜。
費無仁二話不說,給了曾子瑜一拳,“害我虛驚一場。”
曾子瑜眨眨眼睛:“上次欠你一千兩,現在可還清了。”
“還有利息呢?”
“利息是這個!”曾子瑜從腰裏掏出一個東西,遞給費無仁,費無仁一看,大喜,手一轉,那東西已經不見了。
曾子瑜大笑:“費兄寶刀不老,手法仍然如此嫻熟。”
費無仁道:“來,坐下好好吃一頓。這位是……”他用手指了指中年文士。
曾子瑜道:“這位是我用重金聘來的保鏢。”
費無仁不由得愣了:“以你的身手,還用得着保鏢?!”
曾子瑜苦笑一聲:“最近遇到一個特別厲害的對頭,頭疼啊!”
費無仁道:“這世上能讓你頭疼的對頭也沒幾個吧?到底是誰?”
曾子瑜做了一個手勢,費無仁恍然大悟:“難怪呢?這個對頭沒人敢惹,你膽子也太大了!”
“曾子瑜!你跑不掉的!”一個人突然衝進了飯館。